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侍妾有孕

第五十二章 侍妾有孕

她瞬間緊張起來,袖子遮住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攥拳,錢觀觀拚命大喊:“來人啊!保護娘娘!保護娘娘!”

這些暗衛的勁頭像是死侍,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也抵不住周身散發出來的江湖人氣息的殺意,若是兵士不會做派古怪,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規矩,這些死侍落地之後,先拿自己手裏的劍從脖子上繞一圈.....

以視威脅嗎?

打架前先告訴別人我要抹你脖子?!

不由的楚雲京多想,眼看這些人要到了跟前,苦了仇康,都要嚇得尿褲子了,還拿胳膊擋在她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打頭的殺手手裏的劍眼看朝她和仇康刺來,仇康咬着牙根兩眼一閉,用力往後推了她一把。

再把眼睜開時眼前站了個面對她們的橫刀侍衛。

是周煬!

周煬從天而降,非凡的劍意震懾四方...不對,他此刻用的是禁軍腰刀,應該是‘非凡的刀意’,一個橫刀,把只差一厘就刺到楚雲京的那兩個殺手抹了脖子。

這二人頸部噴出來的血,呲了離着最近的仇康一臉,嚇得仇康死死瞪着倆大眼珠子,另一隻手還是不收回半步的擋在楚雲京身前。

楚雲京鬆一口氣,提着的神終於卸了下來,那些個殺手見來人不凡,都謹慎起來,變了招式,似乎擺成一個什麼陣。

執劍於身前開始圍着她們幾人轉圈,周煬並不抬頭,右手拿着剛才沾了血的禁軍腰刀,左手撫上腰間刀鞘。

一個挑眉,快的只剩影子殺了出去,周煬這套、動作太快,由不得人看清,那些殺手還未反應就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用的是什麼招數?快的都出重影了,楚雲京試圖看清,可只有飄忽於殺手之間的殘招,這就是高手的厲害之處嗎?連出手的方式都不留給別人細研?!

不能只顧着看戲,錢觀觀方才跑過來沒人看着喜鵲,楚雲京轉身尋找喜鵲,可這丫頭想趁亂逃跑,在殺手全都沖向周煬這邊的空檔。

喜鵲弓着身子灰溜溜的往外跑,已經跑出去一丈的距離,眼看要到了門口。

這些死侍不容得任何一人跑出這院子,從周煬的包圍圈脫出四個死侍,朝喜鵲殺去。

楚雲京剛想喊喜鵲停住,話還沒出口,喜鵲就被殺手的快劍刺穿,她呆在原地。

那些殺手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殺完喜鵲就朝楚雲京衝來,眼下周煬在一旁抽,不出身,絲毫不曾察覺這邊的殺意。

眼疾手快之間楚雲京撿起地上死了的殺手的佩劍,這劍極重,她吃力的舉起,笨拙的抬着手中的劍擋了一下,殺手的劍是豎劈下來,她橫擋過去。

‘咣當’她手裏的劍被擊飛在地,多好的劍在她手裏就像廢鐵一般,只能擋住短短一擊。

就這被擊飛在地的瞬間,劍還落到了錢觀觀的頭上,劍柄將慌不擇路的錢觀觀砸暈,二者一齊摔了下去。

就在錢觀觀倒地之時,門口衝進來一個身着軟甲胄的將軍。

周煬這時覺察到四方院子裏進了劍氣不凡的人,於是斂了方才的招數和刀意,只用最平常的招數去攻守,即便如此還是另那些殺手無力阻擋。

那將軍進來后三下五除二,從身後出擊,將剛才沖向楚雲京的四個殺手撂倒。

這時周煬也將手邊的殺手殺凈,急急的脫身去楚雲京那請罪,單膝跪地,雙手倒握刀柄,刀劍朝下還滴着血,一個拱手,誠懇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娘娘贖罪!”

這一聲請罪讓仇康也回了神,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頭,早就嚇的魂飛魄散的把頭重重壓在地上,同樣是請罪的意思。

地上狼藉一片,血水如小河流向出水口,橫七豎八的全是方才殺氣騰騰的黑衣蒙面殺手,如今全然沒了氣息,慘不忍睹。

楚雲京沒想那麼多,剛從生死的恐懼里出來,看周煬跪地的模樣,她趕緊去扶:“你沒事吧!”

