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混亂（13）
“很簡單，提前搶佔有利位置，在其他人都和黑法老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突然出手。”
御姐洛基看出萬磁王的野心，真假參半地引誘說：“之前的平行空間意外導致這個世界聚集了來自不同平行世界的五個洛基，洛基和洛基的思維有共同之處，這讓我們在行動的時候無須刻意合謀算計就能默契十足。”
“而你現在打算與我合謀？”
瞬間回過神的萬磁王興緻盎然地看着御姐洛基。
御姐洛基：“其他洛基如果有機會結識像你這麼強大的傢伙，也一定會考慮和你結盟。畢竟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洛基，野心勃勃，貪婪自私。”
“你說得很有道理。”
萬磁王做出心動神情：“現在我們之間只剩下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保證你得到好處以後不會背叛我！”
“我不會向你做任何保證，因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會在大戰結束后殺死我獨吞所有好處！”
御姐洛基挑釁地看着萬磁王：“但也因為如此，我非常確信我們能成為最好的夥伴，直到目的達成。”
“因為我們都是貪婪的野心家？”
“是的。”
御姐洛基伸手，抱住萬磁王的臉，輕碰額頭：“野心家萬歲！”
“野心萬歲！”
……
……
被困幻境內的哈莉等人尋求破解辦法的時候，幻境外的X教授正坐在一個疑似用外星生物骨骼為原材料製作的駕駛艙模樣的小房間內和長相與萬磁王一模一樣、自稱黑法老祭司的生化人大衛聊天。
“為什麼一定要綁架我？我對你有什麼用處？”
“你對我沒有用處，但你對我的主人有很高的價值。”
大衛坐在X教授對面，與萬磁王完全一樣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X教授聞言，卻搖了搖頭，輕敲腦袋，說：“抱歉，我感覺不到你對你的主人存在服從、尊敬之類的感情。”
“因為你的能力有限。”
“不，因為你撒謊。”
X教授低頭，看了眼大衛握在手中的銀色笛子，說：“這根笛子用了人骨。”
“——你說什麼！”
大衛大怒。
X教授無視大衛的憤怒，平靜地說下去：“笛子裏面的骨頭是女人的骨頭，她曾經愛過你，並被你深愛過。”
“你……你……”
大衛的情緒出現波動，似乎被X教授的話刺中了痛處。
X教授繼續說下去：“你對黑法老的一切服從都不是出於恐懼或是信仰，而是源自愛，你想借用黑法老的力量復活你深愛的女人。哪怕她已經被你親手解剖，做成裝在罐子裏的一截截的器官——”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她也不懂！她不懂我對她的愛！她不懂我們正在做的是一件多麼偉大的高尚的事情！對全人類乃至全宇宙都無比的高尚偉大！”
被X教授徹底激怒的大衛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憤怒地大吼大叫：“我沒有錯！我是正確的！我是唯一有可能成為神的人造物！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從始至終都是正確的！”
“如果你真的沒有錯或是你自己確信自己沒有錯，你就不會因為我的質疑而憤怒。”
X教授慢條斯理地回應着大衛的憤怒：“你其實已經意識到錯誤，你知道你所堅持的信仰並不正確，所以你才會對來自外界的任何反對言論都高度敏感，會因為我的否定言論勃然大怒！由此可見，即使沒有外力介入，你也會逐步走向崩潰。”
“你想多了。”
漸漸恢復平靜的大衛冷漠地看着X教授：“我的信仰堅如磐石，我的成功勢在必得。”
“但是如果失敗呢？”
“不可能失敗。”
“但是——”
X教授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感覺大腦一陣刺痛，陌生記憶大量湧入腦海！
竟然是——
“你！你！你！”
X教授發出痛苦的低吼。
迅速意識到X教授正在遭遇什麼的大衛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說過，我不可能失敗。”
話音剛落——
【你的信仰並不真誠！你只是在利用我！】
一個聲音從表情痛不欲生的X教授的喉嚨中傳出。
大衛聞言，面色大變，緊抓銀笛，瘋狂辯解道：“主人！我沒有！我對您的信仰是純粹的！我從未妄想利用您！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你的信仰從未真誠，也知道你為什麼假借信仰的名義利用我，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也在利用你。我需要通過你獲得我想要的東西！例如能夠承受我的意識的大腦，以及足夠健康的身體！】
