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三世:娃娃親3
岑初挑着眉,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屈寒楓,按照現在的情況,他應該先給屈寒楓一巴掌,然後再冷着臉質問屈寒楓是幾個意思,還要不要過日子了,要是不想過就離婚。
但是他偏不,他就要用一副他都能理解的表情看着他,讓屈寒楓知道,他們就是在完成屈爺爺的任務而已,然後等他任務完成之後,讓屈寒楓後悔死自己做的傻事。
當年的年少輕狂都會被記錄下來的,日後就是無限的社死。
“咳咳咳,這個備註忘記改了。”屈寒楓手忙腳亂地把手機給拿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還是心裏有鬼,手心冒了好多汗,手機差點打滑掉地上去了。
屈寒楓有些狗腿地笑了笑。
岑初好整以暇地抱臂,抬了抬下巴,等着屈寒楓給他一個解釋,要是今天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那他就要開始造謠了。
#驚爆!那些年屈總愛過的女孩居然是他!!!#
#到底是誰,佔據了屈總的青春和一整顆心#
#屈總不能說的那二三事兒#
標題岑初都貼心地給屈寒楓想好了,要是把這些信息給透露出去,他都能想像自己日後盆滿缽滿的畫面了,暢遊在金錢的海洋。
而且他現在也確實缺錢,岑初暗自懊惱,怎麼全是給他安排的這樣身份,難不成他就不能有個高大上點的身份嗎,比如他也是霸總啊,跟祁靈一樣也是能左右一個國家命運的大國師啊。
祁靈這樣的身份多帥,再看看他多憋屈,每次都要吃軟飯,他都吃膩了好吧。
岑初內心瘋狂地吐槽時,屈寒楓也把備註給改好了,就改成岑青黛,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屈寒楓還特地拿給岑初看了眼,岑初臉上表情淡如水,屈寒楓也不知道他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那你還要不要看我的朋友圈,還有別的。”屈寒楓小心翼翼地問。
前頭開車的司機都聽出來是什麼情況了,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後視鏡,真想親自上場幫屈寒楓說話。
語言是一門藝術,前提是有腦子,有情商。
都這種情況還給人家看朋友圈,人家不抽他都是脾氣好的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那不得趕緊哄哄人家嗎,讓人家別生氣,沒有實質性的表示,畫大餅也不會嗎。
這男人給屈寒楓做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要是他是岑初,這會兒都已經叫停車了。
還是岑初脾氣好啊,木着臉搖了搖頭,依舊扭頭看着窗外,窗外的一棵樹都比屈寒楓好看。
屈寒楓這純純自討沒趣。
屈寒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把結婚照給屈爺爺看的,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坐着坐着被全家人給指責了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屈寒楓,全都在說結了婚就得收收心,得對人家小初好,不能讓小初受委屈了。
屈寒楓一開始還能笑着點頭:對對對,我會的。
接下來就是說岑初年紀比屈寒楓還小,現在岑初的家人都不在了,屈寒楓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以後有事兒都得照顧着岑初,給岑初撐腰,要不然岑初以後連哭都不知道去哪裏。
屈寒楓說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把岑初捧在手心裏寵的,不讓他受一丁點的委屈,他就是岑初的家長。
如果司機要是在場,估計白眼球都能翻出來,給人家看以前喜歡的人的備註,還備註成那樣,這婚岑初不離誰離。
說著說著,最關鍵的就是岑青黛的問題,以後不能跟她有聯繫,就差沒有明着說他們兩個以後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屈寒楓欲蓋彌彰地反駁道,他現在跟岑青黛就是朋友,朋友之間見見面不行嗎,再說岑青黛現在都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還會注意到他。仟韆仦哾
屈寒楓話音剛落,客廳的氣氛僵硬到了極點,屈寒棲冷嗤了一聲,嘴唇上下碰了碰,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岑初低着頭玩自己的手機,世間紛紛擾擾,全都與他無關,他得準備着返校的事情,原本為了照顧爺爺,他還休學了,他還要申請複課。
“你們,你們全都看着我幹嘛?”他們全都不說話,眼神一個比一個奇怪,大夏天的屈寒楓都覺得背後發涼。
他有說錯什麼話嗎,他跟岑青黛只是朋友啊,難不成朋友之間都不能見面嗎。
他跟岑青黛認識了那麼多年,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岑青黛都看不上他,難不成還會看上他這個有夫之夫?
