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清早,酒井荒川先給輔助監督加茂幸二打了個電話,說要提前完成測試任務。
之後又給夜蛾正道打了個電話,在夜蛾正道想要長篇大論之前,酒井荒川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堵住了夜蛾正道的話。
大致意思是不告而別是因為突發情況,已經接下了任務,馬上就趕到任務現場,不用擔心之類的。
說完后,酒井荒川清爽利落掛掉了電話。
絕對不是因為怕老媽子一樣的夜蛾正道,絕對不是!
大概等了有一個小時,酒井荒川有些不耐煩,手杖在地上敲出音調,愈發躁悶的酒井荒川摩挲着懷裏的槍,陰沉着臉。
加茂幸二?
呵,即便在現世他是個脾氣挺好的傢伙,甚至可以說的上懦弱。不過現在的他被迫在這個科學世界的幕後大boss的大本營訓練,做任務,讓他這麼等着的人墳頭草不知道已經多高。
“滴滴”不遠處開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井荒川面前響了兩聲。
“上車。”
車裏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酒井荒川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坐到了後座。
加茂幸二嘲笑了一聲,“呦,還是個瘸子。”
在御三家一起討論酒井荒川這個代號為咒靈0號的傢伙時,就因為自己不小心打碎了家主十分寵愛的旁系的酒盞,自己就被派出來跑腿。
不過就是個小屁孩,哼,這次他絕對不可能活着回去。
酒井荒川聽見對方的嘲笑,只是沒有感情的笑了笑。
忍不住咋舌,真膽大啊。酒井荒川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蠢貨了。
一路無話。
“到了,下車。”加茂幸二啐了一口,罵道,“什麼破地方。”
焦黑的地面上佇立着一座年代已久的教堂,焦黃的牆皮昭示着面前曾經輝煌的教堂被一場大火燒出裂痕,裏面的人,物,全都被付之一炬。
酒井荒川鼻腔里都是躁沉的氣息,捂着口鼻咳嗽了兩聲,嘲諷道:“四級詛咒?”
“當然是四級詛咒,這可是‘窗’的觀測,怎麼,你在質疑上層?”加茂幸二陰沉道。
“當然不是。”
怎麼能叫質疑,那是他壓根不信。
“最好是這樣。”加茂幸二手上做出放帳的手式,“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黑色的半圓形薄膜從天際慢慢蓋住了整個教堂,加茂幸二靠在車子旁邊,“快點進去,結束后我可不會管你。”
“好吧。”酒井荒川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慢悠悠走進了“帳”里。
獨自沉浸在支配弱小的感覺里的加茂幸二沒有看到酒井荒川看死人一樣的目光。
帳里的一切似乎都被附上了一層黑色的泛着光暈的膜,就像被詛咒反噬時,酒井荒川看到的泛着生理性不適的色塊。
不過帳里和詛咒反噬的感覺不一樣,這些就算是在酒井荒川看來,也不過是被附上一層薄薄的詛咒的保護膜。
抽出側腰的暗金色小型鐵扇,自從被五條悟和夏油傑帶回高專后,酒井荒川像是擁有了打開了異世界的鑰匙,詛咒在他眼裏十分顯眼。
比如說面前這個一直在喊着,“好燙,好燙,好燙”的一團黃褐色的不成人形的傢伙。
之前夜蛾正道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以及家入硝子曾經教過他詛咒的運轉。
酒井荒川纖長的手指旋轉了一下手上的鐵扇,一層燃燒着黑炎的詛咒就被覆蓋在了上面。
“哇哦。”
酒井荒川新奇的看着已經變得不一樣的扇子,神色驚奇。
“這就是咒力嗎?”
對面的詛咒像是忍受不了了面前的無視,尖叫着沖了上來。
酒井荒川合扇,以扇作劍,黑色的火焰如同毒蛇一樣,嘶吼着咬在了詛咒身上。
面前混沌成一團的詛咒就這麼被黑炎燒了個一乾二淨。
“還真是個四級詛咒。”酒井荒川點了點下巴,“這麼說,還有個或者多個四級以上的詛咒吧。”
“那群爛橘子為了殺了我,不可能只留下一個四級詛咒。”
酒井荒川抬腳就往樓上走。
邊走邊想,如果沒有一個可以背鍋的詛咒,外面的傢伙就需要採用強硬手段了啊。
“嗯——!”酒井荒川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攥拳敲在另一隻手掌上,“決定了,就廢他一條腿好了!”
拎起被放到一旁的手杖,酒井荒川不緊不慢的一層一層找過去。
在最頂層,酒井荒川站在樓梯口就感覺到了粘膩的,熏人的詛咒。
看了一眼,酒井荒川嘆了口氣,不愧是御三家,一個一級詛咒,一個二級,兩個三級。
如果他真是一個初入咒術界只會咒術的新人,那這次就真的死在這裏了。
酒井荒川站在角落裏沉思,要怎麼把這些詛咒搞出去,讓這些詛咒順便給加茂家的下屬一些教訓呢?
