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
某年某月某日
天氣:晴
我一直知道太宰沒有什麼用,但是他嘴皮子還是很厲害的,可是…為什麼…你連一個老頭子都說不過!
太宰!你倒是支愣起來啊!
——禪院直哉
“別妄想了,這是不可能的!”其實並沒有禪院直哉眼裏那麼老的院長惡狠狠的向著禪院直哉和太宰治吼道,兩人齊刷刷的向後退了半步,以此來躲避院長飛噴的唾液。
“中島敦是這裏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他交給你們!”院長用力拍打着桌子,彷彿對面的兩人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或許是太宰治太過黑泥,結果被院長看出他的本質了?
“嗨嗨!我知道了,直哉我們走吧。”太宰治一點不想和這位院長浪費口舌,一個小孩而已,他就是不給院長打招呼,直接帶走有什麼不可以?
別忘了,他們可是□□成員。
“不過你也應該明白,除了我們,沒有誰可以保住中島敦了吧?尤其是在我們見過他之後。”太宰治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嘴角下拉的樣子,還是非常嚇人的。
然而院長並沒有被他嚇到,他重重的敲着桌子,固執的看向太宰治“不勞您費心,我心裏有數。”
“即使其他孩子怎麼樣也無所謂嗎?”太宰治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看得出來這個院長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中島敦,或者說他對中島敦抱有奇怪的希望,否則也不會拒絕禪院直哉給的這筆錢了。
“你以為這就能威脅我嗎?”院長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他的肌肉瞬間暴漲,整個人青筋暴起,連衣服都被撐開了。
“…身體強化類的異能力嗎?”有點糟糕,禪院直哉雖然固執的認為自己有異能力,但是太宰治可以用自己的異能力為擔保,他是普通人,幾乎算不上戰力。
而那麼多異能力里,太宰最討厭的就是身體強化,因為太宰的體術並沒有那麼強,有那麼一瞬間,太宰治想拉着禪院直哉打道回府,在□□名下的孤兒院裏給他挑一個聽話的。
不過異能力可就別想了,森醫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勞動力的。
“院長先生,我們昨天晚上見過。”禪院直哉彷彿沒有看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他上前一步,越過太宰治,直面院長的怒火。
“就像您說的那樣,您本身控制不住中島敦的異能,只能靠飢餓、責罰來教育他,但是我們不一樣,我有把握控制住中島敦的異能力,讓他不去傷人。”禪院直哉和院長對峙着,他的神情冷靜,絲毫沒有一點害怕。
他給太宰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裝了,趕緊解決完這件事去吃螃蟹。
“哈,森醫生會怎麼看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太宰治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想走了,但是想一想織田作之助,在想一想他後續計劃還需要禪院直哉,只能耐着性子往前走兩步,伸出手指,觸摸到了院長的衣角。
【異能力人間失格】
不管是暴漲的肌肉還是被異能力強化的骨骼,在太宰治觸碰到的瞬間都從院長的身體裏抽離了出去,他在塵埃與風聲中變回了曾經的樣子。
“…無效化異能。”院長看了眼太宰治,又看了看主張一定要收養中島敦的禪院直哉。
明明眼前的兩人還是孩子,他們自己都沒有到可以獨立生活的年紀,但是已經承受了成年人都不一定承受的起的壓力。
或許,他們確實可以幫助中島敦,但是…
“你們,是什麼關係?”有無效化異能的只有一個人,另一個可不一定能承受白虎的一擊。
“他是我兒子。”太宰治堅定的回答
“你在瞎說什麼鬼話!”
“嗯,不這樣說,院長不會同意你帶敦君走的吧!是吧?院長!”
