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不管平安的回到高專那日有多麼的鬧哄哄,接下來的日子照樣得過。
比如已經確定了情侶關係的兩個人,自然也要像別的情侶那樣兩個人一起逛個街,一起看個電影,一起去遊樂園一起乘坐個摩天輪,一起逛個海洋館什麼的。
然而這一切,對於林夏來說,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因為,生為一名東大的新生,才上了多少天課她就敢曠那麼多天的課,這說的過去嗎?說的過去嗎?說的過去嗎?
哪怕那是人為所不可抗拒的意外,那怕因為三個世界有着時間差,但是,不管找什麼借口都不能抵消到一個事實。
她,林夏,東大醫學系學生,缺課了!!!
所以那日將從平行世界大家準備的那一大包的東西她給分了分之後就處在一個埋頭補課的水生火熱之中。
談戀愛,呵!在她沒有趕上學校那邊的進度之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好歹,也是憑着優異的成績考進去,總不能等到了期末,她得個零鴨蛋回來了吧。
那已經不是丟不丟人的事情了,那是她要考不考慮退學的事情了。
而她這一學習,就從五月櫻花還在盛開的季節,一直到了夏日祭。
“嗨嗨~~,香香醬學習很認真嘛。”
玻璃窗被人用手關節敲了敲,在正低着頭埋頭學習的少女抬頭時五條悟隔着玻璃聽起來有些模糊的聲音響起。
林夏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她站起身走到玻璃推拉門前給他開了門。
“五條老師,你有什麼事情嗎?”她問。
高大的白髮男人明明已經奔四了,可是不管他那走個路還帶一蹦一跳的樣子,還是那每次開口時不是帶着一股子撒嬌般的黏糊糊,就是特意帶出着波浪的小奶音都讓人怎麼看他的真實年紀其才三歲半的樣子。
吹着室內不算打的太低的空調風,五條悟雙手按在林夏的肩膀上,在她錯愕下,那帶着眼罩的臉上竟然可以表現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還記得被你丟在高專裏頭不聞不問的憂太大狗狗嗎?”
林夏一噎。
怎麼說呢,雖然被對方提到憂太她心虛是真的心虛,愧疚是真的愧疚,可是為什麼這件事情從五條悟的口中被他說出來,她聽着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而且,你一個老師稱呼對方幹什麼是大狗狗?要有一點的師德啊。
可能是林夏將心中的情緒太過外顯,所以還不等她說什麼,五條悟又開始在那裏深情並茂的在那裏用着朗誦詩歌的語氣說了起來。
他翹起蘭花指,抵在她的胸口,然後開口,你個負心薄倖的女人。啊呸,不好意思走錯片場了。
“香香醬,你沒有發現嗎?在你埋頭讀書的時候,我家那清秀可人,老實憨憨的小狼狗子因為沒有愛的抱抱而整日變的茶不思飯不響,那雙水葡萄似的大眼睛裏頭都已經失去了高光,精神頭消失。”五條悟張口瞎話就來,“所以,做為把我家小狼狗子勾搭走,現在又把他晾一邊兒的心機女喲,你是不是也稍微可以回一回頭啦~~~”
“正好啦,橫濱明天晚上將會舉行夏日祭,你就不要大意的牽着我家小狼狗子帶着他去溜溜,散散心啦。”五條悟蘭花指一收,大手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語氣也變的正常了起來。“一直學習的話腦子會變笨的,要懂得勞逸結合啊!!!”
“好了,老師的通知已經傳到了。”五條悟收回手,“現在,要去找憂太傳達通知去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人亂七八糟的說了這麼一堆奇奇怪怪地話后就轉身拉開玻璃拉門離開了,隱約間她似乎聽到了從樓上傳來的禪院真希,胖達,狗卷棘還有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他們的聲音以及五條悟那一句“當紅娘好辛苦啊”這樣的感嘆話語。
林夏恍然,所以說,因為她這邊最近一直都把時間放在了學業上面,冷落了憂太,所以皇帝不急,他們這一群太,咳,他們這一群人着急了嗎?
