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桑奇篇
東欒祭天大典上發生的事情,剛傳到北滄,桑奇就聽到下人傳話說青竹和青葉回來了。
桑奇眉頭微皺,這麼快?
東欒都城到北滄王庭,快馬加鞭也要小半個月,祭天大典的消息剛傳回來,他們就到了王庭,看來葉靈兮是早就安排好了。
桑奇看着進門的雙胞胎姐妹,還沒等她們行禮,他就開口了。
“不必多禮,她交代了什麼嗎?”
這個她,自然就是葉靈兮。
“回主子,王妃說,她和王爺要回到她來時的地方了,也就不再需要兮衛,叫我們回來繼續跟着您,這是令牌。”
青竹拿出那個哨子,交給了桑奇。
“除了這些,她還說了什麼?”
桑奇接過哨子,在手裏輕輕摩挲着。
“王妃還說,您曾經答應過她要聽她差遣,但是如今時間倉促,來不及兌現諾言,就希望您能像對待她一樣對待東欒皇帝,一生忠於皇上,還要……”青竹欲言又止。
“還要什麼?”
“要您當著奴婢的面發誓,永不背叛東欒。”
青竹說完就跪在了地上,生怕被桑奇責罰。
桑奇不怒反笑,“你把她的原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
“王妃原話說的是:[我要你看着桑奇在你面前發誓,永不背叛東欒。當然,不發誓也是可以的,畢竟我也沒什麼可要挾他的,如果到時候真的想背叛,我也攔不住,就是希望別傷害南廷和無辜百姓就好。]”
青竹乖乖把話複述了一遍,頭埋的更低了。
桑奇也不生氣,反而叫她起來,然後果真當著青葉青竹的面立下誓言,永不背叛東欒。
青竹似乎也沒想到他真的會做到這個地步,有些吃驚。
反倒是青葉一臉淡定的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布包,遞給了桑奇。
“主子,這是王妃說要在您立誓后交給您的東西。”
看到她手裏的包裹,桑奇有些無奈,“她這是算準了我一定會立誓,所以才做此準備嗎?那若是我不答應發誓,是不是就得不到這個包裹了。”
青葉沒有說話,但是結果不言而喻。
桑奇接過包裹打開一看,是兩本書,一本是之前給過他的格鬥術下冊,還有一本是他曾經提過一嘴想學的反偵察術。
兩本書中間還夾了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言出必行”四個大字。
看了之後他哪裏還不明白,她這是拿這幾本書換取東欒的和平啊。
這兩本書看似簡單,實則也是給了他訓練兵士的方法,用技術換和平,她好像一直都是這麼聰慧。
“你們先下去吧,日後就和其他兮衛一起留在北滄吧。”
桑奇拿了東西就進了殿內。
走到內殿後也不知動了哪裏,牆壁翻轉后出現了一個暗門。
他順着暗門進去之後,一個空曠的房間映入眼帘,房間裏只零星放了一些珍寶,最惹眼的是牆上那副丹青。
畫上燈火闌珊的背景前是一個笑得燦爛的紅衣姑娘,髮髻高挽,額前墜着一顆紅寶石眉心鏈,鬢上只簪了一支步搖,步搖旁邊還隨意的掛了一個紅狐面具。
就是這樣一副熱烈而簡約的裝扮,卻襯得女子明艷不可方物,背後萬千燈火都不及女子的笑容絢爛。
桑奇看着畫中的女子,眼中有絲絲縷縷的情意和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沒人知道,他畫的一手好丹青,可是此生只畫過兩個女子,一個是他母親,一個就是她。
“這下好了,連小弟也沒機會做了。”
他的話語輕得宛若嘆息,只抬手輕輕撫了撫畫上女子明艷的笑容,隨後將牆上的畫收了起來,轉身拉開了一個木箱,箱子裏裝了一支銀玉海棠花步搖、一個紅寶石眉心鏈、一個紅狐面具和一本書,他將丹青畫和那張“言出必行”的紙條也收了進去,思量片刻后將刻着“兮”字的哨子也放了進去,拿出那本書後將箱子上了鎖。
隨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暗門。
那晚燈火璀璨,女子笑容燦爛,他知道,她的笑不是為了他,但還是貪心的多看了幾眼,甚至把人帶到了身邊。
後來,他和她比試,她明明知道自己比不過他,卻還是以命相搏,拔下發間的步搖狠狠刺向他,他被女子散落的青絲和姣好的面容晃了神,只來得及慌忙避開要害。
再後來,他認輸了,並非技不如人,而是有了一個殺手最不該有的情愫。
他像一個小偷,拿走了她散落的首飾和面具,偷偷窺伺着那道不屬於他的光,本來以為只要能遠遠看着就好,如今卻是連看的機會都沒有了……
罷了,她想守住和平,那就幫她守住吧。既然留不住光,那就帶着曾經被光溫暖過的心,自己成為光,延續光的溫暖吧……
後會……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