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第 77 章

一個小時后,修重洗完澡去客廳拿藥箱給溫默包紮上藥。

房間裏,溫默只套了條長褲,曲着腿隨意地靠床坐地毯上,正在查看六隻機械小蜜蜂記錄下來的監控數據。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

修重長發還是濕的,不過沒滴水了,穿着寬鬆的居家服,走動間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天天都能看到,卻完全看不膩,反而越看越上癮。

修重在他身邊坐下,打開藥箱取出清創工具。

這麼大的傷口不處理,還在浴室里待了一個小時,好在溫默體質不錯,暫時沒有發炎的癥狀。

修重用棉球吸傷口上的水,隨口問:“疼不疼?”

“不疼。”

溫默放鬆地靠着,隨便他擺弄,“不過手有點酸。”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開葷。

夜探幼苗基地被追殺一路都沒覺得累,結果洗個澡,累癱了。

眼前閃過剛才浴室里**的溫默,修重喉嚨發乾。

“要不要把你的手也消毒一遍?”

“為什麼?”溫默不解。

修重:“碰過我的東西,不覺得臟?”

溫默這才反應過來,看看自己的手,又抬起來聞聞。

“還行,不覺得臟。”

修重:“……”

聞聞還有沒有殘留?

看着修重給傷口上藥,動作細緻,神色專註,溫默又想起了修重那句“你溫柔點”,心裏又開始難受了。

“你喜歡溫柔的類型。”

聽到溫默突然問了這一句,修重抬起頭,一腦門問號。

這小子到底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

很明顯,他喜歡的這個人跟溫柔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溫默避開修重探究的視線,看向窗外:“我要是認真起來,多少也能學會一點,不過想要無時無刻保持溫柔的狀態,那是不可能的。”

修重眼前閃過溫默對他眯着眼笑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這哪是溫柔,分明是要給他套麻袋了。

“不用。”

修重拿起繃帶,語氣很冷淡,“我從來沒指望過。”

溫默:“……”

這混蛋就是看不起他,可惡!

包紮好,見溫默又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修重揉揉他半乾的頭髮,隨口說:“沒必要改變,保持這樣就好了。”

要是溫默沒脾氣了,那往後的日子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溫默眼神一閃,有點開心。

修重本想去給他拿上衣,結果剛要起來就被對方跨過來的腿纏住。

“你剛才說心疼我。”溫默側坐着,把修重當個大玩偶似的抱在身前,“再說一遍。”

剛洗完澡,白嫩嫩香噴噴的小辣椒,這誰頂得住?

修重:“我心疼,下次受傷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溫默感覺整個人都鬆快了,飄乎乎的。

“再說一遍。”

修重:“心疼。”

溫默:“再說一遍。”

修重一本正經:“心都疼麻了。”

溫默:“……”

兩人膩歪沒兩句又親到了一起,氣氛正好,卻被林清柏一通視訊給打斷了。

溫默沉迷眼前的美色,根本不管什麼視訊,見修重轉頭去看終端,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摁着人親。

修重理智掙扎了兩秒果斷放棄。

林老頭的視訊什麼時候都能接,但火辣又粘人的溫默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終端短暫的平靜后開始連接不斷的震動,修重突然想起來,好像和林清柏約定過,會晚點跟對方說明情況。

忍痛拉開溫默,修重伸手從椅子上拿了上衣給他。

視訊接通,林清柏臉色不太好看。

“分部沒遭到襲擊吧?”

“嗯。”

修重秒變公事公辦的表情,“你的人去地下了嗎?”

林清柏面色嚴肅:“情況有些複雜,他們暫時還沒發現入口。”

修重:“有一個在教學樓頂樓,從升降梯直達地下,另一個在小區地下車庫,不過現在這兩個地方應該都不容易進去。”

趁修重接起視訊前,溫默從他身上起來,穿好衣服坐到一旁。

聽他們的對話,他把小蜜蜂錄下的視頻整理起來發過去:“具體位置和裏面的情況都在這了。”

修重淡淡點頭:“那些軍|火你應該能查到渠道來源,有結果跟我一聲。”

在非軍事基地找到大量軍制武器,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能藏在那一個地方,也能藏在其他無數個地方。

這恐怕是為內戰準備的。

“在這節骨眼上發現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林清柏點開文件看了片刻,捋了把自己半白的頭髮,“沒幾天了,他們會越來越瘋狂,你們小心點。”

修重點頭,正要掛斷,林清柏突然盯着他的嘴巴:“你嘴唇怎麼流血了?”

