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ol 13 穹頂的宣敘

出了水手酒吧的門，時間從莉莉出門的那一刻算起還未過太久。莉莉回過頭，發現莉莉絲正站在她的後面。血紅的眼眸倒映在碧藍的汪洋中，猶如一抹危險的信號。她明白莉莉絲想說什麼，而她僅僅是搖了搖頭。

“你確定？”聲音自腦海中迴響。

“嗯。走吧，去教堂領下報酬。”莉莉並未將這句話藏在心裏，她的每一個單詞都隨略帶鹹味的海風飄散。

莉莉絲見莉莉是這番態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隨手一揮，那桿無時不刻都在她身邊的黑色的扭曲長槍頓時縮小，化作了一個小巧的耳飾掛在了莉莉絲的左耳上。

“慢慢走吧，時間還很早。”莉莉絲輕拍了下莉莉的肩膀，莉莉轉回了頭。原本她還有點害怕，可在知道了是莉莉絲乾的時候，那種不安在她的內心散去。“嗯，慢慢走。”莉莉點了點頭，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不久后，聖保羅大教堂的門前。

“說實話，我不是很想回到這個地方。”莉莉絲在教堂門前站住了腳，眼神飄忽地說著。但莉莉似乎執意往前的樣子，作為她的搭檔，莉莉絲只得陪她一同走進了那扇巨大的門內。

走進了門內，熟悉的管風琴聲在這個偌大的空間中迴響；穹頂與彩繪窗上的藝術，配合上管風琴那悠揚的樂聲，令人感覺自己彷彿來到了天堂，就連她們也不例外。在片刻的震驚后，莉莉絲找了個位置坐下；而莉莉則與門口的幾位教士說明了情況。

“好的，莉莉小姐，瓦德萊主教在懺悔室里等您。至於莉莉絲小姐......”似乎是察覺到莉莉絲那似乎可以吞人的眼神，教士顫巍巍地繼續說了下去，“莉莉絲小姐，瓦德萊主教囑咐您千萬不要再捅破穹頂，找人來修可是很貴的。主教大人是這麼說的，我先告辭了二位。”

不等莉莉絲從椅子上站起，那名教士便跑去了另一個地方，這一幕看得莉莉直發笑，讓她回憶起了她剛來到這所教堂的時候。

“主教大人，您看一下這個孩子”那時還年輕的麗伯把莉莉領到了瓦德萊的面前。那時的她還未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只是死死地抓着麗伯的衣角，將幼小的身影隱藏在麗伯的背後。

“她就是？”在當時的她看來，瓦德萊就像巨大白袍下的一團陰影，以至於他向她伸出雙手的時候，她才會拚命躲藏。瓦德萊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站起身來。然後將手伸向自己的背後，把拿着亞弗戈蒙的莉莉絲像拎小雞般，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也是？”莉莉絲在瓦德萊的手下不斷掙扎着。“這個孩子也是，不過情況......”不等麗伯說完，莉莉絲便略帶咆哮地叫了起來。

“老頭你是誰啊，敢這樣對我，信不信我......”氣憤使她的臉頰上泛起緋紅，而瓦德萊見狀，反而將莉莉絲提到了和他同高的位置上。“小孩，我信不信你能幹嘛？莫非你還能捅穿我的穹頂？”

瓦德萊很快便後悔說出了那句話。因為莉莉絲真的捅穿了教堂的穹頂。她手上的那桿虛幻扭曲的黑色長槍染上了一抹緋紅，變得凝實起來。莉莉絲將它擲向穹頂，陽光便順着塵埃和裂口緩緩灑下。自那以後，莉莉絲便不再被允許進入教堂，直到前幾天瓦德萊主教親自宣佈解除對她的禁令。

“喂，看你那表情，是不是又在回想那件事。”不知何時，莉莉絲便來到她的面前，氣鼓鼓地看着眼前正在偷笑的莉莉。“哪裏哪裏，我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件高興的事。”

沒等莉莉絲反應過來，莉莉便利用緩時先行一步，去往了懺悔室。“哎，算了。”莉莉絲見狀也只能跟上。

“歡迎，莉莉。你的報酬我已經準備好了。”懺悔室內，莉莉正合瓦德萊通過牆上的小孔交流着。一張紙條從小孔處遞來，“這張單子你交給任何一位教士都行，他們會給你那些子彈的。”

“謝謝，瓦德萊主教。”莉莉接過了單子，但她還沒有離開的意願，“主教大人，不是說還有一樣東西要給我嗎？”

“那個啊，你手可要接穩些。”沒等莉莉反應過來，一把通體白色的手炮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莫比烏斯還是太顯眼了，你可以先用這個。”瓦德萊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把手炮叫’宣告’，是審判者們比較經常使用的武器之一，你那30發子彈就是這把手炮的專用子彈。威力不弱，你拿去用應該沒什麼事。”

莉莉握緊了手中的銃械，白色的銃身與金色的花紋令她感到安心。“謝謝您，我會好好用它的。”她將宣告別在自己的腰帶上，在風衣的遮擋下，看起來並不顯眼。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您，您剛剛是怎麼把宣告直接送到我手上的？”

“這個嘛......你就理解成是我的序階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