屈寒棲真想直接打包把屈寒楓給送到男德班去好好的學一學,什麼垃圾言論。
屈母絞盡腦汁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歉意地說:“真是抱歉,當年那家醫院也真是的,接生的時候也不好好看,小孩腦子還在我肚子裏面都沒能拿出來,搞得這沒腦子的玩意兒靜出洋相。
也是沒辦法,畢竟都養了那麼多年了,感情還是有的,突然說扔了又可惜。”
屈寒楓:“……”
岑初特地從手機的世界裏面抽出空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露出了一個同情的表情,又嘆氣又搖頭。
“誒不是,我哪裏這樣,我要是腦子不好使,我還能管着這麼大一個公司,我也不是吃乾飯的啊。”屈寒楓被岑初給刺激到了,梗着脖子為自己辯解,在他的新婚老公面前說這樣的話真的合適嗎。
屈母沒有否認,“也就這個你還行一點,讓我跟你爸還能稍微輕鬆一點兒。”
屈寒楓怎麼說都說不過他們,最後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道:“既然你們那麼不相信我,要不我們立個字據吧,要是我以後做了什麼對不起岑初的事情,我們就離婚,我凈身出戶,財產全都給他,這樣可以吧。”
屈寒棲第一個舉手表決,“我覺得可以,你現在就給律師打電話吧,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擬合同。”
其他的親戚也都沒有異議。
屈寒楓打給律師的時候還嘀咕了幾句,岑初不是今天剛來嗎,難不成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這麼快就全都向著他,反倒是他跟路邊的野草一樣,隨意踐踏?
想是這樣想的,簽合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在他那一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動作乾淨利落,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他絕對有信心守住他的財產。
岑初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沒多久就吃飯了,屈爺爺吃飯時間了才從樓上下來。
大家都挺照顧岑初的,你一言我一語地關心,全都不用他回答。
吃飽了飯,岑初跟着吃了兩塊水果,就跑到花園那邊待着,這裏扎了個超大的鞦韆,坐兩個人也綽綽有餘,剛好就被岑初給霸佔了。
聞着花香,聽着耳機里自己喜歡的歌,岑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給輕輕地拍了一下。
岑初睜開眼睛,發現是屈寒棲,這個一直向著他的小姑娘。
“我能坐在這裏嗎?”屈寒棲指了指鞦韆剩下的位置。
岑初往旁邊挪了挪,順便用腳點在地上,固定好鞦韆,免得搖搖晃晃的。
【你是寒棲,對吧。】岑初把手機地備忘錄界面給她看。
屈寒棲激動地應道:“對,我叫屈寒棲,沒想到師兄你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師兄?你也是南大的嗎。】
“是的師兄,我比你小一屆,我記得當時新生入學典禮的時候,就在那裏看見你跟老師在對流程了,我還以為你會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呢,沒想到師兄你不會說話。”屈寒棲的語氣里滿身遺憾。
岑初聳了聳肩,【天生的,沒辦法,如果可以,我也想說話,當時我在學生會那邊幫忙,處理入學典禮這些事情。】
“師兄你太謙虛了,”屈寒棲忍不住打趣道,“學生會會長誒,你還說你只是在哪裏幫忙。”
岑初也笑了下,【不過是大家認可我的工作能力罷了,這學期開學我就已經辭掉了這份職位了。】
手機上冰冷的文字讓人感受不了說話人的語氣、心理,屈寒棲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她也知道岑初是因為什麼辭掉的。
屈寒棲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想要往上翻湧地苦澀情緒,“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些吧,屈寒棲,金融系,目前擔任學生會會長一職,師兄你就是我學習的榜樣。”
