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碰瓷 這個瓷,是不是碰得太生硬了?……

121. 碰瓷 這個瓷,是不是碰得太生硬了?……

七十年代國內並沒有防晒概念,市面上也沒有什麼有效的防晒產品售賣,所以蘇婷夏天都是物理防晒——裹得特別嚴實。

雖然因為穿着保守,這時候夏天穿長褲的人很多,但上衣大家通常會選擇短袖,鞋也會選擇涼鞋。

蘇婷平時在家的時候還好,穿着比較正常,反正她都是早晚出去溜達,白天不怎麼出門,自然是怎麼涼快怎麼來。

今天因為要出去玩,所以她一身長袖長褲,下面配的還是運動鞋,頭上戴着帽子,手裏拿着傘。

下樓時碰到孟秀珍,她目光疑惑地在蘇婷手裏的傘,和已經升起的朝陽之間門來回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蘇婷解釋說:“我怕中午太陽太大,曬人。”

“我說呢!”孟秀珍恍然大悟,她差點忘記蘇婷夏天最怕曬,又看向兩個孩子,“小焱和慢慢不怕曬?”

兄妹倆揚起笑臉說:“我們不怕!”

兩人雖然戴着帽子,但身上短袖短褲,腳上踩的還是涼鞋。出門前蘇婷問過他們要不要換,兩人態度非常堅決,媽媽不怕熱,他們怕啊!

反正他們曬不黑,無所畏懼!

看着兩個孩子各自露出來的八塊白牙齒,孟秀珍笑道:“好好玩!”

“嗯嗯,孟阿姨再見!”兩個孩子揮揮手,自己跑到吉普車後座拉開門坐下。

樓棟里其他家庭有聽到聲響的,紛紛跑到陽台上看熱鬧,早在蘇婷告訴兄妹倆,周日要帶他們去西郊公園那天,兩個孩子就把這事宣揚遍了。

此時看到他們出門,大人還好,小孩子都一臉羨慕。

他們也想去看動物啊!

吉普車發動前,賀焱看到孫林站在他們家陽台,搖下車窗沖他揮手說再見。

孫林羨慕不已,等吉普車一開出去,就跑回家說:“媽媽,我也想去西郊公園玩!”

然而這段時間門對他百依百順的老媽聞言,只挑了挑眉問:“想去西郊公園?”

“嗯!”

“行啊,等哪天你考到全班第一,我就帶你去。”

人賀焱考了全縣第一,家裏才帶他去西郊公園玩,而她都不要求孫林考全校第一,只要求了全班第一。

何翠霞覺得她實在是太好說話了。

孫林聽后卻覺得他媽好現實,嘴上喊他寶貝兒子,實際上卻連帶他去西郊公園玩都不肯。

全班第一,他怎麼可能考得到嘛!

……

孫林在家裏眼淚汪汪的時候,賀焱的心情卻很愉悅,今天不但能出去玩,還能少訓練一天,他可太高興了。

但這事不能太高調,萬一老爸老媽想起來就完蛋了。

後座兄妹倆偷着樂,被老媽看到問起,賀焱也只回答說:“想到馬上就能看到好多動物,我們高興。”

慢慢則附和:“嗯嗯,我要看大貓!”

“是大熊貓。”賀焱糾正說。

雖然慢慢覺得大熊貓和大貓聽起來差不多,但還是聽哥哥的,糾正說道:“好吧,是大熊貓。”

海軍大院到西郊公園距離不算很遠,七點出發,八點半左右就到了。

現在是暑假,又逢周日,拖家帶口來西郊公園玩的人不少,而且很多人來得很早,排隊窗口已經排起長隊。

排到九點多,他們才買到三張票,慢慢個矮,可以不用買票。

拿着票,四人過去排隊入園。

因為來過一次,賀焱知道動物大致分佈,進園就當起了小導遊,嘴巴叭叭個不停。

而慢慢雖然也記得來過,但她只知道大熊貓,其他動物都沒什麼印象了,賀焱說的時候她非常捧場,不時問“真的嗎”“是這樣嗎”,到了岔路口還要詢問哥哥往哪邊走能到哪。

賀焱雖然知道動物的大致分佈,但哪條路到哪他真不記得,好在岔路口都有路標,他對着念就行。

反正形象沒崩。

動物園很大,從九點多逛到十一點,他們也只看了靈長類動物,也就是猴子,背部毛髮金黃的金絲猴,桔紅的赤猴,還有通身黑色的黑葉猴。

越看,慢慢越疑惑:“他們不都是猴子嗎?為什麼長得都不一樣?”

