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欺人太甚
鋼琴特價區。
目光所及之處，竟上架了三十多份風格迥異的琴譜。
不過，大多數琴譜的折扣力度並不大。
秉承着物美價廉的優良傳統，林睿將目光投向唯一被打上一折標籤的琴譜
——《出埃及記》
不過，在看到琴譜下方的標價后，林睿有些胃疼。
一百二十萬！
這還是一折后的價格！
原價豈不是得一千二百萬綜合聲望？
值得嗎？
這一刻，林睿有些遲疑。
兩者之間更像是一場對賭。
贏了，叫慧眼識珠。
輸了，就是有眼無珠。
他如今手頭並不寬裕，全身家當也就這個數。
系統這是逼着他梭哈！
他知道系統有薅羊毛的惡癖，心裏叫苦，熟歸熟，別一個勁逮着薅呀。
都快薅禿了！
抱怨歸抱怨，在巨大的折扣面前，林睿還是堅定不移的選擇了…
妥協。
強忍着肉疼，幾乎花光了全身家當，林睿拿下了這份琴譜。
陳朵朵、寧熙媛都很詫異。
她們發現，林睿那張臉就跟變戲法似的，一會青，一會白，最後眼都紅了。
這是中邪了？
也不管倆女心裏怎麼想，林睿直接起身，走進辦公室，隨手抓起桌上的鉛筆，就在紙上寫寫畫畫。
半小時后，他才走出辦公室。
“橋叔，麻煩幫我安排些人手，到樂器房排練。”
“需要用到哪些樂器？”
橋叔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大提琴五人、中音提琴十五人。”
“大管三人、手鼓三人。”
“架子鼓一人、貝斯一人。”
“豎琴兩人，對了，再來個人負責大鼓。”
林睿如數家珍，但每報一個數，眾人眼皮就要狠狠抽一抽。
“動靜這麼大？”
橋叔嚇了一跳。
林睿有些納悶，這動靜大嗎？
不算吧？
這都是最低配置了，好嗎？
要不是擔心人手不足，這場面起碼還能翻兩番。
見林睿一臉天然呆的模樣，橋叔有些心累：“我這就給你安排人手，十分鐘后，樂器房集合。”
“謝謝橋叔。”
林睿要搞大動靜的事，很快在公司傳開了。
連周榮澤、陳天野都給炸了出來，想旁聽，卻吃了閉門羹。
林睿，竟然把樂器房的大門給反鎖了。
考慮到樂器房的隔音效果超強，哪怕在門外乾等，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眾人只能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直到下午三點，一群人才浩浩蕩蕩走出樂器房。
儘管臉上透着疲憊，但他們雙目卻是炯炯有神，透着難以掩飾的興奮。
“沒問出來？”
周榮澤望向陳天野。
“沒說，一個個嘴巴捂得死死的，好像都簽了保密協議。”
陳天野哭笑不得。
“保密協議？你沒弄錯？”
周榮澤匪夷所思。
“千真萬確。”
陳天野點點頭。
兩人相視無話，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一個是總經理，一個是音樂總監，旗下員工簽保密協議，就為了瞞着他倆？
這算個什麼事？
真要傳出去，指不定被同行笑破肚皮。
“這小子喪心病狂，他成心的吧？”
半晌，周榮澤憋不住了。
“儀式感，保持儀式感。”
“好吧，就當是儀式感。”
周榮澤自我安慰了一下：“那小子人呢？這個點，該去金色大廳了。”
“聽他們說，林睿已經動身了。”
“那就好。”
…
作為全球十大音樂舞台，夏州金色大廳擁有着世界頂尖的音響設備，裝潢以金色為主調，能讓現代人置身在百年前的鍍金時代里。
對於音樂狂熱者，就坐於金色大廳，聆聽高雅的音樂，是難能可貴的精神享受。
各國鋼琴家齊聚夏州，將在金色大廳進行巡演，這個消息早已不脛而走。
但由於是封閉式的演出性質，眾多鋼琴愛好者，紛紛表示遺憾。
金色大廳外，設立了層層關卡，憑藉邀請函，這些關卡對林睿來說形同虛設。
他看着前方氣勢恢宏的金色大廳，不禁心馳神往。
“太過分了！你們必須道歉！”
剛進入金色大廳，前方就傳來憤怒的質問。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
“難道我說錯了？”
“你們夏州的鋼琴水準本就低劣，讓你們出現在台上，那是對這座百年音樂廳的褻瀆。”
前方正有兩伙人對峙。
“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你是誰？有何資格嘲笑我們？”
“你可以針對我，即便我沒資格坐在台上，也只是說明我能力不足。”
講話的，是個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
他的對面，站在一群白皮膚的異國人。
“我們國家，有眾多才華橫溢的鋼琴大師，比如我身邊這位李…”
話還沒完，就被對面的瘦高金髮男打斷。
“我叫亨利，是特普大師的首席弟子。”
聽到這話，這些受邀出席巡演的夏州鋼琴家們，無不色變。
特普大師！
國際十大鋼琴家之一，鋼琴界的另一塊天花板！
“弱者，我要糾正一下。”
“夏州沒有鋼琴大師，大師這個詞，別亂用，少往臉上貼金，你們不配。”
“還有，我不是針對你，我是想說，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亨利說完，猖狂大笑，
聚在他身邊的白人，一個個飛揚跋扈，嘲笑不斷。
夏州的鋼琴家們臉色脹紅，顯然被氣得夠嗆。
死死攥着拳頭，極力剋制都快串上腦門的怒意。
他們是藝術家，不是街邊混混，面對這群異國人的挑釁，只能忍氣吞聲。
“在我們看來，你們也就業餘水準，還妄想在我們面前表演，真是可笑。”
“都老實點，別盡動一些不切實際的歪腦筋。”
“讓你們在台下坐着，那是看得起你們。”
“還想上台，不自量力。”
亨利說完，絲毫不在意夏州鋼琴家們仿若噴火的眼神。
猖狂大笑后，領着人離開了。
不甘！
屈辱！
無奈！
心酸！
五味雜陳的情緒，徹底籠罩了這群來自夏州的鋼琴家。
來之前，他們雄心萬丈，發誓要藉助這次機會，為國爭光，提升夏州鋼琴家在國際上的地位。
可惜，剛抵達金色大廳，就遭遇了巨大打擊。
“諸位，我們必須振作，不能辜負許會長的信任！”
“我們不能氣餒，即便技不如人，也要坐在那舞台上，用琴鍵，用音樂回擊那些質疑我們的老外。”
“我們不是垃圾！”
“我們一樣熱愛鋼琴，熱愛音樂！”
中年人不斷勸說，可惜效果不大。
他看得出來，身邊這些同僚，在亨利的打擊下，都失了鬥志。
心中嘆息，這偌大的夏州，鋼琴這一塊就真的無法邁出國門，走向世界？
這一刻，他也變得迷茫。
林睿靜靜站在原地，他不了解事情始末，但通過觀察，大致也能分析出十之七八。
他很憤怒！
在自己的土地上，竟然被一群老外鄙視，甚至威脅。
恥辱！
正要上前多了解一些情況，這時，電話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浮生老師嗎？”
“你是？”
“我是趙婉婉，請問您到哪了？需要派車接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