不管林夏在心裏頭怎麼吐槽,反正就在她以為怎麼樣也應該只是等到了晚上去看煙火大會時第二天的下午特意將時間空出來沒有回去工作的釘崎野薔薇竟然將隔壁京都校的西宮桃叫了過來,兩個人一邊嘀嘀咕咕一邊給換上浴衣的林夏搗騰起髮型來了。
林夏原本想要表達一下不用那麼麻煩,簡單一點就可以的意思,然後,一個做為時尚圈的達人,另一個做為最擅長編髮型的兩人都把她給鎮壓了下去。
對着鏡子裏頭倒映了來的那個打扮的明媚動人的美少女,釘崎野薔薇和西宮桃都表現的非常的滿意。
將裝了錢幣紙巾的巾着塞進在少女的手中,在對方還沒有跟上兩人的速度時釘崎野薔薇和西宮桃一手一邊的拉着林夏走出了宿舍。
“嗯,這個時間差不多剛剛好。”釘崎野薔薇道。“到了橫濱,可以先逛個街,不管是找一家餐館吃一頓二人西餐還是手拉手吃遍夏日祭上的小吃食都是非常不錯的情侶相處時間,之後等到八點就可以到個人少的地方看一場浪漫的煙火大會啦。”
“蘋果糖也是必不可少的小道具哦。”西宮桃笑眯眯的提點着兩人。
釘崎野薔薇抬手摸着下巴沉思道:“這麼說的話,棉花糖也是可以的吧。”
“有什麼關係,既然是情侶的話,那就兩個都一起試試好了,看看哪一個更甜一點。”
看着眼前這兩個活似自己在這份戀情裏頭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處在被動之中的大姐姐,林夏只覺自己的兩隻耳朵熱的要死。
她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它們現在一定紅的快要能滴出血來。
不就是接吻嘛,他們早就到那一步了,如果她們是想要對她說記得在煙火大會上面帶着儀式感的將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什麼的,那還真的不好意思了,那個,她早就沒有了。
頂着兩人亮閃閃的目光盯視,林夏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同樣被迫害的乙骨憂太。
匆匆和她們兩人道別,坐上伊地知潔高開出來的黑色轎車,眼看着漸漸看不見的高專大門,林夏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聽到身旁的人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的聲音,她抬頭,對上對方那如釋重負的神情,不由的,她輕笑出聲。
很好,看到這樣的乙骨憂太,她覺得心裏平衡了。
乙骨憂太看着笑的兩眼彎彎的少女,身上的常服特意被換成了黑色印有紅色山茶花的浴衣,平常不是散開,就是被紮成丸子頭的黑髮被好好的梳起,鬢邊再往側的地方插着一朵同款鮮艷欲滴仿若真花的紅色山茶花假花,點睛之處在於山茶花的下邊還垂着兩條金色的流蘇,與少女今日上了妝的精美臉龐相互交映着。
讓人想要佔有她的同時,又引人想要將少女的這一份美好去破壞掉,又或者再添上一些屬於自己的標記。
自駕游或者出租車的話,從東京出發到橫濱路程並不算太遠,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謝過伊地知潔高將他們送到目的地並表示晚上他們可以自己回去之後便和他揮手告別。
他們過來的時間介於太陽快要和地平線接觸到卻又還沒有接觸到,太陽的餘光渲染的天空一片的橘紅色。
站在同樣是來夏日祭玩的行人之中,兩人到也不顯得突出。
“夏醬肚子餓了嗎?”看着道路兩旁臨時搭起來的各色各樣的小攤子,乙骨憂太問道。
乙骨憂太今天出來時特意被胖達交待過,不要把咒具背在身上,而且,穿着浴衣和女朋友在夏日祭上玩還要帶咒具那樣實再是太詭異了,所以聽取了胖達建議的乙骨憂太除了將身上高專的白色制服脫下換成了寬鬆的男士浴衣外,他還將他的咒具寄放進了咒靈里香那裏。
“我到是都可以,憂太你是想現在去吃晚飯,還是打算吃這邊攤子上的小點心?”
