85. 第 85 章 狠虐王老頭,不記仇父子……

85. 第 85 章 狠虐王老頭,不記仇父子……

第二場競選演講引發的轟動比第一場更大。

張之州公開質問賀振強,說明那些問題的答案跟和平黨有關。

網絡上很快出現了當年第八號實驗室宣佈成功研發Z病毒抑製劑的新聞,還有這些年陸續失蹤死亡的專家新聞也被重新挖出來。

“當年關注過,第八號實驗室宣佈后就銷聲匿跡了,當時以為是假消息。”

“我陰謀論了,難道說浮清是被——”

“但是為什麼?!如果當年研發出抑製劑是真的,為什麼他們要阻止啊?”

“細思極恐!不敢再想了,等後續爆料!”

金洲2區,賀振強和一群黨內議員視頻會議,商量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我覺得還是虛張聲勢。”

“既然他們能拿到基地的視頻,想來克隆體的視頻也有,但絕對拿不出更多了。”

“還是用前線消息去壓,過兩天就平息了。”

“當年浮清只在圈內公佈,知道的人不多,可以當假消息處理。”

賀振強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叩着,面色焦慮。

“張之州會這麼強硬,我怕他們手裏真的有什麼,如果不回應,恐怕他們還有下一步動作。”

正如賀振強預料,和平黨不停地用前線蟲襲的新聞壓熱度,網上鬧成一片,爭執不斷。

當天晚上,“不想起昵稱”再次發佈了一組視頻。

視頻里是改造基地的走廊,有一些走動的醫生和護衛軍。

這算是這個賬號爆出來最平平無奇的視頻,一些自媒體大咖一幀一幀解析,還是沒看出視頻有什麼問題。

這條動態還是上了熱搜,可熱搜詞卻是#不想起昵稱看不懂#。

評論里——

“求一雙能看懂的眼睛啊啊啊啊!”

“媽媽問我為什麼瞎了。”

“我認真數了,出現過6個醫生,18個護衛軍,然而——”

“求解釋啊!勾得我抓心撓肺睡不着!”

話題上熱搜後過了一個多小時,相關話題下終於出現了一些問題的端倪。

一個上百萬粉絲的記者將視頻里6個醫生截圖下來,並附了6份網絡搜索出來的個人信息。

【眼瞎了一麻袋后終於找到問題,這些醫生中有3個病毒學研究學者,2個生物學學者,1個基因學者,算算年紀最小的是45歲,照片里最老的算他30歲吧,看出問題了嗎?】

動態一經發出,轟動全網。

視頻就擺在那裏,誰都可以去截圖上網搜索。

雖說網上不是誰的個人信息都有,但這些學者的名字在相關領域內至今都是響噹噹的,截圖一查就出來了很多信息。

大量網友搜索一看,嚇一大跳。

視頻里幾個看起來只是住院醫師的小醫生竟然這麼牛批!都在相關領域做出過傑出貢獻,履歷最短的都有三頁!

他們還發現其中一個叫葉雲的學者,個人信息顯示他還有個兒子,名字叫溫默!

“這個溫默,不會是張之州身邊那位軍官吧?”

“是小溫嗎?!天!我好像抓到了什麼重點?”

“仔細看看長得很像啊!他們是父子嗎?”

“按照年齡來推算,算父子也很合理,可是視頻里人也太年輕了吧?!”

明明都是四五十歲甚至更老的年紀,可視頻里看起來卻全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傻子也能知道其中問題很大。

扔下這個炸彈后,溫默關掉終端,看看那邊在和林清柏通話的修重,繼續低頭搗鼓手邊的數據。

“這幾個沒跟和平黨有過聯繫?”

修重翻看林清柏發過來的審訊記錄。

林清柏:“他們口頭上很爽快就承認了跟和平黨的私下交易,不過查到的證據和他們的口供不一致。”

審訊記錄上一個是263軍情處的聽風,還有四個是今天在入口抓到的非暗星殺手。

這些人沒在軍方系統內留過犯罪記錄,用自己的終端進出安檢口也不會被系統攔截。

把所有口供看完后,修重問林清柏:“有審訊視頻嗎?”

