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她心疼薛明珠小小年紀下鄉受苦,也心疼薛明軒小小年紀沒媽疼,也心疼薛萍萍小小年紀經歷那麼多。
在對三個孩子上,楊鳳梅是能幫就幫。
但對薛鶴鳴,楊鳳梅真的看不上眼。
薛家以前的確很厲害,在泉城那是有名有號的人家,這一朝出問題,薛鶴鳴從小少爺變成了打掃衛生的,這就受不了了?
別看當初老爺子為了保全薛鶴飛當機立斷劃清界限,當時薛鶴飛有一段時間也是很難的,各種的審查,各種的審問,要不是因為這樣,薛鶴飛早都升上去當司令了。
過去那些年,多少有名望的人家都倒了霉,有些被下放牛棚打掃衛生,有些掛牌子遊街,有些被罰挑大糞。
像薛鶴鳴這樣能拿工資只是掃衛生的,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可薛鶴鳴還一直惦記以前當少爺的日子,沉浸在以前的日子裏不能回過神來,說實話真的沒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楊鳳梅過去直接將抓着薛鶴鳴進院子,“行了,都少說兩句,都是鄰居,有什麼話好好說幹什麼吵架。”
一看來拉架的了,陳大娘直接跳腳叫囂,“你來的正好,快問問你這小叔子幹了什麼事兒。我們這些鄰居好心好意的給他講講道理,他倒好,上來就罵人,什麼玩意兒啊。”
薛鶴鳴本來都打算不計較了,都被拽着進院子了,結果聽見陳大娘這話直接又竄出來了,“你自己多管閑事還有理了,我閨女愛回娘家就回娘家,用得着你在這瞎叨叨嗎,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們話里話外的意思。我就告訴你,你管不着。”
薛鶴鳴向來覺得自己是以理服人,可跟人吵架這事兒哪怕有了對抗當初王大娘的經驗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不會罵人啊,陳大娘他們好幾個女人罵一個,怎麼可能不把薛鶴鳴給氣瘋了。
楊鳳梅聽了半天也聽出問題來了,冷着臉看着陳大娘道,“這位大娘,不是我說偏心的話,我這小叔子什麼為人我一清二楚,就算跟你們吵架那也是講道理,哪有你們這樣張嘴就是難聽的話的。”
這人就是這樣,容易欺軟怕硬,陳大娘她們都知道薛鶴鳴一家子是來投親的,可也知道楊鳳梅是個軍官的老婆。她們敢和薛鶴鳴嗆聲,卻不敢和楊鳳梅嗆聲。
雖然會嘀咕仗勢欺人,可怎麼著也不敢當面鑼對面鼓的對上了。
楊鳳梅擺擺手,“都散了都散了,少說人家的閑事兒。”
“什麼人吶。”薛鶴鳴也是氣的難受。
這些人話里話外的說薛明珠拿婆家的東西補貼娘家,說他們一家子吸閨女的血,薛鶴鳴不生氣才怪呢。
楊鳳梅將院門關上,發現薛啟民就在院子裏坐着,似乎對薛啟民跟人吵架這事兒並不在意。
見他們進來了,薛啟民道,“明天你自己出去打聽看看有什麼活能幹。”
薛鶴鳴皺眉,“我在這人生地不熟我上哪找去。”
搬家過來後悔倒是沒後悔,但是犯愁也是真的犯愁。
他不是當兵的,也不是部隊大院裏的人,部隊的那些招人的地方也不樂意要他們這種人了。
更何況他們家和薛鶴飛是劃清界限了的。
而薛鶴飛又一直在軍中,對外頭的事兒也不是很了解,真給找個工作哪怕買工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到的。
薛啟民道,“那你空閑的時候就往後頭上山撿蘑菇木耳或者撿柴,總能減輕家裏的負擔的。”
