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威脅
等兩人匆匆趕回家,看到的就是一人被按在地上,兩隻鞋子分散在兩處,而他們村的村民圍着那個人質問:“來我們村還這麼囂張,還敢不敢了?”
地上那人被擋住了,看不清是誰,但白晚晴一眼看到了白老太太和大伯母。
那可想而知,地上的人是誰了。
說實話,白晚晴並不想過去,她想讓大伯多受會苦。
但大伯母的眼神很好,一下子看到了他們,立時大喊大叫起來,“晚晴啊,你大伯要被你們村的人給打死了,你幫幫你大伯啊。”
村民們見白晚晴和容止鈺回來了,便也鬆開了大伯母,臉上還帶着些不好意思和忐忑。
畢竟這是容家的客人。
“那個,容秀才,秀才娘子,我們那什麼……”
“晚晴,你別聽他們的,他們打了你大伯你看你大伯,都被他們打成什麼樣了,這些人太可惡了。”大伯母尖聲打斷村民的話。
大伯父也配合地呻吟起來,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白晚晴十分無語,走過去道:“你們怎麼又來了?”
目光看向大伯父。
大伯父瑟縮了一下,不敢與白晚晴對視。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你娘家人啊,來看看你怎麼了。”大伯母說著,熱情地迎向容止鈺,“侄女婿啊,聽說你考中秀才了,我們一家人都替你開心,我早就說過,侄女婿看着就像是當大官的人,侄女婿啊,你當了官,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被忽視的白晚晴:“……”
容止鈺神情淡淡,正眼都沒看大伯母,而是走到了白晚晴身邊,淡淡道:“我聽我娘子的,對我娘子好的,我才會對他好。”
大伯母的神情僵硬了一瞬,眼裏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他們對白晚晴自然算不得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逼着她嫁人了,只是,那時候哪裏能想到,白晚晴有朝一日,竟能鹹魚翻身,嫁給一個秀才不說,還能開那麼大個藥店。
想想就讓他們嫉妒的發狂。
“孫女婿啊,晚晴是我們白家的人,我們要是對她不好,她能長這麼大嗎?你們讀書人,最講究的就是孝道,孫女婿你一看也是那講究人。”白老太也出聲了。
她到底多活了幾十個年頭,說出來的話直讓人覺得有理。
容止鈺一個秀才,也不能說的太難聽,這個時候還得白晚晴出馬。
她故作疑惑地道:“奶奶和大伯父大伯母這麼大老遠趕過來,想來不僅僅是為了教訓我們嗎,你們拿了什麼東西來祝賀止鈺啊?”
白陳氏終於逮住機會說話,道:“沒有,他們什麼都沒帶過來,就一直要進我們家,還非得說是來祝賀女婿考上秀才的。”
白晚晴笑眯眯地看着白老太:“奶奶,來走親戚不拿東西來不好吧,夫君考上秀才,村裡人都給了禮物呢。”
“我們來了就已經是心意了。”白老太硬邦邦地說。
大伯母也陪着笑道:“晚晴啊,有句話不是那什麼禮輕情意重嘛,這事咱們進去說行嗎,在外面叫人聽着了多不好。”
白晚晴正色道:“禮輕的前提是有禮物,你們說的好聽,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夫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多在乎。”
頓了一下,又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除非,大伯母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白老太和大伯母都被氣得夠嗆。
圍觀的村民更是對二人指指點點,鄙夷這一家人的無恥。
但幾人還是不想離開,來都來了,連門都不讓進,是什麼意思,說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還想着沾秀才的光呢,看這模樣,別說沾光了,只怕不被記仇就不錯了。
白晚晴才不管幾人的糾結,徑直走到大伯父跟前,輕聲道:“大伯父,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們偷東西的事還沒完,我隨時可以告到官府,到時候,玉輝堂兄被你牽連,我可是不會留情的。”
大伯父一凜,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晚晴,你不能這樣,我是你伯父。”
“我能。”白晚晴一字一頓。
大伯父抬頭看着這個侄女,終於不得不承認,白晚晴徹底改變了,她如今是秀才娘子,早已經不是白家那個任人欺凌的女孩。
他後背的汗越來越多,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大伯父,你該知道,你們之前是怎麼對我的,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度。”白晚晴清晰地說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若說以前,她還有耐心跟這家人周旋,那麼在容止鈺考上秀才后,就完全沒必要了。
反正,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白家,永遠只能仰望着她,還有她娘。
大伯父最後帶走了白老太和大伯母。
兩人當然不願離開,質問大伯父是不是瘋了,連門都沒進就離開,大伯父一言不發,只悶頭往前走着。
等走出一段距離,看不到容家村了,大伯父才道:“以後別來招惹他們了,我們招惹不起。”
大伯母氣急:“怎麼就招惹不起了,我們可是一家子,她不會以為那個姓容的考上秀才就怎麼樣了吧,他就是當了官,還不是要認我們這些親戚。”
白老太臉色也不好,附和道:“就是這樣,老大,你怎麼回事,就這麼被那個小賤人區區幾句話給嚇住了?”
大伯父無可奈何,只能把上次偷東西未果的事都說了一遍。
這事他覺得丟人,回去就沒有細說,所以白老太和大伯母都不知道這一茬,此刻聽到后,也都怔住了。
“她竟然拿輝兒威脅我。”大伯母喃喃道。
白玉輝可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又在縣城裏有體面的活計,她怎麼能容忍白晚晴把他告上公堂。
“她敢!”白老太雙眸陰沉,惡狠狠道,“她要動我的寶貝孫子,我也去告她不孝,讓容止鈺沒辦法參加科舉!”
說是這麼說,但他們都不敢冒險。
三人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