林清柏悠悠端起茶杯喝茶:“本來連口供都不能給你看的。”

“那你自己查吧,我很忙。”

修重關掉所有審訊記錄,作勢要切斷視訊,被林清柏攔住。

“你小子真是——”

林清柏氣哼哼地招來助理,讓把審訊視頻發過來。

每個人都由三個審訊員單獨審問。

這五個人里只有聽風馬上就招供了,說是聽了上級命令,要混入見面會暗殺張之州。

263軍情處的直接負責人與和平黨接觸頻繁,等於變相的告訴他們暗殺行動的主謀是誰。

另外四個人一開始不配合,可被審訊員威嚇了幾句后陸續全招了,說是和平黨議員給了他們一大筆錢。

在他們賬戶里確實查到了對應的大額入賬,但追蹤到的打款賬戶卻跟和平黨扯不上關係。

看到這,修重偏頭看向那邊在忙的溫默,猶豫了片刻:“你們追查過對方賬戶嗎?”

“當然查過。”

林清柏把另一份報告發給他,“我讓手底下最能幹的技術員查的,追了七級都查不到半個和平黨議員。”

七級后的賬戶數量非常龐大,軍方又掌握着聯邦所有公民的個人信息,追查關聯性非常容易。

修重看着報告問:“其他人的賬戶呢?”

林清柏:“第四級就查到相關人員了,就這幾個怎麼都查不到。”

以林清柏的權限都查不到,也許真不是和平黨派的?

修重突然想到之前幾次有些怪異的追殺。

還有其他人在對付他們?

對上修重的眼神,林清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人我還會繼續審,你們自己小心點,如果真是這樣,情況可能比我們想的還麻煩。”

掛斷視訊,修重坐在飄窗前繼續看口供和審問視頻。

片刻后,眼前出現了一個冒着熱氣的杯子。

“休息一下。”溫默坐下來,看向他的屏幕,“有問題?”

修重喝了一口,是甜得要死的蜂蜜水。

不過難得這大爺親手泡給他,甜死也得喝。

“我在想,會不會有誰在藉著和平黨的名義渾水摸魚?”

聽完修重和林清柏討論的事,溫默翻看口供。

“不放心的話,你讓他把終端拿過來,我查查看。”

“不能什麼事都讓你做。”

修重把林清柏發的賬號追查記錄推到他面前,“他們查得已經很細了。”

第七級賬號三萬多個,關聯人員十萬人。

就算是用隨便在獵區撿來的終端轉賬,也得先把錢存進去,除去轉賬外,用現金卡也可以查到資金源頭。

“這份記錄先留着。”

溫默大致看下來,“感覺後面會用得上。”

修重:“你也覺得?”

“不知道。”

溫默咕嘟嘟喝了半杯蜂蜜水,暢快地舒了口氣,“一個敵人和一群敵人區別不大,來了就一起解決掉。”

修重失笑,和他碰碰杯,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你到底放了多少蜂蜜?”

連他都能被齁到嗓子。

溫默木着臉:“三分之二蜂蜜,三分之一水,放了兩勺糖。”

修重:“……”

還放了水,真是委屈你了。

賀振強受傷后取消了接下來一周的所有行程,發了那則洗腦視頻后就沒再公開亮相過,另一方面拚命買水軍壓網絡輿論。

可他們躲着不出來,自由黨這邊卻沒有因此放慢節奏。

第二天晚上七點,正是普通人吃過晚飯的時間,“不想起昵稱”再次發佈一則視頻。

視頻里是和昨天相似卻不同的改造基地走廊,同樣也有幾個醫生和護衛軍在走動。

【等你回應。@賀振強】

有了昨天的經驗,這次視頻一爆出來,網友們立刻截圖搜索,果然和昨天一樣,出現的五個醫生全是轟動一時的頂尖學者,還不是同一個年代的,其中最老的一個七十多了,可照片里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更奇怪的是,這次也有一個年輕人長得像葉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讓人毛骨悚然!@和平黨@軍方快出來解釋!”