她絲毫忘了身後來了位將軍,着急的拉住周煬兩個胳膊左右看着,生怕周煬剛才與賊人交戰受了傷。

這時周煬猛的給她打眼色,二人離得近,楚雲京又擋住了身後的將軍,看不見周煬這一番細微的表情,她先是不解周煬的意思,依舊擔心的查看着。

身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才另她反應過來:“末將見過祁王妃娘娘。”

聽見這聲她想起了從喜鵲屍體方向進來的那位將軍,怔在原地,兩隻抓着周煬胳膊的手也鬆了。

周煬還在給她使眼色,這回她才明白,一掃先前的慌亂神色,裝着端莊鎮定的模樣轉身。

這將軍的劍已經收了,雙手拿着劍鞘拱手,同樣是武人的單膝跪地。

“免禮,多謝這位將軍的救命之恩,不知將軍是哪家的,本宮好去行賞道謝!”她愁容問到。

來人不知道身份,難免不是皇后留了後手,不論是禁軍里還是什麼大臣,她都沒見過這個將軍,何況哪位將軍入宮拜見會來六宮局....

楚雲京心裏起疑,看着眼前這個身批銀絲甲胄的男人風塵僕僕,手上粗糙有傷,像是久經沙場的人。

這位將軍並不抬頭,不驚不喜的說道:“末將是鎮北軍忠武將軍文韶!”

鎮北軍!!!

鎮北軍回來了嗎?

文韶,可是文侯家的三公子!

先前聽說鎮北軍又大勝了,也許不日就會班師回朝的消息也是捕風捉影,如今文韶的到來是否應證了這些消息。

昭元殿的口風一向嚴密,不曾透露什麼前朝的消息,文韶回京她居然不知道,還在這遇到了。

那她的夫君呢....會回來嗎?

將思緒捋順,言語有些磕絆:“額...原來是文將軍,快快請起,你....你從前線回來?”

去年年歲聽說北樾又來犯,本該回京的文韶破天荒的被絆住了,成了這些年唯一一次在北樾抗敵的歲除。

戰火一直持續到半月前,再次隨着北樾戰敗結束這場戰鬥,從七年前到如今,鎮北軍和北樾已經連續戰了大小三百場不止,多數是北蠻人戰敗,可為何還要賠付上小國的國力,來犯中原。

聽說北樾近兩年確實有些扛不住了,連年征戰,又是難生寸草,即使做些皮毛,稀有肉食的買賣也再難撐得住戰爭。

或許北樾有和解的意向,先前與大封有不戰條約時過得也不錯,兵富民強的,苦在新君上任三把火,非要燒一燒戰事這把火,才惹的兩國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不地道!

若是傳言停戰和解為真,那希望這次和解能夠談成,也好讓鎮北軍數十萬將士回歸故里,也不在使那些家眷孤苦,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才是正道....

“末將是來做傳令官的,北樾王有和解之意,要來國都拜見我朝陛下,商討和解條約。”

果然是戰場的風催人老,之前見過文韶的夫人,二十四五的歲數長得秀麗可人,文韶估計也大不了多少,顯得比同齡人滄桑了不少。

都是他們這些前線的將士,用一雙雙揮劍的手,一副副由稚嫩邊滄桑的面孔,才守得大封朝內的雍容華貴。

最苦的就是他們這些前線的將士,一想到朝中上下那些諂媚勾結的嘴臉,她就犯噁心。

朝中的那些氏族貴胄整日裏就是毫無底線的保護自己的利益,欺壓寒門,拜高踩低,他們有什麼臉糟蹋這來之不易的安穩的日子。

每每犯了錯只會拿維護大封顏面、保護大封根基、為了聖上、祖上有功抵過....這類的字眼來求得庇佑,無能的人躲在這些話語背後,豬狗不如!

萬惡的世道!

眼下北樾王要來京都拜見陛下,免不了是一場舉國矚目的大事。

一定要談妥!

她心裏想着,無論是為私還是為公都要和解。

“將軍辛苦了,將軍是來尋本宮的嗎?”

她毫不遮掩的發問,一向都是直來直去,除了來尋她,她想不出其他文韶出現在尚服局的理由。

“是,末將來尋娘娘一是告知戰事將和解,北樾王要來京都,還有就是王爺!若一切順利,不日陛下就會下旨召殿下回京,屆時娘娘也可與殿下相見。還有一事,殿下的侍妾藍氏已有四月的身孕。”

二人相隔七步之遠,文韶背直挺拔,慢條斯理的彙報着。

她聽了頻頻點頭,摘着話語裏有用的信息篩選。

有孕?侍妾?

夫妻連面都沒見過,丈夫就和侍妾有了孩子!

她大概理解了寧若水的感受,有些窩火,還得大度,她倒沒有太窩火,這事仔細想想也能說通,畢竟男人嘛,不會潔身自好的....

“本宮知道了,多謝將軍,將軍還沒回家吧?你也早些回家,家中父母妻兒都在等你,給他們報個平安!”她乾笑着。

隨後文韶又提到了他的弟妹,文昭和文棋,這時回來倒好,能趕上文棋和楚澈的婚儀。

文韶是個聰明人,她覺得不像文夫人那般迂腐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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