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東野信與零的初見
東野信隔得遠遠的，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他帶着滿臉笑容目光專註的看向兩人，待離近了才招呼道：“嗨！你們······謝謝你們把我帶回來，否則要是還在那怪物身邊，我估計會一命嗚呼吧。”
葛城點頭示意，真嗣滿臉震驚地說道：“那個備用駕駛員就是你？”
“啊哈哈哈。”東野信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哈笑着說道，“雖然還沒搞清楚這裏的具體情況，我也沒學過怎麼戰鬥啊或是駕駛啥的。但他們說我雖然腳上沒力氣，但手還是好的，很適合駕駛什麼EVA來着，可以當備用駕駛員，還說現在到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唔，反正一大堆話，我就想來試試嘛，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呢？那豈不是賺大了？再說了，我也不過是備用駕駛員，前面還有個正派駕駛員呢，說不定我還沒上場問題就被解決了嘛。啊哈哈哈哈···”
他說著才後知後覺地打量着四周，當看到浸在水裏的巨大頭顱時不由大聲驚嘆道：“哇哦，就是這個傢伙嗎？喂喂，等會我就可以開動他嗎？”他激動地轉頭詢問身後兩位醫生，等他們點頭確認后才回過身來，炫耀般地向真嗣說道，“看到了嗎？待會我就能開動這個大傢伙了！”
真嗣沒忍住，問道：“等等，你也見過外面那個怪物吧？而且應該還被它的攻擊波及到了的吧？你就不害怕嗎？”
“害···害怕死掉什麼的···” 他小聲說道，似乎為自己產生的害怕有些羞愧。
“當然會害怕了啊，其實啊，之前我也很迷茫，但我剛剛想清楚了，這些都沒關係的，我要的是不讓自己後悔。不後悔因為逃避而留下陰影，不後悔因為有能力卻不努力去做導致的令人沮喪的後果，不後悔沒去就更多的人。吃飽飯干大事，這才是我想要做的啊！”東野信一臉坦然地用一種詠嘆調的語氣說道。
他前一秒還像個演說家講着自己的意願，轉眼又像沒事人般問起來，“話說這裏為什麼還有個傷員啊？”
真嗣正要解釋，但沒人給他們過多的敘舊時間。
等現場工作人員通知準備完成後，碇司令便居高臨下地命令道：“零，之前說的備用人選派不上用場了，另一個受傷也不輕，你先去示範一遍，能再次出擊吧？”
“嘿，她莫不就是第一位的駕駛員？可她傷得這麼重誒！”東野信拉了拉真嗣，問道。
真嗣咬着牙瞪着上面的男人，沒有回答。
“是。”少女一臉平靜的接受命令，隨後壓着牙齒側着身掙扎着爬起來，疼痛讓她的手攥緊了床墊。
“唔。”爬到一半時，少女發出一聲無法抑制的呻吟，斗大的汗珠滴落，但下半身還是像癱瘓了一樣絲毫不能不動彈。
東野信坐在輪椅上，焦急地抬頭看會兒上面一直在發號施令的人，又看會兒仍倔強地掙扎着要下床的少女，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說道：“喂喂喂，她都傷的這麼重了，不如讓我先上？你們都說了我和這個大傢伙的匹配率極高的，別小看我啊！”
話還沒說完，頭頂突然出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同時碇司令旁邊的通訊器發來接聽申請。
等他驗證接通后，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司···司令，使徒已經到達總部正前方，看來已經發現這裏了！”
“啊，發現巨大能量彙集，目標是總部上方。”
話未說完，通訊便被迫中段。
“滋··滋··滋”
令人心煩的電磁聲響徹地下空間，碇司令仰望天空，同時大手一拍身邊的機器，緊接着——
“轟隆隆——”
天地倒懸，天花板上清晰地映出來第三新東京市的高樓倒影，隨後一道巨大的光束從一點擊出，轉眼便到了市中心。
接着，頭頂的天花板被光束擊破，大量的地面建築從天上垂直掉下，重重地轟在金字塔總部周邊。
天頂都市開始——
崩塌了！
地下空間內用於工作的弔橋不堪受此震動，也開始下落。
眼看着一道弔橋就要砸在仍努力爬起的少女身邊。
“危險！”
東野信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妙，本來雙腳無力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強忍着渾身的疼痛，突然撲了過去，連同少女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避開了砸在床上的弔橋。
“喂，振作點！”少女癱在東野信懷裏。
東野信一手扶着少女纖細的腰肢，一手托住少女的脖頸，看着少女臉上不健康的紅暈，感受着少女堪稱熾熱的體溫，聽着少女急促的呼吸，仰着頭大呼道：“喂！那什麼司令！她都這樣了你還讓他當駕駛員？我也可以上啊！”
說著就要放平少女，撐着雙腿站起來，即便撐到一半就滿頭大汗，但他依舊堅持着不肯認輸。
另一邊，在葛城半是勸導半是指責的話語下，真嗣開始動搖起來。
難不成他真的就這麼無情嗎？
眼睜睜看着那個受傷的少女即將再次上前線，眼睜睜看着強忍疼痛也依舊不放棄的大哥哥吶喊着要代替少女上陣迎敵，他真的能這般無動於衷？
碇司令看著兒子掙扎的面孔：“不要說了···葛城一尉，放他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葛城閉上嘴巴。
司令又轉而冷漠地對真嗣說道：“真嗣，要回去的話就不要拖拖拉拉，快點回去吧！膽小鬼！”
這句激將終於起了效果，真嗣攥着拳頭在原地，孤獨無助，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但他忍耐片刻還是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中說道：“只要駕駛就行了吧？我明白了，爸爸。那就由···我來···駕駛。”
東野信聽到這話，頓時生出一股力氣，他猛地站直身體，喊道：“我也能上，讓我先去！”
他的要求卻被碇司令否決，理由是他的身體目前沒有康復好，僅僅把他作為第二駕駛員。
零則直接被推回醫療部繼續接受治療。
真嗣走過來，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跟着赤木博士離開了，他需要簡單地適應作業系統。
東野信攥着拳頭，不服氣地看到站在艦橋上的男人目視着真嗣的背影，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個似是欣慰又像是自豪的微笑。
東野信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那個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