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這到底是什麼魚啊?你們真的見過嗎?”
“不不不,我覺得食肉魚好像也不長這個樣子........”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魚會咆哮嗎??!”
“放回銅江里算了,放到魚塘裏面,把我們自己原來的魚給吃了怎麼辦?”
“還好嗎?”蘇梓臨警覺地打量眼前的情況。
剛開口,她便不動聲色地捂住鼻子。
又是那股味道,可能是因為水門被打開了,也可能是因為貨船剛剛從江上回來,那股陳腐的臭味便再次襲來。
參與這趟出江交易的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銅大的有兩個,剩下的全是工大和自己學校的。這會兒,大家正一趟趟地把貨物往學校裏面搬。
蘇梓臨悄悄看了郁黎一眼。
“不對勁。”她說。
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郁黎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松樹林的幾人。
至於具體哪裏不對勁,則完全說不上來。
總覺得,這短短的一個夜晚加上一個早晨,出現了一些並不應該出現的事物。
“這些魚,你們是從哪裏弄到的?”蹲在搬下來的水箱旁邊,郁黎抬頭看向何興言。
很顯然,工大友人們本身也對自己交易材料,交易着交易着就莫名其妙帶了一大箱魚回來這件事非常迷惑。
水箱裏裝着的是一種灰黑色的魚,個頭跟學校里養出來的鯉魚鯽魚等差不多大小,所以這顏色也並沒有顯得太古怪。如果不嚴謹來說的話,世界上大部分的魚都是“灰黑色”的。
而且它們乍一看,可能也就是非常普通的品種,說不定和學校魚塘里現有的品種相差無幾。
不同的是,這些魚看上去很暴躁,並且長着食肉魚特有的尖牙。
難道說,入海口的魚跟大江里的魚性格還不同?
“怎麼說呢........”何興言撓頭道,“這還要追溯到我們快到入海口的時候被海鷗襲擊那回事,你們看小孫的腦袋。”
小孫的腦袋上交叉着貼了兩層創可貼,看得出來傷勢並不嚴重,所以反而顯得有些好笑。
“我們交易完之後順着河回江里,要在入海口拐彎。”他說,“結果突然不知道是要下雨了還是什麼,一大群——真的是一大群,把天空都遮得快看不見的那種,一大群海鷗之類的水鳥火急火燎地跟上船開始飛。”
說到這裏,小孫把目光投向那還在水箱裏不斷蹦躂的魚:“這些都是水鳥扔進船里的,我們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我這腦門就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魚砸的。”
“........”蘇梓臨懷疑地看向他,“水鳥,抓到魚之後,往我們的船里扔?”
“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對吧。”何興言接道,“但是現實就是這樣,想反駁都沒辦法反駁。”
“所以你們在局域網裏提到的魚潮,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郁黎剛站起身,面前的水箱裏,幾條魚從水面一躍而起。
“啊!”其中一條魚叫道。
聲音很奇特,畢竟誰也都沒見過魚咆哮,所以這一聲“啊!”並沒有成功地變成可接受的信息順利進入大腦。
實際上,這聲來自於魚類的咆哮只是和其他不斷躁動跳躍的魚群拍打出的水花一起,暴躁地升起,又暴躁地重新落入水中。
“差不多吧。”何興言回答,“我們去的時候從支流進湖裏,正好那邊昨天還下了雨,有些地方潰堤了,魚就到處亂蹦。本來沒想理的,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大堆水鳥在捕魚,水鳥看見我們,突然全部撲上來,還把這些........”
他指了指水箱:“就全扔進來了唄。送上門的魚,總不能當場倒回去吧,就給帶回來
了。雖然現在在大太陽底下一看,這些魚好像確實長得怪怪的。”
在對自然界有限的了解裏面,類似於海鷗這種水鳥倒是確實會跟着人類的船飛行,但是前提條件是那得是人類的漁船,最好還是裝滿魚的,這樣海鷗就可以跟着人類的路線一路抓魚,順便還可以在船上撈點現成的食物。
但是這可是空蕩蕩的裝明礬的船,水鳥跟着能幹什麼?
