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
末廣鐵腸來這裏,是來接森鷗外去領人的。
森鷗外是直接通過之前賞識他的那個激進派大佬交報告的,激進派正想找個機會向軍方提這個事,就發生了獵犬副隊打臉兩大派系的事件,正好給了激進派一個理由向軍方施壓。
獵犬的老大福地櫻痴也算是軍中大佬了,他似乎一心想保自己的得力部下,激進派的需求一提,福地沒怎麼為難,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只提了一個要求,與謝野出來康復后,不能拒絕救治獵犬的隊員。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激進派很快答應了,保守派因為沒有得利反而收到了打壓而有諸多不滿,但因為有溫和派居中調停一起施壓,最終只能暗暗吃下了這個悶虧。
就這樣,與謝野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因為與謝野是被關押在軍部的牢房,為了表達善意,福地特意派了末廣鐵腸來帶路,大倉沒料到人能來得這麼巧,而且來人還跟自己挺熟,這才不得不慌亂變裝。
接下來,森鷗外就要跟着末廣去位於深山中的秘密牢房,大倉本來想跟着去,被森鷗外阻止了。
“愛麗絲醬你乖乖在家等我就好啦!我怎麼捨得讓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呢?”
大倉也知道自己去了暴露的風險更大。但因為自己的原因,森鷗外不方便再在末廣的面前召喚出真正愛麗絲,如果遇到了危險會很被動。因此,即使森鷗外是個不值得同情的人渣,大倉還是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彷彿看穿了大倉的想法,森鷗外笑眯眯地看向末廣:“愛麗絲醬放心好了,這位軍警大人肯定會保障一般市民的安全對吧?”
末廣看向大倉,點點頭:“放心,如果他有任何可疑的舉動,我保證當場銬走,獵犬內部的牢房還是很安全的。”
大倉心中無語,但還沒忘了自己的人設,於是雙手抱臂扭過頭去:“哼,我才不是擔心笨蛋林太郎呢!”說完視線又有些猶豫地瞟向森鷗外,微微鼓起了臉蛋:“只是受傷了就沒辦法買草莓蛋糕回來了而已!哼!”
森鷗外又彷彿被擊中一般,當場單膝跪地,嚴肅得像是在向女王宣誓效忠:“哪怕我流盡最後一滴血,今晚也要為您帶回那塊限定草莓蛋糕。”
大倉:......不至於。
森鷗外還要接着嘰歪,大倉有點失去耐性了,悄悄瞪了他一眼。森屑倒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惹毛了假日限定版傲嬌大倉,罷演了可就虧大了。
他還想繼續看真人愛麗絲在線發糖呢。抱着這樣的微小的期待,森鷗外戀戀不捨地跟着末廣走了。
——
送走了森鷗外和末廣鐵腸,大倉第一時間跑回房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蕾絲裙穿起來實在是太礙事了。
想了一下可能關押與謝野的幾個牢房距離橫濱市的距離,大倉琢磨着如果不出意外,森鷗外今天晚上就能把人帶來。如果她沒理解錯,之前森鷗外說的那句話應該也是在暗示這點。
所以大倉乾脆不客氣地留下來,隨便找了本書半躺在沙發上打發時間。中途還有幾個不長眼的混混過來找麻煩,都被大倉隨手打發走了。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大倉放下終於看完的書,揉了揉餓得發酸的胃,晃蕩着站起來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還有輪椅劃過地面的聲音,以及蛋糕微甜的香氣。
大倉又乾脆順勢坐了下來。
森鷗外一手扶着輪椅,抬手把燈打開,看見沙發上癱着的大倉,心情立馬愉悅了幾分,語調有些上揚:“我回來啦!”
大倉懶懶地沖他招招手:“蛋糕?”
森鷗外把手裏的草莓蛋糕盒子放在了輪椅上的少女的腿上,然後推着少女來到大倉的面前,一語雙關地說道:“喏,草莓蛋糕。”
大倉眯起眼打量着面前這眼神異常空虛的少女,對方對她的視線毫不在意,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除了森鷗外開口的時候,會不自覺地顫抖一下外,少女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大倉伸手從她的腿上拿過草莓蛋糕,三兩口就幹掉了,用手指揩了嘴角的奶油,然後一邊嗦着手指一邊站起來,走到森鷗外面前,不由分說地就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森鷗外痛得蜷縮了起來,還不忘顫抖着伸出大拇指跪舔:“nicekick!”
