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祖認親居榮府
襲人比較心細,見裏面黛玉和鸚哥猶未安息,於是等寶玉和李嬤嬤睡熟后,悄悄走進碧紗櫥內,笑問:“林姑娘怎麼還不安息?”
忽聽得有人在襲人身後說道:“林姑娘要安息還得幾十年呢!”襲人嚇了一跳,忙用手捂住嘴。回身一看,卻是張清偷偷跑了出來。
黛玉忙讓:“哥哥、姐姐請坐。”襲人在床沿上坐了。張清卻笑道:“在我們海外,安息就是長眠不醒的意思。我剛才聽着好笑,隨口說了兩句,妹妹不要介意。襲人姐姐也別生氣。”黛玉笑道:“生誰的氣也不能生哥哥的氣。只有哥哥對我最好。”
襲人也忙笑道:“小王爺和奴婢開玩笑,奴婢哪敢生氣呢?”張清從懷裏掏出一片金葉子遞給襲人:“嚇了姐姐一跳,就算是賠償吧!”襲人忙推讓道:“不敢當小王爺如此厚賞。”張清道:“你也說我是小王爺了。本王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你若是不收,就是還生我的氣嘍?”襲人聽他如此說,又知道他確實有錢,便大着膽子收下了,喜不自勝,起身給他福了一福。
張清見鸚哥和王嬤嬤眼巴巴地看着他,笑了笑,又從懷裏掏出兩片金葉子,遞給二人道:“你們伺候黛玉妹妹有功,一人賞一片。”二人趕快接過去,也向他行禮。
王嬤嬤笑道:“前些日子,在淮揚林老爺府里時,小王爺已經賞給老婆子一顆金豆子。今日又賞一片金葉子。小王爺對老婆子真是天高地厚之恩哪!”襲人和鸚哥聞言吃了一驚,再看張清時眼睛冒出無數的小星星。
張清隨意擺擺手,又從懷裏掏出一把金葉子,遞給林黛玉,道:“雪雁妹子不在,明日你替我賞給她吧。還有,我看其他姐妹都有嬤嬤和丫環,偏你沒有。明兒託人買幾個丫環來聽用。”
襲人忙說道:“林姑娘自然是和其他姑娘一個待遇,只怕明日老太太就給她配齊了呢。”張清搖頭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府里的人?慣會捧高踩低,說是下人,平日裏倒是比主子還有臉面。一時賞賜少了,就要給主子甩臉色看。這種人是斷然用不得的。還是買幾個丫環來用着省心。”
林黛玉說道:“多謝哥哥替我操心想着。只是老祖宗給了人,黛玉豈敢不要呢?”張清笑道:“這好辦。我身邊有二十個宮女。我送你十個,其他人誰還敢和她們爭位置呢?等以後你看中了滿意的人,再行替換也就是了。月錢自然由我出,你只管使喚她們便是了。”襲人、鸚哥和王嬤嬤心中都有些危機感,誰敢和宮女相比呢?
黛玉連忙謝過。張清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呢?”鸚哥忙笑道:“林姑娘正在這裏傷心,自己淌眼抹淚的說:‘今兒才來,就惹出你家哥兒的狂病,倘或摔壞了那玉,豈不是因我之過!’因此便傷心,我好容易勸好了。”
襲人道:“姑娘快休如此,將來只怕比這個更奇怪的笑話兒還有呢!若為他這種行止,你多心傷感,只怕你傷感不了呢。快別多心!”