誤當成漁船跟着就算了,又把嘴裏抓到的魚着急忙慌地往船里扔,總不能是給人類做慈善了來了吧。
貨船上裝滿了交易回來的各種材料,從凈水的明礬到建城牆的樹脂、矽硼酸鹽等等,滿載而歸,看上去應該是一場非常成功的交易。每個大學溢出的資源各有不同,這兩天銅江下游一帶的大學但凡有凈水的想法,都會跟上這一趟交易潮流。
“這些是.......什麼?”余巧曼一邊摘着橡膠手套一邊走過來。看她滿腦袋汗水,應該是剛從大棚裏面出來。
這樣的問句很奇怪,說明這種魚應該完全超出她的知識範圍。
“魚。”蘇梓臨言簡意賅道,“剛還想去找你呢,姐,你認得出來這是什麼品種嗎?”
聞言,余巧曼便蹲了下來:“一眼是沒看出來,我仔細再看看。”
“啊!”又是一條魚咆哮着高高蹦起來。
“砰!”它自己把自己砸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之後,魚便瘋狂地扭動着濕漉漉的身軀,如同痙攣一樣反折着身子,尾巴在濺滿水滴的水泥地上響亮地拍打,灰白色的魚眼珠不斷轉動。
在做這些動作時,它嘴裏一張一合的尖牙都清晰可見。
“小心。”郁黎警覺。
余巧曼伸腳把這躁動的魚給踩住,沒想到這魚力氣大得驚人,竟然從鞋底硬生生跳開了。
這一跳不要緊,好像受到了某種感召,水箱裏面其他的魚頓時變得更加躁動。瘋狂地拍打着尾巴,原本就裝得滿滿的水就像炸開了一樣,周圍站着的同學當即捂住鼻子四散站開。
太臭了!
“等會兒等會兒........卧槽!!”何興言大叫一聲。
隨着砰的一聲巨響,水箱硬生生被這些魚給蹦躂倒了。
而裝在裏面的魚,也瞬間如同潮水一樣,嘩啦啦被沖刷在地上。
.
“嗖!”草兔一腳蹬向那幾乎是死而復生的喜鵲腦袋上。
遍體鱗傷的灰喜鵲被這一腳直接蹬飛出四五米。而它在身體貼到地面的一瞬間,便再次站了起來。
“啪啪啪........”
周圍的喜鵲像被擰了發條的機械一樣,紛紛面目猙獰地拍打起翅膀。
不知是蹲在樹梢上的哪只松鼠突然高叫着吱了一聲,這個信息頓時炸開——
這些喜鵲不對勁!
不知道草兔們有沒有成功接收到這個信息,或者說它們可能才是最接收到這個信息的群體。那些喜鵲剛剛搖搖晃晃地重新站起身,便被一隻只棕色的旋風撲了過去,對着小小的腦門一堆狂踹。
松鼠們急得在樹梢上直打轉。家雞們驚恐地撲騰翅膀叫起來。
喜鵲大聲“咆哮”,之所以用這個詞是因為這粗獷的聲音,根本就不是這種體型的鳥類動物可以發出來的。
可惜草兔們的戰鬥力是壓制級的。
“我們........我........”沈未拿着樹棍剛想衝過去,結果發現根本就沒有能插手的機會。
“打完了?”
