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了
阮甜認為，學習應該張弛有度，所以她周末休息的很好，但到了周一，她毫不含糊地調整了學習計劃。
“阮甜。”
許衍焦灼了大半天，到底還是按耐不住了。
他本以為多了一起逛街的經歷，阮甜對他的態度會稍稍改變一點，但事實上，阮甜一如既往把他當成空氣。
許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阮甜條件反射地抬頭，迎着陽光，臉上落了一層斑斕的光暈陰影，她茫然地“啊”了一聲，“怎麼了？”
臉上的絨毛都泛着淡淡的金色。
她太可愛了，許衍再次感受到了怦然心動的美妙感，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開始沒話找話，“這段時間，我媽性格變得開朗了許多，謝謝你。”
阮甜笑靨如花，她的聲音軟軟的，帶着一絲憨，“許姨對我這麼好，我當然希望她能儘快痊癒。”說著，她收斂了笑意，繃著臉指了指三八線，友情提醒，“為了姐姐，咱們還是少說話吧。”
許衍指尖捏的泛白。
分手理應是痛苦的，但他除了有些悶以外，更多的是竊喜還有對周一的期待。
還有，他又沒做錯什麼，沒必要藏着掖着。
許衍抿了抿唇，“我和你姐姐分手了。”說完，他小心翼翼觀察着阮甜的反應。
阮甜很吃驚，她眼睛瞪得溜圓，“為什麼呀？”講台上，老師正唾沫橫飛，她壓了壓頭，往許衍的方向靠了靠，“是你惹我姐姐生氣了嗎？我可以幫你的。”
許衍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皂角香。
這瞬間，窗外的風似乎都變得濃烈起來。
他不想和阮晴的名字綁在一起，“沒有，我們是和平分手。”
許衍拿着橡皮擦，認真地擦掉三八線。
彷彿這條三八線沒了，他和阮甜之間的隔閡也沒了，“以後咱們正常交流就好。”
阮甜反覆確認了好幾遍，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她雖然還是繃著臉，但語氣至少輕鬆了許多，“你是我姐姐的前男友誒，於情於理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嗎？”
“那你還是我的未婚妻呢。”
許衍脫口而出。
阮甜臉頰上泛起紅暈，“情況哪能一樣！”
下課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沖淡了旖旎尷尬的氛圍，愣頭青許衍鬆了口氣。
前腳剛和阮晴分手，後腳就去追求阮甜，怎麼看都渣的不行，以阮甜的性格，只會更排斥他，所以他準備慢慢來。
“阮甜，有人找。”
後排有同學喊，大半個教室的目光都轉向了窗外，落在面無表情的厲晟身上，阮甜也不例外。
王靜怡眼神一亮，八卦道，“這不是厲晟嗎？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她原本還以為是阮甜胡說八道的，沒想到人都找上門來了。
許衍的表情倏然冷淡了許多，但內里，情緒翻滾的厲害，那種從未出現過的煩躁與酸意，他有些想揍人。
去他媽的心上人！
他一點也不想阮甜和厲晟有任何接觸！
阮甜正準備起身，手腕卻被許衍緊緊拽住。
許衍沉聲道，“厲晟是個混混，光打架鬥毆就被逮進去好幾回了。”手掌心裏的溫熱催發著他心底深處不知名的情緒，本就年少氣盛，他更是衝動，“聽話，乖。”
阮甜疑惑地抬眸，嗓音嬌嗔，“你弄痛我了。”
“對不起。”許衍鬆開手，“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阮甜迅速後退一步，與許衍保持安全距離，才揉着泛紅的皮膚道，“我和他沒什麼，他只是來還錢的。”
解釋完后，她才走出教室。
許衍心中的陰霾莫名散去許多。
他沒有跟出去，只冷眼看着。
“是你呀。”阮甜滿臉都寫滿了不待見，“找我有什麼事嗎？”
厲晟啞然失笑，他忽然想起小姑娘嘲諷“你這脾氣，挨揍那是必然的，下次小狗才救你”時生動的模樣，沉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百五十塊錢，“還你。”
一張一百，一張二十，三張十塊，疊的雖整齊，但卻皺巴巴的。
阮甜沒接。
厲晟不知怎麼，竟有些手足無措，這陌生的情緒令他隱隱恐慌起來，“你說得對，那天是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對不起。”
這小意迎合的模樣要是被他的小弟們看到了，指不定得驚掉大牙。
聽到這話，阮甜板着的臉這才一點點變得柔和，她傲嬌地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厲晟看着她笑容氤氳開的那一瞬間，忽然就明白了自己這兩天焦躁的原因。
他擔心小姑娘沒有零花錢餓肚子。
也擔心小姑娘因為救了個白眼狼悶悶不樂。
所以才費盡心思打聽她的身份，巴巴地把錢還給她。
厲晟忍不住自嘲，他向來卑鄙無恥，沒想到還有這麼好心的一面，他扯了扯嘴角，卻牽動了傷口，他嘶了一聲，眉頭無意識蹙起。
“以後別再打架啦。”
既然冰釋前嫌，阮甜適當地表露關懷，“再留級，會被學校勸退的。”
阮甜眼裏盛着細碎的光芒，厲晟猝不及防對上，難免有些發愣。
當年，他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入省中，卻沒想到，世事變幻無常，在高三時，父母發生車禍當場身亡，他從此自暴自棄，一蹶不振。
這是他留級的第三年，也是當混混的第三年。
厲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沒想到，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響聲。
為了籌一百五十塊，這兩天他都沒有吃飽過，厲晟莫名覺得有些難堪，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粗魯地把錢往阮甜手裏一塞，“我走了。”
阮甜氣急，“等一等。”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厲晟不由自主停住腳步，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難拒絕她的要求，他無奈地轉身，“你還要說什麼？”
阮甜表現的相當蠻不講理，“我要收利息的。一天一百塊好了，所以你得還我三百五。”
厲晟不假思索拒絕這個無理的要求，他哭笑不得，“你比放高利貸的還黑心呢。”
“哪裏黑心了？還有服務費呢！我可是替你包紮了傷口。”阮甜把錢又塞回了厲晟手裏，一副精明資本家的模樣，“既然你覺得利息高，那我就把錢放你那裏久一點。一年吧，一年以後你連本帶利的還我。”
只不過說到最後，她彆扭地移開視線。
厲晟心底驀地酸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