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燈泡的第三天
見到五條悟還活着的夏油傑瞬間舒了一口氣,他朝着摯友眨眨眼表示自己還活着,畢竟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吵架了。
“那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這兩個小傢伙啦。”
昏迷的少女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被放在了他的身邊,看着那雙金色的眼睛,夏油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五條悟這是死了一回腦子不正常了嗎還幫忙照顧,沒看到他也要死了嗎,再不叫硝子來他就真的要沒了!
夏油傑看得見五條悟一身的血漬,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強的他非常的明白,五條悟估計是真的死過一回了。
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活着就好。
“喲,好久不見。”五條悟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終於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禪院甚爾。”
“不,入贅了,現在叫伏黑。”他看着五條悟毫無傷痕的身體,挑着眉問了一句。
“反轉術式?”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轟!”巨大的轟鳴聲以兩人為中心飛速的散開,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夏油傑猛地睜開眼,頓時身體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
他看着這兩個毫無顧忌打起來了的人,一邊在心裏面瘋狂咒罵,一邊用一種眼睛抽搐的表情看着眼前這個乾乾淨淨不染一絲灰塵的小孩。
沐光歪着頭滿臉疑惑:?
夏油傑努力的咳出聲,才感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對着這個懵懂的小孩提出了要求。
夏油傑:“再叭叭兩聲。”
沐光:“叭叭。”
感覺到微弱的咒力恢復,甚至在緩慢的修復身體的夏油傑眯了眯眼。
看見眼前這個人終於有了一些力氣,沐光的眼神咻的一亮。
沐光:“叭叭叭叭叭叭叭!”
恢復一些力氣的夏油傑抱着暈過去了的天內理子挪到了角落。
他看着場內碎石亂掉的場景,靠着牆感覺自己真的要到極限了。
雖然小孩的聲音可以恢復一些力氣,但是身體上的傷為他帶來了太多的負擔。
他眯着眼看戰場內的打鬥。
五條悟更強了。
他看出了不對勁。
他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哪怕也很強,但是不像現在一樣不受束縛的放肆。
他看着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了的薨星宮,走神的想老師們為什麼還不來,再不來家要沒了。
沐光也在看。
他看着前面打架的男人逐漸分出了勝負,那個之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明明還能站住,但是他知道他快死了。
他看見了靈魂,黑色的,但是又有那麼一點白光。
沐光歪着頭看他們站在原地說話,不理解的看着身邊閉目休息的男人。
夏油傑沒理他,所以他邁着小步伐就跑到了五條悟身邊。
危險的氣息逐漸在消失,沐光只聽見了一句。
“隨你處置吧。”
沐光:?
伏黑甚爾死了,沐光站在原地看見了消失的靈魂。
五條悟伸手揉了揉這個意外大寶貝的頭。
他只是因為想起來什麼,實驗性的用了傑搓咒靈球的手法,誰知道在前面這個小孩身上還能成功。
他的六眼看到了一些不屬於此世的氣息,所以他鬼使神差的把光球放到了天內的衣領上,就因為這一念之差,阻止了今天的一場慘劇。
也阻止了他的翻車。
他神經質的笑着搓亂了小孩的頭髮,把小孩撈到懷裏說:“他說要把他兒子賣給我,怎麼樣?領回來給你當小媳婦?”
沐光:?
沐光:“小媳婦?”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被他復讀機一樣的問法笑到。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沐光和天內理子被五條悟帶走了。
他不知道天內被放在了什麼地方,反正他又被搓成了小光球,目睹了五條悟闖進了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組織,然後在裏面殺了個七進七出,還順道把那個男人的屍體丟了進去。
五條悟在屍體裏面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才挑出來了一個身材嬌小一些的女人的屍體。
他略帶嫌棄的拎了起來,一邊往回趕一邊弔兒郎當的問小光球。
“你叫什麼名字。”
沐光已經逐漸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語言怎麼說。
五條悟的衣服領口沒有翻折,所以他是藏在五條悟的脖頸處,正好靠着溫熱的血管。
“我叫沐光。”
“沐光?還挺適合你的,沒有姓氏嗎?”
“姓氏?媽媽說我和她一起姓,就姓沐。”
“哈?你還有媽媽?”
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像罵人,但是這個時候的沐光還不是很懂,他只是很認真的反駁五條悟。
“有的,媽媽很溫柔。”
“那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快要到地方了的五條悟把他往下面壓了壓,把手上提着的女人抱了起來。
“因為我有了意識?”
五條悟聽到這裏就已經大概幫他腦補了一下身份,大概是個實驗體,但是因為生出了意識被世界驅逐了?