見薛鶴鳴臉色不好,薛啟民就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他這個小兒子就是心氣兒高。
可這什麼年月,是能有心氣兒的時候嗎?有心氣兒也得憋着,更別說你只是懷念以前當少爺時候的日子了。
這些年薛鶴鳴一直因為這事兒難受,薛啟民也不是過法子讓他振作起來,但是沒用,就是破罐子破摔,時間長了薛啟民也就不管了。
眼瞅着明珠結婚了,剩下倆也不小了,薛啟民看着他這樣子就免不了生氣。
現在家裏用的是煤球,可煤球也花錢呢,很多人家都是自己撿柴燒火的。
薛啟民這麼說,薛鶴鳴倒是沒說不行,直說道,“我對後山也不熟啊。”
“等你大哥休息了,讓他帶你走一趟。”楊鳳梅道,“總不能坐吃山空,夏天怎麼都行,冬天這邊雖然沒泉城氣溫低,但也很濕冷,總得點炭盆取暖,總得提前打算。”
薛鶴鳴點頭,“知道了。”
楊鳳梅出來的時候外頭看熱鬧的人已經走了,才走到西門,就看見薛明珠從食堂打了飯菜過來了。
楊鳳梅便把剛才的事兒跟薛明珠說了,“現在你也結婚了,興許你說話你爸能聽的進去,跟一幫老娘們吵架說出去也難聽啊。總不能因為現在沒工作就一直這麼耗着吧。”
聞言薛明珠點點頭,“我知道了,給您添麻煩了大娘。”
楊鳳梅不在意的擺手,“一家人不用說這些客套話,說實在的要是光你爸這麼個人我真不樂意管,這不就是看在老爺子和你們姐弟幾個的份上。不過你說他的時候也別說狠了,他也是看不慣那些老太太說你的閑話。”
薛明珠神色淡淡,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可知道了薛明珠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爸。
說到底還是她回娘家惹起來的。
只是薛明珠也生氣啊,我愛回娘家就回娘家,關你們什麼事兒啊。
走到門口,陳大娘又出來了,臉色有些難堪,“小薛回來了啊。”
薛明珠佯裝不知道陳大娘和她爸吵架的事兒便客氣的招呼一聲便準備進去了,陳大娘卻喊住她,“唉,你別忙走,咱娘倆說說話。”
說話的時候陳大娘眼睛直接盯在薛明珠的飯盒上了,“你這去你們大院食堂打的飯啊?”
薛明珠點點頭。
陳大娘眼睛都快黏在薛明珠的飯盒子上了,嗅了嗅鼻子道,“你這打的什麼菜啊,這麼香啊。”
“肉。”薛明珠說著便準備進去了,陳大娘感慨道,“要麼說還是你們這些軍嫂享福,啥也不用干光靠着男人就能頓頓吃肉了,不像我們,一年到頭辛辛苦苦掙工分還剩不下幾個錢,一年到頭也就過年能吃頓肉了。這身子骨都不行了。”
薛明珠邁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了,她笑了聲,“大娘,您這話就不對了。大家分工不同,各自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奮鬥,喂社會做貢獻,我們軍嫂看着光鮮,可男人一年到頭不在家在外頭保家衛國為國家做貢獻保護老百姓安全,我們軍嫂不光照顧老人孩子還得上班。這不,回來吃了飯還得繼續上班去。不像大娘您,忙裏抽空的還能跟人說說小話樂樂呵呵的還能教人怎麼做人。來了這麼久,我最羨慕的就是您了。”
說完薛明珠直接提着網兜進門了。
陳大娘瞪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嗐,你這小媳婦,你這說怎麼說的……”
原本陳大娘想罵兩句,可一想薛明珠也是個軍官的媳婦了,謝寬那張臉陡然就出現在陳大娘眼前。