“會不會只是長得相似?”

“好恐怖,他們吃了防腐劑嗎?”

“所以失蹤的專家其實都在改造基地?好像又不太對。”

“腦子已經不夠用了!直接告訴我謎底吧!”

連着五天發了五個視頻,就像定時炸彈,每天在網上炸一次。

和平黨遲遲沒有任何回應,很多人組團輪流轟炸軍方各個賬號,可這些賬號就像不是活人,該發動態發動態,對質疑視而不見。

第六天,同樣主頁被轟炸的林清柏突然發表動態。

【最近很忙,剛看到消息,已經通知負責人鄧擎中將處理,有結果會告訴大家。】

雖說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可這個回應安撫住了民眾的焦慮。

很快,林清柏的回應被自媒體和媒體全方位解讀。

“熱知識,鄧擎中將是賀派,林上將是中立派,林上將這個回應暗示改造基地早已脫離他的掌控。”

“林上將這次派銀獅給張之州,站到了和平黨對立面,大膽猜測軍方內部已經四分五裂。”

“只有林上將回應,就說明軍方基本已經跟着和平黨走。”

“回應點名了鄧擎,林上將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到底誰是知情人。”

憤怒的網友跑到鄧擎的主頁下,又轟炸了一遍。

鄧擎這個名字也很快掛到了熱一。

鄧擎從沒想過自己的名字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被大規模的傳播。

有福同享,有難誰也不想當。

這種時候誰出頭誰倒霉。

鄧擎看看自己主頁下言辭激烈的那些留言,一腳踹碎了辦公室的大花瓶,給賀振強發了一通視訊。

兩個窩着火的人第一次在視訊中大吵了一架。

鄧擎:“這事你必須出面!我兜不住你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賀振強:“軍方基地的事你讓我怎麼回應?!我回應不就承認軍方在我黨掌控下?!”

鄧擎沉着臉來回踱步:“壓網絡消息不是很容易嗎?!你們就什麼都不做?等着我處理?!”

“能他媽壓住早就壓下來了!”

賀振強爆粗口,“你以為自由黨發條消息,我們刪除就完事了?!有你想的這麼簡單,我還煩個屁!”

鄧擎聲音提高了八度:“那現在怎麼辦?!”

賀振強激動得胸口劇烈起伏,片刻后沉聲道:“我先跟他們商量一下,晚點回復你。”

在全網全平台鋪天蓋地討論改造基地那些年輕醫生時,鄧擎的賬號在凌晨發佈了動態。

動態中表示,改造基地所有醫生都是正規渠道招聘,臉長得相似只是巧合,還附了一張人員名單列表。

【請勿輕信謠言,稍後相關部門會對造謠者提起控訴。】

夜裏一點多,果然有駐軍的賬號發佈了抓捕令,要以擾亂公共秩序的罪名逮捕“不想起昵稱”。

可很快網友們就發現,這個抓捕令里連個真名都沒有,竟然還是虛標的昵稱,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而鄧擎的申明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仔細一看全是廢話,那張人員名單列表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第二天夜裏,所有人吃了飯蹲在虛擬屏前等,果然七點一到,據說被逮捕的“不想起昵稱”又發佈了新一則視頻。

這次的視頻和以往不同,畫面里全是休眠倉,像是某個醫療中心。

鏡頭緩緩掃過這些人,畫面被分割成主副兩部分,副屏上有一些人的特寫,休眠倉屏幕顯示的個人信息和前幾天曝光的醫生一一對應,年紀上明顯更符合實際。

【說說是怎麼克隆他們給你們幹活的,敢做不敢當?@賀振強】

視頻一發出,舉國動蕩。

禁止克隆人寫進憲法,任何組織單位或者個人絕不允許非法克隆,一經發現最高可判死刑。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和平黨抓了那麼多專家,再克隆了他們在改造基地工作?