說到這裏，輕鬆獲得X教授身體主控權的意識頗為嫌棄地摸了摸X教授的雙腿。
【這個身體雖然能夠承受我的意識，卻是個不能走路的殘廢。我需要更加健康更加強大的身體！你必須立刻為我物色更好的身體對象！】
“是的，主人。”
大衛畢恭畢敬地說著，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銀色光芒。
……
……
“我很抱歉，我需要再花費一些時間才能找到破局的未來。”
利用阿戈摩托之瞳反覆推演百萬次都沒有找到脫困的未來的奇異博士睜開眼，異常遺憾地告訴哈莉：“這一整片空間都被與我的魔法之源維山帝完全排斥的源自另一個空間的混沌魔法籠罩，阿戈摩托之瞳也不知道怎麼破解。”
“沒關係，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出路。”
哈莉鼓勵奇異博士。
專心拆解研究大概率是姆大陸的魔法文明造物的假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也轉頭安慰好友：“相信我，事情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你認為事情還能更糟糕？”
奇異博士神色詭異地反問鋼鐵俠。
鋼鐵俠：“……我在安慰你。”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在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阿戈摩托之瞳感應到了一個極其糟糕恐怖的未來。”
奇異博士抬頭，雙眸散發金色光芒：“我看到所有的平行世界都被強行糅合成為一個世界，世界的所有生靈都被扔進彷彿血肉磨盤般轉動的銀河中，萬物寂滅，神靈隕落，無盡混沌最深處那原本只存在於想像和傳說中的至高者睜開眼睛……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啦？”
鋼鐵俠和哈莉不約而同地追問道。
奇異博士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宇宙結束了。”
“結束？”
哈莉莫名感到一陣慌亂。
如果奇異博士用的是“毀滅（destruction）”之類的災難性詞語的話，她未必會感到如此的慌亂，但奇異博士用的是“結束（end）”，單純的描述物質or事件最終狀態的詞語。
這意味着——
“你看到了宇宙的結束？”
“不論我們怎麼努力怎麼抗爭，宇宙都會走向結束，但是……”
奇異博士痛苦地看着哈莉和鋼鐵俠：“如果宇宙現在就走向結束，我不接受！”
“我也不接受！”
鋼鐵俠不假思索地說道。
哈莉：“我也一樣。”
“但是——”
奇異博士嘆了口氣：“阿戈摩托之瞳的演示暗示這將是我們的世界必然的結局，無法迴避的未來，並且很快就會到來。”
“那又怎麼樣！我們曾無數次打敗外星入侵者，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次也一定可以！”鋼鐵俠堅定地說道，“命運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能找到破局的辦法！一定！”
“如果找不到呢？”
奇異博士神色頹喪地看着鋼鐵俠。
身為曾經無數次打敗來自多元宇宙的入侵者的前至尊法師，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命運的重量以及阿戈摩托之瞳的預言的精準！
一旦阿戈摩托之瞳出現不可逆轉的預言，不論他們做什麼努力、做多少努力，最終命運都無法改變！
即使不願接受，即使憤怒痛苦，即使——
“沒有人甘心被命運擺佈，但有些時候，命運是無法逃避的。命運的花園是個奇怪的地方，你的面前總是存在無數條分叉，但是你的身後永遠只有筆直一條路，並且，不論你怎麼選擇你面前的分叉，你最終都只會走向那既定的結局……”
奇異博士傷痛無比地說著。
此時的他甚至不再介意懸浮斗篷的背叛：“它一定早就看到了這個未來，不願我以至尊法師的身份對抗這個沉重的無法改變的悲劇命運，所以才背叛我，企圖放我自由，讓我做個普通人……可惜……可惜……”
“斯特蘭奇——”
鋼鐵俠試圖安慰摯友，但當他看到博士那微微發白的鬢角時，居然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哈莉於是走到兩人中間，單膝跪下，一隻手搭着奇異博士的肩膀，一隻手疊着他的手背：“阿戈摩托之瞳看到的不可逆轉的未來或許是事實，但即使最終命運不可逆轉，被命運賦予超級力量的我們依然有義務為世界做最後的抗爭！”
“哪怕抗爭結果是一敗塗地，所有人慘死？”
奇異博士抬頭，憂傷地看着哈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