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咚——咚——咚——”
聽到這個有規律的敲門聲,森出雲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請進。”
“大小姐晚上好,今天感覺怎麼樣?”
森出雲側過臉看着一旁搗弄花瓶的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笑容:“早就沒事兒了,你和父親太擔心了。”
中原中也把自己帶過來的花插到床邊柜子的花瓶里,那是一束梔子花,旁邊點綴着幾枝滿天星。
【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代表着純潔的愛情,哇哦~】
大約是從一周前開始,中原中也每天都會來看森出雲,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早上,更多是像今天這個時間。
其實兩人之間並不是特別的熟悉,這些天相處的時間估計都比得上過去一整年相處的時間了。
雖然交流不多,但兩人之間還是發生過一些可講的事情,比如中原中也連着兩年在年會交換禮物環節得到了森出雲的禮物。
港口Mafia的明面身份是一個稍有實力的集團,作為一個正常的公司,年會總結是必不可少的,這是一個增加凝聚力的好機會。
後來年會這種形式被森鷗外帶到了港口Mafia,成了港口Mafia的傳統。
除去正常的抽獎和業績總結,臨走之前還有一個隨機禮物的環節。
每個人的位置上有一個禮物盒子,沒有人知道這件禮物是誰準備的,全憑緣分。
關於這個隨機禮物,還有一個隱藏的規定,那就是拿到大小姐禮物的人可以對首領提一個要求,不管是要離開港口Mafia還是一大筆錢,首領都會滿足。
自從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最近兩年都是他拿到森出雲的禮物,這件事讓太宰治念叨了很久。
和前面那些人都不一樣,中原中也想要的只是一份正常禮物,第一年森出雲給是一個手錶,第二年森出雲本來想買一條領帶,但是中原中也很少戴領帶,最後森出雲給他選擇了一條choker。
這兩件禮物至今仍然可以在中原中也的身上看到,除此之外,兩人之間的交集屈指可數。
從一周前開始,中原中也開始頻繁來病房看望森出雲,每次過來還會帶一束花。
森出雲覺得中原中也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她當初也說過,中原中也是她首位的屬下人選。
但她更知道,像中原中也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一個人,只要這個人沒有做出違背中原中也原則的事情,他就不會背叛這個人。
“首領說等大小姐出院之後會找家庭教師過來授課,學校那邊暫時不用過去了。”
森出雲點了點頭,森鷗外的目標已經達成了,她也沒必要再回學校。
把帶來的花全部插到花瓶里之後,中原中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略顯局促,森出雲不太懂中原中也的這種行為。
基本上兩人說話不會超過十句,森出雲都替中原中也感到尷尬,儘管如此,中原中也仍然堅持每天過來。
【宿主,他肯定是喜歡你,你看他每次過來都是你帶花,還都是那種類型的花。】
森出雲在內心反駁:“除去那些送特殊人群的花,基本上所有的花都會被安上與愛情有關的花語,這應該是常識吧。”
前幾天中原中也會給森出雲帶來一些慰問,像是尾崎紅葉,芥川兄妹,還有港口Mafia的前台小姐等。
今天除去最開始的問候,他竟然一言不發,靜靜地看着森出雲看書。
床頭的鬧鐘跳到九點半,中原中也起身道別:“大小姐好好休息,您還有什麼想看的書可以給我發消息。”
森出雲合上書仰頭看着中原中也:“可以幫我問問什麼時候出院嗎?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好了。”
說實話,腿上的傷口早就已經癒合了,她現在需要的是調養,熟悉的環境應該比醫院更適合。
中原中也握緊拳頭,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好的,我幫您問一下。”
關上房門,中原中也鬆了一口氣,他掏出手機發出一條短訊:【大小姐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收信人是尾崎紅葉,這位港口Mafia的幹部可以說是看着森出雲長大的,某種意義上要比森鷗外更像長輩。
森鷗外還不是港口Mafia的首領時,尾崎紅葉就已經坐上了幹部的位置,後來首領的位置換成了森鷗外,尾崎紅葉的幹部之位仍然沒有受到影響。
尾崎紅葉和森出雲的關係十分要好,這次森出雲住院不來看她也是有原因的。
一來是忙於拷問那些綁匪,二來是為了森鷗外着想。
當初森鷗外能夠成為首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森出雲願意為他作證,前任首領派才承認了他,這也是當時港口Mafia換位沒有造成大混亂的主要原因。
這次森出雲住院,如果尾崎紅葉頻繁過來看望她,很容易讓那些前任首領派產生不好的想法,最後尾崎紅葉選擇了年齡和森出雲比較相近的中原中也代替看望森出雲。
當然這些事情中原中也是不知曉的,在他看來,森出雲就是一個懂事的小可憐。
【宿主,我們在醫院不是也挺好的嗎?你每天可以用替身出去,要比以前自由多了。】
“確實自由,但是有些消息還是要自己親自去打探,東京那邊估計要出事兒。”
系統不再說話了,它就是一個吉祥物,什麼都不需要懂。
出院之後,森出雲打聽到的第一個重要消息就是夏油傑被咒術界給□□起來了。