林夏的目光在小攤位上穿梭着,她將自己手上提着的巾着舉起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小袋子有點重,晃一晃還能聽到錢幣撞擊在一起的聲音,野薔薇應該在這裏頭裝了很多的硬幣進去,想來,她是真的有考慮過我們兩個不吃正餐,直接在夏日祭上吃攤子上賣的小點心吃到飽了。”
“要試試嗎?”她問。
少女嘴上不說,但是她都已經將“躍躍欲試”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身為男朋友,乙骨憂太又怎麼可能駁了對方的好心情。
“好。”
熱鬧的環境總能帶動周圍的人,所以只是一會兒的時間裏頭,原本還對身處這麼多人之中有些拘謹的林夏很快就融入一片熱鬧的夏日祭之中。
巧克力香蕉,鯛魚燒,章魚小丸子,烏賊燒,炒麵,炸雞......如果說最開始林夏還能帶着乙骨憂太保持在一個邊買邊吃,吃完再買的節奏的話,那麼在兩人合吃掉那份讓老闆加了很多料的炒麵之後,她的肚子已經向她表示,它已經飽了。
林夏看看自己手上這份吃掉沒兩塊還有很多的炸雞,然後又看看乙骨憂太那邊已經吃的快要見底的炸雞,如果說平常的時間還不覺得的話,那麼在眼下這種時候就能看的出男生與女生的差別了。
察覺到身邊的人在注視着自己,乙骨憂太側頭,他帶着疑惑喚道:“夏醬?”
林夏眨了眨眼,她道:“沒事,就是我吃飽了。”
她鼓了鼓臉,“雖然,街頭的食品衛生方面不能保證,但是偶爾一次也還是可以的嘛。
原本我還想去吃御好燒和熱狗......,不過,現在看起來是沒有辦法了。”
乙骨憂太想了想,直接道:“御好燒,熱狗的話,平常的時候也可以吃的到,夏醬要是想要吃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一起去吃。”
“我不是特別想要吃啦。”林夏嘆了一口氣。
#男朋友太耿直不解風情怎麼破?#
答:如果捨不得分手的話,那就只能多花點耐心教導了。
“是氛圍啦,氛圍。”她解釋。
見對方依舊不太能了解的樣子,她只好繼續解釋,所以她也就沒有看到從乙骨憂太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因為今天是夏日祭,周圍的氛圍非常的好,望眼看過去,每一個過來的人在他們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會拿着一些他們從路邊的攤子上買的小吃,美食。看着他們有說有笑,每次吃到美食時臉上都會露出好吃的樣子,不知不覺間自己也會感覺他們手上拿着的小吃會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從而食慾被勾出來了,想要自己也跟着去買一份回來嘗一嘗。
然而,事實上,這些美食,它們的味道其實和平常街道兩旁的小店裏頭賣的味道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如果不是在合適的地點的話,不管是御好燒還是熱狗我都對它們的感覺都是平平的啦。”
“這樣嗎?那下次找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我們在高專來一場燒烤大會吧。”他議題道。
“可以啊。”林夏答應的爽快,但是想到自己那還落了一截的知識內容,她嘆了一口氣,再看手中的炸雞,越發的不香了。“再過一段時間吧,等我將落下的課都補完之後。”
按照以往,基本上如無意外,每天夏天的暑假她都會應邀回種花去當一段時間的醫生,利用反轉術式給在夏日咒靈爆發期期間祓除咒靈的在咒術師們治療,之後等到開學的前一、兩天她就會收拾好行李回日本,繼續上她的學。
只是今年,因為那個詛咒,她和乙骨憂太的平行世界裏頭浪了快一年的時間,雖然回來時時間過去才只有一個月,但是她之前學的舊內容已經多多少少被她遺忘了一些,再加上新的課業,她自己這邊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所以今年她不得以她放了種花那邊咒術師界鴿子了。
看着蔫噠下來的少女,乙骨憂太帶着人在人流密集的人群裏頭穿梭着。
隨着越來越接近煙火大會的時間,原本還在夏日祭上面閑逛着的人們也都向著最能看清煙花的地方涌去。
“夏醬,要不要去撈金魚?”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撈金魚的地方,乙骨憂太帶着林夏來到一處已經空出人的撈金魚攤子旁,他問。
這邊,林夏還沒有出聲,撈金魚攤的老闆已經樂呵呵的招呼了起來。
“客人,要不要試試看?100日元一次,要是客人您是撈金魚的高手的話,一個紙網就能撈上好幾十條金魚。
就在剛剛,我這兒還來了位高手,兩個紙網撈走了滿噹噹的兩隻碗的金魚咧。”
雖然知道這位攤主大叔說的話滲了大量的水,但是林夏還是付給了攤主200日元。
攤主拿了錢,爽利的給了她兩個紙網一個塑料小碗。
兩人蹲在撈金魚的攤子前,林夏將一隻紙網遞到了乙骨憂太的面前,她問:“憂太,這個你玩過嗎?”