這些專家被關在什麼地方?現在還活着嗎?

視頻的信息量太大,一時間眾說紛紜。

平台關於三黨網絡支持率的投票,和平黨一夜間暴跌20%,自由黨以63%壓倒性的支持率遙遙領先。

“為什麼他們會有這種視頻?!”賀振強吊著手臂在卧室內瘋狂打砸,“不是說基地二層管控得很好,沒有被入侵過?!”

助理被水杯砸中膝蓋,痛得直抽抽,全身繃緊,不敢大聲說話。

“他們已經在聯繫109基地的負責人。”

賀振強氣得全身發抖。

“我就知道張之州手裏的東西沒那麼簡單!”

助理猶豫道:“網上討論度太高,完全失控了,是不是該讓鄧中將再做回應。”

“回!”

賀振強抖着手,“現在就聯繫他!”

某訓練基地。

鄧擎看到賀振強助理髮過來的消息,忙不迭上網翻看,氣得一把砸了手裏保溫杯。

他深吸了幾口氣,編輯文字點擊發送動態。

【鄧擎:假的。】

敲門聲響起,副官急匆匆趕過來。

“長官,剛才接到消息,南部、西部、西北部多個軍區的改造士兵鬧罷工,讓軍方給解釋。”

鄧擎擰眉:“什麼?!”

金洲4區。

營地里,馮遠坐在火堆旁看看異常沉默的隊員們,心情有些沉重。

從事情爆出來后,隊裏的氣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從開始等和平黨和軍方澄清,到現在逐漸篤定,隊員越來越不安,任務也很難進行下去。

他是抱着別的目的主動接受改造,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可隊裏一些小夥子卻不是,大多數都是想過上更好的生活,想改變命運。

“隊長,你說網上爆的那些是真的嗎?”有個才十九歲的小夥子挪到馮遠身邊,眼眶發紅,“我們也會發瘋?”

他一提,其他人也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他們期待的眼神,馮遠撿起一根木柴丟進火堆,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

一句話讓隊裏的氣氛更凝重了。

小夥子抹了把眼淚,聲音有些哽咽:“我要是走了,我妹妹怎麼辦?”

他這一哭,其他人也悄悄抹眼淚。

“倒也不用這麼悲觀。”

想到剛偷偷拿到的三支抗體,馮遠拍拍小夥子的肩膀,看向其他人,“既然上面的大人物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一定會幫我們解決的,不用太擔心。”

“怎麼解決?”

小夥子抽噎着,“剛才我看了新聞,醫學專家都被他們關起來了,我們死定了嗚嗚嗚——”

一個年紀大些的青年坐到馮遠身邊,低聲說:“隊長,要不我們闖進改造基地把那些專家救出來?”

馮遠一怔,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角落裏兩個盯着這邊的隊員,笑罵著給了他一拳:“給你能的!改造基地是想闖就能闖的?!”

結束旬洲2區的活動后,張之州的下一個活動地點是金洲3區。

溫默拿布擦拭小蜜蜂,偏頭看向正在收拾東西的修重:“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去吃竿爺的甜甜圈。”

修重輕笑:“念念不忘?”

竿爺那個粗糙老舊的甜品店倒不至於讓溫默念念不忘,只是一想到修重小時候被那個老人收留過,還在那裏學藝,他就很想再去一趟,也許能聽到一些修重小時候的事。

終端突然震動,溫默劃開看,眉頭微皺。

“王潤。”

聞言,修重走到他身邊,看向屏幕。

【我是王潤,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也許我能幫你救出葉雲?】

修重:“這就坐不住了。”

溫默回復過去。

【你是以個人還是以和平黨的立場和我談?】

那邊很快回復過來。

【可以是個人,也可以代表和平黨,我相信任何事情都能找到解決辦法。】

“想退一步引我們上鉤?”溫默神色冷淡。

張之州明天下午出發金洲,還有一天時間。

修重想想:“答應他。”

溫默擰眉,不贊同道:“他們肯定會設陷阱等我們跳進去。”

修重笑笑:“只有他們能設陷阱嗎?”

