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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味道呢？”浦原喜助問。

小小余回味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說：“冰冰的，甜甜的！”

同一時間，一名小女孩拉住了她的媽媽，“媽媽！我也要吃冰冰甜甜的雪糕！”

丟掉了雪糕的空盒子，浦原喜助笑道：“好巧，她們也這樣覺得。”

小余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

安靜了好一會，小小余開口道：“店長先生，我還想吃冰冰甜甜的雪糕。”

“不行，吃多了雪糕會拉肚子的。”

寵愛但不溺愛的浦原喜助一口回絕了。

“可是，剛剛那份我只吃了三小口，”腦子靈光了些的笨蛋小美人有點委屈，“吃第四口時，店長先生就全部吃光了。”

“哈哈哈，是這樣嗎？”男人沒臉沒皮地裝起糊塗來，“人家記不太清楚啦。”

“可以再買一份嗎？”

兜里的小人，雙手合十，乞求着。

望天，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那就再來一份巧克力聖代吧。”

“店長先生最好了！”

可惜，巧克力聖代的絕大部分還是進了浦原喜助的肚子，小小余依然只吃了幾口。

很容易滿足的小小余擦了擦嘴巴，“店長先生，我們要回去了嗎？”

“才三點，可以再呆會，”浦原喜助看了眼手錶，“小余醬有想去的地方嗎？”

外面的世界，小小余了解不多，他搖了搖頭，“沒有。”

“這樣嘛，那我帶小余醬去遊戲廳吧。”

“遊戲廳？”

與白天的氛圍完全相反，遊戲廳里昏暗且吵鬧，各色非自然的人造光源將這裏打造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來到一個娃娃機面前，鬍子拉碴的男人投入了遊戲幣，夾起了娃娃。

娃娃是小小余選的，浦原喜助來負責實操。

口袋裏的拇指小少年緊張地盯着肌無力的爪子，他的呼吸隨着爪子起起伏伏。

大致實驗了幾回，聰明如浦原喜助很快便知道了這台機器的奧秘。

終於，下一次精準操作后，白白的大耳狗掉入了機器口。

浦原喜助抱起了大耳狗，“回去放床頭？”

“嗯嗯！”小小余猛點頭。

沒什麼娛樂經驗的笨蛋美人被娃娃機深深吸引了，他體驗到娃娃掉落時的巨大快樂，並樂此不疲。

抱着一堆娃娃的無良奸商玩起了格鬥機台，開始了他的高技巧表演。

小小余卻不太感冒，他的黑眼睛時不時飄向隔壁的娃娃機。

屏幕里閃現出“勝利”兩字，看穿一切的浦原喜助再開一局，“不能再抓了，都快拿不動了。”

垂下小腦袋，小小余意猶未盡地“哦”了一聲。

隔壁的格鬥機台來了人，小小余縮進了口袋裏。

來人有着金色的妹妹頭，穿得相當休閑。

冷色的灰眼瞥了一眼隔壁的金髮青年，浦原喜助從衣袖裏拿出了一疊資料，扔了過去。

兩位氣質相近的男人，他們相視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只這一小會的分神，遊戲機上代表浦原喜助的人物便硬接下了對面的大招，屏幕黑了。

“啊，輸了呀，不玩啦。”伸了個懶腰，浦原喜助輕撫胸前口袋，“小余醬，我們回去了。”

口袋裏傳來了悶悶的回應聲。

下午五點，還沒到下班的時間，路上的人不多，小小余重新露出了他的黑腦袋。

“店長先生。”

“嗯？”

“今天很開心。”

“這樣啊，那小余醬想不想更開心些？”

吃力地仰頭，看着男人青滲滲的下巴，小小余說：“想的。”

神秘一笑，浦原喜助加快了腳步，“回去后，你會更加開心的。”

小小余問：“為什麼？”

“到時候小余醬就知道了，提前告密可就不好玩了。”

回到浦原商店，吃完了晚飯，小小余還是不理解店長先生的話。

疑惑的拇指小少年蹲在他的粉色小屋前沉思，不過，以他不太聰明的腦子，就算是思考也想不出什麼。

想着想着，小余的身體慢慢變大起來。

結實的茶几承受住了笨蛋美人的體重，它紋絲不動。

遲鈍的傢伙呆了好一會，才恍惚地站了起來。

視線的巨大變化，不再遙不可及的天花板，他恢復了？！

剛從恢復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小余趕忙抱緊了自己，他的衣沒啦！

客廳隔壁的實驗室里有衣物被拋了出來。

浦原喜助捂着眼睛，冒出頭來，“小余醬，衣服來啦~”

手忙腳亂地穿好了米色的和服，小余的臉上的紅暈還未褪下，他小聲道謝，“謝謝，店長先生了。”

“小余醬穿好了嗎？我要睜開眼睛嘍。”浦原喜助吹了聲口哨。

依然羞澀的小余拽着腰帶，“穿好了。”