“不同的亞種,當然不一樣,”蘇婷琢磨了下說,“就像我們是黃種人,但除了我們以外,還有白種人和黑人。”

賀焱好奇問:“黑人的皮膚是黑色的嗎?”

“對。”

“那他們晚上照鏡子看得見自己嗎?”慢慢的好奇心也很重。

蘇婷滿頭黑線,反問:“你晚上不開燈,照鏡子能看得見自己?”

慢慢想了想,搖頭說:“我沒有不開燈的時候照過鏡子呀。”

“那你為什麼覺得黑人會不開燈照鏡子?”蘇婷再次反問。

慢慢反應過來:“對哦。”

看完猴子,他們終於見到了其他動物——猩猩,嗯,也是靈長類動物。

猩猩個頭比猴子大得多,但可能是太陽太曬了,都待在窩邊不肯出來,也不願意動彈。所以囫圇看過後,他們就繼續往前走。

之後他們去看了大象、袋鼠、長頸鹿,一直逛到十二點多才找地方吃東西。

食物是他們自己帶的,去食堂買早飯時,蘇婷特意多買了幾根油條並幾張油餅,不是她想吃這麼膩,而是這些放冷了也能吃。

另外她還去了趟供銷社,買了盒糕點,還把家裏剩下的半盒桃酥都帶來了。除了吃的,她還切了半塊西瓜,裝進飯盒裏帶過來。

所以這頓中飯面前能算得上豐盛,至少兩個孩子挺喜歡,一人吃了張油餅,兩塊桃酥和糕點,以及若干西瓜。

吃飽喝足,他們原地休息半小時,到一點半繼續逛。

其實逛了一上午,慢慢已經累了,沒有嚷着要回去,完全是因為她心心念念的大熊貓。但走是走不動了,吃完就爬上了老爸的背。

蘇婷也有點累,主要是腳酸,但她畢竟是成年人,可以靠意志力支撐,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情緒不太高。

跟蔫里吧唧的蘇婷和慢慢比起來,賀焱此時的狀態可以算得上生龍活虎,畢竟每天三小時不是白練的。

如果他們家按照體力排序,最好的肯定是賀東川,其次是賀焱,再是蘇婷,慢慢就是個體力渣。

一行四人,賀焱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賀東川抱着慢慢跟蘇婷並肩,慢悠悠地往前走。而賀焱在前面每次看到什麼好玩的,都要大聲吆喝讓他們過去看,又或者跑回來告訴他們,催促他們快一點。

幾次后蘇婷忍不住問:“你不累嗎?”

“不累啊。”賀焱搖頭,學着蘇婷邁起小碎步,走着走着開始加速,到後來又跑動起來。

蘇婷:“……”

她想說的只有兩個字,佩服。

……

逛到熊貓館,慢慢才從老爸背上下來,跟着哥哥跑過去看熊貓。

當時已經三點多,已經過了午睡時間門,太陽也沒那麼曬,熊貓開始出來活動。不過它們的活動量很有限,頂多挪一下位置,大多數時候都坐在地上吹風,偶爾抱着竹子啃,很有些高冷。

但慢慢被萌得不行,嗷嗷直叫。

被萌得嗷嗷直叫的人不止慢慢,還有很多小朋友。

賀焱很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大熊貓很萌,跟大熊貓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威風凜凜的獅子,還有森林之王大老虎。

只可惜他妹妹膽子太小,老虎獅子一吼,就嚇得瑟瑟發抖,不敢過去多看。所以他們在老虎獅子那邊沒有待太久,差不多半小時就逛完了。

而到了大熊貓這邊,慢慢看得根本挪不動步子,看了半小時,還想再看半小時。

最後是蘇婷想着後面還有其他動物沒看,而且他們還要回去,讓賀東川直接把她抱走,他們才離開大熊貓的地盤。

剛被抱起來時慢慢有點懵,等走遠看不到熊貓了,她才反應過來,開始嚎啕大哭,嘴上賭氣地說:“爸爸壞!我以後再也不要理爸爸了!”

賀東川無奈地哄了很久,直到說改天再帶她來看大熊貓,慢慢才止住眼淚,哽咽着問:“改天是什麼時候?”

賀東川不太確定到:“明年?”

“哇!”慢慢扯起嗓子。

賀東川被哭得腦仁疼,無奈改口:“今年,今年冬天,過年前我跟媽媽再帶你們來一趟怎麼樣?”

