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城?下城!

“小兔崽子，別跑。”爸爸笑着追上去。

“略略略，你追不上我。”

這天中午，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媽媽想要讓森嶼去城裏上學，爸爸卻極力反對，因為他的收入水平支持不了一邊租房，一邊應付城裏的高消費，一邊讓孩子上學。

兩個人一個雄心壯志、一個現實主義似乎是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但是卻在一切搭夥兒過日子，還有了森嶼。

年少的森嶼在一旁獃獃地看着雙親吵架，害怕地躲到了奶奶家，奶奶家離着不遠，就隔着一戶人家，兩人吵架愈演愈烈，甚至開始砸東西，年老駝背的奶奶試圖制止兩人的吵架，卻不想火上澆油，爺爺腿腳不便，只好在奶奶家安撫着森嶼的情緒，慈祥地說道：“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不用害怕，一會兒回去他們就好了。”

當時的森嶼年僅五歲，還不懂世事，在爺爺的情緒感染下，漸漸地安穩下來。

爺爺緩緩地起身說道：“來，小嶼，爺爺教你下棋吧。”

“爺爺，什麼是下棋呀？”

“來，爺爺教你。”

“好”

爺爺讓森嶼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他，他說紅色的棋子和黑色的棋子是敵對的，誰先吃掉對方的帥或者將就可以贏了，說著就從木盒子裏面拿出紅色的帥和黑色的將，森嶼將這兩個棋子貼在眼睛上面說：“爺爺，你看我像不像熊貓。”

“像，真像，不過我孫子比熊貓更可愛。”

“哈哈哈”森嶼露出兩個賊溜溜的眼睛，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爺孫兩人的笑聲回蕩在老舊的院子裏面，青磚築成的彷彿在夏日極為陰涼，漆黑的地上不如新院子那樣的光滑亮麗，反而另有一翻年代感與蒼傷感，外面的偏房裏灶台發出火苗噼里啪啦的聲音，溫熱着大鋁鍋裏面的水，旁邊的案板上面還有剛剛切好的麵條，灶台旁邊還堆着一捆一捆的柳枝作為柴火。

奶奶剛剛從外面回來繼續煮着麵條，而森嶼已經和爺爺開始下棋了，奶奶說道：“小嶼，今天就在奶奶家吃飯吧。”

“嗯，奶奶我晚上想吃栲栳栳。”

“行，中午奶奶給你下面，吃不吃？”

“吃。”

就這樣，森嶼為了躲避爸爸媽媽的烽火和戰鬥，留在了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