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過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比起來，這個童磨的型號明顯小上了不止一點。
小梅探頭過來：“小孩子？你這段時間被一個小孩子搞得焦頭爛額？”話外音的嘲笑意圖非常明顯。
“是啊是啊，把我搞得焦頭爛額的可不只是他。”說這句話時夏油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森出雲。
饒有興趣看着兩人拌嘴的森出雲看到戰火要蔓延到自己身上之後放下手機，眼睛裏滿是無辜：“不是吧，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錢再養一個組織。”尤其是和童磨有關的組織。
夏油傑從胸前掏出一張照片，照片在他手中翻了一個面，最後被一根好看的手按在桌子上：“眼熟嗎？”
照片上是一個畫卷，畫卷描繪的是一個美人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伸手接花的畫面，這個人他們也非常熟悉，即使不像照片那樣逼近真人，但也能看出有幾分森出雲的模樣。
在場所有人包括森出雲在內紛紛皺起眉，其中森出雲最為不解。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森出雲對見過自己真是外貌的人都下過心理暗示，想要回想起自己的外貌是非常困難的，而且自己在這個世界忙成狗，根本沒有時間出去欣賞什麼櫻花。
“這是極樂教的聖女。”
“什麼狗屁聖女，竟然模仿姐姐，今晚就找人把這個碰瓷組織給一鍋端了。”小梅沒忍住率先出頭，她不允許冒牌貨招搖撞騙。
“什麼垃圾組織，教主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孩，聖女是一張破畫，就這你都解決不了？”
“對方說了什麼？”森出雲不相信夏油傑會無緣無故把這件事捅到自己面前。
“兩周前，我見到了這位極樂教教主，他說他想見見你，他會告訴你一切。”和那人說話的時候，夏油傑總覺得他不像一個孩子。
哪怕是被一群咒靈包圍着，他依舊是那副坐定神閑地模樣，甚至還有時間安撫那群受驚的教眾。
【什麼意思？他難道還有過去的那些記憶？】系統問出了森出雲內心的疑問。
【不會是沒有喝孟婆湯吧！】系統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存在轉世的說法，並且對地府的存在深信不疑。
【怎麼辦啊？宿主。】
森出雲內心有一萬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什麼話都讓系統說了，她哪知道怎麼辦。
話說這些惡鬼，不應該現在地獄贖罪才能轉生嗎？為什麼自己身邊一下子就出現了三個。
哦不，或許是四個。
曾經的鬼王，鬼舞辻無慘或許已經轉生了，並且擁有曾經的記憶，這是森出雲最擔心的。
童磨口中的一切究竟指的是什麼？是打算告訴她鬼舞辻無慘還活着？又或者是自己轉生的事情？總不能是打算跟着自己干吧……
……
“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如果我不知道我也會儘力幫你找到真相，但是你要答應我讓我跟着你。”
【恭喜宿主獲得「惡鬼飼養員」稱號。】
【閉嘴。】
森出雲覺得自己的大腦現在有點無法運轉，最不可能的情況發生了。
童磨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他這是在給自己找監護人？以前怎麼看不出來他這麼缺愛。
“我想以你的聰明，自己當首領會有更大的發揮空間。”真誠永遠是最好的必殺技，森出雲堅信這一點。
“當然，但是我想跟着你。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夢到你，我覺得只有跟在你身邊才能找到原因。”童磨使用了技能「真誠」。
森出雲雙手交疊撐住下巴，她看得出來，童磨沒有說謊。
“我要看看你能給我提供什麼消息，然後再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要求。”
“當然可以，我的神女閣下。”童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只是說出的話卻油膩的像個大人。
“我的第一條情報就是關於將普通人轉化為特殊能力者的人體實驗，我是實驗體004。”
童磨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憑藉著這一條消息就已經足夠了，眼前的人會答應他的要求。
果不其然，森出雲擺正姿勢，眼睛裏多了幾分認真：“我接受你的條件，繼續。”
“這個實驗沒有名字，代號為「神」，你大概可以聽出來，他們想要成為神。”童磨一邊說一邊打量森出雲的表情。
“大約一百年前，有一群人不甘於有限的生命，他們試圖打破人類壽命的極限，從而獲得永生。”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永生？”
童磨笑了起來，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睛愈發透亮：“如果真的是虛無縹緲就好了，那群人找到了一本手記，上面記載了一個名為無慘的存在。”
又是無慘，森出雲在內心感嘆，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這個名為無慘的人活了上千年，這件事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人？”森出雲挑眉，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沒等童磨反問，森出雲雙腿交疊，身子向後一靠，眼裏倒是多了幾分輕鬆：“繼續吧。”