【可以。】

看到這條消息,坐在車後座的王潤鬆了口氣。

他視線掃過前方旬洲2區的出入口,對助理說:“準備準備。”

助理:“是。”

當天夜裏,修重和張之州陳豪打了個招呼,和溫默開車離開司延家。

他們一走,王潤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助理:“司宅的防禦加強了,看來張之州確實很依賴修重和溫默。”

王潤微微眯眼:“今晚至少要拿下一個。”

有這兩個人在,張之州所有公開活動都別想混進去。

公開活動殺不死,平時又被銀獅重重包圍,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助理低聲說:“相比起來,還是殺修重更有利,溫默可以留着牽制溫郁。”

王潤穿上皮毛大衣往外走。

“這還用你說?”

他們約定的地方是一個很偏僻的酒庄,四周幾公里全是空地,綠化帶種植着昂貴的非變異花卉。

修重的車子停在門口,管家打扮的人過來幫他們開車門。

“請跟我來。”

進門后,繞過奢華巨型屏風,王潤已經在大廳里等着了。

“你們很準時。”

王潤示意他們入座,讓管家給他們倒酒。

修重翻過他和溫默的杯子倒扣在桌上。

“抱歉,我們不能飲酒。”

王潤沒說什麼,揮退管家。

“既然這樣,我就長話短說了,把你們手裏的東西交給我,我把葉雲和溫郁交到你們手裏,怎麼樣?”

溫默淡淡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王潤笑笑:“此一時彼一時,對我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也得到想要的,雙贏。”

“你在求我們?”修重問。

王潤臉色微微一變。

“我覺得交換條件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修重:“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他同意就行。”

王潤嗤笑,看向溫默,“只要把東西給我,你就能和雙親團聚,這買賣很划算吧?”

“可以。”

溫默看着他,“先把他們毫髮無傷地帶過來,我就把資料交給你。”

“你這孩子真是——”

王潤晃着紅酒杯,搖頭失笑,“沒誠意可做不成買賣。”

溫默從口袋裏摸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晶片。

“我的誠意在這裏,你的呢?”

王潤盯着那塊晶片,唇邊的笑意淡下來。

“全在這?”

溫默懶洋洋道:“它是不是全的,完全取決於你給的誠意有多大。”

王潤定定地看着他,緩緩放下手裏的酒杯。

四個角落的工作人員突然拔槍對準他們。

修重掃過四周:“這就是你的誠意?”

王潤雙手交叉在身前,好整以暇地欣賞他們緊張的臉色。

“這個酒庄總共三百多人,四周已經被裝甲車團團包圍,你們出不去的。”

說著,他揮揮手,示意助理去拿溫默手裏的晶片。

溫默被槍頂着腦袋,只能任由助理奪走晶片放入播放器。

王潤翻看存儲晶片中的內容,看到了一些已經發過的,還有很多沒發過的,包括206基地地下休眠艙,改造基地數據庫,改造區、關押區的內部視頻。

“竟然拿到這麼多數據,小看你們了。”

王潤冷笑,加快速度往下翻。

一個視頻突然自動彈出來讓他嚇了一跳。

畫面對着客廳落地窗,一高大的alpha男子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里,抬頭看着窗外的夜色。

只一個側臉就讓王潤心裏一咯噔。

“好久不見啊。”

alpha轉頭看向鏡頭,“王潤。”

王潤猛地起身。

“修啟?!”

怎麼回事?!為什麼溫默手裏有修啟的視頻?!

在王潤愣神的瞬間,修重和溫默同時出手。

修重往後靠,迅速擒住殺手的手腕一擰。

“唔——!”殺手吃痛,配槍脫手。

修重順勢接住,起身將人扯到面前,槍口對準靠近門口右側的殺手。

砰——!

