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白蓮異變,魔域奇寶誘人心
自太陽盟在武林中頒佈慕賢令后的一兩年內,能人異士眾多,成立了慧賢院。他們養精蓄銳,實力已經比往前強大了不少。而魔域遲遲不見動作,這讓苦境進入了為數不多的短暫的和平日子。可普九年卻始終憂心忡忡,很顯然,魔域絕對在策劃什麼陰謀。
以此同時,在慧賢院內的素還真收到了六先知自魔域歷經萬難送來的一封血書,書上的血字潦草,似乎是在一種迫切的情況下寫的。
危——
單單一個字,素還真雖然不解其意,內心也是警鈴大作。他收起書信,素還真轉念間便有了思量,夜色暗沉,要想知道魔域現況,那就再去一次魔域。
昔日的神州大地,如今的魔域惡土,放眼望去只有無盡的蕭條與寂寥。原來遊盪在此間的魔將魔兵全部沒了蹤影,素還真化光而來,卻被一道黑霧屏障擋住了去路,之前來此尚未有這屏障,儘力掩蓋下的必定是不想為人知的詭譎風雲。
“哈——”素還真運動元功,雙眸中映出星河萬象,慧眼穿雲洞神秘,黑幕之下所掩蓋的竟是……
一股神秘的牽引之力來得快去得也快,素還真痴痴的站在原地,眸中一絲神采都無。但是沒過多久,一絲晦暗在他的眸中悄然暈開,素還真若有所思地離開魔域外圍。回到慧賢院后,素還真看着那些因為慕賢令前來相助的能人異士,他們就像市井中人,當中多是污穢不堪。
“胸中藏有文武貫,一筆繪盡半邊天。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素還真剛從黑幕前離去不久,便聞稚嫩童音攜霸氣詩韻迴響天際,一道幼小卻盡顯不凡的身影從九霄之外緩緩降臨。只見童子一雙內斂鋒芒的眼眸,身着紫金道袍,他一手執金絲白玉筆,一手捧枯木書冊,每次落筆都在破舊老損的枯木紙上留下金沙成字。
童子一筆所書字為“入”,黑幕結界表面盪起一圈圈漣漪,隨後一人多高的洞口出現在眼前。他緩緩步入真正的魔域,回頭看了眼正在癒合的結界,身形隱匿在黑暗中。
三月時間轉瞬即逝,魔域所在卻是變故突生,卻見因魔氛影響而常年陰鬱的天氣,被一朝從天穹中降下的和煦溫光照散。
“一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一束代表世間極致潔凈的光芒如利劍插入惡魂暴鬼所在的天際黑幕,一聲慘然吼叫震撼在場所有觀視之人,伴隨着漫天飄零的血肉,天際黑幕陡然炸裂。萬里低沉的苦境大地,也因為這一道光再度煥發生機。
神秘人一招光與影肅清魔氛,蔚藍如洗的天幕上,朦朧間呈現一眼那人感懷苦難的仁慈回眸,不禁使人動容。莊周夢為蝴蝶乎,持續了多年的抗魔戰爭,難道是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或者這一切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魔域真就如此落幕了?”普九年思來想去也不知個所以然,直到一聲轟然巨響打破了他的思索。原先天際黑幕所在的土地出現一道巨大縫隙,華麗的光芒映照九霄,疑是有天地孕育的奇珍異寶現世。
地縫中傳出微弱的天地玄音,無數條規則所化的鎖鏈連接幽深地縫,一時的綳直像是在牽動什麼,齒輪開始轉動的聲音在寂靜渺小的天地間顯得尤為刺耳。
異寶出世,山河失色,異寶輪盤高掛天穹。輪盤周圍共有六輪印記,每輪印記都鐫刻着完全不同的事迹,倏然鎖鏈崩碎,陸道玉輪盤斂去一身昊光,縮小成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碟。玉碟落入無邊無際的山林里,不知所蹤。
得陸道玉輪盤者,可得天地偉力加身。
