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級曲譜
李維斯上門做客,阮母可謂是嚴陣以待,不到天明,便把阮家收拾的煥然一新。
看着一塵不染的琴房,她心裏難以遏制地湧出了驕傲之意。
過了今天,就再也不用瞧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雖然阮晴做的夢已經預知了拜師的場景,但她還是激動地一晚沒睡着,此刻,她神采奕奕,“媽,我有兩個同學馬上就到了,我去接她們。”
阮母眉心微蹙,“胡鬧!也不看看是今天什麼日子!”
阮晴也知道不合適,可她實在太得意了,她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馬上就能成為李維斯的徒弟了,她小聲撒嬌,“媽,我保證不會出岔子。”
人都來了,阮母有什麼辦法,她輕嘆一聲,“自己注意着點。”
阮晴急匆匆走出了門,把向玲和杜金蘭帶回了家。
向玲還沒來過阮家,此刻,金碧輝煌的裝修看的眼睛都直了,她羨慕極了,“晴晴,你家也太有錢了吧。”
感受到向玲的艷羨,阮晴心裏十分受用,她謙虛回,“沒有沒有。”
杜金蘭沖向玲擠眉弄眼,“有錢算什麼,如果晴晴成了李維斯的徒弟,將來還能走向國際呢!”
阮母給她們準備了果盤與點心,阮晴坐在她們中間,時不時謙虛一下,頗有眾星捧月的感覺。
沒聊多久,李維斯按時赴約,阮父、阮母、阮晴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李維斯穿着非常正式,舉手投足間優雅十足,他先禮貌地打招呼,最後視線落在阮晴身上,“第一次上門拜訪,有些唐突,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阮晴到底還年輕,即便克制着情緒,依然能從她的臉上看出欣喜與激動,“當然不介意。”
李維斯被簇擁着去了客廳。
向玲和杜金蘭見到李維斯儒雅的模樣,激動的臉都紅了,她們興奮地互相對視一眼,暗搓搓繼續圍觀。
李維斯和阮父寒暄了幾句后,便進入了正題。
他先問了阮晴許多問題,譬如幾歲開始練琴、譬如每天練琴時長多久、又譬如未來有沒有往鋼琴家發展的念頭。
原著中,阮晴在鋼琴上極有天賦,任何曲譜她只需要聽幾遍,就能記下來,她非常熱愛鋼琴,每次彈琴時都能進入無我狀態,久而久之,進步神速的她,也越發得到李維斯的喜愛。
阮晴一一回答。
現在的她雖然沒有夢中那麼厲害,但那一定是遲早的事。
想到她舉行演奏會時座無虛席的畫面,她心頭火熱。
李維斯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顯然對阮晴非常滿意,他提了一個小要求,“請問我有這個榮幸,當你的觀眾嗎?”
阮父心頭大悅,他知道,只要晴晴發揮正常,這件事啊,就這麼定了。
李維斯、許大家,他何德何能和兩人都攀上了關係。
阮父想想都美得不行。
阮晴邀請李維斯去了琴房,阮父、阮母連忙跟上,小聲嘀咕着。
“如果晴晴成了李維斯的徒弟,她的身份就不同了,我得給她買些禮服、首飾。”
阮父非常上道,“待會兒我就讓助理把你的卡重新激活。”頓了頓,他又道,“琴房旁邊不是還空着一間房嗎?你費心收拾收拾。”
甜甜也需要琴房,他不能厚此薄彼。
阮母本想問清楚收拾了幹什麼用,但已經走到了琴房門口,心思立刻偏了,她敷衍道,“知道了。”
阮晴掀開琴蓋,從容地開始彈奏。
清亮的琴聲徐徐響起,如潮水般向四周溢開,充盈着空間內每一處間隙。
演奏逐漸進入高.潮。
原本歡快、柔和、抒情的曲調忽然隨着左手流暢的伴奏而變得十分激昂。
李維斯屢次點頭,滿意之色溢於言表。
“晴晴好像在發光誒,她好好看。”
“我也想學鋼琴了。”
向玲和杜金蘭小聲嘀咕,對於阮晴的羨慕,真是說都說不完。
一曲畢,李維斯率先鼓掌,他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如果能早兩年遇見你就好了,我一定會把你培養的更加優秀。”
他走到鋼琴旁,正想繼續說些什麼時,餘光忽然瞥見琴架上潦草的手寫琴譜,他無意識地地拿到手裏看了看。
“謝謝您的誇獎。”
這話就像給阮晴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羞澀地站起身表態,“現在也不晚。”
李維斯根本沒聽清阮晴說的話,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被手中的曲譜勾走,順勢坐下后,他一邊看着曲譜,一邊斷斷續續地彈奏。
這曲譜只是草稿,還沒有寫完,李維斯彈到關鍵時刻,心癢難耐,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這是你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李維斯這麼問,阮晴心頭像是無緣無故籠上了一層陰霾,她總覺得事情又不會按照她想像中走。
這曲譜,她從沒聽過,所以只有可能是原創曲。
冒認被戳穿的幾率很高,阮晴第一時間就否決了這個念頭。
她大腦飛快地分析,到底是誰放到她琴房裏的,爸爸媽媽肯定不可能,他們壓根不會彈鋼琴,傭人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只是——
阮甜!
雖然阮甜不會彈鋼琴,雖然這個猜測荒誕無稽,但她就是這麼覺得的。
阮晴的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恐懼地喘不過氣來,正當她想找個幌子暫時把這件事敷衍過去,就看到李維斯把曲譜翻了個面。
背面龍飛鳳舞寫着阮甜的名字。
李維斯緩緩地念,“阮……甜?”他眼裏蹦出了驚喜的光芒,“這是誰?我可以見一見嗎?”
氣氛驟然降至了冰點。
阮晴渾身一陣陣發冷,她攥緊了手,長長的指甲掐進肉里,絲毫不覺得疼。
“她是我另一個女兒。”阮父雖然同樣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滿足了李維斯的要求,“我去喊她。”
阮母給阮晴投去了安撫的眼神。
阮甜從小到大就沒學過什麼樂器,就算見了李維斯,又能怎樣呢?
阮晴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李維斯亢奮的臉上,她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
真的會和媽媽講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