乙骨憂太拿過那隻紙網,看着那薄到幾乎可以看到紙對面的景色,他搖頭,“沒有玩過。”
“那可真是太好了。”林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上對方的目光,她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會,那樣如果我一條都撈不上來的話,憂太就可以一起陪我丟臉啦。”
半透明的紙面在一條小小的紅色小金魚緩緩游過來時在無聲的貼着它沒入水中,在紙面貼進小金魚時拿着紙網的手腕抬起,在紙網將小金魚撈起的剎那旁邊一隻盛了水的小碗伸過來,在紙網破掉之時將其接到了碗中。
看着被水浸濕的那一半紙網完全破掉,只剩下最靠近柄側還沒有被水浸濕的那半面紙網還可以用,林夏對着還沒有動手撈金魚光看着自己的青年咧了咧嘴,“看起來,我的運氣還不錯,今天晚上不會在撈金魚的攤子前空手而歸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應該再撈一條吧,只是一條的話,帶回去養着也是會感到很孤單的吧。”
她將手中破了半面的紙網對着他晃了晃,“還有半面沒破,如果我的運氣還會繼續好下去的話,我一性次就可以搞定了,不過運氣不好的話,那就只能靠憂太你了。”
乙骨憂太很想和少女說撈不到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還可以在這裏向老闆買一條回去,但是回想之前對方的氛圍說,於是他很有眼色的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大不了,一次不行的話,那他們就再多撈幾次,總會撈到幾條的。
在心中打定主意的乙骨憂太見身旁的少女準備繼續,他一心兩用,一面看着這邊的情況,一面視線落在周圍也在撈金魚的客人身上。
他雖然沒撈過金魚,但是學習能力還是自覺不錯。
否則,他又憑什麼可以複製出別的咒術師的術式?
自己的咒術本身能力如此是其一,可如果自己對對方的術式能力半點分析都沒有的話,那在複製對方的術式時也是有很大幾率會複製失敗。
“哎呀,失敗了。”林夏看着手中已經全破的紙網不由的嘆息。
說實話,100日元一條小金魚,她覺得有一點虧,但是誰讓自己撈金魚的技術那麼的差,沒有空手而回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情了,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麼。
她將頭一轉,視線落在了身邊的人身上,可隨後還多多少少帶着一點懊惱情緒的眼睛此刻被目瞪口呆所替代了。
看着被男人穩穩拿在手中的塑料小碗裏頭安靜的游着的三條小金魚,林夏有一種自己被耍了。
原本那點子因為撈到金魚的喜悅感瞬間被傷的半點沒有。
說好大家一起當菜鳥,結果你竟然偷偷的笨鳥先飛了。
第四條,第五條,第六條......眼看着撈金魚的攤子前大叔原本臉上樂呵呵的笑容逐漸被心疼所代替時乙骨憂太手中的紙網終於在撈一條金魚裏頭個頭最大的那一條時被魚尾巴給拍破了。
林夏明顯看到大叔臉上那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而她,亦是以為那條身體都已經落到水中的魚就能逃走時,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乙骨憂太利用紙網的框以及那大概還有兩片拇指指甲蓋的紙片又把它撈,啊不,應該說是挑到了半空之中,離水的小金魚身體不停的在半空之中扭動着,藉著一旁的暖黃色路燈,沾着水的金魚表面泛着一層同款暖黃色的光暈,在它的周圍一同被帶起的水珠彷彿是被染了色一般閃爍着暖偏金的顏色。
咚——
輕輕的一聲魚兒掉入水中的聲音響起。
然而它掉入的不是它之前游的大池子,而是青年手中那隻小小的塑料碗。
“好厲害。”
已經被對方凡爾塞到的林夏除了在心裏喊666外,就只剩下厲害了。
金魚攤的老闆準備的塑料碗原本也就類似家中吃飯的碗,裏頭裝兩三條個頭不大的小金魚到也還好,可是往裏頭裝七條小金魚,尤其那最後掉進來的那一條,那比其他六條還要圓上一圈的魚肚子,更是直接讓小碗裏的其他魚可以遊動的空間沒有了,大家都擠擠挨挨在一起,看的人好不可憐。
不只是她,就連一旁準備開口要幫他們兩人將撈到的金魚拿袋子裝起來帶走這位大爺走的攤位老闆也都被乙骨憂太的騷操作給震驚到了。
啊這,紙網都已經破的那麼厲害了,竟然還能用它再撈一條金魚嗎?
