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深吸一口氣,常洺靜靜等待那個金色的框消失,他發現了系統的整活能力和概括能力從來沒有落後過。
這麼看來向至冬向須彌輸送人才,愚人眾執行官的六席和二席大概率都要留在須彌。
“你們切片之間,武力上有強弱的區別嗎?”常洺問出他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切片在戰力上有沒有差距,雖說現在三號被困在牌里肯定打不過,但過去自己厲害不厲害他肯定知道。
誰料三號自嘲的笑了一聲,“你為什麼會產生我們會打架的錯覺?”
“我們都是學者,一般不參與爭鬥。”說著三號用堪稱輕鬆的語氣說道,“那種事都是交給專門負責外勤的人員去做,比如女士,公子。”
聽到公子的代號,常洺覺得把他和女士放在一起很不吉利。
但是很快常洺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他換了個調侃的語氣,“你這麼說,那你也是文弱的學術分子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博士的二席就絕非靠腦力獲得。
看看現在成為教令院代理賢者的艾爾海森,在劇情里那可是一個人能輕鬆放倒阿赫瑪爾之眼的首領。
“可以這麼說。”三號不知道這背後的意義,他直白的承認,“大部分切片並沒有多少戰鬥力,甚至你可以把他們當成普通人,單以你的能力就能對付他。”
講到這裏三號的語氣變冷,“但其中的一小部分,比如我是擁有不俗的實力。”這並非自誇,而是陳述事實,確實有幾個切片非常擅長戰鬥。
“所以我懷疑,最自私的切片其實利用小吉祥草王之手,合理的抹除所有切片。”三號這時候不得不痛恨起‘自己’。
他們太聰明,太懂得利用規則,這使得最自私的切片能夠名正言順的消滅他們。
常洺能感知出三號的不甘,他嘆了口氣繼續為,“那你知道博士僅剩的切片和本體,下一步會去哪嗎?”
略作思考,三號給出答案,“楓丹。”緊接着娓娓道來為什麼會是楓丹,“本體和木偶在楓丹有新的實驗項目,對於那個項目具體是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那比造神更加危險。”
這點常洺毫不意外,從之前版本得到的消息,就在暗示楓丹的問題非常嚴重,再加上洛蒂婭等純水精靈對楓丹的情況一概不提,更是顯得蹊蹺。
愚人眾偏偏又最擅長煽風點火,找到一個國度的薄弱處進行打擊。
楓丹現在內憂嚴重,從描述上水神好像還不是那麼正常……
這時愚人眾再不搞點事才奇怪了。
“我接下來就是要去楓丹。”常洺試探性的問,“你有什麼想提醒我的嗎?”
三號認真的想了想,“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被送上審判庭。”他想到什麼事笑了出來,“在那裏可沒人為你免罪,你若是觸犯規則,那我建議你要考慮的第一件事,便是為自己請一位能言善辯的律師。”
“這個暫時不用操心。”記下三號的話,常洺對被抓住還是不在意。
除非楓丹有克制錨點使用的技術,不然監獄對於他僅僅是擺設。
“那我沒有什麼可以提醒。”三號也不介意常洺似乎不聽勸,該說的他都說完,等常洺真的在楓丹觸犯規則,那他就知道那番話的意義。
請律師不是為免去牢獄之災,而是楓丹的運行建立在一套由神定製的構成的律法上。只要無法擺脫律法的規則,那在楓丹將無處立足。
不過這不遊走在律法邊緣的普通人影響很小,但對觸犯法律的人……
三號笑了笑沒再去細想,即便對於常洺來說困難,但對他背後的組織想要擺脫律法規則的束縛應當是比較容易。
“現在斯卡拉姆齊應在一步一步
的接觸到真相。”三號換個話題與常洺聊起關於流浪者接收記憶的進度。
“那你可要小心了。”常洺說話時手也沒有停,他把碗筷用水球包住,然後漫不經心地說,“全部恢復記憶的流浪者,大概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撕卡。”
他們都看過那一則童話,說真的博士做的確實惡劣,流浪者恨他和佈置下任務的丑角是理所應當。
三號為這個事實沉默,幾秒后才說,“那有些麻煩,我做過嘗試,這張牌不會輕易毀滅,即便用元素力攻擊也不例外。”這是他經過多次嚴謹測試得出的結論。
這下換常洺無語,他怎麼覺得博士這張牌經歷過很多不好的事。
就在常洺質問三號到底對牌做過什麼時,凈善宮內,納西妲正看着散兵記憶里的‘常洺’和女士打牌。
行走在記憶里的派蒙更是站在昏暗的邪眼工廠內雙手叉腰,發出感慨,“常洺真是太喜歡打七聖召喚了吧……不對,他到底瞞着我們多少事。”
要不是親眼所見,派蒙真的很難相信常洺和女士打過牌。
這時她想起來那些奇特卡牌中確實有女士那張牌,而常洺是奇特卡牌的製造者,也就是說他必須與人打牌才能製造卡牌嗎?那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派蒙越是深入思考,越是覺得打牌的這個外號很適合常洺。
“他在提醒。”熒聽着常洺對女士說的話皺起眉頭。
一切賭上性命的決鬥,常洺在女士前往天守閣之前便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選擇了嗎?所以他通過這場牌局提醒。
女士為了得到情報,無法拒絕牌局,就像無法拒絕御前對決一樣。
