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4章如夢令
黑衣素貞還看到了素素和女媧娘娘的相認，看到了兒子白小寧等等……
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屬於她的，又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的悲喜歡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衣素貞終於瀏覽完了陳揚的記憶。
兩人也結束了靈修狀態。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救活我的妹妹。”黑衣素貞忽然說道。
陳揚道：“是的，雖然很殘酷，但卻是事實。”
黑衣素貞長嘆一口氣，道：“好吧！”
陳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打算就此離開。
黑衣素貞卻道：“今晚別走……”
夜已經深了……
窗外的雪也停了，一輪明月正在空中，讓整個天空都變得格外澄凈。
屋子裏很安靜。
黑衣素貞坐在哪兒，美麗而幽靜。
陳揚看向她，一時之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大可能和陳鴻蒙繼續在一起了，但是……小寧他應該要來到這個世上。”黑衣素貞看向陳揚。
陳揚身子一震，馬上就明白了黑衣素貞的意思。心頭頓時激動，乃至火熱。
他並不是一塊木頭。
於是來到她的身邊，坐下，然後將她順勢壓在了身下。
黑衣素貞沒有抗拒，接而閉上了眼。%&(&
她的眼睫毛很長，像是蝴蝶一樣撲閃撲閃。
不過此刻她的心跳很快，胸膛起伏……
由此便可見她依然很是緊張。
陳揚沒有急於下一步，反而翻身躺下，將她擁入懷中。
黑衣素貞在這一刻便覺得非常安寧。
陳揚開口說道：“老話里有一句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在我們修道人眼裏，感情是最不值錢的。包括在普通人眼裏，在一些普通的有錢人眼裏，感情也是可笑的東西。但若真覺得感情可笑，反而是自己的不通透。人生在世，若能擁有一段生死相許，刻骨銘心的感情，才是真正快樂而值得的。”
“你和你的素素，可以說是做到了生死相許！”黑衣素貞道：“我看到了很多，她值得你為她做那麼多，你也值得她為你所做的一切。”
陳揚道：“很多時候，我的心裏很矛盾。有時候想給靈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也想給素素，還有喬凝她們獨一無二的感情。但每一個，我都割捨不下。聽起來，我這人是不是很像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黑衣素貞道：“說不上來吧，感情是不由人控制的。就像你的素素，她的性格和我一模一樣。我看着她，就像是在看我自己。我覺得我們都是很驕傲的人，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愛人還有三妻四妾的。但她接受了你，不能說是她丟了驕傲，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陳揚道：“這一世里，也許，我可以……”
“你可以嗎？你念念不忘的紫衣呢？”黑衣素貞道。
陳揚呆了一呆。
他頓時感到有些難辦，在對待感情的這個問題上，他是至誠至真的。可很多時候，又太過放縱自己的情感。他有太多的情不自禁……
“你不用為難！”黑衣素貞道：“我也不可能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甘心做一個替代品。這點驕傲我還是有的，再則，我能很清楚的區別你和陳鴻蒙。我原本是喜歡陳鴻蒙的，但現在已經不喜歡了。那麼我就喜歡你了嗎？這也是不可能的。我的心很硬，也很冷。是陳鴻蒙在生死之間溫暖了我，但他讓我失望了。我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感情……”
陳揚說不出話來了。
他覺得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祈求乃至哀求，有用嗎？
更重要的是，她的確不是自己的素素啊!