高手,這絕對是個高手。
攤位老闆彷彿像是要確定什麼一般,視線在乙骨憂太的太手上拿着的紙網上來回掃視,最後確定他手上拿着的紙網破的除了還有個外框外一片紙也沒有留下后,他終於放心下來了。
臉上的僵笑也終於稍微變的真誠了一點。
他道:“哎呀,這位小哥一看就是老手了,需要我現在幫你們把這些金魚袋起來還是怎麼樣?”
老闆的那一句“繼續玩”他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能這麼含糊過去。不過好在,兩人還是看的懂老闆的眼色的,再加上他們又不是想要將老闆攤子前的金魚全部撈走自己去弄個攤子,八條小金魚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多了,再多的話,他們也不好提在手上帶走。
“麻煩老闆幫我們裝一下。”
聽着乙骨憂太的話撈金魚攤的老闆臉上的笑容又真誠了三分。
他從他們兩人的手裏拿過小碗,麻利的將裏頭的小金魚用一個四四方方的透明膠袋裝好,然後又樂呵呵的將兩人送走。
砰——,砰砰——,砰砰砰——
煙花射出,飛到天空之中,最後在一個頂端砰然炸開,顯露出那五光十色璀璨無比的絢爛煙花。
最適合看煙花的場地那裏已經站滿了人,乙骨憂太帶着林夏尋了一處視野並不是最好,但是卻依舊也能看得到煙花,人也很少的小路上。
在這裏他們還看到了和他們有着同樣選擇的一些人,那些人之中有情侶,有朋友,有同伴,也有同一個公司上班認識的人。
兩人又往裏走了一段路,遠離了人群,林夏停下腳步,抬頭看着煙花。
“就在這裏吧。”她道。“我有些不習慣穿木屐。”
配合著浴衣,今日出門之前她特意穿上了釘崎野薔薇給她準備的木屐。
只是從小都沒怎麼穿過這類的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所以她是真的不想走了,當然,如果能有一個可以讓她坐下來休息一下的地方那就更加的好了。
“夏醬是累了嗎?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乙骨憂太說著伸手就要來抱她
林夏往一旁躲了躲,“都已經堅持到這裏了,怎麼樣也要把煙火看完再回去嘛。”
頓了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好歹都已經快要到夏日祭的尾聲了,不把煙火看完總給我一種不完美的感覺。”
“只是看煙火的話也還是不完美吧。”乙骨憂太低頭在林夏的耳邊輕聲低語。
感受到耳朵被一陣帶着濕意的暖風所包圍,她有些不太適應的轉動了一下脖子。
“什麼?”她問。
之前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種令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覺上面,所以對於乙骨憂太對着自己所說的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臉被一雙手捧起,順着那股力道她被迫抬頭,然後,她便與一雙黑曜石一般深邃且有光澤的眼睛對上。
有什麼濕潤的東西輕輕劃過在她的唇,一下過後緊隨其後是密密匝匝令人喘息不過來吻。
藉著月色,乙骨憂太看着被自己的身影所包圍住的閉着眼睛承受着自己深吻的女孩,看着她青澀的害羞的回應着自己,聽着她那被自己所弄亂的喘息聲,感受着她失去力氣將整個身體都依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一聲喟嘆在他的喉嚨間翻滾一圈最後才被他混合著鼻息一同吐露出來。
