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季郁呈醒來又昏迷過去的事迅速傳了出去,一夜之間整個江城的上層圈子裏全都在討論這件事。

“……就是說,有可能再次醒來?”

屈夫人後悔不迭,那豈不是便宜寧家那小子了?

早知道季大少爺會醒來,自己就不攔着屈嘉涵三天兩頭地往季家跑了!

可前兩年分明所有人都說季郁呈沒希望了,這輩子都是個植物人了!這寧綏怎麼才嫁進來不到三個月郁呈就醒了?難不成沖喜真的有用?

“會不會是迴光返照.....”

“不是沒有可能......."

但不管怎麼說,能醒來一下子就已經是場奇迹。

畢竟整整兩年,誰都以為季家的那位天之驕子要徹底折在那場事故中。

頓時許多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安政齊非常想去醫院看一下究竟,可聽說昨晚季雲和季逸一走,季老爺子就安排了保鏢將那層樓都封起來,不許任何外人再去探視。

再加上上次在寧綏那裏留下了心理陰影,一時之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等季郁呈徹底醒來,一定會冷着臉提出離婚的吧……”安政齊扯了扯嘴角,等着看寧綏和寧家人笑話。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看寧綏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你沒聽說嗎?”他身邊的友人遲疑道:“聽說季大少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護住了那位嫁過去的沖喜工具人,還說什麼早就喜歡他。”

雖然昨晚只有醫院的人和季家寧家人在場,但這圈子本來就沒什麼密不透風的牆。

安政齊不以為意:“那種情況下他當然只能站在寧綏那邊了,不然還任由他叔叔姑姑搶走股份嗎?再加上,以季郁呈那種高嶺之花、陰晴不定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被戴上綠帽子?那些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且等着看吧。”

季之霖最近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大學的籃球聯賽上,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空蕩蕩的感覺。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季家的成員之一,居然還是從金融系的同學那裏聽到的這件事。

上午一去教室,有同學好奇地問他:“你家股票怎麼今天一開盤就瘋漲?”

季之霖掏出手機看了眼,也有些疑惑。

他不參與公司事務,老爺子頂多讓他寒暑假去公司跟着秘書學點東西,公司有什麼變動,他自然一無所知。

當著同學的面,他作為季氏的二少,怎麼可能表現出對家族企業事情一無所知的樣子。

於是敷衍道:“可能是收購了新的公司。”

同學:“……”不,不是因為這個吧。

見同學面色奇怪,季之霖也有些尷尬。

他離開教室,打電話問了幾個圈內好友,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下。

結果這才知道,季郁呈昨晚居然醒來過!

圈內好友震驚:“你居然不知道嗎?都傳遍了!還有你哥哥醒來說的那些話,有點狠啊……”

兄奪弟妻什麼的,瞬間讓人腦補一場大戲。

季之霖:“......”

好友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見,但怎麼連起來他就聽不懂呢?

他混亂地站立了會兒,才從那種空白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起來。

他盯着遠處的雪,胸腔里像是結了冰,憤怒無比,還湧起一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就像是某個噩夢變成了現實一般——季郁呈居然醒了?!

他拿着手機快步走到角落,把電話給管家撥了過去。

盯着電話一接通,他厲聲道:“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管家道:“二少,昨晚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匆忙了……”

7"

“我現在去醫院!”

季之霖“啪”地把電話掛了,攥着手機的手指快迸出青筋,心中很是窩火。

季郁呈居然三年前就覬覦寧綏......

不對。

他是當事人,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季郁呈三年前認識都不認識寧綏!

更何況,季郁呈那人潔癖嚴重,高高在上,別人碰過的東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自己從那裏拿走的,全都是他不屑要的。他根本懶得與自己搶什麼,從高中時候開始,他就只會用一副漫不經心看狗吠的樣子看自己。

是的,雖然兄弟倆沒什麼情分,但季郁呈再怎樣也不會和自己搶人……

更何況寧綏也不會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從少年時期開始,對他趨之若鶩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根本把那些人當空氣,像個冰塊一樣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對寧綏另眼相待?

這樣想着,季之霖方才心頭的湧起的恐慌終於稍稍平息了一點。

說不定等季郁呈徹底醒來,會主動和寧綏離婚,然後把寧綏還給他呢?

那樣的話,他雖然輸了,面上無光,但好歹事情也能回到他和寧綏走向分岔路口之前。

不過,他還是得去醫院看一眼。

季之霖摸出車鑰匙匆匆離開教學樓。

周助理帶着保鏢將一層樓都封了,但季之霖到底是季郁呈的弟弟,他並未攔着季之霖進去。

季之霖走向病房的時候氣勢洶洶,盯着管家的臉色發青,像是恨不得當場撒氣。

可一走到病房門口,他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勢忽然就矮了下去。

他盯着那道門,心中倏然打起了退堂鼓。

季郁呈在裏面?不會是醒過來的狀態吧?

他推開門,不會被揍吧?

