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頓操作猛如虎
太學府遠處的亭閣里。
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裙的少女佇立檐下,猶如一朵靜謐盛放的鮮花。
少女身旁站着一位穿着青衣的貌美少女,皺着淺眉道:“殿下,這甄道一也未免太過針對江寒了,那口巨鼎也有七百八斤重了吧,尋常人推都推不動,何況舉起來?”
這少女正是昨日到衛國公府傳公主口喻的婢女,名叫司棋。
寧月公主淡淡道:“禮、樂、射、力、書、數……力作為六藝之一,以此為考題也並無不妥。”
司棋望了望廣場中那道人影,道:“殿下,我們還看嗎?”
寧月公主遙望廣場:“且再看看吧。”
……
廣場上,江寒皺了皺眉,還未說話,身邊的周虎先急了:“舉鼎?這也未免太過為難人了!少爺,這可怎麼辦?”
江寒看了那口巨鼎一眼,又看了看甄道一,這老東西是故意刁難自己的吧?
沒記得父親得罪過太學府的老師啊!
“有沒有時間限制?”江寒問道。
甄道一道:“一個時辰內,你若能將這口巨鼎舉起來,我都算你過。”
一個時辰,那就是兩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江寒徑直走到三足鼎旁邊,這三足鼎上刻畫著魚龍條紋,有一層綠色的銅銹,可見放在這裏時日已經不短。
江寒伸手比劃着三足鼎的雙耳,又蹲下來伸手握住一足向上抬,掂量着這口三足鼎的重量。
旁邊的人看到他這些動作,紛紛開口:
“他該不會真的想要把鼎扛起來吧?”
“別說他這麼個小身板,便是再來十個江寒,合力也搬不動。”
“江少爺,放棄吧,可別逞強啊!搬壞了身子,可不值得。”有些勛貴子弟則是故意喊道。
江寒充耳不聞,預估了這口三足鼎的重量后,閉上雙眼,飛快的在大腦中計算着。
甄道一催促道:“江寒,你若是想舉鼎便快點,莫要浪費了他人時間。”
“別急啊,甄先生,時間不是還充足着嗎?”江寒睜開雙眼,道:“敢問太學府中可有繩索,木樁?”
甄道一皺了皺眉,道:“南院的書樓正在重建,確有這些東西,你要這些東西?”
江寒道:“不錯,我要用到,太學府能否讓我借用?”
甄道一皺了皺眉,這江寒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想來不過垂死掙扎耳。
“去拿吧!”甄道一繼續喝茶。
江寒登即跟着一位青衫學子到了南院,用推車拉了八根長木樁和幾圈麻繩。
很快,江寒哼哼唧唧地把推車拉回到了廣場上。
廣場上的人見他拉來這麼多東西,都是大感莫名其妙。
“這江寒拉來這些東西到底要幹嘛?”
“誰知道呢?這紈絝做事,誰能猜得到?
“哼,我看他就是垂死掙扎罷了!”賀秀站在一旁,微微冷笑。只要時辰過完,江寒未能舉起鼎,他便把江寒考文位失敗的消息散播到滿城皆知,到時且看看天家能不能容忍這個豎子!
周虎也是一臉問號,拉了拉江寒的手,小聲道:“少爺,你到底要做什麼?這裏是太學府,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你家少爺像是那種會亂來的人嗎?”江寒翻了個白眼,“還不快點幫少爺把這些東西搬下車。”
很快,周虎就將八根木樁都搬了下來,“少爺,接下來呢?”
江寒也是擺了擺手道:“你走遠點,別妨礙我做事。”
他先搬了三根木樁互相靠着,用麻繩綁死了,再將木樁支開,形成三腳站立起來,接着另外三根木樁也如此實施。
做完這些后,又把一根木樁給橫着懸在兩個三腳支架之間。
再將最後一根木樁橫着放在中間,靠近三足鼎的那頭短,遠離三足鼎的那頭長,兩頭皆是綁着一根長長的麻繩。
再將短的那頭的麻繩穿過三足鼎的耳朵,綁死了,形成槓桿結構。
雖然這個結構簡單,但做起來卻不容易,尤其在搬那幾根木樁,可要了江寒的老命。
甄道一面無表情,計算着時間,道:“江寒,時間差不多了。”
江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馬上便舉。”
一聽到江寒的話,周圍的學子也忍不住笑了。
“你看他搬幾根木樁便喘成這樣,還想要舉鼎,真是痴人說夢!”
“就算給他再練個十年,也不能舉得起來!”
遠處滴水檐下,司棋搖了搖頭道:“殿下,這江寒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沒的浪費了時間。”
寧月公主淡眉輕蹙,遙望廣場。輕風吹動她身上的衣裳,緊貼着玲瓏浮突的身段,極為誘人,一時之間,司棋也忍不住看得呆了。
卻見江寒走到另一頭,伸手捉住麻繩,說道:“甄先生,看好了,我要把鼎舉起來了!”
“舉吧!”甄道一面帶揶揄之色,道:“再不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就要過去了。”
“瞧好了。”江寒笑道,用力拉拽繩子。
而隨着麻繩的收縮,那口三足鼎亦是緩緩的上升,片刻,三隻鼎足便已懸空。
這一幕直接把準備看笑話的眾人看得呆住了,一時之間,廣場上所有嘲笑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面面相覷,臉色大變。
甄道一勃然起身,目光盯着那被舉到半空的三足鼎,滿臉震撼之色。
這……他到底是如何做得到的?
“我曹!我的眼睛沒花了吧?”
“這頑子真的舉起來了?我沒在做夢吧?”
“這怎麼可能?這三足鼎少說也有六七百斤啊!”
圍觀的眾人待到反應過來,都不禁的震撼出聲。
司棋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一臉的驚異,叫道:“殿下!”
寧月公主望着廣場,狹長的桃花眸微微一眯,貴氣逼人的俏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替本宮去查查江寒,從小到大,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
“是!”
……
江寒抓住了麻繩,看向甄道一笑道:“甄先生,我已經舉起來了,算過關了吧?”
甄道一看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三足鼎,高度已經越過了眾人頭頂了。
這江寒當真把三足鼎舉了起來。
甄道一臉色一沉,沉聲道:“我要你舉鼎,可沒讓你使技巧舉鼎!你這算作弊!”
左側坐着的青衫中年男子打斷道:“甄學正,善用技巧也是力的一種,不能就此歸於作弊。何況如此舉鼎,卻也妙得很!江寒,你把鼎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