她不由搓了搓胳膊,嘟囔道,“顯擺什麼啊,一點都不知道友愛鄰居。”
甭管陳大娘怎麼嘟囔,薛明珠可不理會,進門關門,然後又去廚房。
廚房裏薛鶴鳴正笨手笨腳的切土豆絲,薛明珠道,“我來吧。”
“不用。”薛鶴鳴道,“我鍛煉鍛煉,慢點沒關係。”
薛明珠就不堅持了,她進屋和爺爺說了幾句剛才的事兒,薛啟民就道,“甭管他,我跟他說了,抽空的時候去後頭山上看看,不管怎麼說能減輕一點負擔算一點。”
薛明珠點頭,“也行,不過他去釣魚也成,也算改善生活了,魚肉也是肉,不比豬肉差。”
薛啟民臉上帶了笑模樣,“你倒是想的開。”
薛明珠無奈,“想不開也沒辦法,他又不是小孩子,打幾下罵幾句講道理,慢慢的也就改好了,他今年都小四十了,思維方式都固定了,現在改也不好改。反正只要不惹事兒,工作的事兒慢慢尋摸唄,其他的多想也沒用。”
說這話的功夫倆小的回來了。
薛鶴鳴熱火朝天的炒了酸辣土豆絲,還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唯一的缺點是土豆絲切的有點粗,但勝在味道好。
一家子吃了午飯,薛鶴鳴又興緻勃勃的洗碗去了,還說晚上他來做飯。
他有興緻薛明珠就不管了,溜達幾圈各自回房休息。
薛明珠睡不着,就躺在那兒想很多事情。
想她爸能做什麼。
如果這是八十年代末,她爸其實能做的也很多,別看她爸打掃了十來年衛生,現在又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樣子。
在早年間薛家生意紅火的時候那也是跟着爺爺走南闖北,家裏的生意也是經他手,像一些黃金珠寶之類的東西,有磕了碰了的,他都能給修補的很好。
只是現階段古董文物那都是不能提的東西,如果他們家成分好也就算了,她爸興許能去機械廠或者文物局做一些精巧的活。但現階段,薛家這些東西都不能沾,手藝再好也得老老實實的。
薛明珠嘆了口氣,睡吧,工作的事兒慢慢尋摸吧。
下午上班,才到辦公室,徐慧蘭就進來了。
上午徐慧蘭沒來,薛明珠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下午這一看,好傢夥,臉上可真是沒法看了。
一道道血印子掛在臉上,嘴角也腫着,顯然昨天戰況非常激烈了。
薛明珠只看了一眼,徐慧蘭就白了她一眼,然後說,“薛老師,上午你沒去給學生上課嗎?”
薛明珠一愣,拿出課表看了一眼,她還以為自己看錯課表了呢,她疑惑道,“我上午沒課啊,我一會兒倒是有課。”
“我說的是語文課。”徐慧蘭有些不耐煩,“你以前不就教過初一的語文嗎,我這沒來,你都不知道去給三班四班上課?”
見薛明珠一臉懵逼,徐慧蘭忍不住絮叨,“不是我這個做前輩的說你,作為一個老師,你這思想覺悟可不行,我這個當前輩的有事兒沒來,別的老師又都忙着,就你上午沒事兒,你怎麼都不知道去給三班四班上語文課呢,平白缺了一節課,這對學生影響多大啊……”
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都縮着沒吭聲,但一個個的耳朵卻是都豎起來了。
薛明珠都納悶了,“我為什麼要替你上課啊,你自己不能來,怎麼不知道提前請假,如果你提前請假了教導主任能不提前安排嗎?什麼叫我思想覺悟不好不主動上課,我是教地理和政治的老師,即便去給人代課那也得聽從學校的安排。可不是你在這一張嘴一閉嘴就給我安排了的。我是你什麼人啊,我還得時時刻刻關注着你來沒來。你是前輩怎麼了,你就能肆意編排人,誣賴我了?”
