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牌羽毛筆
第一章馬爾福牌羽毛筆
八月的陽光已有些灼熱了,馬爾福莊園籬牆上的玫瑰花剛剛開敗。越過熠熠生輝的城堡外牆,往前院庭閣下的草坪看去,一男一女兩個孩童正手牽手站在天鵝石雕座的噴泉後面。
女童一身騎士短裙,金髮藍眼,儀態挺拔。她腰間別著一個巴掌大小的腰包,她左胳膊上,一支銀制水仙花雕紋的手鐲貼肉卡在纖細的手腕處,內嵌紅寶石為鈴鐺,隨着動作叮鈴作響。
家養小精靈們都被她趕走了,只剩下一個茶茶遠遠打望。她也不在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優雅踱步的白孔雀們。
旁邊是一個穿着同系列騎士短褲裝的男童,掛着和女孩的同款腰包,領帶上別一枚藍寶石的水仙花領夾,正比劃着不太趁手的魔杖。
他有一個瘦尖的下巴,襯得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大到嚇人;嘴唇薄而軟,總是皺着,帶得腮邊的嬰兒肥也往下沉,像只不講道理的白鼠。
他那和女孩同樣淺金色的髮膠腦袋猶豫地湊近了,試圖跟女孩打商量:
“菲妮,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我覺得爸爸會生氣的。”
名叫菲妮克絲的女孩嘟起嘴,“噗噗”地噴男童一臉口水,顯然“爸爸”這名頭對她並無威懾力:
“我一定要這麼做,梅林的爸爸也不能阻止我。”
“梅林的爸爸阻止不了你,可我們的爸爸如果生氣了,你就沒有零花錢買糖了。”男孩抹了把臉,拖長了聲音嚇唬她。
這話也嚇不到女孩。對菲妮克絲來說,她的零花錢有兩部分,一堆在自己兜里,一堆在哥哥兜里。就是德拉科沒錢花,她也不會沒錢花的。
但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巫,所以菲妮耐心地說服德拉科:
“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德拉科。就像你希望開學拿一把最新掃帚向布雷斯他們炫耀。如果我沒能擁有一隻最漂亮的白孔雀羽毛筆,我就沒有底氣告訴別人,我會成為本世紀末最優秀的天才女巫了!”
“那叫光輪2000!”德拉科強調。
“well,光輪2000。”菲妮克絲翻了翻和哥哥極相似的金魚大眼。
德拉科不滿意地發出咋舌聲。他並不理解羽毛筆和天才女巫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但不妨礙他好心提醒興緻勃勃的菲妮克絲:
“沒有羽毛筆並不妨礙你成為最優秀女巫。不過你要因此受傷了,連媽媽也不會幫你的。到時候你這輩子都別想靠近它們十米範圍內。”
被他這麼一說,菲妮克絲也有些緊張,但她很快就惱羞成怒了:
“德拉科!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誰說不幫你了!”
德拉科立馬投降,聲音比她還大。他一邊往前一邊抱怨連連——
“梅林!我真害怕你以後會進格蘭芬多,只有那些巨怪才明知道會被啄還要進去挑釁它們——你現在比那些巨怪還固執。我們完全可以讓家養小精靈去做,或者讓爸爸來,我敢說那一定比我們自己去安全多了。”
菲妮克絲見他妥協,也不在意他說話好不好聽,笑眯了眼睛貼過去沖他撒嬌:
“德拉科,德拉科——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哥哥。你知道的,小精靈傻呼呼的,萬一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頓叫喚,我還抓不抓白孔雀了?而要讓爸爸知道了,我甚至不能靠近孔雀園。我一定要選最漂亮的羽毛做我的筆,反正有你保護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德拉科被她順毛捋,雖然並不能覺得她能找到最漂亮的那根羽毛——在他看來就沒什麼差別。但他還是翹起了嘴角,勇敢地將妹妹撈過來,慢慢進入白孔雀們的視線。
小男孩緊張得直嘀咕:“好吧,誰讓我是最好的哥哥——雖然你只有我一個哥哥,但總不能讓你在我前面受傷。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使喚我——哼,你就只有這種時候才知道叫我哥哥。”
菲妮克絲比德拉科更瘦小,被男童完全擋在了身後,只能踮着腳去挑選她的心儀白孔雀。她拿手指頭一戳一戳地捅雙胞胎兄弟的后腰,催促他快點過去:
“誰讓那是白孔雀尾巴做的羽毛筆呢?我打賭那比市面上所有的筆都漂亮,到時候我們可以用一模一樣的筆,潘西會羨慕死我們的。”
德拉科示意她看身旁踱步的白孔雀,嘴上瘋狂嗆聲:
“潘西才不會羨慕你,她討厭學習,並且最討厭寫作業。如果她知道你為了一隻筆被鳥啄一臉,她只會嘲笑你笑到肚子疼——這隻就可以了吧?”
