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章(在這個世界,最至親的人就)

一二五章(在這個世界,最至親的人就)

虞瀅哪怕非常的擔憂伏震的情況,但還是很快就平緩了心情,緩住情緒檢查伏震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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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檢查傷口,虞瀅就發現他的體溫非常燙。

伏危乾燥的薄唇張了張,聲音沙啞道:“隨行的大夫昨日包紮了傷口時來過一回,今日也來了一回,說是能撐得過今晚,便算命大。”

兩回加起來不過是半刻,在旁指點讓葯童包紮傷口后,開了藥方直接就走了。

聽到這話,虞瀅面上看似平靜,但心底卻生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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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呼了一口氣,揮散心底的消極情緒,繼而解開伏震身上的紗布,問伏危:“用藥了嗎?”

伏危“嗯”了一聲,道:“我沒有用大夫開的葯,拿了你準備給我的葯去詢問,大夫說可以用。”

虞瀅就是害怕萬一,所以才給伏危準備了各種葯,其中就有這發熱用的葯,還有止血消炎的葯,卻沒想在伏震的身上派上了用場。

可不管是誰用,她一點也不希望要用到這些葯。

靜默后,虞瀅把紗布都解開了,看到了伏震的刀傷。

肩膀到右胸口被砍了一刀,血肉外翻,好在處理過傷口了,並沒有那麼可怕,但依舊觸目驚心。

若是只一直包紮着,稍有小幅度的動作也會讓傷口裂開,然後出血,也有可能感染,發膿發炎。

傷口不是很深,但因傷口範圍廣,失血過多才會造成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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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理過一遍伏震的傷口后便開始縫合,由伏危在旁搭把手。

經過大半個時辰后,才完成了縫合,包紮好傷口后,虞瀅再度把了一下脈,然後讓伏危給伏震餵了半杯的熱水。

鬆了一口氣后,虞瀅道:“我一會去熬藥,先喂他喝些稠粥再喂葯。”

吳小衙差連忙道:“我現在就去煮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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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伏危,倒了一杯水給他:“你喝點水。”

伏危接過水只是淺抿了一口就放到一旁,靜靜地望着床上的伏震。

他臉色看着很平靜,雖然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周遭浮動的黯然都在告訴虞瀅,他很難過。

虞瀅走到他身後,彎腰下來,從身後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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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籠罩着,撫平了浮躁的情緒,心情漸漸平緩了下來。

伏危抬起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啞聲道:“我沒事,只是被大兄的舉動觸動到了。”

虞瀅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聽他聲音略顫:“阿瀅,我是怕的,不是怕生死,而是怕大兄因我而喪命。”

虞瀅看向床上的伏震,暗暗呼了一口氣。

伏震去年的劫數躲過去了,她和伏危都沒想到還有一劫在這裏等着他。

“傷口沒有傷及內臟,只要高熱退下后就算是平安了。”

這裏沒有各種西藥,但中藥也不賴,但只是見效慢一些而已。

“你也歇一會吧,我來照看就好。”她勸道。

伏危搖了搖頭。

虞瀅知道他也休息得不踏實,也就沒有再勸,而是準備了藥材和藥罐子和陶灶出去熬藥。

伏危在沈太守這裏,身份較為尷尬。

出了刺殺的事情,若是沈太守那邊平安無事還好,尚會讓人來照看一下。但顯然那嫡子出事了,伏危也無關緊要了,更別說是一個小捕快。

出了帳篷外頭,虞瀅便看到隔着十幾頂帳篷的前邊擠滿了人,人來人去間皆是行色匆匆。

也是,那是沈太守的嫡子,如何能不緊張?

