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組建正義的五人小隊
眾所周知,穿越者都是自帶語言識別功能的,即使部分穿越者不支持該功能,世界意志也會默認將穿越者熟悉的語言設定為全世界通用語,因此交流障礙是不可能存在的,甚至跨個省份就聽不懂當地方言的現象也更不可能發生。
既然這個世界都擁有和地球相似的生物演化,那麼文字同源也是十分正常的情況,興許這裏就是個跟地球有關聯的平行時空或者平行位面呢,比起糾結異世界的文字問題,樊平現在更加關心能影響自身命運的基層軍官考核。
聖城基層軍官考核點位於一片樹林之中,佔地面積不大,僅有五六個足球場大小,唯一讓人稍感驚訝的是,整個考核點都被一層木牆牢牢封鎖,木牆每隔百米便設有一座瞭望塔,由兩名士兵把守。
每次考核僅容10人參加,而最高可能通過率卻只有50%,這也意味着每次考核至少要刷掉一半以上的參加者,不過好在基層軍官考核和後面的徵兵工作並不衝突,即使考核失敗也可以參加接下來的士兵徵召,成為一名神聖的聖城士兵,只不過這裏面就是軍官與大頭兵的區別,未來發展也是大不一樣。
而作為面向部落遊民的基層軍官考核,聖城統治者也不會傻到去測試什麼文化藝術修養,所以考核內容相當簡單粗暴,那就是狩獵。
整片樹林中僅有五隻攜帶特殊標誌的獵物,兩個小時內拿到標誌即為考核通過。
而所有參加考核者都不允許攜帶任何武器補給,但進入前卻可以指定任意一件物品作為集結點物資,參與者在進入考核點后,相應的將會獲得一張記錄有集結點位置的地圖以及打開個人物資的專屬鑰匙。
整個考核流程處處透露着設計者的惡趣味,進入考核點后是赤手空拳的獵殺獵物,還是先去集結點領取物資?如果先領取物資,那麼是要與其他人組隊呢,還是先設下埋伏提前排除競爭對手?
人性將在這場考核中展現的淋漓盡致,其中可能發生的勾心鬥角,光是想像就讓人不寒而慄。
對此,樊平倒是信心滿滿,現在已經專心研究起軍屬待遇的問題來,甚至還開始暢想以後空閑時間怎麼發展自己的興趣,然後復刻現代產物逆襲成人生贏家。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不忘給身邊的同伴加加油,打打壓,讓其儘可能迸發出生命的潛力,成為軍官家屬的關鍵就在此刻:
“大吃,這兩天我可沒餓着你,成敗在此一舉,考核不過家裏可就養不起你了,以後你去外面喝西北風吧。”
“老大,你別念叨了,我這幾天吃飯都吃不好。”
“但也沒見你少吃啊。”
“老大,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說完,成大吃便意識到不妙,然後偷瞄了樊平一眼,見其沒有在意,心裏便長鬆了口氣。
而樊平此時也沒有繼續閑聊的心情,而是緊緊注視着前方,因為那裏便是集結點。
所謂的集結點是一小片人為砍伐出的空地,周圍零散有幾個裸露的樹樁。
空地中央,則屹立着一個近五米高的巨石,巨石下半部被人鑿孔,十個方形鐵盒環繞着巨石,死死嵌入其中。
見此,樊平知道自己提前到達,然後偷藏其他參與者物資的計劃失敗了。
不過即使鐵盒可以移動,樊平也沒有機會去實行自己的計劃。
考核開始十個參與者是通過不同的通道進入考核點的,雖然入口同側,但是樊平在找成大吃匯合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耽誤了時間,這也導致現在其他八個參與者已經提前到達了集結點。
顯然,當今社會民風還是相當淳樸的,提前到達的八人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埋伏,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集結點,甚至連聲音都不加以掩飾。
“跑啊,繼續跑啊。”
在一陣呵斥怒罵聲之後,便是連綿不斷拳拳到肉的擊打聲,以及夾雜其中的幾聲痛苦的悶哼。