徐慧蘭一聽頓時不高興了,“唉,不是我說,薛明珠,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我擅自曠工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來這兒當老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對,您來的早,您也得虧來的早,不然就您這思想覺悟和教書的態度,現在真來不了學校。”薛明珠並不怕她,看着她直接道,“我向來都知道,請人辦事兒就得拿出態度來,沒的自己什麼都沒說還指望別人在那悟的。慣的毛病。”
說完薛明珠拿着課本出去上課了,徐慧蘭在辦公室里罵罵咧咧的說話好不難聽。
正巧教導主任進來了,徐慧蘭頂着一張臉告狀,“主任,剛才你聽見了吧,你說怎麼就找了這樣的人來當老師,還教政治呢,一點當老師的覺悟都沒有,我這有事情沒來,她都不知道去給代課,哪有這樣的啊。”
教導主任看見她就頭疼,可就像徐慧蘭說的,她來的年頭不少了,就是她這個主任都沒徐慧蘭來的早。當然也知道徐慧蘭的毛病了。
她聽着徐慧蘭的話就趕緊打斷她,“你自己不來還不請假,賴誰去。我跟你講,校長通知我了,你這不來算曠工處理,到時候扣工資。”
“唉,什麼意思,憑什麼扣我工資啊。”徐慧蘭更不高興了,“我為啥不來上班,還不是因為被學生家長打了,學校就沒有一點責任?我還沒追究學校的責任呢,反倒給我扣工資,我不服氣。”
教導主任臉也冷下來了,“你不服氣也沒用,學校不是你家的,要不是你隨意打孩子,人家家長能來找你揍你嗎?你要不服氣自己找校長說去。”
教導主任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依着她看就是揍的太輕了。
其他老師顯然已經習慣徐慧蘭的不要臉,也知道她們但凡出聲又得噴她們,加上徐慧蘭的丈夫級別又高,一般人真的不想得罪她。
這就是個潑婦,她們知道就行了,和她一般見識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要知道她們這些人都要面子,但是徐慧蘭卻不要,到頭來倒霉的還是自己,何必呢。
“徐慧蘭,大家都是一個大院的軍嫂,誰幾斤幾兩都一清二楚,別仗着自己男人級別高就目中無人。”教導主任跟徐慧蘭年紀差不多大,但為人比較嚴肅,以前的時候不稀罕說徐慧蘭,可眼瞅着她越來越不着調,就忍不住開了口,“今日你覺得人家丈夫沒你們家厲害,但人家年輕呢,誰知道以後怎麼著,你男人還能在這位置上一輩子不下來了?你自己不做人,也不想想你男人還做不做人,你孩子還做不做人了。別整天的瞎胡鬧,再這樣下去,我拼着得罪人也得找趙參謀說道說道了。”
說完教導主任也不管徐慧蘭臉上是不是青紅交加,直接轉身走人了。
徐慧蘭瞅着其他人正似有若無的看她,頓時氣壞了,“看什麼看。”
氣的她直接將書本一摔坐在那兒生悶氣了。
就徐慧蘭那性子,其他人也不會說上趕着安慰她,辦公室里氣壓直接就下去了。
薛明珠和幾個上課的老師下課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這才將辦公室的氣氛挪活了。
薛明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跟趕場是的又要準備下面一節課了,徐慧蘭忿忿道,“薛明珠你別得意。”
薛明珠:“???”
這女人怕不是提前得了更年期。
薛明珠懶得理會,趕緊上課要緊。
一直到到下班的時候薛明珠才從劉娜老師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她一點都不同情徐慧蘭,就這樣的一個人簡直是老師堆里的老鼠屎,教學生簡直是耽誤學生。
只是徐慧蘭自己不這麼覺得,在學校受了委屈回去對自家孩子又罵又吼,她倆孩子也都二十左右了,哪經得起她這麼罵,娘三個在家吵了一架。
外頭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薛明珠和劉娜循着動靜過去的時候都沒擠到前面去,只能隔着老遠聽着裏頭的動靜。
薛明珠簡直無語了,“這是親娘三個?”
