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紙祛病毒
這時,裴雁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張道長,你道術高明,不知道那些外面的百姓還有沒有的治?”
張虛靜瞥了一眼五官標緻的女警察,搖搖頭道:“那些人煞氣侵入,氣血凝結,已經是死人了。”
聞言,鄧昌瑋面露思索,“煞氣”,這是他第二次從張虛靜口中聽到這個名詞,“道長,喪屍不該是病毒感染嗎?”
張虛靜正準備拿起桌上的黃紙畫符,聽鄧昌瑋問話,想了想道:“無所謂稱呼,就拿西醫的病菌炎症來說,中醫叫火熱毒,道家叫弊瘴邪,而病毒也是西醫的叫法,中醫又叫疫癘,道家稱邪煞,如此而已,不過這種喪屍病毒不簡單,幾百年的西醫可治不了。”
“那豈不是說,中醫和道家能治感染者。”鄧昌瑋想了想又補充道:“就是,輕症感染。”他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肅性,要是靠中醫的法子就能解決喪屍病毒,那涼城就還有的救
“嗯,差不多吧,用中醫退疫除癘,或者道家驅邪避煞的法子是可以。”張虛靜點頭,又搖頭道:“就是可惜,真正的中醫很少了,至於道家嘛。”他笑了笑沒說話。
“中醫這些年確實發展的不好,可道家還是有的吧。”鄧昌瑋思索道:“我記得現在國內保存完整的有兩大派,一是正一,一是全真,道長,還沒請教你是哪一派的?”
全真在南,正一在北,這小道長應該是正一派。鄧昌瑋如此想着,他家老太太是道教的忠實信徒,耳濡目染下對道家的大致情況還是知道一些。
“嗯,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齊真,還有正以治邪,一以統萬。”張虛靜點着頭,“都是大派,可惜,我既不是全真也不是正一,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靈圖?”
“靈圖?”鄧昌瑋一愣,這個道派他還真沒聽過。
張虛靜也不見怪,現在的人知道靈圖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不同於全真修內丹、正一修符籙,他們靈圖一派,有陰陽、五行、六壬、奇門、神符、印咒、罡令、禹步、假形、解化諸多法門。
因為學的東西繁雜,且相授的道術也都實測有效,反而被兩大派說成什麼“靈圖宗者,或假形而蛻化隱形,及放者為之,則魘蠱術、魑魅行,狂惑四方,顛倒黎庶”,可以說被同行針對的十分慘。
到了現在,全國道士五萬人,靈圖一派恐怕就只剩他一個。
一旁的裴雁聽着什麼道教流派生不起半點興趣,她走到一邊從兜里拿出手機,再度嘗試着撥打局裏還有家人電話,卻都無法撥出,看來情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就連信號基站都停止運轉了。
就在裴雁惆悵思索間,西面突然響起一陣爆炸聲和槍聲,聽聲音是在郊區那邊。
“是部隊打過來了嗎?”鄧昌瑋幾步跨出殿門,他知道涼城是有一支炮兵營常駐的。
裴雁也快步走出,來到牆邊順着梯子爬上牆頭向外看去。
城區內,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已經一片狼藉,各式各樣的汽車橫七豎八的塞滿整條街道,人的殘肢斷臂在血液中撒的到處都是,喪屍被槍炮聲吸引,成群結隊的嘶吼着向西方衝去,場面驚悚至極。
而隨着時間過去,西面的槍炮聲最終還是逐漸小了下去。
裴雁微顫的深呼吸口氣,沉默的爬下梯子返回到殿內。
“軍隊應該是暫時後撤了。”鄧昌瑋如此說著,情緒已然跌落谷底。
或許是被屍潮淹沒了吧。
裴雁有些茫然無助的進入殿內,走到邊上坐下,頭仰靠在貼滿黃紙的牆壁上。
鄧昌瑋長嘆口氣,還是返回了大殿,看一眼專心畫著符紙的張虛靜,忽然問道:“道長知不知道這些病毒煞氣從哪裏來的。”
這次的喪屍病毒爆發的太突然也太快,政府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而且到現在也沒見有外界支援過來,他有個可怕的猜想,病毒或許不僅僅是出現在涼城。
“這個……”張虛靜想了想道,“或許是人心惡念所生,也或許是大妖降出世帶來的。”
“肯定是人心惡念。”裴雁注視着寶相莊嚴的玄女像,她也看過一些生化危機類的電影,多是人為製造出的病毒引發末日危機,這樣的事在現實中發生,和某些利欲熏心的人肯定脫不了干係。
鄧昌瑋思索道:“可如果是病毒的話,應該是有個過程,不可能一經出現就感染全城,除非病毒是從空氣快速傳播,可是這樣的話,我倆都好好的,街上一開始也有人是無癥狀的,直到被咬后才發生異變。”
裴雁輕輕搖頭,她不知道具體發生的原因,也不想去了解,她只知道,死了好多人,她的家人恐怕也早就遇難,不是被吃的乾乾淨淨,就是,就是也變成了喪屍。
“或許,是空氣傳播的。”張虛靜卻出聲道。
鄧昌瑋和裴雁看向年輕道長。
張虛靜停下畫符的手,把硃砂筆搭在盛着硃砂墨的碗上,“邪煞之氣無形無味,一般的煞氣若是人六神無主、心智不堅、邪念滿心、情緒低落、體質虛弱,最容易招來煞氣侵擾,因此最先被影響到的就是這些人,而當煞氣侵入人體,入男體則化為陽煞,入女體則化為陰煞,屆時不論什麼人,可都擋不住陰陽煞氣侵擾。”
“就是說病毒進入人體后發生了變異,傳染性變的更強。”鄧昌瑋這樣理解。
“大致如此。”張虛靜說道,“,你過來一下。”
等鄧昌瑋走到法壇前,張虛靜讓他閉眼,然後從桌上拿起兩片乾枯的柳樹葉子,雙手反向握在手心,口中輕聲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青,開我法眼,陰陽分明,急急如律令!”念罷,捏住兩片樹葉,在鄧昌瑋眼睛上輕輕一抹,“好了,你去外面看看吧。”
鄧昌瑋疑惑,可還是照做往殿外走去,剛出了殿門,他整個人便是一頓,眼睛睜得老大,又快步來到院裏,抬着頭四處看。
“鄧昌瑋,發生什麼了?”裴雁不解發問。
鄧昌瑋沒有回答,此時在他的視線中,整個涼城的天空下,全是血紅的霧氣,而越往南邊的方向,血氣就更濃,“道長,這,這就是煞氣嗎?”他震驚的看着,心中莫名感到慌亂,“南邊,南邊為什麼煞氣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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