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樊平已經來不及停下腳步,僅僅跨了兩步走過一個轉角,他便看到了在巨石另一側剩餘的八個參與者。
一個由五人組成身着統一制式布甲的小隊,兩個站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無辜路人,以及一個趴在地上緩緩蠕動的可憐蟲。
小隊為首的是一個黑髮青年,此時他正用左腳踩着可憐蟲的胸口,右腳猛踹可憐蟲的肚子,整個動作狠辣無情,絲毫沒有留力的意思。
在察覺到有人到來后,黑髮青年便猛地抬頭,樊平清晰的看到青年臉上有一道由下顎延伸至脖頸的傷疤,宛若蜈蚣分外猙獰。
“不好意思,路過,你們繼續。”
樊平腦袋猛然一縮,然後轉頭拍向成大吃的腦袋:
“都跟你說廁所不再這邊,往回走,隨便找個草叢湊合。”
一邊說著樊平一邊拉着成大吃向後退去。
“那邊兩個人停下。”
可惜,曾經上班摸魚屢試不爽的尿遁現在完全沒有效果,樊平還沒走兩步便被人叫住。
樊平倒不是沒想過拔腿就跑,只不過在餘光瞥見小隊後方兩個已經拉開弓箭進行瞄準的射手后,便沒有了繼續逃跑的心思。
他可沒有興趣用自己的身體去測試這個世界弓兵的準頭。
“太君,有什麼事?”
看着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青年,樊平搓着雙手,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太君?”
青年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反而對這古怪的稱呼產生了興趣。
“這是我家鄉的尊稱。”
樊平煞有其事的解釋着,末了還在心裏補上一句,不是被人手撕兩半,就是被人八百里開外一槍爆頭,是個吉祥的稱呼呢。
“不用緊張,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沒有注意到樊平語氣內的古怪,反而因為樊平的配合,青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在那道傷疤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把鑰匙直接給我,或者我把你們打一頓再從你們身上拿鑰匙,當然,如果你們夠有種的話,可以學那個傢伙一樣把鑰匙吞下去。”
末尾,青年指向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可憐蟲,表情中的玩味不加掩飾。
“沒問題,鑰匙是吧,我現在就——”
“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便被直接打斷,樊平的笑容凝滯了,而青年的笑容卻愈發燦爛。
此時,成大吃已經不知不覺站在樊平前方,雙拳緊握,神情嚴肅蘊含著一種堅定。
那厚實的背影遮蔽了前方撲面而來的惡意,挺身而出僅為守護身後的家人。
此情此景,讓樊平不由感動得涕泗橫流,尤其是在注意到除開拿弓的兩人外,其餘三人包括青年腰間都配備的長刀之後,內心那種想要哭的衝動就再也無法遏制住。
現在樊平就想衝上去扒拉開成大吃的眼皮,在他耳邊吼道:你給老子看清楚,對面兩個帶弓三個帶刀,你赤手空拳的支楞什麼?想要陪葬也不要拖上我啊。
對面兩個ADC,三個戰士,出門神裝,除了缺個加油打氣的輔助外,簡直就是完美配置,反觀己方,三個泉水掛機,戰士貿然開團,身後僅有輔助,這妥妥的團滅結局啊。
“不好意思,過來路上這傢伙腦袋被驢給踢了,現在神志不清。”
見狀,樊平立馬着手補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鑰匙,然而卻在遞出時被成大吃按住。
“鑰匙憑什麼給你?”