菲妮克絲打量着那隻白孔雀,不滿意地將它淘汰,振振有詞地鄙視哥哥:
“不,我不要這隻——所以說你不懂美少女,即使是最討厭寫字的人,也不會拒絕一支白孔雀尾羽做的筆——而且我們會做三支,等潘西羨慕得要死的時候,我再送她一支。”
德拉科都忘了自己還身處孔雀群中:“三支?你嘴皮一碰就給我增加難度!除了你誰會非要白孔雀羽毛筆不可。它又不是光輪2000——”
菲妮克絲興奮尖叫:“德拉科!那隻!那隻!”
“什麼?哪只?”德拉科一慌,不進反退。
“那裏!它開屏了!最上面那根羽毛!”
“梅林的鬍子!你絕對是想殺了我!”
德拉科一聲哀嚎,被菲妮克絲用巨怪一樣的力氣拽着跑過去。他嚇得直把菲妮克絲攔回身後。
“抓住它!德拉科抓住它!”
“你給我離遠點、這臭鳥想殺了我!”
“哎喲!快了快了,德拉科抓緊它!”
一陣雞飛狗跳。德拉科拉着菲妮克絲,菲妮克絲抓着白孔雀尾羽,兩人慌慌張張向園外的草坪跑。被拔了屁股毛的那隻白孔雀英勇地撲向他們。它的朋友不知是同仇敵愾還是想看熱鬧,也紛紛綴在後面。
德拉科只看一眼就頭皮發麻。危機之下,他一手緊緊拽着妹妹,回身用魔杖指着孔雀尖叫“RevulsionJinx!(力勁松泄!)”,白孔雀一個滑跪摔得茫茫然。它身後的同類受到驚嚇,撲棱着翅膀挨個開屏。
德拉科看着魔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厲害。下一秒,他就被妹妹嗷嗷扯着一躍跳出白孔雀的圍籬。兩人啪一下摔在地上。
見人出了攻擊範圍,柔弱無力的白孔雀不甘心得一步三回頭,但也只好慢悠悠蹭了回去。
看熱鬧的白孔雀們散了場。
菲妮克絲的心怦怦直跳,抬起頭髮凌亂的腦袋還沒回過神,德拉科先一步拉着她轉向自己,緊張地抓着她手腕:“菲妮?沒事吧?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菲妮搖搖頭,德拉科還不放心,小心用尚還微弱的魔力遞過去探查了一下,確定她沒有大礙,才沒好氣地扔開她手。
很快,德拉科想起剛剛的情形,又得意起來:
“菲妮,你剛剛看到了嗎?”
“什麼?”菲妮不明所以。
德拉科皺眉,認真給蠢妹妹着重描述自己的偉績:
“剛剛!我用出了抽離咒!你沒看到嗎!”
菲妮震驚:“梅林的鬍子!我們才剛在書上讀到這個咒語——你是天才!德拉科!”
德拉科翹起鼻子。
“再放一遍,再放一遍!我也想看!”菲妮蹦着,叮叮噹噹地把德拉科手臂晃來晃去。
德拉科的嘴角都快被她晃到天上去了:“好吧,看在你這麼心誠的份上。”
德拉科拉着菲妮克絲鬼鬼祟祟地再次靠近白孔雀圍籬,指着一隻白孔雀清了清嗓子——
“RevulsionJinx~(力勁松泄~)”
白孔雀優雅地跳了一下,尾巴在屁股後面抖了抖。
一陣風吹過,無事發生。
菲妮質疑的眼神一下一下往德拉科身上丟。德拉科面子掛不住——從尷尬到惱羞成怒只需一連幾次蒼白的念咒:“可惡!我剛剛明明就成功了!”
菲妮克絲表示有待考證,下次他真成功的時候記得叫自己看着。她興沖沖地向德拉科展示拔下來的羽毛:
“別管有沒有成功了,德拉科。看——多漂亮的白孔雀尾羽呀,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對角巷,讓爸爸找人給我們做成全學校最漂亮的筆,我想要金色的筆頭。德拉科,你呢?我覺得你可以和我選一樣的。然後我們可以給它刻上我們名字的縮寫,這樣就不會分不清了。”
德拉科念念不忘剛剛短暫的成功和反覆的失敗,他狂怒地說:
“你竟然懷疑我,我明明就成功了,不然我們怎麼逃出來的——你還有心思看什麼孔雀毛,我都這樣了!”