自己的那些經歷是和主宇宙的素素髮生的。
她又怎麼可能來感同身受呢？
兩人依偎在一起，周遭靜謐到了極點。
漸漸的，陳揚吻上了她嬌艷的紅唇。
像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接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正應了那一首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上午，陳揚離開了神農世界。
昨夜幾度銷魂，天翻地覆，人間不知幾何……
瘋狂過後，卻滿是離索。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充滿了理智與剋制。
黑衣素貞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孩子。瘋狂過後，她便將一切都分的很清楚。
陳揚自也是識趣的。
離開神農世界后，陳揚並沒有立刻去跟藍紫衣等人匯合。
他來到了中央世界，找了一個海島，就坐在山崖上，看着正午的太陽慢慢的降落到了海岸那邊……像是被大海所吞噬了一般。
夜風吹拂而來，寂靜之中傳來不少鳥獸蟲叫。
他在想，人活着，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總是會感到莫名的孤獨。
無論身處鬧市，還是其他地方，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孤獨襲來。
這一次與黑衣素貞歡愉過後，這種孤獨感格外的濃烈。
他忽然想起了當年在永恆星域的時候，那龜農老人跟他所說的孤獨。
他問過龜農老人，孤獨，可以一直忍受嗎？
龜農老人說，不忍受，又能如何？
陳揚知道自己為何孤獨，因為所有的愛人已經離自己而去。
於是，以自己這樣滄桑的心態，再難有其他人可以走進自己的心。
這個宇宙的夢輕塵，黑衣素貞都是清醒而驕傲的人，不肯來做這個替代品。陳揚覺得自己也應該感謝她們的清醒……
因為一旦她們決定和自己在一起后，時間一長，自己肯定也會覺得不對勁。
天亮之後，陳揚回到了天洲。
藍紫衣出來與他相見，兩人找了一處僻靜的海島。
吹着晨風，喝着美酒。
陳揚講了自己去找黑衣素貞的經過，包括發生關係等等都說了出來。
也說了黑衣素貞是想要那個孩子白小寧降臨。
藍紫衣聽后，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惱恨陳揚的坦誠。
“你今日在這裏，將這一切告訴我是想表明你問心無愧嗎？”藍紫衣淡冷一笑，道。
陳揚道：“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在失去了所有的愛人和親人之後，我看到你們就想將你們抓在手中。但終究，你們不是我所擁有的那些愛人和親人。”
藍紫衣道：“所以你終於想通了，是吧？”
陳揚道：“這種感覺，很孤獨。我覺得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孤獨。”
藍紫衣身子一震，這一刻，忽然又理解了陳揚。
“你常說，要向前看。”藍紫衣忍不住寬慰。
陳揚點點頭，道：“是，要向前看。”
藍紫衣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當咱們是剛認識的，咱們重新開始做朋友，如何？我是藍紫衣，但並不是主宇宙的藍紫衣。你是陳揚，也不是主宇宙的陳揚。”
陳揚精神不由一震，心情頓時也好起來了一些，道：“你好，藍姑娘！”伸出手去。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次日，一行人乘坐九龍沉香輦出發，前往焰陽星系。
陳揚這次決定重新集結焰陽星系，然後再去永生之門裏一趟。這次再去永生之門，自然不會像以前那麼麻煩……
他要以雷霆掃穴之態，將一切搞定。
九龍沉香輦的內部琉璃玉壺中，陳揚和風踏雪等人開會。
會議上，陳揚說道：“以我如今的實力，加上你們的幫助。要搞定整個焰陽星系，那是輕而易舉！但本質上，我並不想稱王稱霸，更不想破壞你們焰陽星系的生態平衡。我也怕大家將你們當做賊逆，引來外敵入侵自己的家園。這個名聲，你們背負不起，我也不能讓你們背負這樣的惡名。”
貝拉蕾，風踏雪等人確實有這樣的擔憂，眼下陳揚將話說開，她們心裏是很感激的。
藍紫衣則是說道：“但這很矛盾，大家非親非故的，若不強迫，誰會願意前來幫忙？焰陽星系的那些絕頂高手，也不是什麼小恩小惠可以打動的。”
風踏雪道：“不錯！”
陳揚道：“所以我今天的意思就是我們首先要商量好，商量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來。”
藍紫衣道：“如今看起來，似乎地球的事情與其他星系無關。只是時間線已經大大的改變，如果我們不能妥善處理好地球的事情。時間線上的問題會更大，到時候，只怕其他星系也無法獨善其身。”
貝拉蕾道：“道理是這個道理，我們這幾人也都明白。只是，我們卻無法拿這個理由去說服其他人。”頓了頓，道：“話說回來，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他們現在怎麼看我們，都不要緊。以後，歷史也會給出評判。再則，焰陽星系並不是幾個大佬的星系，江山代有人才處，處理了他們，下面的人才好出頭呢。也許星系裏的其他高手，還要感謝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