因為大倉踢森鷗外的動作,輪椅少女的肩膀又縮了一下,大倉湊到她的面前,問道:“也想來一下嗎?腳感還不錯。”
輪椅少女,也就是被救回來與謝野晶子終於啞着嗓子第一次開口說話:“我還沒有力氣,幫我再來一下。”
“哦。”大倉應了一聲,用慢動作一般的速度伸出了拳頭。
在拳頭觸碰到臉頰的時候,森鷗外感到了輕得異常的力度,沒有感到慶幸,反而有一種汗毛直豎的危機感讓他企圖躲過這一拳。
可惜他的體術顯然沒有修鍊到家,被大倉用另一隻手抓了回來。
——異能力「靈魂的喘息」
不修邊幅的俊美醫生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是被白大褂絆倒的二頭身紅眼睛呆毛小正/太。
第一次了解到大倉異能力的可怕的森鷗外,整個人都傻了。
與謝野晶子人也傻了:人生第一次竟然會覺得森屑屑有點可愛。心情複雜.jpg
大倉彎下腰去,準備把小不點森醫生從衣服堆里扒拉出來,森鷗外死死裹緊白大褂,護衛着自己最後的貞/操:“等等等等,大倉閣下!不至於啊!正/太控是沒有前途的啊!”
“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這麼諷刺呢?”大倉無情地吐槽道。
不過大倉還是給他保留了最後一點節操,用白大褂把人包裹着抱起來,走進了他的卧室,拉開衣櫃門:“來吧,選一套。”
柜子裏各式各樣的小裙裙宛如某種無聲的邀請。
森鷗外:眼神失去高光。
——
人們常常說: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清晨的時候,當森蘿莉穿着女僕裝,踩在小板凳上,為另外兩名少女準備早餐的時候,竟有一瞬間,有一種此刻正站在人生巔峰的感覺。
僅僅是付出了女裝的代價,就獲得了這種等級的幸福,這樣的事是真實發生的嗎?
突然膨脹起來的森鷗外,再把煎蛋端給大倉后,忍不住飄飄然地抱怨道:“診室的床好硬呀,我也想睡自己的床了呢,我可是特意買了大床,即使是三個人......”
大倉把叉子往餐盤上輕輕一磕,清脆的聲響瞬間打斷了森鷗外的狗言狗語。
森鷗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繃緊了神經,只見大倉十指指尖輕合,輕言細語地說出了讓人細思恐極的話語:“你知道嗎?人的一生,有兩個階段是最脆弱無助的,一是剛出生的時候,二是老得快要死的時候。在這兩個階段,人甚至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膀胱。我這個人呢,一般做事不會做絕,即使殺了敵人,也會給人保留最後一絲尊嚴。但對待不一般的人渣,有時候也會有不一般的做法。你明白的吧,森醫生?”
森鷗外驚恐地連連點頭,再也不敢口嗨了。
與謝野晶子見森鷗外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那樣深的恐懼的傢伙被收拾的如此服帖,不由得向大倉投去了景仰的目光,喃喃地說著:“大倉小姐,我想.......”
森鷗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你不想。”
兩個女孩同時露出了鄙夷的眼神,這狗男人,為何如此自作多情。
“恕我直言。”大倉手指輕點桌面,“即使是變成小孩子,森醫生你的可愛程度也排不進前十。”
與謝野扒拉開森蘿莉的小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森鷗外:所以前面十個人到底是誰不知道為什麼超在意的啊!
大倉看向與謝野:“不管你想看誰,用你的異能力出手一次,換我出手一次。”
與謝野露出心動地表情,但想到了什麼,又瞬間失落了起來:“我做不到了。”
“為什麼?”
與謝野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有辦法再使用自己的異能力。”
“唔,心理問題?”大倉若有所思地看向森鷗外:“跟你有關?”
森鷗外毫不心虛:“我只是合理利用異能力。”
與謝野默默捏緊了拳頭。
大倉撐着下巴:“說說當時的情況?”
森鷗外笑了笑:“我呢,屬於不會坦誠自己內心世界的那種類型,是崇尚神秘主義的水瓶座哦!”
大倉也笑了笑:“或許你想換個星座?我可以讓今天變成你出生的第一天呢!”
森鷗外瞬間臉上的陰影變得格外深刻:“如果內心和小便一定要流露出一個,我選小便!”
大倉:……
與謝野:瞳孔地震!
良久,大倉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好吧你贏了,我會另想辦法的。”
這只是不想跟盟友撕破臉皮,絕不是被變.態的覺悟震懾到了!
吃過早飯,大倉借口回去想辦法,心虛地無視滿臉寫着“帶我走”的晶子,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臨出門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只見森正.太已經裹上了白大褂,一臉雀躍地蹦到她的面前,把臉湊了過來:“我準備好啦!請不要憐惜我!”
大倉第一次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要不是怕晶子沒人保護真的很不想碰他了。
“晶子,閉眼。”
大倉出聲提醒后,伸出手發動了異能力,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變.態爆衫的場景沒有人會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