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工藤新一臉紅的冒煙,甚至都顧不上為自己解釋,只是緊緊的盯着雪白的牆壁,聲音慌亂又着急:“快點扣上啊!”
萬一突然有人闖進來怎麼辦。
好像是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一般,從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
無論是他和衣衫不整的優子,以及他們兩個出現在這個隱秘空間,這三個事情哪一個都不是能讓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看見的啊。
工藤新一屏住了呼吸,期盼着兩人只是從門口經過。
但很可惜,並不是。
松田掏出手機,另一隻手上拿的是美術館中所售賣的手工品,一個十幅的小拼圖。
前方設有抽獎處,每個進來的人都可以抽一次獎,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園子所說的小禮品,但如果是的話,那他的流程就應該稍微打亂了一點。
松田本來是衝著參與獎的美術館的保溫杯去的——杯壁上畫著他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畫作,實用性和美觀性融合的相當不錯。
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抽中了稀少的二等獎。
十幅畫作等比例縮小的拼圖。
於是松田就打算把這個東西來送給優子,想着才剛剛分開,他們應該還沒有離開太遠,便和萩原原路返回。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一路上卻只見到了小蘭和園子。
松田一邊撥通優子的手機,一邊疑惑的問着萩原:“剛才有什麼岔路口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到了抽獎台那裏才會出現第一個岔路口才對,回來的路上應該是可以碰見優子和那個小鬼的啊。
萩原也很奇怪,但勉強找了個理由:“應該是我們在抽獎的時候太專註了,他們剛好從身後走過去。”
松田也很勉強的接受了這個理由:“真是的,看見我們也不過來打個招呼,直接就離開了。”
還讓他白跑一趟。
而在一牆之隔的工藤新一卻慌裏慌張的掏出來優子的手機,為了自己的性命準備打開靜音。
即使他的速度很快,但還是露了一個‘嘟——’的音節。
松田警惕的轉頭,眉頭皺了起來,..52g.G,d..問着一旁的萩原:“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不過此時正是參觀者大量入場的時候,所以雖然內館很安靜,但是位於入口的這裏聲音還是很嘈雜的,走路聲,交談聲,檢測機器的聲音都混合在一起,松田也不確定自己聽見的到底是什麼聲音。
萩原正興緻勃勃的觀察着門口想要帶寵物進來卻被阻攔的一家人,聽見松田的問題疑惑的抬頭:“什麼聲音?”
松田搖了搖頭,把電話掛斷。
應該是他的錯覺。
他本打算就此離開,但卻總是感覺有哪裏不對。
他向前邁動了一步,觀察着面前的牆壁。
——然後在過了十秒之後伸出手。
牆壁瞬間翻轉,松田迅速的向後退了一步,沒有進入到室內。
在門口的時候園子就已經和他們說了,這裏有很多旋轉門,裏面可能還會有着彩蛋,所以松田剛才就是想到了這個。
但是剛才他已經看清了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男人這才真正的放棄,把手機放回到口袋中:“應該只是錯覺吧。”
畢竟在美術館裏能出什麼事呢。
萩原微微勾起唇角:“是不是最近加班太多,壓力太大了。”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但是我就沒有事情呢。”
言下之意——是松田的身體不行。
松田的臉黑了:“我才沒有幻
聽。”
只是聽錯了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兩人朝着剛才來的路回去,拼圖也被松田拿在了另一隻手上。
而在房間內的工藤和優子又在哪呢。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的鬆開捂住優子嘴巴的手:“好像沒事了。”
他們兩個現在躲在門這一側的牆壁夾角處,是正視室內而沒有走進來的松田的視野盲區。
工藤新一在剛才甚至能感受到從身後牆壁上傳來的一股一股的涼意——還有被他乖巧抱在懷裏少女的觸感。
優子身上的肉並不是很多,但是因為身材嬌小,所以還是軟綿綿的,伴隨着她身上傳來的溫度,簡直就像是一個大號的洋娃娃取暖器。
但剛巧,優子也是這麼覺得的。
在少年偵探鬆開手之後,她還繼續向後靠着:“好暖和。”
這裏的空間還是有一些涼的,但是又經歷變大,又經歷差點被人發現,少年身上的溫度一直都沒有降下來過。
優子甚至連眼都微眯了起來:“......想睡覺。”
反正新醬又不能出去。
她一個人出去的話,又沒有辦法解釋柯南為什麼消失不見了。
工藤新一半攬着優子,單膝曲起,在腦海中想着各種辦法,但在最後卻被他一一排除。
他的信息卡在小蘭那裏不說,即使優子找到小蘭,並且成功的要了過來,他的人臉識別也根本過不去。
現在才下午一點多,展會是五點結束——其中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而他的變大實際上只會持續三個小時,只要堅持過這三個小時不被人發現,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工藤新一打開手中剛才幫優子靜音的手機:“我用你的手機給松田警官發一條短訊,讓他不用找我們。”
優子的手機里對少年而言根本沒有什麼秘密,於是優子只是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因為變大,工藤新一將有些緊的上衣脫了下來,只剩下裏面阿笠博士研究的可以隨着身體變大的黑色緊身短袖。
於是少年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便一覽無餘,隨着優子臉蛋壓上去的動作而微微變形。
而脫下的上衣外套此時就充當著被子,蓋在了優子的身上。
工藤新一編輯了一條‘說明’他們兩人先去二樓了的短訊,然後問松田剛才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因為已經靜音了,所以即使松田此時打過來電話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優子需要小聲一點說話而已。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在上衣口袋中被他摘下來的蝴蝶變聲器——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借用優子的聲音接聽也不是不行。
就和工藤新一猜想的一樣,松田陣平果然回了個電話,但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注意安全就沒了後文。
而優子已經在這一會的等待中睡著了,臉蛋微紅的側躺在少年的胸口處。
工藤新一把事情解決完,靜音的手機也放入了優子的口袋中。
過了幾秒......