“打完了.......吧。”陳訪桐說。
松樹林忽的一片寂靜。
剛剛的戰鬥只是轉瞬即逝。
滿地飛羽毛。
水門那邊分外吵鬧,但是此時此刻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那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隻灰喜鵲這下是死透了。
在兔子們不擇手段,準確地說是極其殘暴的打法下,就差沒把喜鵲的腦袋從脖子上給踹下來。
這群動物的戰鬥力還真是一如既往。
黑紫色的血液濺得滿地都是。
喜鵲的腦袋已經稀巴爛,分不出哪裏是原來的喙,哪裏是原來的眼睛,全部都血肉模糊一片,更顯猙獰。
其實松樹林這邊的動靜沒有太多人關注,大家都在往東城牆的水門那邊涌去。
這種戰鬥,稍微相隔個五六米,就會以為是什麼嚙齒類動物和恐龍後裔的掐架現場,平平無奇。
“昨晚撞玻璃的是這些東西?”陸朝南低頭看了看樹棍,糾結了一會兒,沒丟下,戳戳最近的那隻喜鵲屍體。
一動不動。
從松鼠老闆發來的便利貼的內容可以看出,這些喜鵲是昨晚從外面進到學校裏面來的。
學校里的鳥向來神隱,會突然發瘋撞玻璃的,也只能是它們了。
松樹林中,各種生物正在密切熱烈地交流這場災難。
水門那邊突然傳來尖叫。
但是眼前帶來的怪異,已經無法讓人在這種時候調轉注意力。
“這腦袋就算是喪屍,現在也都死透了吧........”看着他的動作,想了半天,沈未艱難開口。
“喪屍?”她重複了一遍剛剛的用詞,“別告訴我,這些喜鵲真的是.......被感染的?”
大家目光瞬間交匯。
“原來如此啊。”尹赫臉上的表情豁然開朗,甚至有些醍醐灌頂后的明朗。
陸朝南蹙眉:“?你想說什麼”
“從剛剛第一眼看見這些喜鵲開始,我就有一種........”他試圖措辭,“很熟悉的感覺。”
“像第一次在超市見到它一樣嗎?”陳訪桐看向他。
“沒錯沒錯,就是那樣。”
“知道的是在說喪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說什麼呢。”沈未哈哈乾笑了一聲。
“但是這現在還沒有辦法確認。”陸朝南說,“除了靠你這不知道靠不靠譜的直覺。”
“........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像我們想的那樣的話。”他面色蒼白補充道。
陳訪桐緩緩後退一步,仰臉打量着天空。
銅江流域,很少有徹底的藍天白雲的時候,更何況是這冬春交界的時節。
灰濛濛的,好像剛下過雨。幾隻麻雀停在城牆上面。
“吱吱!”頭頂,松鼠驚聲尖叫。
擠在一起的草兔涌動起來。
在剛剛的混亂中,一隻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喜鵲啄傷了左腿。
傷口裂得很大,放人類身上高低得截肢才能保命。但是在它身上,看上去已經來不及了。
奄奄一息。
其他家族成員圍住它,又突然逃命似的散開。
血流了一地,粘在草葉上。
“我去.......我去把它的腿給砍了!”沈未一把拿過靠在雞圈旁的刀,“那樣說不定還能活!”
陸朝南頓住片刻:“不行,不能救它。”
“這可是代價最低的求證方法了。”他說。
沈未緩緩放下刀:“........也是,那好吧。”
“過來過來,全部過來!”尹赫招手。
兔子們便紛紛往他身後躲去。
不僅僅是人類,松樹林所有的動物都在看着這一幕。除了超市的特例,喪屍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學校,見過喪屍的動物根本沒幾隻。
很明顯,它們也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
受傷的兔子渾身顫抖了一下。
於是在場的所有生物也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接着,它扭了一下屁股,好像是在調整雙腿的位置。
耳朵豎了起來。
它舉起了斷掉的右腿。
沒錯,真的是“舉”起來。兔子用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抬起雙腿,然後猛地往下反折着一扭,迅速起身!
再睜眼時,瞳孔已然變色。
“嗖!”“嗖!”樹上丟下來幾顆石子砸中它的身體,然而兔子甚至連搖晃都沒有搖晃一下,而是用那張可怖的面孔直直看向尹赫,也可能是他身後曾經的同類。
“?!!”
“砰!”為首的健壯草兔毫不猶豫,對着它的腦袋飛起一腳。
就像把那幾隻喜鵲爆頭一樣,細微的咔嚓一聲,它的脖子好像被踹斷了。
於是腦袋也就這麼耷拉了下去,甚至還在不斷眨眼。
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草兔們一擁而上,把它的腦袋砸爛了。
這下,這隻倒霉兔子才終於沒了動靜。
“.........”
