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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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雨澤面無表情地轉過身。

本來氣鼓鼓的李姝被他這麼一看,霎時又心虛了起來,裝作不在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拉住你,沒想到會把東西給你弄掉了。”

一開了口,氣氛就沒那麼尷尬了,她慢慢走上台階,到陶雨澤身邊去:“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理我的。”

陶雨澤側着頭看着她,臉上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他突然伸腿絆向李姝的腿,她剛好站在台階邊緣,重心一下被破壞,馬上就往後仰倒,而她身後是十幾節台階高的樓梯。

失重的恐懼從她的喉嚨里逼出尖銳的慘叫,可在千鈞一髮之際,她的領口被陶雨澤牢牢拽住,將她整個人扯了回來。

“小心。”陶雨澤冷冰冰地提醒,一鬆手李姝就腿軟地跌坐在一地的狼藉里,身上沾滿了油漬。

他稍稍彎下腰:“下次可不會再拉你一把了。”

說完,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地走開了。

陳知然覺着奇怪,怎麼陶雨澤回來得這麼快,卻只帶了一份飯。

陶雨澤有點委屈地道:“路上撒了,你先吃吧。”

看他那樣子像是還有點隱情,陳知然不禁追問:“怎麼撒的啊?”

好一會兒陶雨澤都沒有說話。

陳知然知道果然是有原因的,又追問了一次,陶雨澤這才把事情簡單說了:“……她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手,我沒拿穩。”

聽得陳知然頓時火冒三丈:“她怎麼能這樣?讓她賠錢。”

要不是陳知然現在腳還瘸着就要站起來去找人了,怪不得不見人呢,敢情是心虛啊。

“算了。”陶雨澤息事寧人道,“我也有不對。”

“怎麼你還反省上了?”陳知然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就是脾氣太好了。”

和周葉純有得一拼。

再去買一份有點來不及了,陳知然也吃不完這麼一整份,提議道:“那我們一人一半吧,等回我家再吃一點,你先吃?”

左右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可以分,不過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分吃食物,最後還是陳知然先吃了一小半,再讓給了陶雨澤幹掉剩下的。

吃完還剩點時間,剛好把上次齊琪給的卷子拿出來分析當消食。陶雨澤不確定這個卷子需不需要

還,所以盡量沒有破壞,用美紋紙黏在有答案的地方再拿去複印,基本就能當新卷子使用。

H市1中的卷子並沒有偏題怪題,但是卷子非常系統,把所有知識點都照顧到了,連很瑣碎的考點都沒有放過,可以說一整張卷子都是考點,每次陳知然做這些卷子就能發現自己沒有顧及到的地方,簡直是查漏補缺的利器,不得不說這個學校的老師太有經驗了。

自習課居然是化學老師接着上新課,這就是陳知然不肯翹晚自習的原因,9班的新課比其他班都拉得快,一不留神就會落後,所以一般大家是能不請假就不請假,有個頭疼腦熱的但凡不是真爬不起來都會來上課。

不過……

陳知然看向前排的空位犯了嘀咕,怎麼李姝沒來啊?

天黑得越來越早,上自習課的時候就一直斷斷續續在下小雨,等到他們出門時天氣又比往常冷了幾個度。

陳知然坐在陶雨澤的後座,呼出來的氣都是白蒙蒙的,但靠在陶雨澤身後卻依然不怎麼覺得冷:“這是要進入深冬了啊……”

想到陶雨澤每天那麼早過來接自己,陳知然都不忍心了。

不只是她,周葉純也這麼覺得,看到陶雨澤勤勤懇懇背着陳知然上樓來:“不然休息一下再走吧。”

陳知然也想讓他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吧。”

“你們還沒吃東西啊?”周葉純趕忙去廚房鼓搗,“剛好豬蹄還有……”

陳知然&陶雨澤:……

陶雨澤馬上就想撤,可一看到陳知然,又忍住了。

他小聲對陳知然道:“一會兒我幫你喝。”

陳知然心裏的老鹿又詐屍了一次。

幸好周葉純端出來的不是濃稠的豬蹄湯,而是加了小黃豆的香辣豬蹄,煮得豬皮晶瑩透亮,看着就開胃。

光是這菜就夠下飯了,周葉純還順手抄了個小青菜,拿了從店裏帶回來的鹹菜,加上香噴噴的大米飯,擺開一桌就是罪惡的夜宵,這誰能忍得住。

本來下午的時候就沒吃多少,腦力活動了幾個小時下來早就餓了。兩個高中生埋頭苦吃,周葉純看得高興:“還有飲料,芬達,可樂,雪碧都有,喝嗎?”

陶雨澤要了可樂,陳知然擺手拒絕,夜宵已經很罪惡了,喝碳酸飲料就太過了,實在不行。

吃完飯,小雨又下了起來,這天氣光是手放在外面吹一下風都凍得生痛,陶雨澤道:“我先走了,明天早上還是那個點吧?”