只見成大吃猛地踏步上前,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擲地有聲,自帶一種正義之感。
說的好有道理,如果不是看到後面已經有人抽刀過來,樊平都忍不住點頭附和了。
好在關鍵時刻,青年抬手制止了身後已經圍攏過來準備群毆的小隊成員,臉上繼續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說道:
“你說為什麼?很簡單,弱肉強食,當然我也可以給你個機會,打一場,贏了鑰匙歸你,輸了任我處置。”
“打一架是吧,這個簡單。”
見事情回歸自己熟悉的領域,成大吃沒有任何猶豫便同意了,絲毫沒有察覺到從青年身上散發的惡意。
而聽到成大吃同意,青年嘴角不由向外咧開,配合手摸刀柄的動作以及臉上疤痕的襯托,顯得格外驚悚:
“先說好,手段不禁,還有可別輸了賴賬,即使是吞了鑰匙我也有辦法拿出來。”
“沒問題,打架不就是這樣。”
而成大吃卻沒有注意到其中的風險,依舊是一口應承了下來,徒留下身後內心抓狂的樊平。
你個憨憨,給老子睜大看清楚,他手裏的是刀啊,要不要我告訴你什麼叫做手段不禁。
見青年的手已經按上刀鞘,樊平趕忙上前一步,提前喝止:
“等下。”
這一刻,屹立於人群中央的樊平,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如刀般的眼神。
“有什麼事?”
興緻被打擾,青年此時已經收起了笑容,眉頭緊皺。
而察覺到青年神色變化的樊平內心也是十分慌亂,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只能想辦法阻止戰鬥,於是他硬着頭皮繼續說道:
“既然是決鬥,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雙方應該提前通報下姓名以示尊敬。”
“真是麻煩的規矩。”
顯然對將死之人的姓名不感興趣,但在樊平的要求下,青年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石狼。”
而另一邊,成大吃雖然疑惑啥時候老家打架有了這種規矩,但出於對老大的尊敬,也跟着通報了自己的名字。
見名字通報完畢,石狼再次將手按在刀鞘,然後他看着依舊站在兩人之間的樊平,不滿的問道:
“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還感覺這場決鬥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
石狼的神色變得冰冷,氣氛明顯壓抑了起來,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樊平此時也是豁出去了,將阻止這場戰鬥的最大籌碼吼了出來:
“沒錯,不公平,憑什麼我們輸了就沒了鑰匙,你輸了卻沒有損失?”
這句發自靈魂質問瞬間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沉默半天,還是石狼率先反應過來,只見他從懷裏掏出兩個鑰匙,丟了出去:
“這是那邊兩個失敗者的鑰匙,兩把對兩把,夠公平了嗎?”
見石狼沒有取消決鬥,也沒有惱羞成怒拔刀便砍,而是乖乖掏出了對等的籌碼,樊平瞬間傻眼了。
然後他便依稀回憶起曾經刷到過的某個介紹罪犯心理的紀錄片,部分嗜殺成性的人往往將殺人視作藝術,在殺人方式上有着獨屬於自己的個人風格,顯然眼前的石狼便是此類,喜歡在決鬥中虐殺敵人。
但石狼的配合卻讓樊平此時沒有了繼續阻止戰鬥的理由,不過好在他還有個備用計劃。
於是樊平深吸了口氣,後退的瞬間衝著成大吃怒吼道:
“打架還磨嘰個啥,直接上啊。”
後續發展如樊平預料的那樣,成大吃下意識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動,而在這突然襲擊之下,石狼根本沒有拔刀的機會,剎那間兩人便糾纏在一塊。
近身纏鬥上無疑體格巨大的成大吃更佔優勢,尤其是與這巨大體格相配的,還有那無可阻擋的力量。
對此,身為當事人一方的石狼深有體會,僅僅短暫的接觸后他便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本質——所向披靡、勢不可擋。
多年來的戰鬥經驗在這一刻發揮作用,石狼完美的躲避了成大吃所有攻擊,但久守必失,石狼知道,想要勝利唯有拉開距離,以游斗的方式尋覓勝機,就像荒野上的群狼,疲憊獵物然後一擊必殺,而不是直接與獵物進行生死之間搏殺。
然而成大吃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發現石狼的意圖,硬頂着攻擊將其拉回纏鬥的模式中。