沉默許久。
並且這沉默是共同屬於人類和動物的。
抽動着鼻翼,兔子們開始着手給這個倒霉的家族成員挖墳頭。可能是因為它們的家族成員實在很多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並不算太悲傷。
這個行為舉止對於人類會理解成挖墳頭,但是看它們的動作,更像是動物掩埋糞便之類的本能行為。這攤屍體對於生存並無利好,留在地面上會吸引來別的東西,所以必須得立刻把屍體給埋好。
死了就是死了。突然變得奇怪的家人,身上不再具有原來的一丁點氣息,只有那股可怖的腥臭。砸爛腦袋才是最好的選擇。
“現、現在可以確認了嗎?”尹赫抬腳,讓身後的兔子過去。
中間還摻雜了幾隻雞,它們的反應是在場最誇張的,一邊仰天長嘯一邊飛撲着翅膀,不知道準備往哪裏逃命。
“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吧。”陸朝南說,“剛剛那套動作,把你的腿擰斷之後你做得到嗎?”
眼前的現狀,眼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那些明明應該死去的動物卻被一股來源不明的力量支撐着重新站起身的動作........
給人帶來恐懼的,並不是這幾隻鳥,和那隻可憐的草兔死而復生的模樣。
而是這所謂“熟悉”的感覺。
那黑紫色的粘稠血液,灰白色的瞳孔,瘋狂而古怪的姿勢,分明就是把在人類身上發生的情況,照搬到了這幾隻無辜的喜鵲身上。
“還真是.......末屆啊。”沈未小聲開口。
喪屍病毒被動物感染了。
就眼前的事實來看,對於這個絕對的結論,已經沒有什麼好辯證的必要。
在自以為已經能和喪屍打得有來有回,藉助大學城的所有資源、地形等等,輕鬆壓制喪屍潮的時候,事情的發展並沒有繼續在這條道路上一路疾馳,而是乾脆扭轉方向。
喪屍病毒的感染範圍,在最後的最後,終於選擇擴大到了動物身上。
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涼意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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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水的魚們在地上瘋狂地跳動着。
倒下來的水箱,那被魚沾染得腥臭的水還在不斷流淌。不僅腥臭,而且渾濁,裏面滿是泥沙,還有不明所以的血液一樣的粘稠液體。
由於這倒塌得實在太過突然,而且水箱很高,因此其中不少魚並不是流出來的,而是直接像飛鏢一樣飛出來的。
一股膽寒的直覺浮現在心頭。
“不對........不對勁。”蘇梓臨說,“快,拍暈它們!”
在說出這句話的前半段時,大家也反應了過來。在說出這句話的後半段時,大家紛紛抄起手邊能拍魚的工具。
然而這群魚的速度更快。
速度快不可怕,畢竟是在陸上作戰,它們怎麼也不可能快過人類。
只是這幫魚,好像是有目的性的。
地上的水流不斷向著地勢低的地方流淌。那些摔出來的魚並沒有瞎跳,而是搭載着順風車,一邊跳躍着,一邊以極快的速度直接向魚塘的方向滑去。
??!
一時間水花四濺。
這些古怪的魚在五秒鐘之內,紛紛接着這股力量從水箱怒氣沖沖地滑向魚塘。
於是,就出現了三四十個人類舉着棍棒,跟在一群瘋狂跳躍的魚身後一邊腳滑一邊摔跤一邊喊打喊殺的奇異景象。
根本追不上啊!
“不能讓它們進魚塘!”蘇梓臨說,“不能........”
巨大的水花在眼前炸開。
雖然嘴上說著否定句,但是事情的發展則完完全全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砰!”“砰!”“砰!”........
重新找到水的魚們向著清澈寬敞的魚塘挺身高躍!
全進去了。
大家愣在後面,面面相覷。
“我去。”何興言發表看法道。
“那個,我啊。”余巧曼提着鋤頭站在蘇梓臨身邊,“我還是沒看出來這究竟是什麼魚........”