恐怕現在隨行的大夫都在給那嫡子醫治。

雖不知那嫡子是個什麼情況,但虞瀅也不會貿然自薦上前醫治。

不說她不是什麼神醫,再者能救得了則好,救不了可不是放人歸家那麼簡單,牽扯的是整個伏家,或許還會牽扯到周知縣。

虞瀅收回目光,繼而熬藥。

吳小衙差也是在帳篷外頭熬粥,忙道:“余娘子我看着就好。”想了想,又道:“伏先生也傷了一些地方,並沒有讓大夫瞧。”

虞瀅聞言,心下微愣。

伏危外衫整潔,顯然是已經換過了,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瞧着擔心。

想到着,虞瀅囑咐了吳小衙差怎麼熬藥,然後入了屋中。

“讓我瞧一下你身上的傷。”

伏危道:“不過是從素輿上摔下,輕微磕傷,沒有什麼問題。”

虞瀅了解伏危,他慣會把自己的情況大傷說做小傷,也不說什麼,上前就拉住了他的衣襟。

“不檢查過,我不放心。”

伏危抬眼看向她,耳廓微微泛紅,隨即道:“我的帳篷在隔壁,等大兄喝了葯后,再做檢查。”

虞瀅正要說些什麼,外頭忽然傳來旁人與吳小衙差說話的聲音:“聽說余娘子會些醫術,不知能不能勞煩余娘子幫我的弟兄瞧一瞧。”

虞瀅和伏危相視了一眼,道:“我出去看一看。”

轉身的時候,伏危拉住了她的手。

虞瀅轉頭看向他。

伏危低聲囑咐:“若能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莫要出手。”

虞瀅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

虞瀅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便見一個浴着血,一身狼狽且赤紅着眼的侍衛站在吳小衙差的跟前。

看到她從帳中出來,侍衛忙一拱手作揖:“在下是護衛公子的侍衛長,姓洛。”

幸運的話能保住一條命,最差也不會比沒命了強。

屋中也是簡單的一張行軍床,還有就是一張放在床上的矮几,虞瀅把藥瓶放在了桌面上,看向伏危。

他的體魄已然恢復到了在武陵郡之時的狀態,穿衣時端方君子,可脫下衣袍后一眼就能瞧出是個常年練武之人,肌理不憤張卻精壯結實,身形修長而強健。

這一弄,便是一個多時辰,太陽也徹底下了山,夜幕也籠罩了下來。

侍衛身上口子比伏震還要觸目驚心,手臂上的刀傷血肉外翻,已然見到了骨頭,血流不止。

靜默片刻后,伏危道:“阿瀅,我想是時候恢復雙腿了。”

虞瀅點了頭,上前檢查了一下,伏震已經退熱,這才放心的出了帳。

傷口都很是猙獰,他們白着臉,咬着牙處理傷口,要是換做平常人早已經倒地哀嚎不止了。

虞瀅一頷首:“洛侍衛長。”

伏危張了口,低聲應了一聲“好。”

“余娘子儘力而為便可,生死有命,我等自不會怨余娘子。”

情緒緊繃了一日,讓自己從容平靜,鎮定,可在這個時候,也綳不住了。

等虞瀅回到伏震帳篷的時候,伏危已不在,而是霍衙差再看着。

說開后,虞瀅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抓着這事來掰扯,而是給他清理傷口,然後祛瘀。

虞瀅沒有再廢話,而是開始給兩個人餵了些補氣血的葯,然後給他們捯飭傷口。

幾步走了過去,走到帳外的時候正要出聲,裏邊就傳來了伏危的聲音:“可以進來。”

虞瀅聽出來了,這是沒法子了才找過來的。

虞瀅看着他,眼眶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濕潤,她在這個世界,最至親的人就是他了。

就在隔壁。

他防的是那霍敏之,可除卻霍敏之,處處是兇險,總瘸着腿到底是不安全,不方便。

夜裏山中寒涼,虞瀅還是沁出了一身薄汗。

一入夜,虎嘯狼嚎聲讓人毛骨悚然,虞瀅早些時候在陵水村也住了大半年,聽也聽慣了,再者這個時候全身由里而外都緊繃著,哪裏顧得上害怕。

霍衙差道:“伏先生剛剛回帳去了。”

她全部弄好后,聽聞那嫡公子也已經醒了,聽侍衛長提了一嘴,那嫡公子是自己摔進溝壑中的,昏迷不醒是被嚇的。

那嫡公子身死不明,大夫都圍在嫡公子的身邊,估摸着也只有隨行的葯童幫忙包紮。

外邊的話,伏危自是聽到了,他並未說什麼,只倒了一杯茶給她:“你先飲一口茶再去。”

