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總裁和他的白月光7
然而計劃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元映揉着吃得飽飽的肚子癱在沙發上，糾結了一會兒，決定晚一點給齊Boss打電話。
剛吃完飯就進入工作狀態什麼的，很容易消化不良。
004在偷吃完海鮮粥后，也同他一起癱在沙發上晾了會兒，一人一貓眼神放空地盯着黑漆漆的Xbox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默契道：
“元映，我們打遊戲吧！”
“004，要不要打遊戲？”
話剛說完，一人一貓動作飛快地抱住手柄，摁下按鈕開始選遊戲。
“模擬山羊，模擬山羊！”
“看誰手快！”
“笨蛋元映！你選錯了！”
“試試新遊戲嘛。”
於是當齊紹均處理完工作，在酒店的總統套房等到晚上十點，都沒等來元映第二個電話。
男人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剛洗過的頭髮還濕漉漉地滴着水，手邊是喝了一半的紅酒，他盯着跟前擺着的手機，沖還在旁邊幫忙整理文件的李席道：“這裏信號不好？”
李席累得要死，還得好脾氣地微笑分析：“套房有獨立wifi，您的私人號也開了國際漫遊。如果有人想要聯繫您，是可以隨時撥通的。”
齊紹均不說話了，眼睛仍舊盯着手機。
李席偷瞄了眼，彷彿在齊Boss臉上看到“苦大仇深”四個大字，他打了個顫，被自己這個想法噁心得激起雞皮疙瘩。
整理完剩下的文件，李席就合上門退了出去，偌大的總統套房瞬間只剩齊紹均一個人。
平日冷酷無情的齊總裁稍稍放鬆了些，因為酒精，頭腦思考的速度也比往日慢了一些，他慢吞吞地撥弄了下手機，想到下午少年打過來的那個電話，像在說服自己，咕噥了句：“他能打，我也能打。”然後伸出手指，面色如常地撥了個視頻電話。
喧鬧的電話鈴響徹房間，簡單的旋律循環了好久，把男人眼裏幾不可見的期待都慢慢燒成灰燼，在他寒着臉以為對面不會接時，原本照着天花板的屏幕突然出現一張鮮活快樂的臉。
“歪，紹均哥哥！”少年嫩白的臉蛋上佈滿激動的紅暈，像是肉質柔軟又糖分充足的白桃。
齊紹均身上的寒意慢慢褪去，可說話語氣還是不大好：“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少年看着他的臉色，怯怯地縮了縮脖子，伸出手把鏡頭切換到面前的電視屏幕，“在玩你送的遊戲機。”
齊紹均看着屏幕上的“YouAreDead”字樣，眉頭愈蹙愈緊，“現在幾點了，你還在玩遊戲？”
剛說出口，他才後知後覺自己是在說教，這並不是情侶該有的語氣，他抿起唇，有些擔心少年的反應。
元映倒沒察覺不對，他被004說教說慣了，乖乖道：“好吧，我現在就關掉。”
看着花花綠綠的電視屏幕變黑，齊紹均這才想起提醒：“鏡頭。”
“啊？”元映傻乎乎地應了句，等004在旁邊提醒，他才想起要把鏡頭切成前置攝像頭。
齊紹均看着鏡頭裏又出現那張精緻漂亮的臉，心底的沉悶一掃而空，他呼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讓手機離自己遠了點，照出只披着浴袍的半身。
“晚飯吃了嗎？餓不餓？”
“不餓呀，今天醒太遲了，吃了你讓人送的外賣，現在還很飽。”元映看着鏡頭裏的男人，覺得對方擺的POSE比他傻兮兮湊到鏡頭前的大臉好看多了，正想效仿退遠點，又被男人一瞪，“你離那麼遠做什麼？”
元映鼓着嘴，“你不也離得很遠嗎？”
齊紹均一僵，沒說自己是刻意離遠點，為了顯擺若隱若現的胸肌。
元映也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你那邊冷不冷呀，頭髮洗了都不擦，會感冒的。”說完他又觀察了下男人只穿着浴袍的身體，提醒道：“多穿點哦，生病就不好了。”
齊紹均：“……”
媚眼拋給瞎子看。
“明天打算做什麼？”他繞開話題，決定不跟鏡頭裏這個小笨蛋糾結。
元映窩進沙發，抱着抱枕：“不知道哎，應該會出去畫畫。”
“為那個比賽做準備？”
