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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並不認識金髮男人，但布魯斯仍然看出來了他能力不凡。正當在思考來人會不會是復仇者聯盟那邊的人時，他開口了。

“請問，塔利婭在嗎？”

來找塔利婭的？

布魯斯腦海里瞬間響起警報——認識塔利婭的能是什麼人？

天使？惡魔？還是像康斯坦丁那樣遊走在他們之間的人？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蝙蝠俠打響百分之百警惕的信號。

就在他還在思索如何應對的時候，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有誰來了嗎？為什麼我聞見了……”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想也知道一定是塔利婭確認了自己的感知沒有出錯。

布魯斯一直沒轉身向後看，因此他沒有錯過金髮男人眼中的亮光和揚起的笑容。下一秒，只覺得余光中有黑霧浮現，緊接着塔利婭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或者說，是出現在了金髮男人的面前。

見到熟人，本就興奮的小惡魔更是難忍激動，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激動的男人，大喊道：“你怎麼來了！！”

很難形容心中的情緒，但布魯斯在聽見這句話之後鬆了口氣，這至少代表來人不是塔利婭的敵人，雖然是她的朋友也不是不無威脅。

光是塔利婭的真正實力就無法預估，那她的朋友會是什麼樣的惡魔簡直難以想像。

許是他的面色實在不佳，搞得金髮男人都注意到了，輕輕拍了下塔利婭的肩，後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鬆開手站到了他旁邊。

和他一起面對着布魯斯。

金髮男人無視掉布魯斯鐵青的臉色，伸出手禮貌與其打招呼：“想必你一定就是韋恩先生。”

布魯斯直視他的雙眼，很快一向沉穩的他心臟忽然停了一拍。因為他發現，路西法的瞳孔顏色和自己一樣，藍的讓人一眼看了就忘不掉。

腦海里忽然想起來之前塔利婭在人前總是偽裝出的藍眼睛。

在見到眼前這個未知身份的男人之前，布魯斯一直以為她是在模仿自己的瞳色。

布魯斯抬手與他相握，將所有防備都藏在心底。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奇怪，塔利婭忽然福至心靈，她湊到兩人中間，主動為他們介紹着彼此。

“布魯斯，這位是我的老師。”說著又面向金髮男人，“這位是布魯斯·韋恩，收留了我並且還是人間對我最好的人類。”

金髮男人聞言笑了下，看向布魯斯：“那還多謝韋恩先生，照顧我這誤入人間的學生。”

“見笑了，”布魯斯此刻完全以布魯西寶貝的身份在與眼前的男人說話，“舉手之勞而已。”

“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的舉手之勞嗎？”金髮男人冷笑一聲，隨即在布魯斯一瞬間變冷的眼神中佯裝無意的再次介紹自己，“她一貫都是喊我老師，不太喜歡喊我的名字，不過韋恩先生是斷然不能這麼稱呼我的，叫我名字就好了。”

說著，他眨眨眼，像是故意挑釁一樣：“對了，我的名字是路西法。”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布魯斯心中翻起波濤——路西法？！

把他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路西法點點頭：“沒錯，我就是你們人類經常口中所說的墜落天使路西法。”

布魯斯臉上僅存的禮貌性笑容也完完全全消失了。

“行了，蝙蝠俠先生，你的身份瞞不住我。早在我知道塔利婭在你這裏之後就已經開始暗中調查了，只不過有要事纏身，這兩天才有空來哥譚。”

見路西法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就是蝙蝠俠，布魯斯才懶得裝下去，也不再隱藏屬於蝙蝠俠面對不請自來的人時的警惕與敵意，他問道：“那你來哥譚幹嗎？帶她走嗎？”

路西法一臉坦然的點了點頭：“是，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帶她走，畢竟一個惡魔早晚與人類混在一起實在是不像樣。”

原本還以為路西法是真的來帶自己走的塔利婭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帶自己走，充其量就是給布魯斯一個下馬威，防止他會傷害自己。

因為路西法從很久之前就紮根在洛杉磯，如非必要事情根本不回地獄。他才是真正早晚與人類混在一起最不像樣的那一個，而且還樂在其中。

撒旦因為他這個破愛好沒少找過他的事。

事實上是真沒想到路西法的到來真的是為了帶塔利婭離開，在聽見這個回答后也是結結實實的先愣住。

畢竟之前在華盛頓特區，塔利婭被康斯坦丁帶着去見另一個關係匪淺的惡魔時，也沒有提起會跟着同類離開的事。

見他頓住不說話，塔利婭卻是以為布魯斯生了氣。她回頭瞪了路西法一眼，然後才又站回布魯斯身邊，細聲軟語道：“你不要在意我老師說的話，我不會跟他走的。”

路西法又是一聲冷笑，拆台彷彿是他最大的樂趣：“你是不會跟我走，還是不能跟我走？”

在成功又獲得塔利婭一個怒視之後，他才悻悻的住了嘴。

塔利婭伸手扯住布魯斯的袖子，在男人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時，她下意識瑟縮一下，卻沒鬆手。

最終布魯斯還是依着她的動作，自願被拉到了一邊。

“讓我和他聊一下可以嗎？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走。”塔利婭對他小聲道。

布魯斯面若冰霜：“你跟他走吧，早點離開哥譚我也能輕鬆點。”

塔利婭不說話了，沉默的抬頭盯着他。

原本布魯斯一直沒看她的眼睛，最後被盯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才終於選擇與她對視。

一雙紅眼睛，濕漉漉的，眼底早就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警惕和忌憚，多得是幾分溫順和委屈。

就像是提圖斯小時候，渴求愛撫一樣時會露出的眼神。

終究還是沒能說出硬話，布魯斯輕咳一聲，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你不是要和他單獨聊聊嗎？去你的房間吧。”

得到應允的塔利婭歡呼一聲，返回過去拉着路西法就往樓梯的方向走。路過布魯斯身邊時還沒有忘記說一聲謝謝。

無視掉路西法仍舊挑釁的眼神，布魯斯重新冷靜下來。

既然康斯坦丁連塔利婭都知道，那麼墜落天使路西法，他也一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