少年嘆了口氣。
所以還是沒有記得在睡覺前把扣子扣上。
雖然現在被蓋着,但是如果此時進來了別人,而優子起身的話。
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工藤新一搖了搖頭。
他的頭靠在牆壁上,而手從優子身上蓋着的外套伸了進去,摸到少女的領口處。
對他也太不設防了吧。
和表面上的冷靜不同,少年能夠精確拆解炸彈的手此時在黑暗處微微的顫抖着,摸索了一下才抓住了那顆被蹭開的扣子。
優子的腦袋卻忽然蹭了一下少年的胸膛,手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工藤新一的腦海中瞬間蹦出來八百種解釋的理由,但卻發現少女只是調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而已。
......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略微有些失望。
在精準的把少女的扣子扣好之後,少年偵探恨恨的磨了下她的耳朵——雖然力道很輕。
小壞蛋。
*
安室透避開着幾人的行動軌跡,假裝是真正的工作人員在場內行走着,實際上卻是在不着痕迹的尋找着旋轉門的痕迹。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他已經進入了五個房間了,其中一個還有着房中房,但卻都不是他要找的地方。
六個房間中只有一個房中房和一個小房間有着彩蛋,而另外的一個是掛了一副畫作,三個是空房間。
安室透暫且還沒有摸清楚其中的規律是什麼。
他沿着牆壁慢慢的走着,實則卻在不着痕迹的推動着牆壁,試圖再次找到一個旋轉門。
但很可惜,即使他帶上了帽子遮擋了金髮,他的膚色還是很顯眼,視覺敏銳的松田和萩原一眼就從人群中發現了他。
嘗試進入旋轉門躲避卻被同樣進入的松田二人堵住的安室透:“......”
不是,我的意思不明顯嗎。
我現在有任務在身上,不要和我挨得太近啊。
松田和萩原假裝欣賞着畫作:“這個太陽,畫的可真是逼真。”
萩原瘋狂點頭:“是啊是啊,你看這個草,真綠啊。”
然後才像是剛注意到安室透一樣,驚訝的問道:“這不是波羅咖啡廳的安室先生嗎?!沒有想到你竟然來這裏打工了。”
聲音滿分,情緒滿分,但是表情零分。
而且——
“這是一個人物肖像畫,你們是從哪裏看出來太陽和月亮的。”安室透雙手抱胸,向後倚在牆壁上。
他這麼開口的意思就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帶着溝通用具或者竊聽器。
松田和萩原也正是因為這麼嚴格的安檢猜到了這一點才敢這麼大膽跟上來的。
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安室透剛好就趁此警告他們:“我不能告訴你們我的具體任務,但是你們最好不要隨便的進入這些翻轉門——裏面有我的任務目標。”
松田也猜到了:“大老遠的就看見你在那鬼鬼祟祟的摸牆壁。”
帥氣的金髮男人額頭蹦起來一根青筋:“鬼鬼祟祟?!”
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拿着抹布呢沒看見嗎?!
他只是是在假裝擦拭牆壁而已。
安室透深呼一口氣,把自己已經修鍊出來但是總能被小夥伴一句話搞破防的脾氣收回去:“這次並不只是我一個人來的。”
松田此時才正經了起來,微微皺起眉頭:“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松田和萩原已經碰到安室透很多次了,但卻從來沒有打聽過他的任務。
卧底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們是接受到安室透身上沒有抗拒的信號才進來的。
如果當時的安室透是皺着眉頭,神情嚴肅,眼神危險的話,他們絕對會偽裝的毫無破綻,就像是真的只是碰巧遇見了一個熟悉的咖啡店員,打一聲招呼就離開。
那零他此時說這個話的目的是......
安室透點了點頭:“我不能告訴你們具體原因,但是這次和我一起的成員可能會對優子不利,你們盡量跟在她的身邊。”
松田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此時萩原也突然醒悟,優子和柯南雖然說是上了二樓,但是他們卻一次都沒有碰見過。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都看見了對方眼裏的驚慌。
難道?!
優子已經出事了?!
*
優子沒有出事,但是她已經睡熟了。
少年和少女擠在角落中,少女貼着少年的胸口,而少年則是在睡夢中也下意識的把少女緊緊摟住。
畢竟在一個空白的房間內,一直什麼都不做實在是無聊,他們又剛吃完飯走到這裏來。
緊張之後迎來的就是困意。
兩個在美夢中的年輕人沒有看見口袋中被靜音了的手機閃了又閃。
松田氣憤又惱怒的捶了下牆壁:“可惡!”
早知道就和優子他們一起走了。
安室透在知道優子和柯南的電話都打不通之後也立刻聯繫了梅克斯馬克,想要從他的口中套出些話來。
但卻沒有想到,應該在任務途中保持電話暢通的梅克斯馬克竟然也沒有接電話。
安室透皺着眉頭:“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在二樓另一邊的梅克斯馬克感受着指在他腦後的槍口,聽着耳邊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然後緩慢的舉起了雙手。
“先生,有事情我們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