“是啊,他剛剛說即便再強的牌手,也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贏下去。”派蒙也反應過來,她覺得常洺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暗示,奈何女士對此不屑一顧。
但這也符合女士的所作所為,畢竟她總是在錯誤的場合,挑起一些明明沒有必要的爭端。
牌局還在繼續,流浪者看到第一輪便淡淡的說,“常洺先生要贏了。”
“哎?”轉過身,派蒙眨眨眼她點出來,“這一局才開始沒多長時間吧。”
一輪而已,怎麼能看出輸贏。
流浪者想了想解釋,“暫時的優勢容易令人盲目,再加上她不重視這場遊戲。”說完他意識到命運的不可改變,即便有窺破命運的人隱秘告知,人最終也會走上那既定的道路。
傲慢終為傲慢而死,試圖改變者終因改變而亡。
這般念頭在流浪者的腦海中徘徊,他看着常洺破釜沉舟般的用掉所有的牌換取骰子。
正是一次攻擊令他將局面顛倒,女士試圖通過下一局翻盤,但很遺憾常洺預判了她的預判,提前佈下的牌發動。
“他真的贏了。”派蒙驚訝道。
牌局結束,接下來記憶里的散兵和女士是一段對話,常洺憑空消失。
納西妲適時的解釋,常洺幫愚人眾通過快速移動運送材料才進入到這段記憶里。
“而在此之前,你已用打牌和他做過交易,以換取隱秘。”
聽到納西妲的話,派蒙撓了撓頭,怎麼又是打牌,是不是只要常洺出現就是打牌。
好奇怪哦,那麼嚴肅的場合,他卻永遠在打牌。
莫非他的真實身份是璃月的打牌仙人?派蒙看不透,只覺得很震撼。
“繼續前進吧。”納西妲輕聲說道。
記憶再次滑動,她們來到了須彌,然後看到了正在遇阿扎爾對話的博士,他們在討論造神的計劃看,散兵在旁聽的。
派蒙看到博士的第一眼就皺起眉頭,接着攤了攤手說,“他和三號是一個人吧,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同一個人的差
別竟然能這麼大,派蒙僅是想想就覺得很奇怪。
“是的,那個博士身上邪惡的氣息很濃重。”流浪者很厭惡這個博士身上的氣息。
旅行者更是冷着臉說就是他引發了一切。
“對,所以看到他不舒服是正常的!”派蒙當即拍板。
無奈的看了派蒙一眼,旅行者和流浪者繼續前進,只是前方已沒有多少記憶。
在這時,流浪者忽然停住腳步,他站在廣闊的大廳里抬起頭。
“神明,您認為我是惡的嗎?”
記憶之外,納西妲能看到流浪者,她這次不再有猶豫,用平靜且溫柔的語氣說出她的答案,若是流浪者認為散兵是他,那他便是惡的,散兵的業果會累計到他的身上。
正是因為明白這個問題,納西妲才考慮過要不要不告訴流浪者,讓他以新的新生的狀態活下去。
在新的人生中,他會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不會為往生的因果所擾,不用為前世的孽債所償。
但如果選擇這麼做,就意味着流浪者永遠是流浪者,他這一生在無數的失去后,或許會再重蹈覆轍。
因為無論是人類也好,神明也罷,存在於是的所有生靈都在感受失去。
正是無數次的失去帶來的苦痛才令生命之所以成為生命。
納西妲這時再看流浪者,她發出無聲的嘆息,也許這個他同樣是這般設想。
所以當流浪者問出人偶與人是否有區別時,納西妲給出她準備已久的答案。
當散兵或者說流浪者傾奇者,那屬於曾經的他,在體會到喜怒哀樂,受痴嗔癲貪疑所擾時,他是人還是人偶已然沒有任何的關係。
流浪者為神明給予的回答低下頭久久不語。
面對這樣的流浪者,派蒙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自己會打擾他的思考。
不知過多長時間,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鐘,流浪者再度抬起頭,他做出了他的決定,“如果可以,我想取出本該由我來背負的罪孽。”那是他的一部分,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是否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迹。
那些他造成的苦難和罪責他都必須承認,過去的他或許希望如今的他能獲得新生,可不該以這種狀態。
錯誤在歷史中結成死節,他不想用任何借口去逃避。
流浪者把手放在胸前,他仍能感受到那份沒有心帶來的空洞,也知道那些記憶的殘酷。
他看向旅行者和提醒他如果接受了過去的記憶,現在的他就會失去現在身份的派蒙。
十分真誠地說道,“遇見你們令我意識到,承受那份消失的罪孽,或許正是使我能夠真正成為‘我’的契機。”這樣他才是圓滿的,即便他的身上佈滿裂痕。
旅行者不知該說什麼,她想到好多事情,消失的大慈樹王,無法消除的個體和註定的命運。
如此奮力,也無法突破命運嗎?
不知不覺間,她又想到在散兵記憶里看到的牌局,打牌的過程正如女士最終的結果,一步步的應驗。
細微的影響不產生波瀾,但無數的細小的改變凝結在一起哪。
她抱着這種想法再看向流浪者,聽到了他的懇求。
“請您將改變宿命的意義賦予我。”
只有找尋到生命的意義,才能結束他的流浪。
納西妲對於這個請求垂下眼,她明白了,她會將屬於流浪者的前生還給他,並為他找尋今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