如果樊平此時知道石狼想法的話,肯定會大笑他的天真要知道在擺攤干轉轉樂的那幾天,成大吃除了每天制止那些輸紅眼的賭徒外,還要和無數眼紅錢財的小偷搏鬥。
在成大吃眼中,那些錢財可是填飽肚子的保證,於是在生物最原始的進食本能驅動下,那時的成大吃迸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尤其是在抓人方面,沒有人能從他手裏逃脫。
而現在的情況亦是如此,在石狼側身躲避成大吃的抓擊之時,由於動作幅度太大,別在腰間的刀鞘向外甩飛,末端恰好頂在成大吃的大腿外側。
此時的刀鞘猶如槓桿,一端拉着石狼,另一端連着成大吃,兩人的力量經由刀鞘流轉,這對成大吃倒是沒什麼影響,但對於石狼來說卻是致命的失誤。
意料之外的阻力讓石狼的身形猛然一滯,雖然憑藉著多年戰鬥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的屈身,順着這股力量調整好自己的動作,但在近身搏鬥中,剎那的失誤往往就決定着最後的勝負。
成大吃牢牢抓住石狼的右臂,然後石狼便感覺到自己肩膀瞬間失去了知覺,他的身體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拉扯、上拋,然後重重落下。
激揚的塵土之中,戰鬥落下帷幕,但樊平的心情卻沒有絲毫放鬆,因為石狼小隊剩下四個人正以包圍的態勢將戰場圍在中間,顯然沒有輕易放過兩人的打算。
目前的局勢對於樊平來說依舊不利,此刻的他也只能祈禱那個罪犯心理紀錄片里的專家能夠靠譜點。
“哈哈哈。”
大笑聲自煙塵里傳出,而笑聲這麼猖狂顯然不是成大吃發出的。
隨着煙塵散去,樊平便看到成大吃正抬頭仰望天空,眼神發散明顯發獃,而石狼則是站在旁邊揉着肩膀,看樣子也是完好無損。
顯然異世界也嚴格遵循着有煙無傷定律。
“痛快,好久沒打的這麼痛快了,你有資格享用戰利品,那些鑰匙歸你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石狼向空地另一側走去,甚至離去之際還揮手讓另外四人解除了包圍。
見石狼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爽快的認輸,樊平懸着心終於放下,長長鬆了口氣。
看來電視機里的專家偶爾也是靠譜的,樊平記得很清楚,對於那些從變態殺人狂手下逃脫的倖存者,某權威心理學教授就煞有其事的分析過:對於那些符合自己藝術標準的倖存者,變態殺人狂們往往會選擇放過他們以此證明自己對於殺人藝術的虔誠。
當時樊平聽完后還在心裏吐槽,看來變態殺人狂都挺喜歡監獄生活,這麼愛放倖存者,難道是因為監獄裏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嗎?
然而就在這時,石狼卻突然停下腳步,獰笑着回頭,讓樊平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高懸起來。
“對了,剩下三人也歸你了,鑰匙都守不住的失敗者,我可沒有給弱者當保姆的打算。”
好在變態殺人狂在倖存者心懷希望的瞬間讓其絕望的惡俗戲碼沒有發生,說完話后石狼便領着手下找地方休息,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原地瘋狂練習變臉的樊平。
看着石狼帶着手下四人到空地另一側坐下,樊平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開始有閑情去觀察被塞過來的三個手下,或者說隊友。
無辜路人1號和2號明顯是狩獵老手,一人衣服以綠為底色,後半身纏滿了各種荊棘與樹葉,另一人則是以褐色為主色調,裸露的皮膚上塗滿泥土。
可能由於剛才成大吃展現出來的武力震懾,目前兩人依舊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顯然要配合密切還要提前進行心理建設。
至於可憐蟲3號,除了被血染紅的衣襟外還看不出什麼特點,但從身體不定時抖動來看,短時間內應該性命無憂。
綠色、褐色、紅色,加上樊平自己那高潔的內心白以及成大吃本色的憨憨黑,這不就剛好湊成正義的五色戰隊。
再加上手裏有鑰匙,等會就要去開箱,按照傳統劇情來說就是在這巨石遺迹中找到命中注定的變身器,運氣好還能召喚機械人合體的那種。
想到這裏,樊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密封的箱子、未知的收益,有什麼能比免費開盲盒更讓人激動呢?那就是連開四個,第五個還可以酌情考慮,反正樊平也不是魔鬼,如果前四個能湊夠組合,第五個不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