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門提親
只見一副俊朗的男人面孔，眉眼如畫，遠觀有種不可靠近的冷意。
細看之下，男人臉色蒼白，欣長的身姿有些羸弱，彷彿風一吹就倒。
反而讓人產生些許憐惜。
白晚晴瞥見他中指指腹上的薄繭，應是常年握筆所致。
是個讀書人啊，可記憶中沒有男人，他來她家幹什麼？
她探究望去，正好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下意識別開。
“你是誰？這是我家家務事，趕緊滾！”
大伯母怕男人壞她好事，厲聲驅趕，可面對淡定的男人，氣焰無端矮上三分。
男人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白晚晴母女二人身上。
他穩步上前，雙手交叉鞠了一躬：“在下容止珏，遵家母遺言，特來提親。”
白晚晴這才發現容止珏身後還有幾個精緻的盒子，上面綁着紅布，證明所言非虛，確實來提親的。
雖說都是常見之物，但禮數周到，可見誠心。
不過她怎麼不知道原身還有這門親事？
不止是她，在場有不少人也是迷茫，面面相覷。
幾個年紀大的人倒是回想起來，有些不太確定。
“白老二沒走之前是不是訂了一門親事？我記得他說過。”
“好像是，過去這麼多年，沒想真來了。”
“看着不像富貴人家，白晚晴還出了這檔事，嘖嘖……”
聽清眾人所說，白晚晴下意識看向白陳氏，其中緣由，可能只有她知道。
容止珏看懂形勢，拳頭抵唇咳嗽兩下，代替白陳氏娓娓道來。
白老二與容家交好，白陳氏和容夫人相繼有孕，一拍即合下，兩家指腹為婚。
不僅如此，雙方還交換了信物，這門親事也算過了明面。
後來白老二出事早喪，白家至此沒了聯繫。
而容夫人也沒能等到白家拿着信物上門，突發惡疾撒手人寰。
容家長輩去了外面做工，如今容家只剩下容止珏一人。
他還記得母親的囑託，來白家提親。
白晚晴聽完瞭然，白陳氏在白家沒地位，其餘人又盯着她的賣身錢，自然不敢說出來。
所以這門親事在她家就算不了了之。
“哼，說得好聽，就那麼點東西，就想白娶我家姑娘，做夢呢。”
大伯母率先刁難，容止珏相貌堂堂，身上卻是洗了發白的衣裳，全靠那股子書卷氣撐着。
再者，當初白老二沒少在他們面前提及容家，彼此知根知底。
容家就是泥腿子出身，土裏刨食的人，十幾年過去了，看來根本沒有長進。
不起眼的彩禮跟二十兩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大伯母把算盤打得響亮，算盤珠子都崩到白晚晴臉上了。
“我既然已有婚約在身，人家也找上門，奶奶也不用操心我的大事了。”
白晚晴順勢說，咬牙說出“大事”二字，希望她們還能要點臉皮。
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干出毀約的事。
白老太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肚子裏的壞水汩汩往外冒。
“哎呀，還真是可惜，我家老二走的早，這門婚事也不太清楚。”
白晚晴抿了抿唇，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嘛……”白老太精明笑了笑，“老二沒了，家中沒了長輩，這門婚事也就算不得數。”
大伯母通了竅，更是添材加火：“家中老太太為大，她說不行就不行！”m.
“沒了清白的姑娘，不配許人家。”
白晚晴冷哼一聲，還未發作，白陳氏先哭道。
“娘，您說這話不怕喪良心！老二是沒了，但晚晴還有我這個娘在！”
“你算什麼東西，掃把星，老二就是被你剋死的。”
大伯母向來知道該往哪兒踩最痛，得意洋洋看着白陳氏蕩然無存的底氣。
“剋死丈夫也就算了，還把唯一的女兒教得不知檢點，你對得起老二嗎？”
白陳氏連連後退，白家人都說是她剋死丈夫，久而久之連她都信了，每次提及，她有理也要矮上三分。
可是這次為的是她女兒，如果能嫁進容家，也好過賣給人牙子！
白晚晴似乎察覺到她內心的糾結，不動聲色把她娘藏在身後。
“真是稀奇，我爹當時把兩間房子交給你們，你們可是答應了，要好好照顧我們母女。”
“實際上，我娘在白家成了任人使喚的丫鬟，我被你們污衊清白，還要將我賣了。”
白晚晴眼中彷彿射出利箭刺向她。
“你說，到底誰對不起我爹啊。”
面前二人啞口無言，厚臉皮開始胡攪蠻纏。
“總之就是不行！”
白晚晴耐心耗盡，本來想當做日後把柄用，如今看來不得不提前用出來了。
她上前一步，透過人群掃向一直看戲的白雪兒，轉頭問大伯母。
“我當時為什麼身邊有男人，堂姐應該比我更清楚了吧。”
大伯母呼吸一滯，求助般看向白老太。
自家閨女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一事肯定是白雪兒所為。
她如此不留情面，為的就是給白雪兒善後。
沒想到白晚晴真的敢說出來。
白晚晴勾起嘴角，步步緊逼：“我敢驗身，我依舊是處子之身。”
“我若是，那我便沒說謊，仍然清白，如果我不是，自願浸豬籠。”
她挑眉問白雪兒：“堂姐，你敢嗎？”
四周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等白雪兒回應。
白老太咳嗽兩聲，將事攬了下來。
“容家小子，想必你也聽明白了，如此，你還願意娶嗎？”
白老太穩操勝券，畢竟哪個男人都不願意娶個殘花敗柳回家。
容止珏神色淡淡，好似剛才的鬧劇與他無關，他只是來完成任務而已。
聽白老太提到他，他才微抬眼皮，聲音仍然有氣無力。
“娶！我信白姑娘的人品，父母之命當年已經訂下，媒妁之言也有信物為證，這門親事，算數。”
容止珏說話擲地有聲，白晚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片刻，又聽容止珏再次開口：“當年信物是塊價值二百兩的玉……”
白晚晴鬼使神差聽懂他的弦外之意，退婚的話就要把玉退回來。
白家窮得叮噹響，不像是藏着寶玉的模樣，不然，這對婆媳早就搶走了。
白陳氏面無表情站出來，問容止珏：“是不是有了那塊玉就能成婚？”
容止珏點頭。
“我知道在哪兒，跟我來。”
說完，率先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不少人，他們都圍在門口翹首以盼。
不多時，白陳氏捧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玉走了出來，攤在容止珏面前。
容止珏剛要抬手，整個人被大伯母擠到一旁。
“好東西！真能賣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