“呸!明明我是你爹!”禪院直哉抓住太宰治的領子,左右搖晃,試圖將這個人腦子裏的水搖出來。
兩個小鬼若無旁人的開始吵架,看的院長青筋暴起。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孤兒院外,中島敦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坐在台階上,中島敦小口小口的抿着織田作之助給他的糖,一會兒放進嘴裏,一會兒又吐出來,生怕糖果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化掉。
織田作之助看着中島敦用糖紙將吐出來的糖果包住,覺得也就一次,以後糖果多了小孩就不會這樣患得患失了,也沒有阻止。
他手裏捏着煙,避諱着小孩的存在沒有點燃香煙,只不過是輕輕的搓揉煙嘴,感受香草在手心的被碾碎的顆粒感。
“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來。”織田作之助也收養過許多孩子,但是他們都是非法收養,沒有從孤兒院過戶的那種,所以他並不知道正規的孤兒院要走怎樣的收養手續。
不過太宰讓他來這裏的原因大概率不是為了送東西,而是方便對方不讓收養的時候,搶了人就跑。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
“阿諾…織田先生?請問禪院先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中島敦捧着糖果,小心翼翼的看着織田作之助,他不是懷疑禪院直哉是壞人,只是害怕自己不合禪院先生的胃口,衝撞了他。
“直哉啊…”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他第一次見到禪院直哉是在酒館,當時是太宰治拉着他來的,那時候的禪院直哉對一切都很有戒心,連太宰治的手都不願意牽。
後來他和禪院直哉當了搭檔,每天都在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順便替禪院直哉擋擋災,比如在他滑倒的時候拉住他,在太宰治拉他入水的時候救起他。
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係也就突飛猛進起來。
雖然還是比不上禪院直哉和太宰治的關係,畢竟禪院直哉是太宰治撿回來的,據禪院直哉自己說,被太宰治救了一命。
但是好像他們也是最近才要好起來的,之前都不怎麼說話。
不過…
“直哉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人很不錯,也有着和你一樣的身世,你們應該會相處的非常愉快。”織田作之助說這種話的時候非常肯定,他是由衷覺得中島敦和禪院直哉能過的好。
“這樣嗎…那太好了。”中島敦好像放心了一樣,他低着頭笑到“其實我比較擔心給禪院先生添麻煩,畢竟我笨手笨腳的,不太會做事。”
“那確實有點麻煩了。”織田作之助誠懇的點頭“直哉平時吃飯都是和我搭火的,可能你也得來我這裏吃飯了。”
這話是真的,太宰治給了織田作一筆錢(他從首領哪裏坑來的活動經費),希望織田作之助能像當初照顧他一樣,‘好好’照顧當時重傷的禪院直哉,雖然織田作之助不太想收朋友的錢,但是考慮到還有孩子要養,所以還是收下了。
當然他有好好的照顧禪院直哉,比如在他傷勢沒有痊癒之前喂他咖喱飯。
“唉?我!我會做飯的!一定不會給織田先生添麻煩!”中島敦聽到后臉立馬紅了起來,他急切的向著織田作之助保證,發誓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啊,好的。”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心裏盤算着那兩個搗蛋鬼也差不多要出來了。
果然,不出一會兒,太宰治就扶着滿頭是血的禪院直哉從孤兒院裏走出來了。
“禪院先生!”中島敦害怕的向著禪院直哉跑了過去,他淚眼婆娑的上下打量,就是不知道該不該伸手。
“院長…是院長打你們了嗎?”中島敦想着是自己導致的禪院直哉受傷,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太宰治被他哭的聲音吵得頭疼,就把禪院直哉丟給了小小的中島敦。
“他是自己從樓梯上踩空摔下去的,和我沒有關係。”太宰治高舉雙手,向織田作之助表示自己是無辜的,看得出來平時沒有少被栽贓陷害。
織田作之助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中島敦還在抱着禪院直哉哭,年幼的他尚且分辯不出來懷裏的人是真死還是假死,只能抱着他無助的哭泣。
禪院直哉氣若遊絲的伸出手自己佔滿血漬的手,觸摸小老虎稚嫩的臉龐,揚起一個脆弱的微笑。
“敦君,我可能要不行了,在臨走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你是喜歡吃螃蟹還是壽喜鍋?”
中島敦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是還是哭泣着回答“我喜歡茶泡飯。”
“好!今天晚上就去吃茶泡飯!”
就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禪院直哉從中島敦懷裏跳起來,異常高興的宣佈今天晚上的主菜。
“想什麼呢?主菜要吃螃蟹料理。”太宰治在一旁不爽的說到,他今天可是陪着跑了一天。
“我都可以。”織田作之助表示自己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
“麻…也沒有人規定吃螃蟹料理的地方沒有茶泡飯吃,對吧?”禪院直哉頂着一頭血,開始查找周邊的螃蟹料理店。
織田作之助配合的從車廂里拿出衣物讓禪院直哉去換,太宰已經坐在駕駛室里開始按喇叭催促了。
只有中島敦一人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
“到底…是…”中島敦的眼淚還沒有收住,鼻涕還在吸溜吸溜的往外流。
“好了好了,你餓壞了吧,我們快去找點東西吃,明天再去看看你需要什麼東西。”禪院直哉拍了拍中島敦的背,讓他不要在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