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探雲間來2
“還有這麼大的學問呢?那就換成素筍鮓。”她左手食指輕叩桌面,右手兩指捋着鬍鬚,深思模樣。
夥計得了命令,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滿口笑意的說著:“客官稍等,飯菜馬上就來!”
待人走後,孫德扒着門縫賊眉鼠眼的左右瞧瞧,將門關嚴實。
她搖起摺扇,漫不經心道:“如何?這雲間來的排場可大?”
孫德跑到跟前,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楚雲京倒茶,他連連點頭:“確實大,不愧是天上地下‘雲間來’啊!”
她飲一口茶,目光凝重:“我以為這裏頭是雅藝館,結果這般輕浮,咱們學些好的,就比如門口的大牌匾和外面那扇隔屏,還有這雅間的構造。”
孫德應聲四處端詳着雅間的規格:“誒,小的仔細瞧瞧。”
她覺得光看一個雅間還不夠,需要孫德每個用料都仔細研究,於是遣他出去看:“你出去瞧瞧吧,我那已經畫好了稿子,回去就可以開動了。”
孫德出去幫她帶上了門,她也好奇的起身四處研究着雅間的擺設。
身後‘吱呀’一聲,門又被打開了,她以為是夥計來上菜了,便不予理會,繼續觀察着床上的帷幔,她想看看帷幔是什麼材質的。
身後來人輕聲將門扣上,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楚雲京身後,輕拍她的肩頭。
“公子~”聲音沉穩,卻酥人骨髓。
她詫異的回頭,只見面前女子一身火紅,單看這女子的五官十分精巧,長相很清純,可是妝畫得太過妖艷,再加上唇角有一顆小痣更填妖冶,身上有許多風塵氣,女子媚眼如絲盯着她。
“姑娘是?”
楚雲京瞪大眸子,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後稍稍。
紅衣女子胸前半遮半掩春光一片,目光勾魂,往前挪一步,步步緊逼,修長白玉般的右腿不受裙擺束縛跑了出來,抬起凝脂一般的小臂,食指輕盈柔媚的勾起楚雲京的精巧的下巴,紅唇一張一合,吃人一般的魅惑:“奴家是來伺候您的。”
楚雲京怎麼也沒料到,這雲間來的姑娘怎麼還上門-服-務。
她被撩撥的渾身更住,左手嫌棄的拿摺扇將紅衣女子搭上來的胳膊移下去,右手趕緊去擋,不想再讓那女子上前:“這....這倒不必,本公子自己吃些東西就可以了。”
怕死了!!心裏無數聲救命,眼前這場景趕緊躲過去。
她眼看前路被紅衣女子封死,要想出去,就得掙脫開面前的人,她越掙扎紅衣女子越往她身上湊,倒不如將計就計。
紅衣女子順勢抓住她伸出來的小手貼在自己胸口,含嬌細語:“公子的手可真小,公子來了我雲間來,哪有不叫姑娘的,奴家可是雲間來的頭牌,多少人想一親芳澤,難道公子不想嗎?”
她觸摸到女子酥胸,要窒息一般,趕緊把手挪開,搭到紅衣女子的雙肩上,順勢將那女子滑落的衣服拉上去,一臉假笑,寵溺道:“本公子就是衝著你這頭牌來的,真是調皮,本公子還餓着肚子呢,怎麼這麼著急?”
她才不知道頭牌是誰,順着這女子說下去就有機會逃走,把主動權拿到自己手裏,於是她拉起紅衣女子的手,想往圓桌方向走去。
那女子先是驚訝她突然改變的語氣和動作,眼看要被她拉着去圓桌,紅衣女子不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從容的將楚雲京推到在榻上,輕盈的抬腿騎了上去。
這一套操作嚇得她魂都要飛走了,剛把握住主動權就被推到,這女子怎麼這麼生猛,若楚雲京真是個男子早就被勾完了魂魄吧!她終於知道為何男人都喜歡留戀這種地方了。
她一動不敢動,干吞一口吐沫,如鯁在喉。
那女子溫軟小巧,趴在她身上柔若無物一般,目光帶了幾分玩弄:“公子怎麼這般緊張?莫不是個雛?從未碰過女人?”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解楚雲京的衣服。
這般親密接觸,確實是頭一回,慌亂間轉眸看到了榻上的被褥,心生一計。
她心一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捏住紅衣女子肩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神邪魅,雙肘微曲,身子下壓:“是不是雛?姑娘試一試不就知道。”
她想把被子蓋在紅衣女子身上,自己趁空隙跑出去。
楚雲京蓄勢待發,目光依舊緊盯着身下女子,左手觸到被褥,捏住一角,用力往身下一扯。
怎料那紅衣女子先發制人,一個手刀劈到她頸后,她只覺麻意上頭,瞬間沒了意識。
待她暈過去后,紅衣女子一掃臉上的風情,換上一張冷若冰霜的模樣,整理自己的衣裳,目光貪戀的盯着她腰間的玉佩。
她躺在楚雲京身側,抬手去摸床頭的暗關,用力一按,床榻板竟翻了下去。
床榻連接屋子的后牆,后牆有個與床底一般長寬的暗門,紅衣女子帶着楚雲京從后牆爬出來,爬到雲間來後街的屋檐上。
伏楓早就等在此處,見二人出來,他快步上前,將楚雲京抱起。
他和肅華一樣一向愛冷着臉,看向紅衣女子,低聲道:“待事成你在回去,朝廷要把她們送到哪你也跟着去。”
紅衣女子顯然不願,卻無奈道:“紅樓遵命!”