修重:“……嗯,被小野貓咬的。”

林清柏一愣,冷哼:“看起來要發炎流膿了,多喝點涼茶降降火。”

說完就掛了。

“他為什麼不高興?”溫默整理數據,面無表情地問。

修重沒責任的猜想:“可能老伴對他不夠好吧。”

花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把今晚所有的記錄整理打包發給修啟。

修重總覺得那批軍|火很古怪,希望林清柏和父親那邊能查出點什麼線索來。

處理完正事,溫默又磨磨蹭蹭地貼了過來。

修重回過神,和他貼貼額頭,有點低燒。

“你上次注射抑製劑是什麼時候?”

溫默想了半天:“從你賣我畫那天起就沒用過。”

修重:“……”

這不是好幾個月了?

“以前有過易感期嗎?”

問完,見溫默一臉迷茫地看着他,修重打開終端,“算了,還是問阿茲靠譜。”

阿茲的晶片里有記錄著溫默從小到大的體檢數據。

聽到修重的指令后,虎頭阿茲調出一份體檢報告,顯示溫默在八個月前有過一次疑似易感期的信息素指標上升,注射抑製劑后恢復正常,除此之外沒有記錄其他更多癥狀。

修重指着體檢報告上的日期問溫默:“那次你有沒有覺得身體異常?”

溫默:“怎麼算異常?”

修重直接上網搜索alpha易感期時的癥狀表現。

情緒敏感,暴躁易怒,容易受到omega的信息素影響,極度缺乏安全感,想要得到伴侶的撫慰……

粗略看下來后,修重:“……”

除了個別,這說的不就是溫默本人?

家用的醫療箱裏就有檢測信息素水平的儀器,修重乾脆幫他測了一下,數據顯示雖還沒達到易感期的標準,但確實偏高了。

溫默體質特殊,修重沒敢給他用普通的抑製劑,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乾脆到時候再問問兩個爸爸。

修重起身:“先睡吧,明天打一支抑製劑就好了。”

關燈躺下,溫默蹭過去摸他,被修重一把摁住。

修重:“睡覺。”

溫默不死心:“再來。”

修重:“……你不是說手酸?”

溫默:“再來一次就不酸了。”

修重:“……”

結束后,溫默又貼着修重的脖子:“我想聞你的信息素。”

修重:“…………”

溫默不耐地催促:“快點。”

在他臨近易感期的時候釋放信息素,那不得打死一個才能收場?

修重扯過被子將人一裹:“我困了,睡覺。”

黑暗裏,溫默盯着修重看了好久,直到確定對方真睡著了,才不甘心地閉上眼,心裏想着如果明天聞不到,就咬他腺體,大不了還100個親親,他又不是給不起。

第二天,修重醒來八點多,溫默沒醒,低燒還沒退。

可能夜裏發生了太多事,大家起得都挺早。

和葉雲說明情況后,對方直接去實驗室給溫默現做了三支抑製劑。

“他現在人怎麼樣?”葉雲把抑製劑遞給修重,擔憂地問。

修重接過來:“低燒,其他癥狀很輕微。”

說起這事,浮清接了一句:“小重,你有過易感期了嗎?”

聽到他這麼問,葉雲也很感興趣。

這對他研究改造人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修重搖頭:“我從來沒有過易感期,應該和改造有關。”

上一世在改造軍團里,他也不曾看到誰在注射抑製劑,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忘了還有易感期這東西。

浮清和葉雲對視:“你怎麼看?”

葉雲托着下巴琢磨:“血毒的主要作用中其中一項是催化,理論上來說易感期癥狀會更加強烈才對。”

兩人討論了片刻,同時雙眼放光地看向修重。

葉云:“來都來了,再做個體檢怎麼樣?”

修重:“……”

回到房間,溫默還在睡。

修重在床邊坐下,取出一支抑製劑,床上的人立刻慢悠悠地挪過來躺在他大腿上。

“感覺好點沒有?”

