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杯戶町3丁目,這裏就是那個組織成員住的地方,那個組織成員的代號為“赤霞珠”。
“你在看什麼?”
安室透注意到六號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離赤霞珠死的地方很近。
安室透:“你發現了什麼嗎?”
六號搖搖頭:“沒有,跟任務沒有關係。”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棟房子上,院子裏已經長了不少雜草,從大門鎖上的銹跡來看,這房子大概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了。
安室透一邊查找這邊有沒有遺留的痕迹,或者是在一些角落什麼的地方,有沒有掩藏的物品之類的。
雁過留痕,事情發生過總會遺留下痕迹。
六號沒有跟着安室透找,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停留在一個地方。
這次是發現了一點痕迹。
六號往那邊走了幾步,到了牆邊。
他虛眯起眼,又湊近了些,像是在看什麼。
之前說了,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在陽光的照射下,牆角上端有個地方有反光一閃而過。
六號雖然身形孱弱,但是身高還是挺高的,1米88左右,只是反光的位置還要高一點。
安室透看到他在那邊停住了腳,也走過來:“在看什麼?”
六號指着那個位置:“那裏有顆子彈。”
安室透循着六號指着的位置看過去,第一眼還沒有看見他所說的子彈,只是六號也不想是開玩笑,他再仔細看,才在兩面牆的交接處發現了一枚嵌在牆壁上的子彈。
這個位置的話,不細心的話,真不容易發現。
“赤霞珠是死於槍擊對吧?”六號看着那枚子彈,問身邊的人。
安室透點頭:“是,打中的心臟,一擊必殺,不過現在看來,可能不是一擊必殺。”
牆上這顆子彈多半也是那個暗殺者的,安室透在腦海中構設了一下情況。
赤霞珠下班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今天下班沒有開車,可能是車子拿去維修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他一邊走一邊抱怨着工作,在組織沒有明確的指示時,他也就是個普通的社畜。
然後,他感覺到了不善的目光,轉頭看過去,看見了黑黢黢對着自己的槍口,暗殺者隱藏在黑夜的陰影里。
然後是“嘭”的一聲響,帶着火光。
不過,赤霞珠應該躲過了第一槍,只是沒有在這裏找到了合適的掩體,沒有躲過第二槍,又或者是暗殺者的戲弄,故意讓他避開了第一槍,因為第二槍很准地打中了赤霞珠的心臟。
“看來是個惡趣味的傢伙。”六號看着那枚子彈說著。
顯然,安室透想到的東西,他也能夠想到。
安室透:“不過,都沒有人發現嗎?”
他往一邊看,那棟房子的院子裏已經有了雜草,看起來很久沒有人在這裏住了。
這算赤霞珠倒霉嗎?
“子彈要帶走嗎?”六號也跟着往那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在子彈上。
“帶走吧。”
安室透取出一把匕首,把牆上的子彈給撬了下來。
他拿着那枚子彈看了眼,他對槍械還是有一些了解,這是一種常見型號的子彈,應該是勃朗寧□□,並不少見,想要從槍支上入手不太可能。
“哎!你們是什麼人?”
早上出門買了菜回來的中年女人看見兩個大小夥子窩在那邊鬼鬼祟祟的,用懷疑的目光盯着他們。
她可是知道,這裏前幾天才死了個人,還是她們這一片的居民,警察前天才撤走,現在都還沒有兇手的消息。
大媽用看壞人的目光看着這兩個可疑的人。
目光沒有遮掩,裏面的意思落在安室透和六號眼中完全不用言語他們也能夠看出來。
“咳。”安室透輕咳一聲,悄悄將已經裝入密封袋中的子彈收進衣服口袋裏。
安室透走上前,揚着笑容跟大媽說話:“你好,女士,請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壞人。”
“那你們縮着這裏幹什麼?”大媽狐疑地看着安室透。
這兩個小夥子看起來確實不像什麼壞人,但是行為太可疑了。
“是這樣的,我叫安室透,是一名偵探。”安室透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我聽說這裏之前發生了案子,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大媽拿着名片看了下,上面的職業確實寫着偵探,,不過她沒怎麼聽過這個名字,可能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偵探吧,對於偵探,她也就知道之前有個什麼高中生偵探,好像是就叫什麼工藤,是個挺厲害的小夥子,幫警察破了不少案子,還有就是最近挺火的“沉睡的小五郎”。
“安室透”這個名字她聽都沒用聽過,不過,加上偵探這個身份這樣一想,這兩個人之前的行為也不是那麼怪了。
“是這樣啊。”大媽也放鬆了些。
六號看了她一眼,也發現了她的情緒變化。
偵探的身份這麼好用嗎?