“也不一定，隨便畫畫吧。”元映把抱枕墊在下巴下，臉頰上的肉被擠成一團，顯得非常好捏。
齊紹均看得有些手癢，手指伸到屏幕前，憑空摸了摸少年的臉。
指尖彷彿還殘存着昨天拂過他臉頰的觸感，像棉花又像麵糰。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元映眨了眨眼，圓溜溜的眼睛倒映着男人在鏡頭裏的模樣。
齊紹均呼吸輕了些，往日冷漠無情的模樣彷彿被春風融化，有些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怎麼，想我了嗎？”
元映想想自己的粘人吃醋惹人煩計劃，猛點頭：“是的，超想你！”
齊紹均抿起唇，壓住嘴角溢出的笑意，“過幾天就回來了。”
元映歪歪頭，“過幾天是幾天呀，可以提前嗎？”
超粘你，快煩快煩！
齊紹均喉頭滾動，彷彿突然喝下滿滿一口蜜糖，“計劃是兩天後回國。”
但是看小笨蛋這個樣子，他恨不得現在就插着翅膀飛回去。
“好吧。”元映癟癟嘴，彷彿有些失望。
齊紹均不想看他臉上露出這個表情，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想到要給我什麼定情信物了嗎？”
元映一愣，“沒有哎。”他看着齊紹均面無表情的模樣，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擺手道：“我會好好想的！你別著急，肯定會給你的。”
齊紹均“嗯”了一聲，然後就是一段沉默，倆人也不知道說啥，互相在鏡頭裏大眼瞪小眼。
元映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要講什麼，但是齊Boss不掛電話，他這個粘人惹人煩計劃執行者肯定也不能掛，久而久之，他發現齊Boss眨眼的速度逐漸變緩，像是上課時被老師催眠的中學生，眼皮每眨一次就更重一次。
元映憋着笑，在心底跟004自豪道：‘我覺得紹均哥哥肯定煩死我了，因為要跟我視頻都不能去睡覺。’
陪在旁邊的004圈着身子，掃了掃尾巴，早就聽着他們的對話無聊到閉目養神。
元映想了想，還是突然大聲喊了下齊Boss，“紹均哥！”
閉眼好一會兒的男人突然清醒，眼褶都變深不少，含着鼻音疑問道：“嗯？”
“快去床上啦！”元映笑得眼彎彎的，“你要給我直播在椅子上睡到摔跤嗎？”
齊紹均睏倦地揉揉鼻樑，“那先掛吧，今天有些累。”
元映沒有忘記自己的計劃，趁着齊紹均不清醒，難得強硬道：“不要！你把手機放在旁邊，我要聽你睡覺，順便看你床上有沒有其他人。”
齊紹均腦袋昏昏沉沉的，咕噥了句“怎麼會有別人”，就帶着手機躺到床上，沒過一會兒就傳出細微的鼾聲。
元映可稀奇了，在心底道：‘004，齊Boss竟然直接睡著了哎！’
004耳朵動了動，‘你倆好無聊，我也要睡了喵~’
元映摸摸鼻子，自顧自地錄了會兒齊紹均的鼾聲，也掛着手機去洗澡睡覺了。
等第二天齊紹均醒來，就發現那隻可憐兮兮的手機已經被打到沒電關機。
他從床上坐起，思及昨晚那個沒說晚安的視頻通話，無奈地嘆了句：“真是……”
十幾歲時都沒這麼幼稚，現在碰上元映，又給打回原形。
“Boss？”李席已經在外面敲門。
齊紹均拉好衣服，“進來吧。”
李席帶着早餐和需要請示的文件一齊進來，結果剛放好東西就被老闆遞了個手機到手裏，“幫我充電開機，有小映的消息就告訴我。”
李席：“……”
他能怎麼辦，只能發出凄慘的狗叫。
而狗糧大戶已經進了淋浴間，準備洗澡換衣，臨關門時，他似又想起什麼，沖開始找充電器的打工仔李席發號施令：“把必須我出面的日程全部安排在這兩天，後天我要回國。”
李席：“可是後天A公司那邊說有個重要商會……”
“推了，或者你替我去。”齊紹均把劉海往後捋了下，露出犀利的眉眼，他打量了下跟着他全年無休忙得上天下海的李助理，道：“你應該還沒有對象吧？”
“……”李席大氣都不敢出，怕自己從嘴裏罵出一句髒話。
齊紹均舌尖頂了頂腮側，輕聲諷笑了下，關上浴室的門。
李席拿着自家老闆的手機，內心過了遍毀滅老闆手機的千萬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