“那可不。”劉娜聽的有滋有味的,既然擠不進去就跟薛明珠站在外圍給薛明珠講徐慧蘭的八卦,“你不知道吧,其實徐慧蘭比她男人大了三歲,據說自小爹媽沒了,趙參謀的爹和她爹是朋友,正好自家還沒孩子,就收養了她,然後長大后就做主讓她嫁給趙參謀,趙參謀在外頭當兵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呢,就被結婚了。可自己爹媽鬧的,也只能捏鼻子認了。開始的時候徐慧蘭在家照顧公婆,後來聽說趙參謀級別夠了,麻溜的就收拾東西來隨軍了。當年老兩口其實也跟着來了,只是被徐慧蘭給氣走了。當然以前的時候她在外頭不這樣,後來趙參謀職位越來越高了,她的脾氣也跟着越來越大了。”
說著劉娜又補充道,“不過聽說趙參謀一般很少回家。”
薛明珠簡直無語,“也可能是怕回去挨打。”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劉娜笑道,“我男人就和他一個師的,然後說趙參謀經常挂彩。一個靠腦子的參謀結果搞不定家裏的事兒。”
看熱鬧的不光她倆,其他人也一樣在那看熱鬧說閑話。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見喇叭響,一輛半舊的吉普在路口停下,幾個男人從車上下來。
劉娜拽了拽薛明珠,“前頭那個就是趙參謀。”
趙參謀也小四十了,在這年紀干到師部參謀誰都得說一句有本事的。而且趙參謀看起來也文質彬彬,反而顯得年輕。而徐慧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比較刻薄的緣故,看着比趙參謀不止大了三歲。
趙參謀一下車,看着自家門口裏三層外三層,臉直接就拉下來了。
他大步到了門前,想了想說,“大傢伙都散了吧。”
說著他推門進去了。
看熱鬧的人要是這時候走才怪呢。
屋裏沒一會兒發出更激烈的爭吵聲,徐慧蘭的兒子率先跑出來的,接着是閨女,直接哭着跑了。將戰場留給了徐慧蘭夫妻倆。
爭吵聲不斷。
她們在外頭其實不怎麼聽得見趙參謀的話,但是徐慧蘭的嗓門大啊,反而聽的清清楚楚。
“你不就是看不起我是農村出來的嗎?你是不是就想和我離婚啊,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你是不是跟哪個小狐狸精好上了,趙大力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你們一個個的就是白眼狼……”
……
薛明珠聽的震驚不已,劉娜反而不奇怪了,她伸手拍拍薛明珠的肩膀說,“走吧,這就快結束了。”
“??”薛明珠有些懵,“怎麼結束?”
劉娜搖頭,“不知道,反正一般到了這個階段徐慧蘭罵完了,也就消停了,也許是趙參謀跟她服軟了。”
是這樣嗎?
薛明珠皺眉,“那會不會是趙參謀拿離婚嚇唬她,徐慧蘭自己害怕了。”
劉娜腳步一頓,“還能這樣?真要離婚徐慧蘭肯定鬧騰,到時候對趙參謀影響也不好。”
倆人一邊往回走,一邊分析,薛明珠道,“可趙參謀顯然不是個沒腦子的,如果徐慧蘭佔據上風,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但偃旗息鼓的這麼快,倒像是她有什麼把柄被趙參謀捏着。如果一個男人狠下心來連前程也不管,誓死要離婚,你看看徐慧蘭還敢不敢繼續吵。”
劉娜驚訝的瞪大眼睛,半晌還真覺得薛明珠說的有道理,“似乎是這麼回事兒。”
兩人到路口分別,薛明珠到了自家門口,發現院子外頭的小菜地被收拾出來了。
宋大娘道,“你大娘來給收拾的。”
薛明珠一囧,她自己還想着收拾出來種菜,沒想到這幾天一直往娘家跑反而給忘了這回事兒了。
可她大娘也太好了吧,居然給收拾出來了。
宋大娘感慨道,“不是我說,你大娘這人對你可真不賴,親閨女也就這樣了。”
這話薛明珠倒是贊同,她笑道,“那可不,親媽也不一定能管親閨女啊,我大娘對我可是真的好。”
薛明珠當機立斷直接往大院的供銷社去了,買點菜種,她要種菜。
路上碰見看熱鬧的人散場,看見薛明珠幾個大娘還笑道,“小薛啊,剛才怎麼沒看見你啊。”
薛明珠樂了,“我剛才沒擠進去就回去了,我這去買點菜種子把菜地種上。”
大娘擺擺手,“快去吧,多種點白菜,不然冬天沒菜吃。”
薛明珠到了謝,一路往供銷社去了。
這還是薛明珠第一次過來,只是才進門,就和裏頭出來的人碰個正着。
一抬頭,喲,還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