雖然不知道記錄的人是誰，看來他們並不清楚無慘的真實身份，自己也稍微放心了些，至少那群人並不是想變成惡鬼那樣的怪物。
“之後他們一直在尋找這名無慘大人存在的痕迹，試圖找到他永生的原因。”
“在一名能力者的幫助下，他們找到了兩包百年前的血袋，神奇的是裏面的血竟然是新鮮的，於是那群人便開始圍繞這兩包血開始進行秘密實驗，這具身體的父母也參與了這場實驗。”
森出雲沒有指出童磨語言上的bug，比如只有五六歲的他是如何知道百年前的事情。
“按照你這麼說，這個實驗至少持續了幾十年，為什麼你只是實驗體004？”
“只有有價值的實驗體才能擁有編號，像那些根本撐不過幾天的實驗體只配被當作垃圾處理。”
森出雲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你前面的實驗體都是誰嗎？”
童磨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每個實驗體都在不同的地方，相當於把一個研究目標分給手下不同的人，然後分辨出哪些是有用的手下。”
森出雲表示理解，多面發展，全面開花。
“能幫我搞來一些血嗎？”她必須親眼看見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雖然她現在心中已經有數了。
“實驗室在一年前已經被毀掉了，東西估計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森出雲皺眉，感覺自己好像被下套了。
“神女閣下，活下來的是童磨，不是實驗體004，您賦予了我新的名字和生命，我願將一切獻上。”
如果這句話由成年後的童磨說出，或許會深情中帶着一些浪漫，但說出這句話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就註定只有搞笑了。
之後森出雲又問了幾個問題，童磨的回答更是加深了她內心的猜測。
最後，童磨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神女閣下，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恪守在您的身側。”
【宿主，感覺這個童磨好像不太聰明啊。】
當然，這只是系統的片面之詞，畢竟能把這麼大一個極樂教玩弄於股掌中，怎麼能稱不上一句聰明呢。
突然森出雲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對了，你今年幾歲？”
“八歲。”
森出雲的眼中滿是不敢相信，她覺得童磨現在的樣子五歲不能再多了。
“神女閣下請不要擔心，夢中的我長大后的身材足以保護好您。”
童磨再次提起這個夢，森出雲才發問：“你說的夢是什麼？”
“自我有記憶開始，就頻繁做一個夢，夢中的神女大人會很溫柔地撫摸我的頭髮，實驗的痛苦每次都會被神女大人的手驅散，我想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為了讓我遇到你……”
“打住，我知道了。”
【啊，我想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閉嘴。】
不知為何，森出雲就是覺得童磨口中的實驗和洛山高校事件，還有普通人突然擁有異能力事件，甚至是咒術師屍體人體實驗事件有着莫大的聯繫，同時這背後還牽扯了一個龐大的組織。
也不知道森鷗外能不能查到些其他消息。
說曹操曹操就到，森鷗外牽着愛麗絲走進餐廳：“我可愛的小女兒在想些什麼呢？”
“在想我親愛的父親怎麼還不過來，不守時可不是父親你的風格。”
森鷗外笑了笑坐在屬於自己的主位：“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可愛的女兒幫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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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壓在自己身上，距離自己只有分毫的一張帥氣的臉龐，森出雲的大腦短暫的宕機了兩秒。
“下來。”
五條悟手腳並用少有狼狽地從森出雲身上起身，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紅暈：“不好意思，森小姐。”
森出雲坐在床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被下藥了？”
五條悟舔了一下嘴唇，他現在很渴，但他不想觸碰這個酒店裏面的東西。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很快房門被人敲響。
“森小姐您在嗎？別墅進小偷了，您還好嗎？”
打着關心的名義，實際上要做什麼森出雲清楚得很，她示意五條悟找個地方躲起來。
整個房間供他躲藏的地方不多，五條悟拉開櫃門躲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根本不用森出雲擔心。
進去之後，五條悟傻眼了，這怎麼還藏着一個人？
這人咋這麼眼熟？
我去，這不是自己曾經差點殺了自己的手下敗將嗎？
五條悟：“……”
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