從修重開門進來溫默就聽到動靜了,只是身體懶洋洋的不想醒來。

“睡完更累了。”

修重失笑,注射器對準他的手臂,把抑製劑推進去。

“睡覺本來就是體力活。”

溫默把手臂縮回被窩,蹭蹭大腿接着睡:“你陪我。”

林清柏那裏還沒消息,修重索性靠着床頭刷本地的實時新聞。

廢棄學校和居民區突然爆炸果然上了當地熱點頭條,不少評論都表示對現狀很不安,哪怕身在3區也有種隨時會家破人亡的感覺。

他正刷着評論,突然跳出幾條推送。

【和平黨議員向國會提議擴編改造軍團,計劃未來五年內將beta納入受體範圍。】

【和平黨議員此前提議加大3區的基本安全防護工作,增強民眾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和平黨主席賀振強在此前的公開談話中表示,會大力推動慈善事業發展,關注邊緣人群,讓社會資源分配更加均衡。】

還真能見縫插針。

修重隨意看了兩眼,又去搜自由黨的新聞,只有寥寥幾個點贊。

這種政治新聞沒多少人關注是正常的,可相比和平黨相關的動態被瘋狂評論轉發,自由黨這邊就冷清了很多。

大選就在眼前,父親這邊為了支持率應該也會有動作。

溫默的終端突然震動,他慢吞吞地抬起來往修重眼前遞,自己跟條死狗似的,躺着一動不動。

修重劃開看了一眼,微微擰眉。

“是王潤。”

聞言,溫默睜開眼。

發進來的消息只有一句話——我可以找到你的雙親,見面詳談。王潤

新洲3區某豪宅內,王潤發完消息,再次看向虛擬屏上的本地新聞。

很快,助理匆匆趕過來。

“王總,和軍情處聯絡過,那邊沒有動手。”

王潤雙眼微微眯起:“其他地方呢?”

助理:“我們常用的那幾波人都沒出手。”

“這就奇怪了……”

王潤點開新聞動態里的圖片使勁放大,卻只能看到排成長龍的駐軍護衛隊,和銀獅特戰隊的戰機。

那個點位早就已經搬空了,就算被發現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來,賀振強不至於為了這麼個空場地大打出手吧?

“還是找不到昨晚那波人?”王潤問。

助理搖頭:“所有人和車子都被帶走,出口所在的小區內所有人被緊急轉移,目前還在封控狀態。”

王潤想想,又給賀振強發了視訊,可那邊依然沒有回應。

“搞什麼東西!”

終端響起,和溫默的聊天窗口上多了一條回復。

【溫默:在哪見面?】

分部,溫默睡到中午,起床后什麼癥狀都沒了。

洗漱后,他把手臂上的繃帶拆下來扔進垃圾桶,原本受傷的位置已經看不到任何傷痕。

換好衣服出門,林桑剛做好午飯,笑着招手讓他過去吃。

“身體好點了嗎?”說著林桑就去探溫默的額頭。

溫默一僵,想想對方是醫生,又放鬆下來,面無表情道:“沒事了。”

“年輕的人恢復能力真好。”

李澤端着大湯碗從廚房出來,“這是阿桑特意給你燉的魚湯,補補身。”

溫默:“補腎?”

李澤:“……額,應該也補。”

飯還沒吃完,修重接到大堂經理的通訊,說是有給他的包裹。

老金放下筷子就起身:“你坐着吃,我去拿!”

“你買什麼了?”溫默喝着魚湯隨口問。

修重淡淡道:“應該是林老頭那邊送過來的東西。”

片刻后,老金提了一大箱子進來。

“小修,你買了裝備嗎?怪沉的。”

修重剛好吃完飯,起身走過去。

箱子兩米多長,高一米,外面用木條釘着,在四角用金屬做了加固。

看到箱子上代表軍方的標誌,他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這還是銀獅的兵哥交給我的呢。”老金甩甩手,好奇地看着箱子,“他們贈送的武器?”

“算是吧。”

修重抽出軍刀撬開木箱,最上面是兩個大紙盒。

他隨便打開了一個,裏面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黑色軍裝。

“是軍服?!”老金興奮得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把其他人也給吸引了過來。

“這盒貼了小重的名字。”

浮清打量這套軍裝,“和阿啟以前穿的不太一樣。”

修重把兩個盒子拿出來遞給他們,繼續翻下面的東西。

訓練服、作戰服、襯衣、軍靴,還有武裝帶、配槍等基礎配置。

在最底下有兩個兩米多長寬四十公分左右的木盒,分量有點重。

“這是什麼?”溫默問。

修重取出一個架在木箱上,打開卡扣。

盒子內躺着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長度超過一米五,刀柄上有一圈暗紋,和林清柏那枚勳章的紋路一模一樣。

李澤:“騎士刀。”

溫默偏頭看向李澤:“這有什麼說法?”