慢慢閉上嘴巴,眼角掛着淚珠問:“真的嗎?”

“真的,不信問你媽媽。”賀東川說著,努力給媳婦使眼色。

雖然蘇婷覺得不能放任孩子這種得不到就撒潑耍賴的行為,但看賀東川眼睛都要眨抽筋了,勉強道:“如果到時候你和哥哥表現好,就帶你們來。”

“什麼是表現好?”慢慢繼續問。

蘇婷思索着說:“小焱期末考到年級第一,慢慢你得每個月都拿小紅花。”

小紅花是託兒所給予當月表現優秀的孩子的獎勵,除了剛進託兒所那個月沒有,後面幾個月慢慢都拿到了,所以她覺得還好,低頭看向哥哥。

賀焱則有點壓力。

早在五年級下學期開始前,蘇婷就跟賀焱談過初中的擇校標準。

縣一中雖然不如市裡很多重點初中,但比非重點強。她覺得賀焱要是去市裡讀書,上的學校肯定不能比縣一中差,否則還不如在縣裏讀書。

也因為這樣,最後一學期賀焱才這麼努力學習。

小考成績出來,他確實考得不錯,原本圈定的幾所學校基本穩了,只看他想去哪一所。

而賀焱雖然考了全縣第一,但全市排名如何他不太清楚,進入初中以後,他能不能在眾多學霸中保住年級第一,目前也是未知數。

不過對上妹妹盛滿期待的雙眼,賀焱咬咬牙點頭說:“行!”

慢慢也信誓旦旦道:“我肯定能每個月都拿到小紅花。”

她這可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有現實依據的。

上學期她總共認了不到五十個字,都能拿到小紅花,放暑假到現在她都不止認五十個字了,等到新學期開學,她肯定能繼續成為班上最聰明,認字最多的學生。

每個月的小紅花她拿定了!

兩個孩子都鬥志昂揚,當父母的自然不會潑他們冷水,蘇婷笑着說:“行啊,我等着看。”

……

從西郊公園回來后,賀焱和慢慢炫耀了好幾天。

別看駐地離市區不遠,但大院裏這些孩子去市裡玩過的真不多。

而從海軍大院到西郊公園,開車過去花的時間門雖然不長,但如果坐班車轉公交,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到,來回就是四個小時。

所以大院裏去過西郊公園的孩子,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老虎獅子大熊貓。

因此,這兩天不管賀焱和慢慢走到哪,都能吸引一大群孩子把他們團團圍住,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有一大群孩子給出熱烈反應。

大家反應給的足,兄妹倆自然越說越起勁,從老虎獅子大熊貓,講到鸚鵡金魚白天鵝。

後面這些動物因為個頭比較小,時髦值不夠,他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可誰讓觀眾願意聽呢。

於是一扯,就扯了足足一周時間門。

這下兄妹倆的炫耀心理是得到了滿足,可大院裏其他孩子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回到家就哭着喊着要去西郊公園玩。

家長們一個個煩得不行,並對蘇婷和賀東川很有意見。

孩子考得好,你們為獎勵孩子,帶他們去公園玩,行,沒問題!可你們回來后倒是讓家裏孩子低調點啊!

跟說書一樣,你們孩子倒是說高興了,我家孩子哭鬧個沒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有些人再有意見,也只是在心裏吐槽,但有些人卻要上門討說法。

蘇婷聽完都驚呆了,問:“你們想怎麼解決?是想讓我現在轉專業去研究時光機,回到過去讓孩子們閉嘴嗎?”

討說法的人噎住,半響擠出一句:“你研究得出來嗎?”

蘇婷沉默片刻說:“這輩子應該不太可能,你等我下輩子繼續努力吧。”

再傻的人聽到這話,都知道她在開玩笑了,對方皺眉說:“蘇同志,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這是什麼態度?”

“那很抱歉,在我這裏,這不算什麼正經事,所以我很難拿出正經態度跟你聊這事。”蘇婷說完問道,“我剛才提的方案你們不滿意是吧?行,我給你們出車費,你們帶孩子去西郊公園玩一天,這解決辦法你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對方輕哼,拿眼睛瞄蘇婷,等了半響不見她有動作,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見蘇婷裝傻,對方皺起眉:“你剛才不說給我們出車費嗎?錢呢?”

蘇婷笑了:“我說你這一大早找我扯這些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為了敲詐勒索,這錢我敢給,可你敢要嗎?”