從那些外來的魚開始進入魚塘的一瞬間,魚塘便宛如燒開的一鍋開水一樣,噼里啪啦泛起驚人的水花和氣泡。
不好!
看這些魚的樣子,學校的土著魚一定危在旦夕。
“嘎!嘎嘎!”大鵝和鴨子們在一邊焦急地揮起翅膀。
然而,就連水鳥也無法參加進這場戰鬥。
整片魚塘的水域像是沸騰了一般,別說底下的魚,眼睛甚至根本無法對焦。
池塘底下和帶進來的泥沙被徹底捲起。
這要怎麼幫忙啊?!
先不說那些詭異可怖的猜想,哪怕來的這些是清道夫之類的外類兇猛魚種,跑到自家魚塘裏面把原有的溫順食草魚給吃得一乾二淨,那也是巨量的損失。
一想到自家的魚現在正在下面被暴揍虐殺........根本就不敢想。
水花越泛越大,水質也越來越渾做,好像在攪和一灘濃厚的泥水。
然而這足以切斷學校生物鏈的災難性的戰爭是專屬於水下生物的,誰也插不上手。
“我們試試先把水給排出去。”蘇梓臨拚命沉住氣摸手機,“排出去之後,再........”
打開app,她像是留意到了什麼,動作突然頓住。
“要不,先看看它們怎麼樣了?”郁黎說。
魚塘的系統里是可以查看實時狀態的。現在能判斷水下情況的信息幾乎沒有,這是唯一的渠道,決定要不要乾脆把江水給排出去,能搶救多少自家的魚就搶救多少條。
界面一打開,縱切面的魚塘簡筆畫中,魚群的數量並沒有增加。旁邊顯示水體狀態的各項數據飈紅,正在急速下降。
而自家的魚們正在裏面以超高速移動。
點擊其中的魚,浮現出來的依舊是成長值、健康值、心情值以及心情內容。
由於一直堅持投喂材料,加上可以一邊吃食一邊鍛煉的鐵絲網裝置,所以學校的魚這些基礎數值日常都是滿的,即使是現在也是如此。
心情內容則一直在飛快刷新。
[1號鯽魚:啊啊啊啊
啊啊沃日你爹啊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2號白鰱:我去。]
[3號鯉魚:呃呃呃不是吧這種事情還要帶上我們有完沒完啊我還以為我們的戲份會在魚塘成立的那一天就徹底結束啊]
[4號白鰱:這些東西感覺比花鰱丟人。]
[5號草魚:Punch!]
[6號鯽魚:我日,哪條草魚一頭撞翻七八條,跟我媽路過的時候直接震撼我媽]
[7號花鰱:傻逼白鰱,我捶暈了往你剛下的魚卵上砸]
[8號草魚:Punch!]
就這樣,水面沸騰了大概十分鐘。人類和鴨鵝也就圍觀了大概十分鐘。
然後沸騰停止了。
一點點的,泥沙逐漸沉澱下去,黑紫色的血液浮了上來,並且正在不斷消息,變得澄凈。
這應該江堤正在運作中的效果。
與這些血液一起扶上來的,是數百條死魚。
定睛一看,這些死魚,無一例外都是外面來的那一批。它們頭破血流,泛着白眼珠,嘴巴無力地張開,露出赫人的尖牙。
而它們流出來的血液,分明就和那些喪屍一模一樣。
“這麼一看,我們養出來的魚.......”郁黎說,“好像有點強啊。”
“這區區叫有點強嗎?!”何興言在後面大開眼界,“但凡它們能在陸地上行走,就已經沒有我們的事了吧??”
可惜,在發現了學校的魚怎麼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偷偷強到這個地步的同時,傳遞出來的另外一個消息也很明顯,這些魚被喪屍病毒感染了。
至於在水裏的魚是怎麼被喪屍惡狠狠啃上一口感染的,這個問題可能要從前段時間喪屍突然“變餓”說起。
“先通知大學城和景門鎮。”蘇梓臨說,“警惕所有外來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