“與其說它是裝備不如說是一種勳章,代表無上的榮耀。”

李澤輕笑,言語間透着羨慕,“只有做出重大傑出貢獻的士兵才能被授予這個勳章,各個軍區都很難見到一把。”

趴着腦袋看的池樹好奇地問:“澤叔,你有嗎?”

李澤笑出聲:“別說是我,就是修長官也沒有,倒是兩個小子爭氣,先把這勳章拿到手了。”

池樹不解:“我哥和修哥剛進銀獅不久,現在就給這麼好的獎勵是不是太早了?”

別說他,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並非修重和溫默不優秀,而是獎勵來得似乎不是時候。

李澤看着修重手裏的刀,沉默了許久。

“這就是林上將的態度吧。”

他已經把最好的東西擺出來了,就看修重和溫默能不能接得住這份榮耀,能不能回應他的期待。

修重對父親和爸爸以前的功績不是很了解,可上輩子他拼了十年,當上少將也沒拿到過這把刀。

上一世是最強者,而這一世是騎士刀,冥冥之中命運的車轍好像開始偏移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葉雲淡淡道,“還是退回去吧。”

浮清點頭:“放着壓力太大了,要是活沒幹好還得挨批評。”

林桑附和:“這老頭真是好算計。”

修重:“……”

好有道理。

溫默接過他手裏的長刀翻看,試着放在手裏把玩了一下:“材質做工一流,長度分量剛好,不用白不用。”

葉雲秒變立場:“那就留着吧。”

其他人紛紛點頭。

修重:“……”

你們的立場呢?

結果溫默一錘定音,就這麼把刀留下了。

和王潤約定三點見面,修重和溫默提前十分鐘到了對方指定的福源酒店。

修重和溫默穿着休閑隨性,套着皮質外套,一看就是常在獵區走動的,和這個奢華的酒店格格不入。

剛進大廳,立刻有身穿高檔西裝的beta男子迎過來,親自送他們到王潤所在的那件總統套房。

到頂樓,每個套房門外都站着三個工作人員。

從站姿、神態和手指上的老繭來看,修重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些全是殺手。

王潤所在的套房,大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金光閃閃的,還有兩條浮雕的龍,辣得溫默想轉身就走。

工作人員推開門,對他們做了個裏面請的手勢。

還沒進去,修重就聞到濃重的omega信息素的氣味,隱隱有嬉笑聲從裏面傳出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溫默。

幸好剛打了抑製劑,不然被這麼多omega信息素刺激,溫默這次易感期是跑不掉了。

“有沒有不舒服?”修重不放心地問。

溫默眉頭皺得能夾子蒼蠅。

“好臭。”

“人來了?快進來。”房間裏傳來王潤的聲音。

修重和溫默一起進去。

整個客廳幾乎可以用烏煙瘴氣來形容。

放大的虛擬屏上放着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老歌,王潤坐在大沙發中間,旁邊坐了六個陪酒的omega,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在陽台嬉鬧,在吧枱前對飲的,零零總總加起來28個。

“來來來,快坐。”

王潤對他們招招手,又拍拍兩個omega的屁股,“你們過去招呼客人。”

比起王潤這種土肥圓,修重和溫默簡直是夢中情A,omega們哪裏抵擋得住這麼大的誘惑,爭先恐後地撲過去。

一長了娃娃臉的omega男孩徑直往修重身邊跑。

“哥哥好帥哦!”

還沒等修重出手,在omega男孩碰到修重前,溫默一腳把他踹出去好幾米遠,抽出后腰的軍刀扎進面前的矮桌上。

砰得一聲,刀身一半嵌入桌面。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只剩下虛擬屏上播放的老歌。

溫默冷冷地掃視過去:“誰敢靠近半步,剁了他。”

修重看向王潤:“王總,如果你找我們來不是為了談事的,那我們就走了。”

見他們這麼不客氣,王潤垂眸掩住眼底的不悅,擺擺手示意其他人滾出去,對他們笑笑:“我以為像你們這些小年輕平時過得壓抑,都會喜歡這樣的孩子。”

“就算喜歡,我也不會在你這麼髒的地方玩。”

溫默絲毫沒給面子,被修重拉着坐下來,“有話就直說吧,我的父親和爸爸在哪?”

王潤端起醒酒器給他們面前的酒杯滿上。

“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們的能力,想不想來跟着我做事?”