要沒蘇婷這句話,對方肯定就要了,可現在她有點慌:“什麼叫敲詐勒索,是你自己說要給我們出車費的。”

“行啊,”蘇婷點頭,從口袋裏摸出兩塊錢遞過去,“你把錢拿走,我去婦聯告狀,把這事原原本本說出來,你這行為是不是敲詐勒索,我是不是應該出這車費,讓婦聯主任給咱們裁定,你覺得怎麼樣?”

對方手都伸出來了,聽到這話卻開始猶豫,怕蘇婷真干出這種事,遲遲不敢拿錢。

別看她找茬時理直氣壯,蘇婷說賠償車費,她也覺得這錢該自己拿。可實際上有沒有理,她心裏一清二楚。

拿了這錢,萬一蘇婷真告到婦聯那,指不定敲詐勒索的帽子會焊在她腦袋上,拿都拿不下來。

如果她在鄉下,一家子沒正經工作,她可能無所謂,兩塊錢而已,難道還能為這把她抓進去?可她男人是當兵的,真有這名聲,指不定得影響男人工作。

她猶豫的時候,蘇婷開口了:“這錢你要不要?我數一二三,你不敢拿我可就收回去了,一、二……”

蘇婷還沒數完,對方就擠出了笑容說:“我跟你開玩笑呢!咱們都是鄰居,我哪能要你出車費,我就是覺得吧,你們真得管管孩子了,自己玩高興就算了,回來炫耀啥啊,把我們孩子的好奇心全勾起來了,在家鬧騰的喲!他們也不想想,我們家什麼情況,你們家又是什麼情況,這能比嗎?”

雖然蘇婷沒有到處宣揚,但她是三火系列作者這件事,早在《三火歷險記》連載時就傳遍了大院。

剛開始大家只覺得興奮,三火系列那麼火,蘇婷作為作者,也算是名人了,她們跟名人住一個大院誒!

但隨着時間門的推移,大家的好奇點開始轉移到了她的收入上。

甚至有人連《連環畫報》的稿費標準都打聽到了,新人稿費按照篇幅定,短的一篇二三十,長的一篇四五十。

蘇婷這個筆名使用以來,只畫了三火系列,每個故事都是長篇,連載期四個月左右,每期有三四十幅圖,按照最低稿費四十塊來算,一個故事稿費最少三百二。

三火系列的第四個故事正在連載中,如果這個故事也是連載四個月,這個系列蘇婷最少能拿到一千兩百八十塊稿費。

《三火打工記》從七六年初開始連載,到現在不到兩年半,平攤下來蘇婷一年稿費收入至少五百。

而一個國營廠正式工,一年收入都未必能有五百塊。

更讓人眼熱的是,這收入還是按照《連環畫報》最低檔稿費算出來的。

就算《三火打工記》剛開始連載時,蘇婷是新人稿費不高,連載到今天,她的稿費肯定要翻個倍,再加上出版收入,一年說不定能掙大幾千。

以前賀家一天三頓吃食堂,隔三差五買水果零食,還有兩個孩子,每季都有新衣服穿,大院裏的軍嫂沒少嘀咕蘇婷不會過日子。

但自從她掉馬,大家估算完她的收入后,這些聲音都消失了,人是能花錢,可她也會掙錢啊。

指不定人家這一個月的開銷,都沒她掙的稿費零頭多,這麼一想,再說人過日子大手大腳就不那麼合適了。

也有人因為眼熱,嘀咕賀家這是小資做派,但蘇婷早已報備過收入來源——

蘇婷是三火系列作者這件事,大院裏的軍嫂是通過《三火歷險記》裏的蛛絲馬跡一點點確認的,但部隊領導很早就知道了。

因為剛隨軍來滬市那會,她就報備過自己的兩個筆名。

不報備不行啊!

出版社隔三差五給她匯款,金額還都不小,而且隔三差五會給她轉寄讀者來信,每次一寄就是幾麻袋,想想就很可疑。

為了避免被當成特務帶走問話,所以早在使用一顆榴槤這個筆名時,蘇婷就按流程報備了上去。

賀東川調到滬市后,她的資料也跟着一起調了過來,但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又報備了一次。

