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忘恩負義,終遭天譴
我沒有理會女孩,但坐上了她的車子。
跑車呼嘯掉頭,穿過內廷和高爾夫球場,女孩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我依舊不感興趣,閉目養神等着見趙無極。
見到他,雙方在婚約上劃掉名字,婚書才算作廢。
車子在巨大別墅群前停下,象牙白的兩扇厚重木門,被保安費力推開,露出裏頭巴掌厚的天鵝絨華貴地毯。
女孩下車,做了個優雅請的手勢。
“多謝。”
我拱了拱手,跟着她進門。
進門剎那,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門后,忽然衝出四個五大三粗,筆挺西服的男人,拿着橡膠防爆棍,就往我的身上招呼。
我是道士,不是武師,哪怕靠道元支撐,比普通人強上很多,也招架不住四個打手圍攻。
挨打的剎那,我一個前滾翻抱住最前面男人的腿,往前用力那麼一推,他就重重摔倒在地。
“哎呦我操,這小子練過,給我下重手招呼!”
沒等我來得及揮拳,剩下的三個人棍子像是雨點一樣落下,他們的毆打非常專業,撿着身上肉厚的結實的地方,比如屁股、大腿、後背、胳膊砸,疼得鑽心但落不下重傷。
怪不得扶桑讓我十八歲才出山,外面的世界不好混啊,出門就碰上個女神經病。
我蜷縮成一團,等他們打了一分多鐘,才忍着渾身的酸痛,滿腔子怒火瞪着看似人畜無害的女孩。
“你為什麼打我?”
“因為你欠打!”
女孩雙手叉腰,鼻孔朝天,用眼角撇人,就差把囂張跋扈刻在臉上。
“你一個破衣爛衫,腦袋還插着個一次性木筷的臭叫花子,還想覬覦我的美色?我呸!”
“我堂堂楊家小姐趙浮夢,追求我的男人,都是社會上的名流,頂尖中的頂尖,精英中的精英,他們中最差的都比你好一百倍!”
“像你這種垃圾,拿着婚書上門,簡直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面無表情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趙夢浮,生不起丁點的憤怒。
並不是我脾氣好,而是我不會為一個將死之人生氣。
楊家的氣運,是從我們諸葛家討來的。就像是一個本身沒有水脈的土溝,靠大河分流才成了水渠。
她主動毀約,等同於自絕水源,只能幹涸而死。
似乎我的無動於衷,讓趙夢浮覺得不過癮,她趁着兩個保安架着我的胳膊時,伸出指尖,挑逗似的勾着我的下巴,湊近了幾乎鼻尖相貼,呼出熱氣幾乎噴在我的臉上。
她很漂亮,更沒有口臭,但我仍然覺得噁心。
“臭道士,你還沒碰過女人吧,和我離這麼近是不是覺得很興奮?都快把你那破道袍的褲衩頂破?”
“其實你追求我,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學校里很多屌絲男,每天對我噓寒問暖,有時我會大發慈悲,獎勵他們一次,就夠他們回味一輩子。”
“你跪下,學狗叫,像小狗一樣給我舔腳趾,或許我能答應,試着和你交往。”
我厭惡的側過臉,“紅粉骷髏,敗絮其里!”
“你他媽說我什麼!?”
趙夢浮掄起巴掌要打,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推開,從門外走入一個穿綢布大褂,戴禮帽,手裏拄着個紅木拐杖的中年男人。
男人風度翩翩,紅臉紅鼻頭,豎大背頭戴金絲框眼鏡,簡直天生的一副富貴樣。
“怎麼回事!?”
趙夢浮發嗲的摟着男人的胳膊,“爸,這小子罵我,人家只是小小的教訓他一下啦。”
被趙夢浮叫爸,這個人必是曾受過我爺爺幫助的趙無極本人。
可惜,看趙無極不以為意的表情,似乎並沒有責怪自己女兒的意思。
哪怕趙夢浮對我私自囚禁、言語羞辱,甚至持械毆打。
趙無極敷衍的沖我一笑,“潛龍,我這女兒打小被寵壞了,你別介意。”
我渾身是淤傷,鼻孔嘴角流血,趙無極卻讓我別介意。
站在他身後的趙夢浮,眼神挑釁,衝著我做鬼臉。
呵,她鬼臉做得挺好,估計待會兒變成鬼,會做得更好。
我冷笑說:“趙先生,我是為婚約來的……”
沒等我把退婚說出口,趙無極就笑呵呵的打斷,“潛龍啊,你儘管放心,我們趙家是書香門第,傳承自宋朝大家趙孟頫,絕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
“當初你爺爺諸葛均幫過我點小忙,他的後人找上門,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小金,拿一萬塊錢來給他生活費,順便安排個看倉庫或後勤之類的雜活。”
“是,老闆。”
被稱作小金的秘術,點了一萬塊作勢遞給我,“小子,老闆都開金口了,跟我走吧,我給你安排個肥缺,每個月兩千塊錢呢。”
我沒有接錢,而是冷冷的盯着趙無極。
“趙先生,您說我爺爺幫過您‘一點小忙’,請問是什麼小忙?”
“這個……”趙無極眼神躲閃,欲言又止似乎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我平靜說:“不記得沒關係,我提醒您。”
“二十年前,你找黑社會借高利貸,孤注一擲囤積居奇一種叫天珠的東西。當年天珠價格暴跌百倍。”
“你還不上債,親娘被逼上吊,老婆被混混強姦,一個人不敢回家,得朋友指點,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走了二十里地,求我爺爺救命。”
“我爺爺說,你跪行二十里,就保你家二十年富貴平安。”
“你問:二十年後怎麼辦。”
“爺爺說:二十年後,我的後人找你女兒履行婚約,可保你後半生富貴。”
“在爺爺的指點下,你帶着貨物直奔東南,賣到了緬地一代,大賺一筆的同時,一路順風順水時至今日。”
“你覺得‘這點小忙’,就值區區一萬塊錢?”
面對我赤裸裸的嘲諷,趙無極惱羞成怒,衝上前拎着我的領口,“狗日的老神棍胡說八道!誰老婆被強姦?誰給老神棍磕頭?你以後再敢瞎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趙夢浮漂亮的眸子裏,閃爍着和她年齡不服的頑劣與歹毒。
她掏出一把漂亮的刀,興奮的說:“爸,割舌頭多沒意思,我閹了他,以後就當寵物養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