修重:“跟你做事?”

“你們要繼續發展重逢,我有足夠的資金可以支持,你們想從軍從政,我也有的是辦法扶持你們上去。”

王潤抽出一根雪茄夾在指間,笑道,“馬上就要大選了,和平黨的贏面不說100%,至少也有99%,跟着我可比跟着那姓林的老頭強。”

溫默不為所動:“他是軍方最高指揮官,你只是個普通的議員。”

“可他決定不了任何事。”

王潤嗤笑,“國會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而國會是我們這些普通的議員說得算。”

修重淡淡道:“你不要給我們畫餅了,至少林上將給的東西我們能看得見。”

“他給的東西?”

王潤看向溫默,“他是不是答應幫你找父親?”

溫默的手猛地一緊,又若無其事地鬆開:“這與你無關。”

看到他的反應,王潤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有沒有告訴你,你父親在武器研發基地?”

溫默偏頭和他對視,眼神很冷。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

王潤放鬆地靠着,顛顛翹起的二郎腿,“你父親溫郁為了聯邦的國防事業,自願進入武器研發基地研究,當年林清柏還想把他調走,可你父親不願意跟着他,明白嗎?林清柏什麼都不是。”

溫默收緊雙手,聲音很沉:“他沒說過這些。”

王潤:“他當然不會說,說了你們就不可能跟着他了。”

看着溫默一本正經地演戲,修重繃著臉才沒笑場。

他拍拍溫默的背,看向王潤:“你們都只會說對自己有利的話,我要怎麼相信你?”

“他是不可能帶溫郁出來的。”

王潤抬着下巴笑,“你們大可以問問他,什麼時候能把人帶出來,他敢給準確的時間嗎?!他不敢!”

“那你呢?”修重問,“你敢給時間?”

“我當然敢!”

王潤坐近了一些,“只要等大選投票日結束,我馬上帶你們去找溫郁!絕不拖一天!”

修重:“大選都結束了,我們的利用價值也沒了,你的承諾怕也是空頭支票。”

王潤:“我可以對天發誓!要是做不到,我天打雷劈!”

修重:“……”

真他媽有病。

兩個人爭論間,溫默不停地搓手,看起來內心十分焦灼不安。

見狀,王潤又追加了籌碼:“他只知道你父親在哪,我連你爸爸在哪都知道。”

溫默臉色一變:“在哪?”

“你爸爸是很優秀的病毒學專家,當年和父親一起自願投入守護聯邦的偉大事業中。”

王潤裝模作樣地輕嘆了一聲,“現在正在軍方基地里埋頭研究,我聽說他經常和同事談起你,說很想念你這個兒子。”

溫默猛地起身:“他在哪個基地?!”

王潤示意他別激動,先坐下來。

“病毒研究沒那麼容易,他以前說過不破解Z病毒就不出來,哎,這人啊是真固執。”

溫默一怔:“爸爸……”

修重攬住他,看向王潤:“想要我們辦事,你得先帶我們找到一個。”

王潤多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心眼多,還想反過來算計他?

“溫郁那邊是沒辦法了,除非大選結束,葉雲這邊嘛,如果專家都到齊了,想來研究起來也會事半功倍……”

“到齊?”

溫默不解,“什麼意思?”

王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聽說前段時間一個叫浮清的專家從基地逃跑了,沒他在,很多進度跟不上,你爸啊——怕是短期內都出不來了。”

溫默微微眯眼:“浮清?那個一頭捲毛的omega?”

修重:“……”

你最好是別讓爸爸聽到這話。

王潤探究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

溫默氣得一腳揣在桌角,把裝着百萬紅酒的醒酒器給打翻在地。

“早知道不讓那小子跑了!”

看着醒酒器啪得一聲催了,王潤心疼得眼尾抽抽。

“你見過他?”

“他能跑出那個206基地還是多虧了我們。”

溫默聲音涼颼颼的,“還說家裏有大別墅,沒想到——呵,一片廢墟,什麼都沒有。”

修重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警惕道:“別騙我們了,那個浮清根本不是什麼專家,一個在基地休眠的人怎麼可能幫得上默默爸爸的忙?”

王潤心裏驚疑不定。

他們說的情況和他了解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沒有隱瞞潛入過206基地的事。

難道浮清真不在他們手裏?

王潤:“每年固定時間的休眠是為了儘可能延長他們的壽命,否則像他們那樣沒日沒夜的研究,能撐過幾年?”