菲妮克絲知道他在鬧彆扭。但她滿心滿眼都是使用孔雀毛的一百種方法,實在分不出精力關注哥哥的小情緒:
“德拉科,堅強點,我覺得我們好着呢。看,這根羽毛是你的,你準備用什麼墨水配它?我想要和我眼睛一樣的顏色,最好還有銀色的閃粉在裏面。那一定是藝術品。”
某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管他了!德拉科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覺得身上哪哪兒都疼,蒼白的瓜子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你就知道羽毛筆,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可我們又沒有受傷,等會兒換件衣服,爸爸媽媽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呀。”
德拉科不管,德拉科強詞奪理:“我都摔倒了!我就從不在你難過的時候跟你說魁地奇。你還不相信我——你簡直不把我當哥哥!”
只比自己大半天的人說什麼呢?菲妮脾氣也上來了,惡聲惡氣地凶他:
“你才看不出我難不難過,只要有機會你就要拉着我給你扔球。哪怕我給你一塊骨頭,只要上了掃帚,你都要快樂地把它撿回來。”
德拉科跳腳:“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要去告訴媽媽!等着吧,這次你可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菲妮克絲也煩了,搖頭晃腦地沖德拉科撅起嘴,發出“噗噗”的放屁聲。
德拉科憤然扭頭跑了。
“媽媽,媽媽——”德拉科小鴨子一樣地跑進城堡四處找納西莎。穿過吊著紫水晶的空曠大廳,二樓走廊排列整齊的馬爾福畫像們看到一身狼狽的兩個小孩,紛紛叫喚:
“梅林的鬍子!你們怎麼搞成這樣的?”“馬爾福家的儀態呢?”
菲妮抓着孔雀毛,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面。她只當聽不見自家長輩們的嘮嘮叨叨,兩隻眼睛靈活地沖前面的哥哥不停翻白眼。
納西莎正在最高一層的塔樓畫室對着畫布悠閑地塗抹,留神着光照的角度。德拉科推門而進打斷了她的思路,納西莎轉頭就見兒子髒兮兮的一身,頭髮亂得像波特家的雞窩頭,可憐巴巴地跑過來。
“德拉科?你做什麼搞成這個樣子?”再一看,連女兒也是如此。納西莎也不畫畫了,把筆一放:“給我解釋一下。”
媽媽好像生氣了,兩個小馬爾福無所適從地僵在原地。
納西莎臉色一緩。心知多半又是菲妮克絲慫恿德拉科做了什麼。她嘆口氣,從德拉科手裏拿過自己的魔杖,給兩個小邋遢一人一個“清理一新”,把他們帶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把住德拉科的肩膀:
“告訴媽媽,你們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德拉科看一眼這會兒又蔫搭搭的妹妹,說出口的小報告臨時添加了一堆美化詞彙。
納西莎一邊聽着,一邊仔細查看兩人身上有沒有傷口,精準過濾掉兒子欲蓋彌彰的修飾詞。
這下她真有些生氣了:“菲妮——我是怎麼教你的,都忘了嗎?”
菲妮癟癟嘴:“沒忘。”
納西莎盯着她:“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菲妮低頭,悶聲悶氣地反省:“拉着哥哥做了可能會有危險的事,而且這件事本不需要我們動手。這是輕浮、草率且非常愚蠢的。”
德拉科情緒過去后又是一個好哥哥了。他欲言又止,靠着媽媽不住觀察神色不明的妹妹。
納西莎拉着菲妮克絲細細檢查,良久才放下心來。
她想讓菲妮克絲得個教訓,可一看女兒垂頭喪氣的樣子,納西莎就忍不住心軟。要說出口的責備就這樣轉了個彎:
“下次你要想要什麼,要是不想告訴家養小精靈,就跟我和爸爸說。你們是馬爾福家的孩子,別把自己弄得跟個流浪漢一樣,知道嗎?”
女孩不吭聲,只點點頭。
納西莎不痛不癢地說幾句,見女兒認錯態度良好,便又向兩個孩子展開雙臂了。菲妮仰頭露出個笑,淚水還蓄在眼裏,身子已經向媽媽貼過去了。德拉科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往納西莎懷裏擠,瞪一眼搶佔先機的菲妮克絲,後者沖他露出個得意又挑釁的笑。
大人都被菲妮騙了!此時德拉科完全忘了自己剛剛也因菲妮的哭臉慌得快抓耳撓腮,在心裏抱怨連天。
納西莎不察,輕鬆抱起兩個很有些分量的孩子坐到沙發上,摸摸他們金色的頭髮。
“不過德拉科今天做得不錯,你保護了妹妹對不對?”
聞言,德拉科得意地把腦袋直起來。菲妮克絲沖他做鬼臉。
“我還用出了抽離咒,菲妮都不相信我!”
“因為你只用出了那一次,還是你跟我說的,我根本沒看見。”
“媽媽,你看她!”