她看着伏楓的背影,逐漸泛起淚光,滿腹委屈,只一瞬變為恨意,她不想永遠只做一把懸在色字上的一把刀。
楚雲京再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王府的床上了,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司妤瞧她醒了連忙上前詢問:“娘娘醒了,娘娘感覺如何?”
她掙扎着起身,後頸好像被重物壓着一般,疼痛難忍,這雲間來的女人手勁還真大!
伸手示意司妤將她拉起來,借力艱難的坐起身來。
她捏着後頸,頭左右擺擺,吃痛的閉上眼:“我無妨,你看看我這脖子是怎麼了?”
司妤尋着看去,只見一片淤紫,她驚呼道:“哎呀!娘娘這是撞到哪了?怎麼昨晚出去一趟還帶了傷?觀觀!觀觀!快那些治淤血的藥膏來。”
楚雲京連忙抓住司妤的袖子,將食指放在嘴唇處,示意她噤聲:“不要聲張!不要喊!我是怎麼回來的?”
從司妤的話語中得知已是第二日了,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回來的,只記得被那紅衣女子打暈了,她想也許那女子是要殺她,昨晚傳菜的夥計一直沒有回來,應該是她們商量好的,是懷王發現了她?起了殺意?但她又是怎麼回來的呢?她不得而知,一切都是猜測,但她知道,此番只能龜縮在王府,若是被懷王盯上,往後再出門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司妤很小心的扶着她,生怕把她身子碰疼了,擔憂道:“是伏楓將軍救回的娘娘,昨夜雲間來爆炸了,奴婢幾個嚇死了,肅華將軍剛騎上馬要去查看,就見伏楓將軍將娘娘帶回來了,娘娘被炸暈了,可把奴婢嚇壞了!”
她吃驚:“爆炸了?”
被炸暈了?難道是那紅衣女子剛把她打暈,將要動手之際爆的炸?所以她才僥倖活了下來。
她一頭霧水,扶着司妤的手臂,艱難的站起身來,走到窗下妝枱處,她表情凝重的坐下去。
鏡中映出的人,黑髮垂落,臉色發青,唇色發白有裂口,神情滄桑凝重。
錢觀觀拿了葯來,她的長發被撥到右肩,看着司妤給自己上藥。
猛然她好像想起什麼,抬高聲音:“孫德呢?”
孫德不會被炸死在雲間來了吧!
錢觀觀也是一臉愁容,后怕昨晚幫助楚雲京出去,讓她炸點死在外面:“孫管家昨夜在您回來之後自個回來的,差點沒哭過去,他說爆炸時他去了後院看構造,沒在娘娘身邊,還以為娘娘....萬幸娘娘平安,後半輩子他要日日為娘娘祈福。”
楚雲京舒了一口氣,拍拍司妤的手,示意她不用在塗了。
“你去把他叫來吧。”
不一會就聽見殿外急匆匆跑步的聲音,跑進屋,孫德眼裏噙着淚,先是愣愣的看着她,看她確實醒了,隨後一聲哭喊,緊走幾步撲到她腳下。
“哎喲我的娘娘啊!我的王妃娘娘啊!可擔心死我了,哎喲!嚇死我了!”
嚎聲聽得她心煩,皺着眉頭呵道:“行了,我還沒死呢。我問你,雲間來的頭牌是誰?”
孫德雖然先前沒去過,但他消息靈通,這種窯子裏頭牌的事他肯定知道。
孫德不敢再哭,抽抽搭搭的起身,拿袖子擦着淚:“娘娘....娘娘要問的是哪....哪個呀?雲間來好幾個頭牌呢。”
她回憶了片刻:“唇角有顆痣,穿一身紅衣的。”
孫德吸着鼻涕,搜索着記憶:“是她啊!她是雲間來最大的底牌,名叫紅樓,千金難求,都說她嘴角的痣長得恰到好處,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愛。”
紅樓!這人絕對有問題,這女子身藏絕技,肯定會功夫,否則不會這麼大手勁。她想着,後頸又隱隱作痛。
“司妤將手稿給他。”她抬手朝書桌一指。
司妤將收在盒子裏的二十來張手稿拿給他,孫德將盒子打開,目光詫異,每張畫的都十分精細,就是多年的匠人恐怕都不能把手稿描繪的如此清晰。他在往下翻,就翻到了銀票,厚厚的一沓子,約莫有萬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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