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

貓貓

“倉”的大樓內,井端的工作人員正在有序的工作。

以前飛鳥井木記無法控制自己的異能力,只能在核心部位沉睡。現在她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后,就自然成了公務員中的一個,專門在辦公樓負責將外勤人員採集回來的“殺意粒子”生成“井”。

大倉找到飛鳥井的時候,她正在和百貴說著什麼,看到大倉后,遠遠跟她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就結束了和百貴的談話走了過來。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飛鳥井熟稔地笑着打招呼。

大概是真的挺忙,她柔順的長發有一縷粘在了臉上都沒察覺。

大倉順手幫她把頭髮理到耳後,也很為她這樣充實的狀態感到高興。

“一點私事可能要麻煩你幫忙。”

飛鳥井在咖啡機接了兩杯咖啡,把大倉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是想進什麼人的‘井’嗎?”除了這個,飛鳥井想不到大倉還有什麼需要她幫忙。

“嗯,不太方便打報告走流程。”一來慢,二是官方流程需要留底。

飛鳥井聽懂了她的話音:“有殺意粒子嗎?”

“我不太確定。”大倉遲疑地握住了胸前的掛墜,取下來交給了飛鳥井:“上次去上井中井世界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有點在意的井。”

飛鳥井把掛墜接過來,結果手一沉,差點砸在桌子上:“好重。”她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你把這麼重的東西掛在脖子上?”

“很重?”大倉疑惑地把掛墜拿回來,上下顛了顛:“我覺得還好?”

說完還要把掛墜遞過去,飛鳥井抬起手推拒了:“不用給我了,我剛才已經感受過了,沒有殺意粒子。”

這個答案讓大倉有點意外。雖然覺得一個長得有點詭異的骰子上會有能形成井的殺意粒子有點奇怪,但大倉就是無端覺得,那個宇宙一般無垠的夢境世界和這個東西有關。

飛鳥井正要說什麼,這時候,寄托在她意識海的「書」突然翻動了一頁。

飛鳥井頓了一下,到了嘴巴的話變成了:“要不晚上再到我家試試吧?”

猜測她是不是有些動作不方便在這裏施展,大倉點頭答應了。

反正已經臨近下班時間,大倉乾脆留下來等了一會兒。然後一起去附近吃了頓關東煮,就來到了飛鳥井臨時租住的公寓裏。

“打擾了。”大倉跟在飛鳥井的身後換鞋進門。女子獨居的公寓的風格和她一樣滿是清冷的風格。

飛鳥井又給她到了一杯水,然後兩人坐在了茶几前。

“你把掛墜直接放在桌子上吧。”沒有過多的寒暄,飛鳥井直接開口道。

大倉照做后,飛鳥井閉上了眼睛,開始緩慢地釋放能力,並把能力範圍局限在了房間裏。

在飛鳥井的能力感知中,那個像是骰子一樣的立方體宛如一個小型黑洞一般緩緩地吞噬了周遭的光線和粒子。本來以她個人的能力是無法撬動的,但是意識海里的「書」助了她一臂之力。

一股能量突然波動開來,直接向大倉籠罩而去。因為沒有感受到威脅,所以飛鳥井和大倉都沒有停下動作。

大倉的身體倒在了地板上。她陷入了沉睡。

她的意識又來到了那片深邃廣闊的空間。與上一次不同,她看到了星光。

由星星組成的光河流動到了她的腳下。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沿着光河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的繁星越來越密集,圍繞着她溫柔地閃動着。

穿過了一片刺眼的光帶后,大倉下意識地抬手擋了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不是什麼奇幻宏大的場景,不是日升月落,不是斗轉星移。

那是仲夏夜的高專。

路燈微亮,蟲鳴聲聲,樹影幢幢。

與終末世界不同,此時的高專,一切還那樣新,即使是古老的氣息也是新的,彷彿還有着無限希望。

遠處的地方傳來嬉笑聲,似乎是學生在打鬧。

大倉心中涌動出一種莫大的感傷。

到底是誰的夢呢?在如此遼闊的孤獨中,被時間之河沖刷着,依然如此熠熠生輝,清晰如昨日。

誰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故鄉藏在了星河深處?

長長的階梯在眼前延伸,大倉一步步拾級而上。當看到還沒有被戰火毀壞的教學樓和宿舍時,大倉的眼眶又有些泛紅。

嬉鬧聲似遠似近,仔細一聽又不知從何而起。花了一點時間逛遍了曾經的高專,大倉並沒有找到真正有人存在的痕迹。

她站在大門處喊話:“你是誰?你在哪兒?”回答她的只有蟲鳴。

突然一道白影閃過,大倉奮力地追了上去。追近了才發現那時一直白色的大貓,在夜色中靈巧地跳上躍下。

大倉追隨着它的腳步,最終停留在了高專的忌庫前。

白色的貓貓停了下來,蹲在台階上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等大倉反應,躍入忌庫的大門消失在黑暗中。

明白了它的暗示,大倉步入了忌庫的門檻。

明明外面看時只是一所學校普通的忌庫,走進后才發現內有乾坤。

裏面的空間異常的大,盤旋而上的書架高得看不到頂。這裏的藏書量之大,完全不是一個學校會有的。

不如說,彷彿記錄了一整個文明。

如果說,這些都是高專的某人記錄的,那到底是誰的生得領域,可以捕獲這麼多信息呢?

大倉在這個偌大的忌庫不知呆了多久,看了不知多少書,一直到精神隱隱刺痛,一直到被彈出到這個夢境,她終於得到了答案。

六眼、無下限、獄門疆。

世界的本能,人類的悲願,「變」與「不變」的對抗,最終的嘗試。

百年後的荒野,無人能夠開懷大笑,無人能夠再相會。

唯有孤獨是永恆的。

原來獄門疆里還封印着一個自己的同類,他與自己共享着一個消逝文明的回憶。

大倉決心把他從這無盡的孤獨中解放出來。

不管“盒子”打開后,量子如何坍縮,貓貓是死是活。

「我此清凈舍,依無量空處者,故是有為,即是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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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獵犬和薛定諤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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