納西莎會意地對德拉科大力誇讚,並為他找到說辭:
“我想是你當時特別想保護妹妹,所以成功了。”
菲妮克絲的臉皺成了橘子皮,然後被納西莎嗔怪着打了手。被強權壓迫的可憐菲妮只好擺出一套淑女相,和媽媽一起誇獎德拉科厲害。
德拉科的頭抬得比白孔雀還高。
菲妮克絲就好心沒提醒德拉科,清理一新並沒有把他的頭髮用髮膠粘回去——梅林知道他怎麼抓個孔雀把頭髮豎著翹起來的。
時針走過第六個刻度,盧修斯才姍姍到家。他進到二樓的家族餐廳時,納西莎正指揮着家養小精靈把晚餐端上來,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抱住盧修斯的腿。
盧修斯肅着一張臉握住納西莎的手,於雙胞胎達不到的高度,空氣開始變粘着起來。兩個小孩神經一個比一個大條,德拉科正嚷嚷追問盧修斯是否給他帶了光輪2000。
“德拉科,霍格沃茨不允許一年級生帶掃帚,”盧修斯竭盡耐心地跟小魁地奇迷解釋第八百遍,“我們可以等你二年級時,給你買到時候的最新款。”
“可是如果我一開學就有光輪2000,所有人都會羨慕我的,所有人!”德拉科小鳥狀,一邊反駁一邊圍着盧修斯亦步亦趨。
盧修斯艱難坐到餐桌上,摸摸菲妮的頭,讓她鬆開自己到座位上坐好:
“不,德拉科。作為我的孩子,你至少不應該在一開學時就違反校規。”
德拉科委屈地低吼:“我才不會違反校規。菲妮都有羽毛筆了,我也想要光輪2000。”
盧修斯皺眉:“什麼羽毛筆?”納西莎就把今天的事一點兒不遮地全告訴了他。
盧修斯頭疼地看了菲妮克絲一眼,菲妮眨巴眨巴眼睛,沖爸爸乖巧一笑。
事情都過去了,盧修斯也不捨得再教訓菲妮克絲。他轉頭誇德拉科:“你把妹妹保護得很好,表現不錯。”
德拉科精神了:“那光輪2000?”
“不行。你一定會騎着到處飛,我不想你剛入學就收到西弗勒斯寄來的告狀信。”
德拉科沒法反駁這句,抓着叉子暗自生悶氣。納西莎見狀,默默看盧修斯一眼:少來這套。
一個兩個都讓人頭疼。盧修斯面無表情,直到用“等你進了魁地奇隊我給你隊伍所有人都買最新款掃帚”把德拉科勉強哄好,納西莎才滿意地給他的高酒杯里斟滿了酒。
見爸爸跟德拉科說完了,菲妮克絲跟着坐直身子,提新要求:“爸爸,我想養只貓,女巫們都有自己的貓。”
“菲妮,貓早就過時了。而且我們得買貓頭鷹才能給家裏寄信。”終於開始吃飯的德拉科努力把嘴裏的食物吞下去,迫不及待地發表意見。
菲妮奇怪地看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你不都有貓頭鷹了嗎?我為什麼還要買一隻。”
德拉科的貓頭鷹就這樣變成兩人共用的了。他氣得在盧修斯面前用鼻子噴氣。
盧修斯看兒子一眼:
“德拉科,注意儀態——菲妮,不要老搶哥哥的東西,你可以貓和貓頭鷹一起養。”
德拉科縮了下腦袋,連忙坐直身子。菲妮偷笑,在盧修斯看過來的時候也坐好了:“那我要最漂亮、或者最聰明的。”
“隨便。到時候你自己去挑。”菲妮克絲歡呼着,把勺子往前一扔。
納西莎:“菲妮,不要亂扔餐具,好好吃飯。”
菲妮克絲撿回勺子戳盤子裏的牛排。盧修斯想起什麼,對着菲妮克絲和德拉科說話:
“斯內普最近有一堆事情要忙,你們得更加自覺地學習。菲妮,我希望你至少能不靠德拉科幫忙,把一年級要考的魔葯實操練到E以上。”
菲妮覺得E已經很不錯了。“我努力。”她左耳進右耳出,認真把西紅柿挑出來堆在一起。
唉。說實話,雖然教父和德拉科都挺喜歡魔藥學,但菲妮實在不喜歡碰黏糊糊的鼻涕蟲,也不想碰青蛙眼睛。
“德拉科,你要多看看天文學,以及把《標準咒語》都記牢。”
“是!”德拉科跟領了什麼重要任務似的。
盧修斯滿意了,開始和納西莎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和麻瓜的、和巫師的生意。菲妮克絲聽了半拉耳朵就不感興趣了,一個勁將西紅柿放到德拉科碗裏。
德拉科快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