張清道:“妹妹何必如此?若是怕寄人籬下,受人的氣,明日便搬到我的宅院裏去住。太上皇賞了我兩座宅院,兩座皇莊,你想住哪個就住哪個。實在不行,就一天住一個地,輪着來。”黛玉噗嗤一聲笑了,說道:“還是哥哥對我好。只是我今日初來,哪能明日就走。再說外祖母對我還是極好的。”張清道:“既如此,就再住幾天。何時你不想住了就跟我走。等明年皇帝賞我的王府建好了,比榮國府還大呢。你隨便挑一間房子住。”
黛玉道:“哥哥說的,我記着就是了。”又問襲人道:“究竟那玉不知是怎麼個來歷?上面還有字跡?”襲人道:“連一家子也不知來歷,上頭還有現成的眼兒,聽得說,落草時是從他口裏掏出來的。等我拿來你看便知。”黛玉待要制止時,張清說道:“好啊,正想仔細看看。”
襲人悄悄去拿了來,給諸人傳看。張清拿到手裏時,再一次感受到那股神力,與體內的阿斯加德神力相互吸引、相互糾纏,激發出股股神韻,神妙非常。張清沐浴在神韻里,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掌控之中。
正待細細觀察時,忽聽到賈寶玉在說夢話,想必是對通靈寶玉有了感應。張清只得把通靈寶玉還給襲人,讓她趕快送回去。
大家也都各自安歇了。
次日上午,賈璉、賈蓉來請張清去寧國府開祠祭祖。賈赦、賈政、賈珍還有在京的一幫親戚都已經在祠堂等着了,經歷了一番繁雜的祭祖儀式,把“賈琦”這一支給加到賈氏族譜里了。
張清給來參加祭祖的親戚們,每家送了五百兩銀子。大傢俱各歡喜,各種好話如流水一般誇讚出來。
張清又命人在酒樓訂了二十張上等席面送來,請所有親戚吃酒,連帶管家和下人們也都有份,直聚到下午方散。張清借口不會飲酒,略坐了一會就回來了。
林黛玉則陪着姊妹們往王夫人處來,正值王夫人與熙鳳在一處拆金陵來的書信看,又有王夫人之兄嫂處遣了兩個媳婦來說話。黛玉雖不知原委,探春等卻都曉得是議論金陵城中所居的薛家姨母之子姨表兄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在應天府案下審理。如今母舅王子騰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內的人來告訴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
林黛玉回來后和張清說了,張清點點頭,知道薛寶釵要來了,下決心要幫林黛玉實現她的報恩願望,可不能像白素貞似的,報恩變成受難。
忽有丫環來報,說前院有客人名叫賈雨村,求見張清。
前面說賈雨村進入神京,拿着宗侄的名帖,至榮國府門前投了。賈政之前已看了林如海的書信,急忙請入相會。他見雨村相貌魁偉,言語不俗,非常欣賞,答應內中協助。
賈雨村聽說張清被太上皇和皇帝看重,成功和賈府認親,非常後悔當初沒有和他拉近關係,今日便是來補救的。張清來到前院,與賈雨村相見,聊了幾句,打發他去了。
在賈政的幫助下,賈雨村在題奏之日,輕鬆地謀取了一個復職候缺。不到兩個月,金陵應天府缺出,賈雨村便謀補了此缺,拜辭了賈政和張清,擇日上任去了。不在話下。
張清沒事就四處閑逛,見人就賞塊碎銀子。兩府的下人爭着搶着來給張清磕頭,重演了林如海府里的一幕。連幾位老爺的姨娘也來給他行禮,他照樣送一顆金豆子,喜得她們天天吹枕頭風說張清的好話。幾個管家來給他行禮,他也賞一顆金豆子。幾個二等、三等管事給他行禮,他就送一錠銀子。
他所到之處,絕對是人群簇擁,連賈璉、賈寶玉都沒有享受過如此待遇。賈珍有點後悔沒把張清搶到寧國府居住,否則守着這一位小財神,要什麼沒有?直到賈母覺得事情太過了,發話阻止,才剎住這股風氣。想當初,張清就是用撒銀子這一手,奪得幫派大權,現在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這一日,張清照例到前院來見賈政,正遇到賈薔也來說事。二人出來後邊走邊說閑話。正遇見一個老管家帶着幾個下人走過來,賈薔主動叫道:“賴爺爺,往何處去?”那老管家答道:“二老爺喚我把書房裏的藏書晾曬一下,正帶幾個精細人前去。”
賈薔先向張清介紹道:“琦二叔,這是榮國府的大總管賴爺爺。”張清便知道他是賴大,點了點頭。賈薔又向賴大介紹道:“這是寧國府的琦二叔,海外約頓海姆國小王爺。”那老管家向張清行禮道:“見過琦二爺。這府里上上下下沒有不知琦二爺的,只是琦二爺一向只在內院,老奴尚未有機會給您請安。”張清點頭道:“不妨事。賴管家一向辛苦,這點小意思,拿去喝茶吧。”遞過去一顆金豆子。
賴大卻不接,只用眼看向賈薔。賈薔會意,又向張清着重介紹道:“賴爺爺雖為管家,但是祖孫三代為榮國府效力,勞苦功高,他母親賴嬤嬤當年為老祖宗出力頗多,很得信賴。您稱一聲‘賴叔’也不為過。”
張清不悅道:“我平素對家人都是按輩份大小稱呼,對下人也從不歧視。但你也知道我父親是國王,我若稱呼管家為叔,回國后如何與我父交待?”將金豆拋給南薔,自顧走了。
賈薔忙將金豆子呈給賴大,賴大卻不接,道:“我為榮國府效力一輩子,如今連個黃口小兒也看不上我,真是心寒哪。那些二管家、三管家得了一顆金豆子,我賴大難道與他們一樣待遇嗎?”說罷,徑直向前去了。那幾個下人只得跟着走,卻把眼神往賈薔手上來回掃視。
賈薔待他們走後,搖搖頭,把金豆子收到懷裏,哼着小曲離去了。卻不知張清耳力驚人,雖然走遠了,卻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