【原來你就是新一屆的會長,那先說一句恭喜啊,那幫人是不是很墨跡,哈哈哈哈。】當過學生會長,岑初才知道這裏面到底有多心酸,每天都是收不完的信息問不完的問題,不當了也好,一身輕鬆。
屈寒棲想了想,哼哼兩聲,“確實很墨跡,不過都是原會長教的好,他們也挺配合我的,要不是有你在前面幫我鋪路,我這位子做的也不安慰啊。
【你謙虛了。】
“害,師兄你應該快返校了吧,畢竟這事兒都已經……抱歉,我不該說這個的。”屈寒棲想到岑初他爺爺也才去世幾天而已,現在說這個不就是挑起人家的傷心事兒嗎。
岑初安慰道,【沒事,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跟導員說了要回去的事情了,應該後天就能批下來了,我等會還要去學校收一下東西,很久沒回去,應該都落灰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家裏面也沒啥事,我也是被爺爺給臨時叫回來的。”屈寒棲趕緊抓住這個機會。
【可以啊,那等會兒收拾收拾就回學校能吧。】
“OK!”屈寒棲比了一個收拾,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啊啊啊啊,她第一次離自己的偶像那麼近啊,激動死了。
你以為屈寒棲是喜歡岑初嗎?
不不不,要是這樣想問題就有些糟糕了。
岑初是屈寒棲的偶像,支撐着她考上大學的偶像。
岑初是當年的省狀元,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寫了滿滿一大頁的採訪回答,每一個問題都認真細緻的回答,還給出了自己的一些獨到見解。
當初的屈寒棲正是迷茫的時候,看了這個半無聲的採訪時,整個人茅塞頓開,有了學習的幹勁兒,以後每次自己支持不下去了,就看看採訪岑初的視頻,每次都會給屈寒棲不一樣的收穫。
直到她成功考到跟岑初一個大學,她還想着怎麼找到岑初呢,沒想到在入學典禮的時候就看到岑初了,真的超級激動,就差沒衝上去要簽名了。
她也跟着加入了學生會,只是岑初平時太忙了,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
屈·小迷妹·寒棲只好鼓足幹勁,力爭上遊,成功擠進了……飯堂,好吧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跟岑初共事。
直到大二了,換屆的時候才跟岑初見了一面,然後又沒有然後了。
屈寒棲表示,這一次屬於她的簽名,她都要回來了,只要有她在,她那個垃圾堂哥要是敢欺負她偶像,她肯定是第一個不答應。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屈寒楓也從裏面出來了,看兩人聊得火熱,也想進入群聊。
屈寒棲翻了個白眼,打擾她跟她偶像見面,所以她的語氣也有些沖,“聊什麼,聊你以前那些破事兒,給我哥夫避避雷,擦亮眼睛咯。”
“哥夫?”屈寒楓對這個新新的詞彙很感興趣,過了兩秒他才意識過來事情的嚴重性,“你叫他哥夫幹嘛,應該叫嫂子,他是我老婆。”
屈寒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得道:“就你?切,首先你就沒有我哥夫高。”
屈寒楓恥笑一聲,立馬昂首挺胸,站的筆直,“我沒有他高,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看他瘦不拉幾的樣子,哥哥一拳就能打哭他,家庭地位已經很明顯了吧。”
哦,是嗎?
看着自信滿滿地岑初,岑初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只是單純地站着,就比昂首挺胸,甚至偷偷墊腳的屈寒楓高了半個頭,毫無壓力地看到屈寒楓的頭頂。
soeasy。長得高就是那麼任性。
屈寒棲噗呲一聲,捧着腹大笑,“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我哥夫可是有一米九五那麼高,在學校都沒有幾個人比他高。”
一米八多的屈寒楓: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