陳知然嘆氣道:“真的不用那麼早的。”

陶雨澤還是那句:“沒事。”

這情誼有點重,可事已至此,陳知然再拒絕就是傷人了,所以也不再說什麼,只能硬着頭皮接了下來。

陶雨澤已經往外走了,又被周葉純喊住。

周葉純看看陳知然,不太確定地提議:“不然最近就讓雨澤住我們家裏?”

她也是看陶雨澤這麼盡心儘力,不想讓別人跑來跑去的,萬一路上真出了什麼事那才是真的對不起別人家裏。

看到陳知然沒說話,她趕忙解釋:“上次已經住過一次了,反正你腳沒好之前一定是和我一起睡的。”

免得晚上起夜不方便。

“床是空着的。”周葉純邊說邊看陳知然臉色,有點害怕她不同意,“我看雨澤這麼來回跑……”

其實陳知然也在想這件事,陶雨澤是一個人住,那麼晚回去都沒有人留門,在冬夜裏這種事是有些凄涼的。

但她也是怕周葉純不答應一個男生貿然住在只有母女倆在的家裏才躊躇着沒有說,沒想到周葉純主動提出來了。

陳知然看向陶雨澤:“那……?”

“那就打擾了。”陶雨澤自然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倒不如說他樂意得很。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容易晚上睡不着。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就像家裏多了一個孩子,周葉純有些興奮,上下忙活了一番,比第一次陶雨澤留宿要上心多了:“家裏條件有限,剛好明天周六,雨澤你回家裏帶點換洗衣物來。啊,說起這個……”

周葉純把上次陶雨澤給陳知然應急的校服拿了出來:“這個已經洗好了,你明天可以換了。”

陶雨澤頓了頓,接過:“知然的衣服應該也曬好了,我明天拿過來。”

“不着急。”每個人都有兩套校服換洗,冬天的外套換得一點都不勤,周六還可以穿私服,陳知然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昨天我床下加了電熱毯,晚上覺得冷可以開。”

陶雨澤應下了。

結果早上一起來,陳知然就看到陶雨澤在猛喝冷水,她有點好笑地道:“電熱毯不能開一整夜,身體會受不了的。”

周葉純本來也怕她冷,晚上開着電熱毯睡覺,半夜硬是把陳知然給熱醒了。

“嗯……我下回注意。”陶雨澤昨晚並沒有開電熱毯,但這點就不必告訴陳知然了,一口氣把手裏那半杯涼水喝了乾淨,尤覺不夠,又倒了一杯。

這個天氣里常溫放冷的水就和凍在冰箱裏冷藏的沒什麼區別,陳知然看得牙齒打顫,心道男孩子火力真旺啊。

周六的自習課沒有早自習,可以比往常更晚一點時間到,可陳知然的生物鐘是雷打不動的,陶雨澤自然也是跟着早起。

早餐早就擺在了桌子上,是周葉純從早餐店裏打包回來的花捲和饅頭,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已經冷了。她是早班,知道有陶雨澤在能照顧陳知然,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地就走了。

殘疾人士陳知然根本幫不上忙,只得陶雨澤忙上忙下熱好食物,吃飯時他發現陳知然沒有戴髮夾:“你戴哪一個髮夾?在房間裏嗎?”

高中里有不少女生已經開始學化妝了,比如塗口紅和睫毛,有的也會畫眉毛,儘是在校規的邊緣瘋狂試探,陳知然從來不做這些,但陶雨澤早就發現了她每天戴的髮夾都不一樣,有種暗搓搓地在愛美的感覺。

當然這一點讓他也覺得很可愛。

一開始陳知然是被迫戴髮夾的,後來戴習慣了反而覺得夾個劉海怪方便的,只是她選的都是特別素凈的,不過因為行動不方便,最近兩天的夾子都是周葉純幫忙拿的,今天周葉純不在,陳知然都懶得拿了,沒想到陶雨澤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陳知然指了指卧室:“最下面那個抽屜,你隨便拿一個就行。”

在周葉純的鼎力支持之下,陳知然的髮夾越來越多,一打開全是亮晶晶。陶雨澤挑了好半天,拿了一個只鑲了一排小貓眼石的:“這個可以嗎?”

陳知然一看就笑了,接過來給自己別好:“你剛好拿到我最喜歡的了。”

這麼簡單的小事居然也能升起一股隱秘的激動來,陶雨澤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

等兩個人吃了后他簡單地收拾一次,再幫陳知然拿好書包,

“我們走吧。”他掃了一遍屋子,確定沒什麼遺漏了,扭頭一看發現陳知然托着下巴盯着自己看,“怎麼了?”

陳知然覺得這麼說有點好笑,但是:“我覺得你好賢惠哦。”

陶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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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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