帶着吳小衙差隨着洛侍衛長走了片刻,到了一處地方,地上坐着幾個身上帶着血污的人,他們脫去了上衫自行處理傷口。

虞瀅垂眸把祛瘀藥酒拿起,伏危自覺地坐到了床沿上,聲音溫和:“不礙事的,過幾日就能消。”

大約是時疫的時候看慣了生離死別,所以看到這些個血腥場面,面色還算平靜。

聽到這話,虞瀅抬起了眼。

三個十來歲的葯童在帳中手忙腳亂的,慌亂的處理着兩個行軍床上的侍衛。

聽說玉縣時疫時是她先發現的,也聽說她在玉縣開了醫館,想來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不知道這真本事有多深。

虞瀅抬手,用指腹抹了抹眼尾的濕潤,聲音輕顫:“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從吳小衙差的口中知道伏危帳中所在。

看着她難過,心頭也微微發堵,知曉自己確實是沒有考慮過這點,讓她難過了,他又道了一聲:“對不起。”

伏危一怔,正想再次解釋真的沒什麼事,又被她打斷:“又想說真沒事是不是?”

他很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說著,她轉身轉身入了帳篷,把縫針的線和針,還有一些葯都收拾好。

洛侍衛長啞聲道:“有兩個弟兄受傷嚴重,不知余娘子可有空閑去幫忙瞧一瞧。”

虞瀅立即上前檢查了二人的生命跡象,氣息微弱。

給兩個傷重的侍衛處理了傷口后,她又給帳篷外的其他侍衛處理傷口。

伏危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時,愣了一下。

帳中的血腥味比伏震的帳中更濃。

原先他們都覺着就是有真本事,但多有吹噓,可如今幾個大夫都圍着嫡公子轉,他們這受傷嚴重的要是再不醫治,恐怕也見不着明日的太陽了,所以只能是賭一把了。

虞瀅抹藥酒的動作一頓,但隨即道:“也好。”

虞瀅拿着傷葯掀開帘子進了帳中,伏危正在凈手。

奔波大半日,虞瀅確實已經口乾,接過茶水飲下后她才出去。

虞瀅點了點頭,然後道:“請稍等,我取些東西就過來。”

說罷,已然走到帳篷前掀開了帳簾。

洛侍衛長道:“昨日我等狩獵的時候,遇上大批刺客,只能躲避,本想着趁夜回營,誰知途中還是被堵了,我等拚死才把公子護送回來。”

“若是你我還不是夫妻,我就不會與你這麼說,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是最親近的人,下次別瞞着我了,可好?”

對上她直直的目光,伏危啞然沉默。

等處理好后,便把要抓好給洛侍衛長,讓他熬成湯汁給眾人服下。

洛侍衛長看了眼面色鎮定余娘子,心下佩服,隨而道:“受傷最嚴重的在帳篷裏頭。”

這余娘子的事,他們也因伏危得太守青睞而去了解一二。

邊檢查邊詢問一旁的洛侍衛長:“什麼時候受的傷?”

左右幾句,也不敢多說,但虞瀅也猜得到那嫡公子是如何貪生怕死慌不擇路才會掉進山壑中,說不定這麼多人傷重,也有他拖累的緣故。

只一個眼神,伏危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麼,只能無奈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流暢的肌理。

底層的人,在權貴人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

但因以前被折騰出來的斑駁舊傷,還有就是新磕出來的青紫,已然成了一片片黑紫,可想而知摔得有多重,手臂上還有些划傷,大概是被刀劍划傷的。

她觀察過了,那些傷雖然不致命,可要是處理不當也會發膿,晚間還會發熱。

虞瀅思索了兩息,說:“我不保證能否醫得好。”

緊張望着虞瀅的洛侍衛長聽到這話,便知她肯出手,頓松半口氣。

“往後受傷,別總騙我說沒事,你把真實情況告知我,我心裏才會有底,才會安心,總是瞞着不讓我擔心,殊不知這才會讓人更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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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日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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