六號摸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室透看這大媽的模樣,應該也是在這附近的居民了,索性也就向她套着話,安室透在這方面還是挺擅長的,至少在六號看來,這兩個不相識大的人沒過幾分鐘就聊了起來,主導方在安室透這邊。
安室透也主要圍繞着赤霞珠跟大媽套話,就是說到後面的時候,話題好像有點兒歪了。
“早在竹邦先生搬進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一定要找個大師來做場法事,去去晦氣。”大媽說著。
竹邦是赤霞珠的假名。
“去晦?”安室透不明白為什麼說到這個了。
大媽左右看看,一臉神秘跟安室透說:“你不知道吧,我們這裏的人都說這房子裏鬧鬼。”
安室透看過去,大媽說的就是赤霞珠死亡地點旁邊的那棟房子,沒有人住的房子,從已經有些模糊的門牌上勉強可以看出來上面是“鶴田”。
安室透:“這房子鬧鬼?”
“是啊,你不知道。”大媽放低了聲音,“這房子的主人十多年前被一個連環殺人魔給殺死,那叫一個慘啊,一家五口啊,死了四個,就他家二小子剛好不在家逃過一劫,你是不知道,那殺人魔那個殘忍哦,他家老大都進醫院上班了,結果待在家裏都死了,還有他家小姑娘,人長得漂亮又有禮貌,被那兇手給糟踐的......”
大媽絮絮叨叨地說著多年前的往事。
當年那事還是早上鄰居去扔垃圾的時候,注意到從他家門縫裏流出來的血水才發現報了警。
四個人支離破碎,被分成了好多塊,把報案人嚇得回家就生了病,病好了連夜搬了家。
這個年紀的人說起話有些止不住,安室透聽着大媽描繪出來的慘烈畫面,皺緊了眉。
六號站在安室透身邊,聽着大媽的話,除了多分了幾眼目光給那棟無人的房子外,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唉。”大媽嘆了口氣,“他家二小子也是可憐,回來之後家都沒了,一家五口就剩了他一個,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兇手現在還沒有抓到嗎?”安室透問。
聽大媽的描述,這個犯人是個很惡劣殺人魔。
“這個,我還真不記得了。”畢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事沒怎麼記住了。
“死了。”開口出聲的是六號。
他的出聲讓安室透意外,看過去。
六號笑着:“當年這事還上過報紙,警方在神奈川那邊發現了兇手的屍體,死得還挺慘的。”
“對。”經過六號這樣一點,大媽也想起來了,“就是,後來那個兇手也死了,我們都說這事是報應,壞事干多了總會招上些不幹凈的東西。”
大媽跟安室透說不少話,安室透應付着她,聊了好久,大媽才被家裏孩子的電話給叫了回去。
大媽走了,安室透也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安室透:“真能聊啊。”
六號笑了笑,表示理解。
“不過,晦氣什麼也只是一種虛無的說法吧。”這次的事情可不是什麼被晦氣給牽連了,而是有人在有目的地暗殺組織成員。
安室透:“當然。”怎麼可能是什麼鬼神晦氣的。
兩個人在這周圍又搜查了一會兒,還真讓他們從一個這段時間經常加班的上班族口中打聽到,在案發的前幾天,有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在赤霞珠家附近。
不過因為那個戴着兜帽,腦袋又壓得很低,臉沒人看見,不過從身高來看,可能是一個男人,1米8幾。
“這個人倒是可疑。”安室透謝過上班族,放人走了,走回六號身邊說著。
他抬頭看見了路口的監控攝像:“我想法子把監控錄像弄來看看。”
“需要幫忙嗎?”六號說,“我的電腦技術還不錯。”
安室透看他,判斷這個“不錯”是謙虛還是真話。
從六號的表情來看,安室透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安室透:“好。”
“先回去吧。”六號看了一圈周圍,“這裏應該沒什麼線索了。”
經歷過警察的一番搜索后,他們還能找到一些線索已經很好了。
安室透點頭,兩個人朝外走,安室透的車子停在了外面的路口。
“修!”
一個青年追上往外走的兩個人,一把抓住了六號。
兩個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追上來的青年。
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長得有點小帥。
安室透不認識他,他看向被抓住的六號,眼神詢問:你認識的人?
六號也是一臉迷惑地看着青年:“抱歉,請問你是?”
“我是初中和你同班的大野啊。”青年眼神激動,“你不記得我了嗎?”
六號認真看了下這個青年,搖搖頭:“抱歉,我不認識你?”
青年不相信地看着他:“你不是鶴田修嗎?”
六號搖頭:“不是,他和我很像嗎?”
青年不死心地盯着他看,又說了幾件以前的往事,都只得到否定的答案。
“大野!”一名女性追上來了,應該是青年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一邊挽住青年的胳膊,一邊抱怨着,“你突然跑這麼快乾什麼?”
青年盯着六號看了好久,對方連臉色都不帶變的,最後死心了。
他鬆開了六號:“抱歉,先生,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六號:“沒關係。”
六號和安室透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往外走,還可以聽見身後那對情侶的話。
“話說,大野,你還沒有說你怎麼突然跑這麼快?”
“我以為我看見鶴田了?”
“鶴田......就是你初中那個一天說不了三句話的男生?”
“嗯,其實鶴田人很好的。”
“不清楚,我和他沒怎麼相處過,不過班上大部分和他都沒什麼交際吧。”
......
這只是一個插曲。
等上了車,安室透注意到六號臉上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