雖然在平行世界的時候習慣了乙骨憂太這種動不動就親親抱抱黏黏糊糊的行為,可是一般來說都是她不想要的話,對方就會點到即止。不像現在,對方的吻太過炙熱,太過動情,令人難以招架的同時心升起一股令她難以描述的悸動。
“憂太,不,不要在這裏。”
感受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差一點沒有抵抗的住沉淪下去的林夏一個激靈,頓時,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在對方又一次放開自己呼吸時她將頭低下,手抵在對方的胸口,推了他一把。
然而平日裏都沒有覺得她的力氣有多少的乙骨憂太現在更加沒有覺得對方用了多少力氣。
拇指擦去少女眼角掛着的淚珠,他環抱着林夏,那雙可以給她安全感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拍着她的背,安靜地等待着她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絢麗的煙花大會結束,今年橫濱的這場夏日祭也走到了尾聲,唯有煙花過後的硝煙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好一會兒,窩在青年懷裏的少女動了動,軟綿的聲音響起,“憂太,我們回去吧。”
“今天的話,我們不回高專好嗎?”放開林夏,乙骨憂太牽着她的手,銀月之下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對方滿面的紅霞。“有一個地方,我一直想讓夏醬陪我一起過去看看,可以嗎?”
青年特意壓低的聲音,尤如一杯甜美的甘酒,吸引着林夏將它拿起一口飲下。
她點了點頭,帶着一點似乎上了頭的微醺感,同意了青年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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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小小的五十多平米的雙人小公寓裏頭,林夏在玄關處換了鞋后慢慢往裏走。
熟悉的公寓格局,熟悉的公寓佈置,在這裏,一切的一切都和他們在被黑洞丟到第一個平行世界裏頭所租出的那個小公寓一模一樣。
不只如此,就連地址也都是一樣的。
看了一圈之後,今天真的用木屐走的腳累的林夏心情愉悅的窩進了沙發里,感覺到身旁的沙發凹陷了下去,她蹭上去和對方貼貼。
“辛苦了。”她道。
雖然公寓裏頭的一切看起來都跟他們當初在平行世界那一個直接可以提包入住的公寓很還原,但是在有些地方她還是看出了特意做新的痕迹。
再加上這邊的地段說不上最好,但好歹也能算是介於東京與郊外之間,想要把它租出去絕對說的上一句輕鬆。所以,不難想像,這間公寓在被乙骨憂太租下之前,已經接受過幾任在這裏居住的主人。
時間久了公寓看起來舊一點也是再所難免的。
而對方,在不告訴她的時候,不聲不想的就做了這一件事情,說一句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好歹,在被從自己原來的世界丟到平行世界裏頭,她和乙骨憂太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那間出租屋裏頭生活過的。
“還好。”乙骨憂太道。“我也只是負責將這幢房子買了下來以及對公寓的佈置進行了還原,剩下的都是請裝也的人重新修整過的。”
林夏的嘴巴張成了O型。
等等等等,她剛剛好像有一點沒有聽懂,什麼叫“將這幢房子買了下來”?