她畫的連環畫,其實每次郵寄出去前,部隊都要安排人審查。只是因為她比較低調,負責相關事務的人嘴巴又都很緊,她才沒有早早掉馬。

總之,蘇婷的收入非常透明,來源也沒有任何問題,大運動期間門也沒有因此遇到麻煩。

而蘇婷在大院裏掉馬時,大運動已經結束,當初被下放的人都陸續摘掉了帽子,她的收入來源正當,自然沒人管她怎麼花用。

因此那些眼熱的人哪怕嘴皮子都磨破了,蘇婷的生活也沒有任何改變,到現在,她們頂多頂多言語之中酸一下,就像眼前這人一樣。

蘇婷可不吃這一套,語氣冷淡道:“誰家孩子有了新玩具、吃到好吃的、去到新地方,不得出去炫耀幾圈?別人孩子能炫耀,憑什麼我家孩子不能?你也少拿家庭條件說話,都在大院裏住着,誰不知道誰啊?你少在我面前裝窮。”

這年代窮人是多,但不包括海軍大院裏住着的這些人。

能來隨軍的軍嫂,男人級別最低都是副營,工資一百出頭,趕得上城裏普通家庭全家的收入了。

這日子要是不好過,基本只有兩個理由,一是孩子生太多,二是老家養着吸血鬼,面前的人是後者。

她叫楊二花,是大院裏出了名的扶弟魔,男人工資拿到手,每月至少要寄一半到她娘家。

別看她捨不得花兩塊錢帶孩子去西郊公園玩一天,給娘家弟弟花錢倒是半點不心疼,她弟從讀書到找工作到結合你生孩子,花銷全是她承擔的。

她丈夫沒少為這事跟她吵架,去年大院裏好幾對夫妻鬧離婚,她男人也隔三差五拿這件事威脅她,只是半年過去,兩人也沒有離成。

不過在補貼娘家這件事上,楊二花稍微收斂了一點。

楊二花氣惱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苦口婆心地勸你,你沖我發什麼脾氣?”

蘇婷很迷惑,她都不知道是什麼給楊二花的勇氣裝理中客,冷笑一聲說:“那我也勸勸你,有勸我的這功夫,不如趕緊回去倒一倒腦子裏的水。”

“蘇婷!”

楊二花氣得渾身發抖,正要開口說話,剛從外面回來的孟秀珍聽到樓上的動靜,跑上來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來了個腦子不清醒的人。”蘇婷靠着門框說,“這位,楊二花同志,剛才突然跑到我家,說因為我家孩子到處炫耀去西郊公園玩的事,導致她兒子在家哭鬧着也要去西郊公園玩,所以來找我討說法。”

孟秀珍驚呆了:“說法?討什麼說法?”

“我也納悶啊,就問她……”蘇婷把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我只是開個玩笑,結果她還當真了,沖我伸手要車費,你說好不好笑?”

楊二花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怎麼知道你在開玩笑?再說我也沒拿你錢啊!”

“那是因為我說你拿了錢,我就去婦聯告你敲詐勒索,你怕了才不敢伸手,可我要不說這話呢?這錢你是不是直接拿走了?”

“我……”

楊二花還想辯解,但她剛張口,話音就被孟秀珍打斷了:“又不是她拿了錢才能去婦聯告裝,她今天上門來找茬的行為就很有問題,你在這等着,我現在去婦聯叫人……”說著就下樓出去了。

眼看事情要鬧大,楊二花再不敢跟蘇婷掰扯,連忙追上去,想拉着孟秀珍,讓她別去婦聯叫人。

但孟秀珍態度堅決,不但自己要去婦聯,還拉着楊二花要她一起去。

楊二花急得伸手一推孟秀珍,把人推得往後趔趄,自己也摔了個屁股蹲,但她顧不上計較,爬起來轉身就跑,不一會就消失在了九棟拐角。

“沒事吧?”蘇婷走出來問。

孟秀珍擺手,笑道:“我剛才故意松的手,對付這種賴皮臉,就得用這種手段,等着看吧,她這兩天肯定縮在家裏不敢出門,就怕趙主任找她談話。”

蘇婷想了想那場景,忍不住笑道:“八成是這樣。”

“真不知道這人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孩子鬧着要去公園玩都能賴上你!”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而是聽人說起,孟秀珍都不能相信世上竟然能有這種事,太奇葩了!

越想孟秀珍越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說道:“不行,我得出去給她宣傳宣傳,必須讓她在駐地狠狠出一回名。”火急火燎地又出門了。

孟秀珍不愧是大院裏的八卦小能手,楊二花找蘇婷茬這事,當晚就傳遍了大院。

晚上賀家剛吃完飯,軍屬安置辦和婦聯的兩名主任就聯袂而來,找蘇婷核實這件事。

等她說完前因後果,在場上至兩名主任,下至兩個孩子,中間門還有賀東川,集體沉默下來。

這個瓷,是不是碰得太生硬了?

就很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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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嬌后媽與冷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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