他一腳踹開了沐光不認識的房間的大門,沐光下意識的禁了聲。
他躲在衣領后看見了熟悉的人。
那個有着奇怪劉海的男人,站在原地和五條悟說著一些他聽着就很像反派的怪話。
他們抱着女人進了一個像醫務室一樣的地方。
之後的事情沐光就有一些記不清了,因為他難得的感覺到了睏倦,甚至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靠着五條悟的脖子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大小,正躺在一個寬大軟和的床上。
他坐起來到處看了看,在看到一抽屜的小圓墨鏡的時候才確認了,這是那個男人的房間。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名字呢,明明他都做過自我介紹了。
沐光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部位,他能感覺的到跳動,但是他的心火消失了,他記得‘媽媽’說過。
如果有一天心火消失了,他擁有了靈魂,那麼他會變成真正的人類,人類很脆弱,也很容易死亡。
他需要保護好自己這一具脆弱的身體。
這個世界看起來就很可怕,就算他有一百多條命可能也不夠消耗的,所以他不能參與進去。
但是好像不太行哎,他已經參與進去了。
想起自己這幾天幹了啥的沐光難得的皺起了眉毛。
媽媽說要藏拙。
但是他已經給那幾個人類恢復過好多次能量了,甚至還帶着人往天上飛過。
而且……
沐光嘗試的往空中掏出了一隻光鳥。
在昏暗的室內散發著熒光的鳥兒乖巧的站在他手上,沐光作為光之子,頓感親切的湊過去蹭了蹭。
媽媽說的好像都已經成真了,有了光鳥的沐光將不會再害怕能量消失,他的光鳥還自帶了‘治癒’。
無聊的玩了好一會兒的沐光將光組成的鳥兒散去,疑惑的望着自己摸過雨媽鎚子的手。
“為什麼沒有鎚子?”
“什麼鎚子?”
終於弄完了所有事情的五條悟輕手輕腳的才打開門,就看見那個在黑暗裏面彷彿在發光的小朋友嘀嘀咕咕的在念叨着什麼。
知道小朋友醒了的五條悟頓時推開門,招呼在後面跟着的兩位好友進來。
房間裏沒有椅子,只有地毯和床。
五條悟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還招呼着兩位同窗別客氣,一起坐。
夏油傑相當自然的就坐了下來,兩個大男孩帶着一個小朋友頓時眼光就一起看向了站着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女性。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瞅着小朋友看了好久,才勉為其難的坐在了他身邊。
還算寬闊的床瞬間就狹窄了起來。
“喲,扭扭捏捏的家入。”
在一邊看好戲的五條悟十分的欠揍,他扒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幽幽怨怨的吐出了讓家入硝子青筋暴起的話語。
“又不是沒坐過,硝子可從來沒害羞過,看來硝子吃的不是我們這一款的,她更喜歡像沐光那樣的小男子漢,你說是吧,傑?”
“五條悟!”
一日不打就上天的五條悟求錘得錘的被家入硝子敲在了頭上。
夏油傑吞下嘴邊正準備應和的話,把視線投向了正中間還在一臉懵的發光小孩。
“我是夏油傑。”他指指五條悟:“五條悟。”
家入硝子揉了揉手腕,神色有些冷淡:“家入硝子。”
“我叫沐光。”
沐光繼續把視線投給問話的人,彷彿在問他然後呢。
夏油傑:……
說實話接下來的流程應該是問這個小孩的身份然後懷疑一下他,並且要上報給上面。
但是這個小孩救了他和五條,還有……天內和黑井。
夏油傑嘴邊的話就這麼說不出來了。
“沐光不如告訴我你剛剛在說什麼鎚子?”
五條悟非常覬覦那頭柔軟好摸的白髮,那是跟自己梆硬的頭髮完全不一樣的手感。
“我離開的時候媽媽說讓我去摸一下鎚子,會有好運?”
“媽媽?”
心裏已經老早就覺得這小孩估計不是人是個什麼精靈天使的夏油傑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看着五條悟。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鳥也不鳥他,他頂着自己的白毛湊到小朋友面前,撐着臉看他。
“然後呢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呀。”
被噎住的五條悟:……
夏油傑在一邊冷哼了一聲。
“所以沐光你是什麼?精靈?”
精靈也不是不能有媽媽。
沐光擰着眉頭猶豫道:“我應該是個人?”
夏油傑木着臉指着他的披着的斗篷:“那你為什麼在發光。”
“因為……”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啊,光之子發光不是很正常嗎,翅膀不對,斗篷作為光的化身,能發光很正常啊。
“因為裏面有小金人?”
“小金人?”
“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