浦原喜助撤下手來，時隔兩日，他再次看到了正常體型的小笨蛋。

放大版的神顏衝擊力令人心神一盪，浦原喜助收回了目光，他輕咳一聲道：“更開心了嗎？”

雖有驚嚇，但是確實是驚喜更多，小余展顏一笑，重重點頭。

“小余醬，把今天的戰利品帶到你的房間去，我要繼續工作了。”眼神躲閃的男人岔開了話題。

很聽話的笨蛋美人抱起一堆的娃娃，喜笑顏開地佈置房間去了。

回歸了實驗室，浦原喜助摸了摸他發燙的臉，自言自語了起來，“太犯規了！太犯規了！”

當小余的字練得可以看的時候，氣溫已經轉涼了，空座町正式進入了秋季。

得到了浦原喜助的首肯，小余可以學鬼道了，由前大鬼道長握菱鐵齋擔任導師。

“鬼道大致分為破道、縛道與回道，破道是攻擊，縛道是束縛，回道是治療。”

“一般死神學習的是破道與縛道，而回道需要天賦，沒有天賦的死神是學不會的。”

鬼道第一課，握菱鐵齋將鬼道基本知識一一講出，小余聚精會神聽着。

硬漢看着認真的學生，滿意點頭，繼續道：“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先學‘塞’。”

“跟着我念，”握菱鐵齋吩咐道：“縛道之一，塞。”

等小余將這五個字記牢了，握菱鐵齋又教起了他“塞”的手勢。

右手食指與中指合併，再滑動。

最簡單的鬼道，真央靈術學院裏的預備役死神基本都是一學就會，可到了小余這裏就很艱難。

念着咒語，比着手勢，小餘氣勢十足，卻無事發生。他再來了一次，依然如此。

握菱鐵齋：“……”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鬼道天賦點滿的硬漢一推眼鏡，陷入了認知迷茫。

“試一試，‘沖’吧。”握菱鐵齋轉向了破道。

完整的咒語，完美的動作，小余再次無功而返。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小余有些喪氣了。

浦原商店最穩重的硬漢不慌不忙，“換回道。”

語氣平平的握菱鐵齋手上的動作卻異常兇殘，他毫不猶豫地在胳膊上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赤色的液體流出，這是小余第一次見到鮮血。

“回道不需要吟唱咒語也不需要手勢，只需要你運用靈力。”

望着流血的傷口，小余哆哆嗦嗦，結結巴巴，“什、什麼、是、是靈力啊？”

知道問題癥結所在，握菱鐵齋也不任由傷口流血了，一個回道就治好了胳膊。

舒了一口氣，受到驚嚇的小余有點不想學死神的超能力了，他陷入了自我懷疑，“鐵齋先生，我真的是死神嗎？有我這麼差勁的死神么？”

沉默了片刻，握菱鐵齋竟然鞠了一躬，他雙手撐地垂道：“小余閣下，非常抱歉，是我疏忽了，太過經驗主義了。”

“不是鐵齋先生的錯！明明是我很差勁！”小余瞪大了眼睛，他趕忙回了一個大禮，“是我的錯！鐵齋先生對不起！”

握菱鐵齋直起身來，“小余閣下，我們先從感知身體裏的靈力開始。”

重新振作起來的小余握緊了手，“好的。”

靈力，與身俱來的東西，如呼吸，如本能，植根於魂魄，死神們信手拈來。

教導一名飽含靈力的學生髮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握菱鐵齋第一次做，效果好像不太好。

注視着艱難控制着身體，一動不動地冥想了十幾分鐘的小可愛，硬漢心疼了。

“小余閣下，可以休息了。”

然而，小余仍保持着冥想的姿勢沒動，他身體全麻了。

“那個……鐵齋先生……可以幫我休息一下嗎？”

抿唇，握菱鐵齋俯下身，幫着小可憐休息了。

有力的手輕捏着耐受的四肢，緩解了酸麻感，小余這才好受了些，“我是不是很笨？”

“不，小余閣下只是沒找到關鍵，主要問題在我，我做不出正確的指導。”

“我本來就很笨的，鐵齋先生不要這麼說自己，是我拖後腿了。”

默默觀察學習進度的男人，站在不遠不近處，他逆着光，輪廓清晰，“看來還是差點什麼，有點操之過急了。”

走進了些，浦原喜助還是那個不正經的雜貨店店長。

“啊呀，瞧我看見了什麼，小余醬有點慘啊，看來鬼道學得不太順利呢。”

輕搖摺扇，浦原喜助語氣戲謔。

“請注意您的言行，店長閣下。”握菱鐵齋板著臉說：“小余閣下，現在需要的是鼓勵。”

“嗨嗨嗨。”

調笑轉化為元氣十足的打氣，浦原喜助踩着木屐，邊跳邊唱。

“小余醬~小余醬~快起來~你可以的~你是最胖的~”

握菱鐵齋：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