雖然知道咒術師到了特級之後就不缺那一點錢了,可是為了這幢房子裏頭的某層小公寓就將整幢房子都買下來,這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您的霸道總財乙骨憂太已上線,請注意查收.jpg
“完全不需要那麼的破費。”林夏自知自己現在的表情非常的一言難盡,但對方那種為了一個小小的五十多平方的小公寓而多花十多倍的錢將整幢樓都買了下來,她覺得好中二啊。“好歹也要想一想你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是拿命拼來的這件事情啊。”
“那個的話,我當時沒有想的太多。”乙骨憂太如實說道。看着林夏因為腳太累,而在那裏揉着腳,他做勢很是順手的讓她躺倒了沙發的另一頭,而他自己則將她的兩條腿都架到了自己的腿上,給她按摩。
頭一次體驗一把來自男朋友的整個腿部按摩的林夏有些害羞的同時卻又沒有拒絕。她抬了抬被對方抓着的自己的腿,繼續之前那個話題。
“那憂太對於這幢樓房有什麼規劃嗎?”她問。
“因為只是想要這間公寓的,所以在買下的整幢樓房之後其它的我並沒有太怎麼想過。而且,這幢樓房其他公寓的租客我也沒讓他們搬走的意思。”他想了想道。“大概繼續將其他公寓出租出去吧。”
林夏點點頭,表示贊同對方的這個打算。
畢竟如果買下這幢樓房沒有別的打算的話,與其放着等它沒了人氣,加速老化,到不如繼續對外出租,這樣,還能每月收取一筆不小的房租費。
乙骨憂太的按摩手法說實話其實也就那樣,但是架不住他有反轉術式,所以只是過了一會兒,腳腕處帶來的酸痛感就已經消失不見。
林夏砸了咂舌,“原來反轉術式還可以這樣用嗎?學到了,下次我自己也可以試試。”
下了沙發,林夏跑去了原本自己的卧室,不意外衣櫃裏頭有自己的衣服,她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等她洗完澡再出來吹個頭髮也要花去不少的時間,等到睡覺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夏醬。”
夾雜着吹風機吹出熱風所帶出來的吵雜機聲,少女的嗯聲在這些聲音之中顯的尤為的小。
久久沒有等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林夏關掉手上的吹風機抬頭,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赤果着上半身,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褲衩子的大狗子正用着葡萄一般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什麼時候憂太,呸!她家狗子那麼會耍心機了?
□□!!這完全就是□□!!!
彷彿沒有看到少女臉紅的都蔓延到脖子底下,乙骨憂太往她身邊一坐,“夏醬可以幫我吹頭髮嗎?”
受到衝擊有點大的林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往常一樣,她把自己手上的吹風機往在他手裏一送,“自已吹啦。”
“唔,夏醬不願意嗎?”乙骨憂太將自己那顆還可以滴出水的頭架到了她肩頭。
一時間男人身上自帶的荷爾蒙對着她撲面而來,將她包裹在其中。
“那就換一個,......之前在外面夏醬說不可以,那麼現在在公寓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了?”
他的手探進了她身上所穿的寬鬆睡衣之中,手掌撫上腰間所帶來的偏高的溫度上林夏不由的身體顫了顫。
乙骨憂太將自己的頭埋進在林夏的頸邊,鼻間呼吸着的是對方才剛剛洗完頭所殘留下的果水香味。
“夏醬,夏醬夏醬夏醬。”
看不到乙骨憂太此刻是怎麼樣的表情,但是她卻從那一聲雙一聲叫着自己名字的語氣裏頭聽到了委屈與隱忍。
從中,她得到了一個訊息。
他難受,想要,他不想等了,但如果她不願意的話,他還是不會強迫她的。
#男朋友等自己長大,成年,都等的年華快要不在怎麼辦?#
#29歲的男朋友因為等我成年,現在仍舊還是處/男,現在他等不了了,那麼我該怎麼辦?#
#君生我未生,君快奔三,我連雙十年華都還沒有到。#
#......#
滿腦子一通亂七八糟的刷頻,最終在現實之中那也才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
從自己肩頭將那顆濕漉漉的頭挖了出來,看着忍的眼眶都變紅的男朋友,林夏良心一陣痛。
兩條細白的胳膊挽上男人脖頸,身體向著男人貼去,唇瓣壓上去,在對方特意乖乖的配合,第一次她主動探去了自己舌頭去對方的領域裏頭遊走與探索。
憂太的話,她是願意的。
乙骨憂太手臂緊緊懷住那抱起來過分纖細的腰,林夏這種默認舉指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然後在忍耐與壓抑過後,他選擇放任自己。
主導權突然的轉變讓林夏不由的想要結束這個吻抬頭看看對方,然而一隻手穿過她的頭髮按在了她的腦後,只是微微的用力,那個由她開始,最終卻被他拿走主導權的深吻再次開始。
就在她被吻的腦子缺氧,整個人都迷迷糊糊間,她身體一輕,人便被乙骨憂太抱進了懷裏。
臨進卧室間,所剩無幾的理智告訴了她一件事情。
她家這隻大狗子之前絕對是在演她!!!
說好的委屈,說好的可憐兮兮,那些都只是他在賣!!!慘!!!
而她,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