這是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壓制,打小他上躥下跳幹了什麼事,比他大三歲的少年只不帶溫度地晲他一眼,他便嚇得不行。

即使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漠少年並不打算收拾他,可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少年都凌駕於他之上,他無論做什麼、無論怎樣追趕,都只能望塵莫及,在心理上已經感到了極大的挫敗和壓迫。

這種畏懼已經刻在了他骨子裏,即便現在季郁呈只是個病人,可一想到他有可能醒過來,季之霖內心的陰影就捲土重來,放在門把上的手都開始顫了起來……

……

在季之霖站在病房門外心緒劇烈波動的時候。

病房內。

寧綏昨晚一宿沒睡,身體再好的人也熬不住,此時他疲倦得不行,趴在季郁呈床邊睡了過去。

季郁呈過了性命垂危的那個階段,感覺身體的控制程度甚至比搶救前還要恢復了些,雖然精神狀態和體力都仍然非常虛弱,可他並不想就這麼睡去……

昨晚,他還以為他要死了。

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會開始走馬燈般地回顧自己的一生,季大少爺也不例外,那場事故之前的二十三年,他無疑對得起任何人。季老爺子對他期望值很高,他便也逼着自己做台心無旁駑的冰冷機器,父母和蠢弟弟對他沒什麼感情,看他眼神像看怪物,他便也以同樣的態度冰冷對待他們。

但變成植物人的這兩年零三個月,他卻從小妻子身上收穫太多愛意和溫暖,小妻子一點也不嫌棄地照顧他、每日給他讀童話書、在他耳邊說那些熾熱的話……倘若就這麼撒手人寰一走了之的話,實在太對不起寧綏。

他連命都快沒了,只剩下錢,於是也只能給寧綏留下他全部的錢。

但沒想到,大約老天還是眷顧他,讓他撐了過去。

既然撐了過去,就遲早能醒來,他將和寧綏擁有很遠的未來。

季郁呈躺在黑暗中,靜靜聽着窗外風雪交加,心中格外的安寧。

他身體狀況還不太好,009不敢在他腦海里隨便用能力投影,他便只能用身體感受着寧綏壓在他手邊的腦袋。

有些重,有些熱。

圓潤的腦袋,真可愛,像小狗一樣粘人,好想撫摸一下。

電量已經恢復了百分之六十,雖然沒什麼力氣,但季郁呈的身體還是鬆弛很多。

他試探着動了動手指。

嗯,十根手指和胳膊都能動。

不太靈活,有些僵硬,但到底是能動了。

很想摸一摸小妻子的臉。

他擔心那上面有淚痕。

季大少爺費力地抬起沒被寧綏壓住的那隻手,閉着眼睛朝床邊趴着的腦袋伸出手去。

花了很大的力氣,他的手才抵達那裏。

他的手指先碰觸到了寧綏柔軟的黑髮,有些濕冷,帶着些許外面大雪的冷香。

季郁呈還是頭一回能夠這樣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主動伸手摸到小妻子,而且是睡著了的乖巧任他撫弄的小妻子……他情不自禁用手指往附近繼續探摸。

接着,他的手指碰到了小妻子的耳朵,小妻子睡得很熟,根本無從察覺,連被他蠻橫地搓揉了下耳垂,來回撥弄,也沒什麼反應,柔軟彈潤的嫩肉在季大少爺滾燙的掌心中跳了一下。

睡覺時好乖啊……

季大少爺耳根不禁微微發紅,心中有些難以自持,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像個正常人。

像個陰暗的、佔有欲過重的偏執狂。

但小妻子平時就是這麼對他做的,他又不會情人之間的相處模式,跟着學習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若不是此刻眼睛睜不開,頭無法抬起來,季大少爺只想掰過小妻子的頭,在他口腔肆無忌憚地翻攪一番,試一試意亂情迷的味道。

不過僅僅是用手撫摸一下小妻子的臉頰和嘴唇,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

季之霖在病房外足足躊躇了三分鐘。

最後他深吸了口氣,將門把手緩緩往下壓。

管家說現在季郁呈還在昏迷,自己進去,只有寧綏在,應該沒事的。

而且自己是作為弟弟來探望的,即便季郁呈醒了,他還能把自己趕出去不成?

更何況他為什麼要趕自己?

他又不喜歡寧綏,繼續留寧綏在身邊幹嘛?

自己自己如果求求他,服個軟,他一定會不耐煩地像趕蒼蠅一樣趕自己走,順帶把人還給自己……

這樣想着,季之霖覺得自己和寧綏的事情見到了一線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縫,探頭進去。

然後,就看見了寧綏趴在那裏沉睡,病床上他從來冷颼颼氣勢凌然生人勿近的哥哥,閉眼捉着寧綏修長白皙的手指,剋制地放到嘴邊親了又親。

哥哥那張俊美的臉上微微泛着紅,漆黑的眼睫一顫一顫的,彷彿在享受着什麼美妙的大餐……

季之霖:“……”

季之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遠處的管家:“……”怎麼了這是?光看一眼大少爺都能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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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笑得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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