砰——!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

修重爆了對方的頭,而對方射過來的子|彈擊中了他身前的殺手。

溫默擒住殺手的手腕反擰,同時鉗住對方的下巴用力一轉,動作利落狠辣。

咔嚓一聲脆響,殺手頸骨斷裂。

借住殺手躲開一波子|彈后,他踢起殺手掉落的配槍反擊。

眨眼間,局勢逆轉。

王潤被槍聲驚醒,往後退時差點被椅子腿絆倒。

“來人!”

修重和溫默剛解決完廳里的八個,兩邊的通道又湧出十來個殺手。

修重丟了手裏的盾牌,踩着桌子往上跳,抓住吊燈的邊緣,槍口對準右側出來的五個,在他們舉起槍前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

五發子|彈全部命中眉心。

趁着所有殺手被上方的修重吸引注意力,溫默背靠屏風提着人肉盾牌,對準左側六個殺手扣下扳機。

修重前後停頓不過一秒,鬆手后穩穩落在桌上,偏頭看向躲到角落裏的王潤。

“就這?”

看到近二十個殺手被他們三兩下解決,王潤此刻不知道該害怕還是憤怒。

“來人!”

他還就不信了!三百多個殺手外加三十輛裝甲車,對付不了這兩個小崽子!

大門打開,助理從外面慌亂地跑進來。

“王總!”

看到裏面的情況,助理從懷裏摸出配槍對着從桌上起身的修重。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突然擒住他的脖子。

“額——!”

王潤離得近被嚇了一大跳。

又有另一隻手從助理背後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

“啊——!”

助理一聲慘叫,配槍落地,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外翻轉。

下一刻,助理就被提小雞似的提進門。

看到手的主人,王潤瞳孔一縮。

“你、你怎麼——”

“我已經在視頻里跟你打過招呼,不用這麼驚訝吧?”

修啟偏頭打量王潤,“這些年你胖了這麼多,看樣子日子過得很滋潤。”

看到修啟出現,王潤知道今晚這個局,他才是獵物。

他貼着牆挪動了幾步,拔腿就跑,邊沖外面大喊。

“來人!快來人!”

修重翻身落地,幾步追過去,提着他的后衣領將人扯回來。

王潤拚命掙扎,被修重用槍口頂住腦門。

“你邀請我們過來,應該有想過這種後果吧?”

修重聲音很輕,卻差點把王潤嚇破膽。

王潤臉色蒼白,聲音控制不住顫抖:“你們不要亂來,我說過了外面有——”

“外面?”

修啟側過身,打開門,“你說那些?”

門外,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群黑衣人快速往這邊移動,提槍站在大門兩側。

怎麼會這樣?!

冷汗從王潤額角滑下來:“不可能……這麼多人……”

溫默扔掉手裏的盾牌,拿過播放器,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

“看過我晶片里那麼多資料,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得過今晚?”

王潤當即腿就軟了,被修重提着才沒摔倒。

修啟把手裏的助理交給下屬:“重崽,把他帶進去,我有話要說。”

聽到這昵稱,修重眉心一跳,提着王潤摁到他原來坐的位置。

修啟坐到他對面,眼神沒什麼波瀾。

“當年你的背叛,導致我妻離子散,你有什麼要說的?”

王潤喉嚨發乾,心口怦怦直跳,剛才面對修重溫默的從容早已不復存在。

“不是我,是、是賀振強做的!”

修啟低聲問:“你的意思是我們被追殺,你不知情?”

“我不知道!”

王潤抖着聲音說,“我們是好兄弟,我怎麼會背叛你?!”

“好兄弟?”

修啟輕笑了一聲,唇邊的笑意淡下來,“毫不猶豫出賣我的好兄弟?”

修啟一直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王潤很清楚這一點。

當年若不是修啟真的信任他,他們沒那麼容易得手。

王潤冷汗流到了下巴,腦子裏瘋狂運轉。

“我知道浮清在哪,我幫你把他救出來!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那我的孩子呢?”修啟低聲問。

王潤眼神左右躲閃,越是拚命想腦子越空白。

“孩子……孩子……孩子在!我知道在哪!”