【怎麼可能啊,他不是最強之一嗎?】
“最強只是那些人賦予他的稱呼,就像無慘,某種意義上也屬於最強吧,最後不還是灰飛煙滅了。”
【說得也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去救他嗎?】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讓他們多留意一下那邊,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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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高專嗎?感覺好氣派啊。】
森出雲站在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門口,再往前就會感覺到一股阻力在阻擋她前進。
只見森出雲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再往前就沒有受到過阻攔。
“你確定五條悟現在還在國外吧?”森出雲不放心再次詢問一番,她可沒把握和五條悟對上還能全身而退。
【宿主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五條悟絕對不可能趕回來。】
本來森出雲打算帶着大黑一起來,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不會被高專結界抵抗的人。
但是據織田作之助所說,大黑不喜歡這個地方,甚至下意識抵抗這裏,森出雲也就沒有讓他跟着自己一起進來,他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在外面做接應。
【他們為什麼要把夏油傑囚禁在高專啊,他們就不擔心夏油傑跑掉嗎?夏油傑應該很熟悉這裏。】
森出雲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你這話說的,Q不也被囚禁在港/黑。”
【也是,總有一些手段可以控制住他們,可是夏油傑被關在哪裏呢?】
“當然是他們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再次看到光亮,夏油傑沒有抬頭,那些人無非就是那些話,什麼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同學,他都快回背了。
他也很清楚,這些人把自己關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在打什麼主意,他自學過審問學,自然知道這種情況時間長了自己會對那些人產生依戀。
但是這一次,這一次不一樣了,蜷縮在牆邊一直在對自己下心理暗示的夏油傑抬起頭看向光亮處。
“Hello,小同學好狼狽啊。”
森出雲低着頭看角落處的少年,半長的頭髮披散開來遮住大半張臉,露出的手背全是傷痕。
“前…前輩……”夏油傑的聲音像是在沙礫上摩擦過,嘶啞,虛弱。
“我是在做夢嗎?”夏油傑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被囚禁的這些日子他也有過被救的幻想,但每一次迎來的都是那些無用的廢話。
看到如此狼狽的夏油傑,森出雲的眼睛裏沒有可憐,也沒有嘲笑。
“還可以站起來嗎?”
夏油傑心想,就算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一個妖怪,他也願意奉獻出自己的心臟。
夏油傑不記得自己上次吃飯喝水是什麼時候,不過他可以肯定一定過去了很久,他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
儘管如此,他還是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他不想丟臉。
但是身體的虛弱是騙不了人的,剛往前走了兩步,夏油傑感覺身子一輕向前倒去。
“幹嘛強忍着,我又不會笑話你。”
夏油傑想說些什麼,但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女人身上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子中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或許,活在夢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暈過去的話可是會有點麻煩哦。”夏油傑迷迷糊糊間聽到女人這麼說,然後他感覺自己的唇貼到了一個柔軟東西。
太久沒有喝過水的他下意識的吸允着森出雲的傷口,直到女人推開他。
“可以了哦,要學會控制自己。”
吸食了森出雲血液的夏油傑看起來像是喝醉了,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這是吸食森出雲血液的正常反應。
森出雲當時被無慘餵了同樣的葯變成的惡鬼,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始祖鬼。
但是在轉變為鬼之後她大量吸食了無慘的血液,因此對無慘的血液上癮。
同樣,吸食過森出雲血液的人也會有上癮的感覺,從而對森出雲產生依戀如果大量吸食,就會打心底敬重喜愛森出雲,比如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