這次被他們壓在手裏,什麼也不做,就會變成打白工的死.刑.犯吧!
酒井荒川搖了搖頭,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比琴酒的007還可怕。
還沒動手,“砰”一聲,帳從外面被破了。
從窗戶里跳進來一個身材高大,渾身都是肌肉的男人。
一身普通的無袖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黑色短髮和嘴角的疤十分富有標誌性。
是術師殺手,伏黑甚爾。
酒井荒川衝著一身肌肉的伏黑甚爾吹了聲口哨,笑眯眯的打招呼。
“呵,小鬼,離遠點,這是我的獵物。”伏黑甚爾沖酒井荒川刺道。
說完,不管不顧的就沖了進去,和幾個詛咒打的火熱。
酒井荒川拄着手杖站在不遠處,讚歎的看着力量帶來的血與汗的畫卷。
伏黑甚爾手持天逆鉾,手臂緊繃著,肌肉鼓了起來,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滑落到臂膀上。
更多細密晶瑩剔透的汗水劃過伏黑甚爾胸前的溝壑,薄薄的襯衫貼在了他身上。寬厚的臂膀,鼓囊囊的肌肉,再加上不菲的戰鬥技巧。
妥妥的完美工具人!
酒井荒川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掌,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待到那邊戰鬥結束,酒井荒川拄着手杖走到正在撿戰利品的伏黑甚爾身邊。
“伏黑甚爾?”沙啞的嗓音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感覺。
高大的男人看過許多女人,也聽過許多女人的聲音,頭一次被少年嗓音吸引的伏黑甚爾撇了一眼身邊病怏怏的小少爺,遺憾的又不感興趣開口,“我不上男人,還有,未成年小屁孩離我遠點。”
酒井荒川瞪大了眼睛,鼓着臉氣呼呼的說:“不是那種事!”
“我想雇傭你,錢好說。”
伏黑甚爾這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酒井荒川,搖搖頭,“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我不接受長期債主。”
隨後又誠懇道:“以及,我覺得你以你病秧子一樣的身體,雇傭我也就是晚一點死。”
收拾完東西,伏黑甚爾就要離開。
“你還有個兒子,叫伏黑惠。”
站在酒井荒川面前的伏黑甚爾殺氣四溢,扭過頭,抿着的嘴角裂開,勾起血腥的弧度。
“雖然我不在意那個小拖油瓶,但是可不是什麼人都敢威脅我的,小少爺。”
隨着伏黑甚爾的話,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步步緊逼,站在酒井荒川眼前。
暗沉的影子以及高大的身影帶來些許壓迫感,酒井荒川面色不顯,平復正常的生理反應后,抬頭凝視着伏黑甚爾。
冷不丁的開口,“我不是用他來威脅你,你知道的,那個孩子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禪院家不會放棄他,在此之前,能護住他的只有五條悟,但現在,還有我。”
伏黑甚爾嗤之以鼻,掐住酒井荒川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把酒井荒川抵到了牆壁上,“小少爺,你也說了,我也可以賣給五條悟,或者賣給禪院家,總比不知道哪來的病秧子強的多。”
“再多說一句,殺了你。”
之後,鬆開了酒井荒川。
被伏黑甚爾掐到臉色扭曲的酒井荒川跪趴在地上忍不住咳嗽,嘶啞的聲音帶上了笑意。
“你猶豫了。”少年蒼白的面色更加白皙,似乎要變成透明的。
“咳咳咳,伏黑甚爾,你猶豫了不是嗎?”
伏黑甚爾要離開的腳步就這麼定在了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忍不住咳嗽的精緻少年,沒吭聲。
“咳咳,咳,放心,我對你兒子可別無所求,我要的是你,咳咳。”
“哦。我對男人不感性.趣。”伏黑甚爾面無表情說出了令酒井荒川咳的更厲害的話。
“你,咳,你他媽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雇傭你只剩下跟你上.床這麼一個選項?”酒井荒川面色扭曲,拄着手杖撐起身子,“我說的是看上你的能力。”
伏黑甚爾挑眉,剛剛還彬彬有禮的少年被氣到罵髒話,看着精緻如人偶的少年,伏黑甚爾惡劣的又開口,“床上能力?”
酒井荒川一言難盡,憋了半晌,從嘴裏吐出一句:“你兒子沒有被你帶壞是我對你最大忍耐。”
“呵。”
能夠暗中調查咒術界的人絕對是有背景的,看他一身被監視的模樣,地下某個組織里的殺手鐧?少年和他的組織看起來不合,如果將惠給他,還得賠上自己的自由,惠的安全也不是完全能夠保證。
不划算,不划算。
“算了吧,小少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伏黑甚爾揮揮手就要走。
酒井荒川嘆了口氣,“不是我帶孩子,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小孩帶進組織。”
“聽說過武裝偵探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