修啟追問:“在哪?”

“在哪……”

王潤緊張地吞咽,“在那個基因中心,後來被幼苗收養了,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好。”

修啟慢條斯理地點頭,“我們是好兄弟,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

聽到前半句,王潤鬆了口氣,聽到後半句又猛地心口一提。

修啟看着他:“我孩子的十八年你要怎麼還?”

修重一頓,朝修啟看了一眼。

王潤一時沒聽明白:“什麼怎麼還?”

“因為你,他被迫一個人長大,無依無靠,吃盡苦頭。”

修啟臉色沉下來,“你準備怎麼還?”

見他變了臉色,王潤瑟縮了一下。

“錢、想要多少都行!想要什麼我都給他!”

修啟正要開口,突然被修重打斷。

“那先轉個一百億當見面禮。”

修重笑笑,“重逢的賬號你知道的,王叔叔?”

修啟:“……”

這見錢眼開的崽子。

“重逢?”

王潤已經被嚇得腦子一團漿糊,見修啟擰眉,慌忙打開終端,“我轉,我轉!”

有溫默和修重在兩邊盯着,他什麼都不敢做。

一百億被上限了,財務再三確認后,分了一百筆轉到重逢的賬號。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雖說一百億一下子砸出去肉疼,可和命比起來就什麼都不是了。

再說錢這種東西,來得也很快。

王潤心裏算盤打得精,心想破財消災,今晚應該安全了。

“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記仇。”

聽到修啟這麼說,王潤忙不迭點頭。

修啟起身:“既然今天碰到了,就做個了結。”

聽到了結這兩個字,王潤臉色刷得一下白了。

見修啟從懷裏摸出一支試劑,王潤哆哆嗦嗦道:“放、放過我!錢不夠我還能給!求求你放了我!”

“放心,這不是毒藥。”

修啟拉起他的手將袖子擼上去,“你應該對這東西很熟悉。”

王潤拚命掙扎卻被修重和溫默一人一邊按住肩膀,看着針頭濺出來的紅色液體,瞳孔一縮。

“血、血清?!”

修啟:“真聰明。”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王潤失聲慘叫,拼了老命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整管血清推進手臂里。

血清起效很快,王潤全身痙攣,臉色憋得血紅,眼球爆凸。

“啊——!”

“這一針是替我兒子還你的。”修啟直起身,把用過的試劑管放進口袋。

王潤全身發紅,青筋血管爆起,呼吸困難。

“救命!救我——!”

幾個黑衣人進來控制住他,修重靠坐在桌邊,淡淡道:“不想死就好好配合,祈禱我們早日解決和平黨,說不定哪天研發出了血清的解藥,能救你狗命。”

很快,王潤猙獰得不成人樣,溫默嫌棄地撇開臉。

終端里突然傳來阿茲的警告聲。

“警告!發現追蹤型導彈!已鎖定目標!”

修重三人臉色微變,下一刻外面傳來轟得一聲巨響,整個夜幕被染紅。

修重疾步走出大門。

在司延家方向的上空留下一朵巨大的爆|炸雲。

溫默急忙聯繫阿茲。

“現在什麼情況?!”

阿茲:“導彈已被攔截。”

阿茲:“發現追蹤型導彈!”

轟——!

又是一聲巨響。

修重看向修啟:“我們先回去,這裏交給你。”

修啟:“去吧。”

兩人快速往車子的方向走,路上修重撥了陳豪的通訊號。

“情況怎麼樣?”

陳豪:“目前還扛得住!霸王鋒的定位比我們的定位系統更准,幫了大忙!”

溫默打開駕駛座,迅速啟動車子,對陳豪那邊說:“帶張之州上我那輛灰色越野!”

修重解釋:“他的車防禦性能更好。”

陳豪:“好!”

車子開出幾公里,聽到陳豪說已經成功護送張之州進了小灰,修重看着又一枚導彈劃過長空,眼神冷下來:“默默,我們不去司延家,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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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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