修重追問:“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事,是軍方規定的?”

王潤嗤笑:“軍方哪管得了這麼多,這些都是我們和平黨為專家爭取到的權益。”

修重不動聲色地重複了一句:“是和平黨讓那些病毒專家在軍方基地下休眠的?”

“當然。”

王潤想都沒想就點頭,“沒有和平黨,聯邦不知道已經亂成什麼樣了。”

修重質疑道:“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和平黨哪有那麼大的權限,連軍方基地都能管?”

“軍方基地算個屁。”

王潤被捧得有點飄了,“整個聯邦就沒有和平黨擺平不了的事。”

說完后,他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他怎麼被修重帶着跑了?

“你們權利有多大我沒興趣知道。”

溫默臉色不耐,“我父親和爸爸,如果你不能立刻送他們其中之一到我身邊,那接下來的事就沒什麼好談的。”

王潤回過神:“哪怕林清柏根本不可能帶你父親出來?”

溫默:“你也只是說手空話。”

“如果我們還沒接受林上將的邀請,也許會同意。”

修重淡淡道,“可現在我們已經歸屬銀獅,要因為你這幾句空話改變立場,和林上將為敵?這買賣傻子也不會做吧?”

王潤當然不可能真的把溫郁和葉雲交出去,只能打打心理戰。

見溫默神色恍惚,他笑笑:“沒關係,你們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什麼時候想好了隨時聯繫我。”

看着他們離開,王潤點了雪茄狠抽了一口。

助理從裏面的房間走出來。

“這個叫修重的少年似乎對我們非常忌憚。”

王潤吐出一口白霧,嗤笑:“他再警覺又怎麼樣,溫默已經動搖了,接下來只要吹吹風,就算不能為我們所用,也不可能一心一意跟着林清柏。”

助理:“只要這雞蛋有縫,我們就有機會鑽進去。”

王潤正要點頭,突然一頓。

鑽雞蛋的縫?

他突然把手裏的雪茄往助理身上甩:“你他媽才是蒼蠅!”

從頂樓下到地下車庫,修重和溫默不緊不慢地往車子的方向走。

附近埋伏的殺手至少200人,這還不包括在車裏藏着的。

今天這局,一句話露餡就又是個殺局。

走到車前,溫默猶豫着沒上車:“他是不是真有辦法?”

修重:“這個人不真誠,你別相信他說的話。”

溫默提高音量:“可他知道我父親和爸爸的下落!”

“他騙你的!”

修重聲音更大,摁住他的肩膀,“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

“你是孤兒!根本不會懂我的感受!”

溫默厲聲道,“只要有任何一絲線索,我都不能放過!”

僵持了片刻,修重和他貼貼額頭。

“好,如果林真的靠不住,我們就試試。”

說完后,兩人上車離開。

這些對話很快傳到了王潤耳朵里。

他得意地笑笑。

只要溫默歸順他,別說葉雲藏在家裏的那些研究數據,說不定還可以逼葉雲給他們幹活。

而且這兩個小子站他這邊,就不會跑到張之州那邊去,能減少不少麻煩。

可話說回來,浮清到底去哪了?!

總不可能人間蒸發。

線索又斷了,王潤冷聲下令:“繼續找浮清。”

助理:“是。”

開着小灰回到分部,修重停下車子。

“那個王潤很有做人證的潛質。”

溫默揉揉抽疼的額角:“夠傻。”

“怎麼了?”

見溫默臉色不太好,修重手背貼到他額頭試試溫度,又開始低燒了,“頭疼?”

溫默:“頭暈。”

開門下車,他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溫默?”

修重疾步繞過車頭扶住他,“去讓他們看看。”

順着升降梯到地下實驗室,兩人在消毒區消毒後進到實驗室裏面。

聽到聲響,兩個專註實驗的爸爸同時抬起頭。

“兒砸~”

“默默。”

修重和他們一一打招呼。

“他不太舒服。”

走到半路,溫默突然乾嘔了兩下。

修重想着可能王潤那個房間裏omega的信息素太多太雜,溫默有潔癖,本就對氣味敏感,加上臨近易感期,感官感受比較強烈,身體產生了排斥反應。

葉雲和浮清見狀,立刻丟下手頭的事情趕過去。

溫默又乾嘔了一下,面無表情道:“完了,昨晚做太多,懷上了。”

葉云:“……”

浮清:“……”

被兩個爸爸眼神洗禮的修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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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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