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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以來，一貫白天睡覺的布魯斯罕見的總是早起，還總是衣着正裝一副行事匆匆的模樣。

對此，在覺得奇怪之餘，塔利婭還十分擔心布魯斯。

她抬起頭偷偷看了眼坐在餐桌對面吃早餐的布魯斯，總覺得他眼下的青黑實在是嚇人。

晚上要夜巡，白天要工作，這樣的日常活動讓之前千年時間都是睡過來的小惡魔不得不感慨一句人類實在是太辛苦了。

於是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將自己對於布魯斯的關心全都付諸了行動表達出來。

可儘管沒說，但布魯斯也感受到了這惡魔的不對勁。具體表現為某天要喝水的時候，布魯斯剛要從沙發上起身，一旁正跟克里斯·達倫聊天的塔利婭立馬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並且迅速起身，扔了手機就湊到他身邊，詢問道：“你要幹嗎？”

其實布魯斯已經慢慢有點習慣小惡魔突然的湊近，可今天和往常的突然湊近又不太一樣，身體條件性反射就像給突然靠近自己的塔利婭一個肘擊。

好在小惡魔察覺到了，她後退一步及時躲過。

這時布魯斯也反應過來了這短暫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不需要看塔利婭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又露出了那副被欺負可憐巴巴的神情。

低頭對視上去，見她委屈的樣子，布魯斯心說自己果然沒猜錯，但同時又發現自己對於惡魔產生的不耐煩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至少現在，他只是有些無奈，無奈塔利婭突然的動作差點導致她手上，除此之外什麼情緒也沒有，連憤怒都沒有了。

對此他心裏十分清楚這樣的反應是不正常的，也不應該這樣。

但他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不明白如何改變這樣的現狀。

另一邊，發現自己裝可憐並不能換來男人關注的塔利婭也覺得有些失落，不過等男人問她過來是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又迅速直起了身子，像是滿血復活。

“你要去幹嘛？”她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他，詢問着。

布魯斯並不能確定她問這話是存的什麼心思，好在他現在確實也沒有要做什麼不能讓塔利婭知道的事情，於是思考過後，他如實回答：“我要去倒杯水喝。”

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他本想着塔利婭聽了之後會繼續回到沙發上窩着和那個叫做克里斯·達倫的人聊天。

誰料塔利婭反而很激動：“你回去坐着吧，我去給你倒水。”

看着她這樣，布魯斯只覺得莫名其妙，看着她向廚房快步走去，也沒聽話回沙發上坐着。

很快，塔利婭就拿了杯水回來了，在看見仍舊站在原地的布魯斯時她眼裏閃過意外，不過稍縱即逝，熱絡地把水遞給他。

布魯斯被動的接過水杯，大掌通過玻璃感受到水溫帶來的熱度。

——塔利婭給他倒的竟然還是杯溫水。

心裏泛起不易察覺的感動，但布魯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喝塔利婭倒的這杯水。於是他無視掉塔利婭期望的眼神，假裝端着水走向書房，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就反手將水杯里的水倒在了一進門牆根放着的大型盆栽里。

他靜靜地看着水慢慢洇入，土壤顏色加深。

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布魯斯知道這並不能代表剛才那杯水就是安全的，警戒心讓他不敢輕易飲下別人倒的水。

就在這時，書房們被敲響。布魯斯回過神來，無聲地走到書桌旁，將水杯放在桌面上，營造出自己站在這裏將水喝完的現象。然後才開口道：“進來。”

得到應允后打開門的人卻是阿爾弗雷德，身後還躲着個小惡魔正探頭探腦向這邊看。

“怎麼了？”布魯斯問。

“想問下老爺你晚上還在家吃飯嗎？”阿爾弗雷德說。

最近布魯斯應酬很多，因此三餐都有不確定性，阿爾弗雷德都會在準備餐食前問上一句。

布魯斯搖搖頭：“不用準備我那一份，不過要準備一份醒酒湯。我晚上約了約翰·達倫一起品酒。”

誰知他話音剛落，塔利婭也往前靠了靠，對阿爾弗雷德說：“我今晚也不在家！”

原本拿起桌面上的小擺件把玩的布魯斯聞言看她一眼。

阿爾弗雷德見她一副歡欣雀躍的樣子，忍不住被感染了情緒，笑着問她：“老爺晚上出去應酬不在家，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在家不吃飯？”

塔利婭眨了眨眼：“我要和克里斯·達倫一起出去玩。”

聞言，布魯斯眼皮卻是重重一跳。

他側頭看向塔利婭，總覺得今晚不會是什麼平靜之夜。

可布魯斯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克里斯·達倫雖然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他膽子不大，純屬窩裏橫，也應該做不出什麼過界出格的事情。

說來也奇怪，提姆和達米安都已經開學了，這個克里斯竟然還沒有開學，仍然在哥譚，還總想將塔利婭約出去。

好在塔利婭不愛出門，寧可天天坐在沙發上發獃，也不想和他出去約會。只是沒想到，終究還是磨不過他，同意了約會請求。

將晚上不在家吃飯的事情告訴他們之後，塔利婭就開心的回房間梳妝打扮。她選擇了一件白色小禮裙，配上鑲有鑽石的低跟小皮鞋，又拿了個白色的包包用來放手機，想了想又從床頭的箱子裏摸出來一塊金硬幣也放進了包里。

這一箱子的寶貝都是布魯斯送給她的，每晚伴着黃金鑽石散發著的香氣入睡時塔利婭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惡魔。

而選擇外出攜帶金硬幣的原因很簡單，也是因為它體積小便於隨身攜帶，而且上面還帶有布魯斯的氣息，令惡魔心安。

等她收拾好自己之後，眼看着差不多要到了自己該出發的時間，塔利婭慎重地隔着包拍了拍那枚金硬幣。結果一拉開房門，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敲了下自己的頭頂。

一半憤怒一半茫然的抬頭望過去，她正好與保持着敲門姿勢的布魯斯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