也不知從哪裏傳出這一句話,慧賢院內那些能人異士本就心懷不軌,難明貪念,知曉后紛紛趕往魔域舊土,都想得到陸道玉輪盤。古來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由此可以斷定一場全新的武林風暴即將展開。
葉小釵獨行山間,他自從看見陸道玉輪盤降世,便一直遊盪於此。他也看見第一個人意外獲得陸道玉輪盤后,是怎麼被昔日同道追殺至死,以及陸道玉輪盤的詭異之處。葉小釵看見輪盤會誘發人體內的一種“戾氣”,此“戾氣”與天道相悖,大幅度的積累只會導致那人被天道摒棄。
在葉小釵看來,獲得陸道玉輪盤的人,也將繼承前擁有者所有的“戾氣”,不斷折損自身福運,直到被天道所厭惡。
為了爭奪至寶,殺伐不斷,在貪婪的勾引下,惡劣的人性如海潮一波接着一波盡皆不同的湧現。此時的密林中,素還真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空氣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就在不遠處的樹洞裏,於玉輪盤之爭中獲得勝利的那一人,他也迎來了自己的死亡末路。那人的眼裏只有手中玉碟,為了至寶他將生死置之度外,因為他深信至寶的偉力可以救治自己,令自己起死回生。
為了始終堅持的希望,他窮盡最後一絲力量,只為了催動玉輪盤內的生死輪轉之力。小小玉碟中,卻見一個神秘漩渦,漩渦上六輪共有九道刻度,六輪依照不同的軌跡和移速分別轉動,終有一日刻度會統一重合。
無數熒光在玉碟漩渦附近遊盪,那人的力量比之熒光都不如,一切只是海底撈針,所謂偉力都是一個笑話,可笑自己是勝利者,但從來都沒有勝過,素還真一臉淡漠看着樹洞裏的乾屍,隔空將陸道玉輪盤攝入手中。蒸騰的黑霧在素還真身上涌動,將原本在他身上淡淡的祥瑞光輝逐漸消磨,眉眼間多了一分殺氣。
如今的素還真“戾氣”盈身,特別引人注目,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知道素還真拿到了至寶。素還真強大的實力讓人敬畏,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可能這一秒為奪寶大打出手,下一秒就為奪寶開始尋求合作。
在素還真的必經之路上,劍如草,刀似木,眾人一心為佈局暗殺而來。水中漣漪波光映鋒芒,他們不敢有所懈怠,不僅是為了強敵素還真,還為了防止各方表面合作下背後算計。素還真自從獲得玉輪盤后,四處遊盪,絲毫不把危險放在眼裏,他一襲灰色長袍直直踏進了所謂的陷阱中。
戰鬥一觸即發,數不清有多少人加入這場爭奪圍殺中,素還真頓時被萬軍包圍,刀勢劍勢雜亂無章的添上一波又一波。
“無奈,素某原不願殺生啊。”素還真一聲哀嘆,出手卻是毫無留情,隨即一掌凝聚石破天驚混元之勢,無可匹敵的一擊四散開來,在聲聲慘叫中,血雨無情灑落。
“住手!”一聲喝止,葉一瀾突然出現,鞘中絳紫劍未出,三千劍氣已貫長虹,一朵劍蓮降下包住了素還真的一掌。隨着劍蓮的破碎,劍氣四射,葉一瀾被這道掌氣余勁擊退數步,他仗劍而立,強行咽下喉嚨中的腥意。
被救下的那些人,看着被“戾氣”籠罩的素還真,像看到了惡魔一樣。四周都是碎屍血塊,周遭已是一片令人作嘔人間地獄。原先為了奪寶而喊得最凶的那一批人,不知是從那裏找到了悲憫心與正義感,指着素還真破口大罵。
“你這個惡魔,為了獨吞寶物,蔑視人命……日後必是武林一大禍害。”
葉一瀾聽得內心一片慘然,人性,這就是人性,多人趨勢的才是所謂的真理,原是眾人的自作孽不可活,而今變化為對付受害者的口誅筆伐。大部分人紛紛應和,要將素還真排斥在外,卻沒人注意素還真身上的祥瑞之光已經是風中殘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