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頭屍體
“外面有人,但好像不是老把頭他們,小心着點。”
老六貓着腰舉起工兵鏟,他一旦發現情況不對肯定會狠狠拍下去。
我緊靠着石壁往外看,只見老六的頭戴礦燈照射之下,門口映出一個古怪的人影。
人影像是皮影一樣落在後面的甬道石壁幕布上,我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影十分高大魁梧,老六一夥土耗子裏,老把頭乾瘦,牛哥發福,花姑苗條,黑子雖然壯碩但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根本沒有門外人影那麼高。
電光火石之間,我腦海中猛的閃過什麼。
“老魚?是你嗎老魚?”
我朝着墓室外大喊,因為張魚是東北獵人,身體高大魁梧可不就是和墓室牆外這人一樣?
墓室外的甬道一片寂靜,我摸不准他是不是張魚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站在墓室外一動不動,就在我準備冒險出去看一眼他是不是張魚的時候。
突然外面人影猛的一晃,隨後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猛的從我眼前飛過。
人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加上礦燈的光線實在太暗,我根本就沒來得及看到那人是不是張魚。
但在這恐怖詭異的地宮裏,無論這人是誰都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望着人影消失在前方的甬道,我拔腿就要去追。
“別追,那不是人。”
老六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一沉道。
“怎麼就不是人?”
我心裏着急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張魚,有些不耐煩道。
“說出來怕嚇死你,那是個死人。”
老六的聲音帶着些許恐懼。
他的話讓我心裏直發毛,因為老六可是土耗子,在地下昏暗的環境之中眼神要遠比我好的多。
說不定他還真就看出了什麼門道。
但我轉念一想懷疑道:
“我們剛剛都看到他能跑能動,怎麼可能就是一個死人呢?”
老六冷哼一聲,鬆開了抓住我的手說道:
“百分百是個死人,因為他的脖子上沒有腦袋。”
我的背後吹來一陣涼颼颼的風,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海里不由自主閃過一個畫面,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急速在甬道里狂奔......
“人死了怎麼還能在甬道里跑來跑去?”
我愕然道。
老六搖搖頭說道:
“這他娘我問誰去,但這裏指定有古怪。”
我和老六被無頭屍體這麼一嚇反倒平靜了下來,我倆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甬道。
說實話這並不像是人工開鑿過的,反倒是像南方的喀斯特溶洞,旁邊的石壁並不是實心的,有些像蜂窩煤坑坑洞洞,甬道綿延曲折往前延伸,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老六眉頭一皺說道:
“這下麻煩了,看來這裏像是個大迷宮,也不知道老把頭他們走到哪裏去了,要是被困在這裏搞不好咱倆都會交代在這。”
老六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因為無論是我還是他都對眼前的地宮沒有多少了解,真正經驗豐富的是老把頭,但因為屍蹩和人面蛇的緣故我們和老把頭走散。
“六哥,你包里還有多少食物和水?”
我擔心的問道。
“省着點應該還能撐過兩天,但礦燈還剩下兩塊電池,加上頭上用着的最多還能頂十個鐘頭。”
老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我包里還有手電,應該能勉強撐十五個小時,咱們得趕緊找到老把頭。”
我和老六手裏都緊緊握着工兵鏟順着甬道往前走,生怕無頭屍體像是蒼蠅一樣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好在一路走下去竟然風平浪靜,別說是無頭屍體,甚至是屍蹩群也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
走了十多分鐘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甬道在前方出現了兩個岔路口。
“媽的,這麼快就遇到了疑陣,沒有地圖誰知道該往哪邊走。”
老六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趴在地上仔細尋找,他是想找到老把頭他們留下的痕迹,但很遺憾兩邊的甬道都是幽暗潮濕,腳下的爛泥發黑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走過的痕迹。
“看來老把頭他們走的不是這條路,他娘的,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怎麼選張小哥?”
老六也是沒轍問道。
我知道現在我們最耽誤不起的就是時間,一咬牙我指着左邊那條路說道:
“男左女右,賭一把。”
老六沒有反駁,我們直接走入了左邊的甬道之中。
從我們走進這條甬道沒多久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甬道越來越寬,起初我們一人在前一人在後,沒多久便可以並排而行,走到現在甬道寬的就像是一條鄉間馬路。
我們一路都小心謹慎,好在沒遇到什麼危險。
又走了一會兒,前方的甬道越來越寬闊。
“好像有點不太對啊,前面怎麼起霧了呢?”
老六突然停住腳說道。
我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前面的甬道里飄滿了灰濛濛的霧氣。
“該不會是瘴氣或者毒氣吧?”
我有些緊張的問道。
老六搖搖頭說道:
“不太像,瘴氣要麼是青色要麼是紅色,毒氣一般都沒有顏色,這就像是山裡早晚的霧氣,奇了怪了,地底下怎麼可能起霧呢?”
我們搞不清所以然,但都走到了這裏再退回去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小心着些,咱過去看看。”
老六沉聲說了一句率先朝前走去。
我戒備的將工兵鏟橫在胸前隨時準備應對前面突發的情況,就這樣我們走進了霧氣瀰漫的甬道深處。
很快,我和老六便明白甬道里為什麼會出現霧氣。
因為在我們面前橫了一座鐵索橋。
水聲激蕩澎湃的嘩嘩流動聲從橋下傳了上來,霧氣在鐵索下面越積越重,我們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暗河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橋下的山崖到底有多深,同樣也看不清對面的場景。
鐵索橋上搭起的木板橋面此時大多腐朽,大片大片的橋面空落落的只剩下幾根木桶粗細的鐵索。
我和老六面面相覷,到了這個時候是退也不是前進也不是。
最終我心一橫:
“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過去看看興許有活路。”
我用之前攀登山崖用的登山繩將我和老六綁在一根繩上,這樣只要一個人還掛在橋面上那就不會掉下去。
然而就在我剛剛才踏上鐵索橋,老六突然嚎了一嗓子。
“無頭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