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柴火
“里正叔，您看這天色已晚，您能不能安排我們父女倆住下，我們明日再繼續收。”韓德俊見到了正主，客氣道。
“能，能，今日二位貴客就住我那，我家裏有地方，
大小子啊，快回去跟你娘說，貴客馬上就到，讓她趕緊準備熱湯熱飯，收拾屋子把過年新作的被褥拿出來。”
里正大人一疊聲的吩咐着，話沒說完，他那兒子已往家跑去，邊跑邊應着，“噯，知道了知道了。”
里正又沖圍過來的村民道：“你們都先回去，回去好好拾掇拾掇，看看家裏都有啥能拿出來賣的，今日先讓貴客休息休息，明日再來。”
韓德俊趕忙補充道：“鄉親們，山上採的，地里種的，家裏養的，只要是吃的，我們都要，另外柴火、樹絆子之類的我們也收。”
“今晚不睡了，砍樹去，你們去不去？”
“去，有錢不掙心難受，咋能睡着？”
“走走走，一起去。”
不僅一群漢子三兩成群的拎着斧頭上了山，更有好些小姑娘以及幾歲的男娃子去撿柴火。
今夜對於山泉村來說是個不眠之夜。
韓德俊帶着韓月月跟着里正去了家裏，一進家門就受到里正一家的熱情招待。
桌上一碗蛋花湯，一盤切好的臘肉，一盤鹹鴨蛋，還有個炒的估計是野菜。
里正一直在讓，不停的讓他們吃肉，喝湯，家裏其他人包括一個幾歲的小娃子都沒夾肉吃，默默的吃着野菜就着粗糧餅子，即使是粗糧餅子也是參着一半的野菜。
里正家裏都這樣，可想而知這裏的百姓過得多窮。
“我們村大部分是山地，糧食產量低，好在周圍都是山，靠山吃山，家家都靠挖些野菜，捕些魚才勉強填飽肚子。”
里正唏噓的說著他們村的苦日子。
韓月月聽到有魚，拉了拉他爹的衣袖，韓德俊立即會意，接道：
“咱山泉村可是個寶地，竟還有魚，不知村民家裏可有存貨，我想帶回去些。”
不等里正回應，他那小兒子兩口噎完了雜糧餅子，起身就跑，邊跑邊喊：“俺去和大傢伙說一聲，保管今晚都去撈魚。”
韓德俊見山泉村的村民淳樸熱情，和里正聊着的時候透了些話，希望他們今年早些收割地里的糧食，多采些山貨，他過幾日會再來一趟。
什麼山上的松子啊榛子啊蘑菇野菜啊，有多少他要多少。
里正聽的又開懷地喝了兩杯酒，還不停的讓韓德俊，這酒稀的沒多少酒味，韓德俊跟着喝了兩杯。
不是他狂，實在是這裏的東西便宜，這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力，沒成本的東西，現在有人要，能掙錢，村民們為了那幾文錢都能點燈熬油的干，這一趟收購下來根本花不上幾兩銀子。
鄉下人沒有太多講究，給他們父女安排了一間屋子，不過被褥看着乾淨整潔。
雞鳴時分，天還沒大亮，韓德俊韓月月兩人就起來了，準備四下看看，選個方便遮擋視線的地方。
不曾想里正一家人起得更早，已經開始點火做飯了。
聽說他們要出去逛逛，里正熱情地陪着，那步步緊跟的架勢好像生怕他們跑了一樣。
可不是，誰天還沒亮就起來遛彎，的確引人懷疑。
“里正叔。”
“里正叔。”
“哎，打魚呢，好好乾。”
一群打魚的村民應是一宿沒睡，但臉上絲毫不見疲色，個個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容。
出了村，韓月月眼尖的發現村外其中一處山脈有個山洞，正好背對着村裡，趁里正不注意沖她爹指了指。
韓德俊立馬說要去那座山看看，里正熱心的介紹，講着這山洞的來歷，韓德俊一邊應和着，一邊仔細地觀察。
閨女發現的這地方，真不錯，整座山把山洞這側擋得嚴嚴實實，即使來好些馬車搬運貨物，村民也是看不到的，非常便於他們撒謊。
於是拱手道：“里正叔，過會兒我們就在這收貨了，這地方可是個風水寶地，若是能在這完成交易，以後我這生意定會紅火，哈哈，還望里正叔成全。”
“好，你若是生意好了，可得記得多來我們山泉村幾趟啊。”
里正叔痛快答應，只是有些擔憂地問道：“這麼多貨，就你們二人？”
“哈哈，您放心，我早就和夥計們約好了，讓他們今日下午來接貨，這不是怕來太多人，村裡住不下，給您添麻煩嗎？”
“不麻煩，不麻煩。”里正叔此時才放下了心，一疊聲的道，那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了真心的喜悅。
“那我這就喊大傢伙過來，這山路不好走，趕早不趕晚。”
說著就中氣十足的喊着山上那些砍樹、撿柴火、采蘑菇、打榛子的的村民，那聲音完全不像個老人，一聽就身體倍棒。
山上的村民爭先恐後的往下跑，彷彿排到了後頭人家就不收了一樣。
幾個孩子往村裡跑去，邊跑邊喊，“收貨了，快來啊。”
村裡那些打魚的拎着桶就跑，還有零星的從家裏出來的，各個背着抱着抬着各種吃食往村外跑。
很快山洞附近就排起了長隊，韓月月負責收貨，韓德俊負責給錢。
當然還有不少百姓不要錢只換了些粗鹽，還好他們來之前準備充分，備了不少粗鹽。
從天不亮一直收到日頭中升，才終於收完了所有的貨，村民們拿着換的鹽或者銅錢像是過年了一樣，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唱着童謠。
“里正叔，您帶着大傢伙先回去吧，我這不用幫忙。”韓德俊見村民過於熱情，非要陪他們等夥計們來，繼續撒謊道：
“哎，您知道山泉村為啥沒人來收貨嗎，外頭流傳的一種說法您可能不知，據說來了山泉村收貨的，生意都受了影響，可能是……
這不嗎，來之前我特意找人卜了一卦，卜卦人說山泉村附近有個背對着村的山洞，可在那裏接貨，
只要運貨的夥計不和村民見面，生意是不會受影響的，您看，我這還想着以後多來收幾趟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