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別墅

已經是夜晚,車內的視線很昏暗。

即便是昏暗,太宰治也能看到酒井荒川滿身的平和和微不可查的溫柔,似乎只要是他,或者說他們,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少年彷彿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意識到了也沒有在意他的算計。

故意卡在那個點叫停少年,故意讓少年進入警方的視野,故意暴露出他們世界的異能力,故意讓少年不得不停下腳步去參與本不該他參與的事情。

但是少年完全沒有被利用后的反擊更別說厭惡,反而對他的提示認認真真的道謝。

太宰治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忍受的東西,不理解又忍不住好奇。

一時間有些新奇,太宰治忍不住譏諷的開口:“你對誰都是這樣?”

對誰都是一副任人索取的模樣。

酒井荒川難得的大腦宕機,懵懵的反問:“什麼?”

說完后酒井荒川自己先沉默了一下,皺着眉頭沉思,然後恍然大悟,最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對不起?”

黑髮鳶眼的少年目光幽怨,表情一言難盡,彷彿面前是世界上最不可理解的存在。

“算了。”太宰治嘆了一口氣,早就明白了不是嗎?他就不該對他的認知問題有所期待。

太宰治伸手毫不客氣的用力按下酒井荒川的腦袋,雪白柔軟的髮絲繞在他指尖,太宰治忍不住摩挲了幾下,嘆息般開口:“你是我見到的第二個奇怪的人。”

至於把少年弄成這般模樣的黑衣組織?呵?

太宰治渾身的陰沉氣息更甚,少年一旁休息的江戶川亂步掀開一隻眼,撇了不停冒黑泥的太宰治一眼。

知道是因為川醬后,江戶川亂步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

酒井荒川在現世本是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甚至有些病態。

他能從他人的經歷中被迫接受他人的情感,這種時候,痛苦的情感往往更加沉重,而那些璀璨的閃着光的幸福,卻少的可憐。

小時候的他不懂得掩飾,長大后的他想通過“二次元”來逃避社會交流。然而病態的共情能力甚至能把“二次元”人物的情感堆積到他的身上。

彷彿是自己的意識穿透屏障,在二次元的世界,在二次元的人物身上感受着他們人生的酸甜苦辣,愛恨憎惡。

接受的越多,他越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到最後他自己的性格都有些混亂,甚至一度迷戀這種“情感入侵”,自己缺少的,病態一樣從“二次元”世界獲取。

而現在,在名柯的世界,酒井荒川再一次體會到了不知怎麼表達的善惡,不知怎麼表達的感情。被黑衣組織剝奪的情感導致他病態的共情能力消失了,也抹去了唯一一個能夠接觸,能夠學習的途徑。

所有的動作行為都是基於現世的那個“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自己”,從記憶里學習到的酒井荒川有些茫然,太宰好像有些生氣,又好像不是生氣。

太宰現在不需要道謝,更不需要道歉。

太宰好像想讓他做些什麼?可是,太宰想讓他做什麼?

直到太宰治嘆息般的說了一句“算了”,酒井荒川才隱晦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忍不住亂想,“宰”科生物還真是難以理解啊。殊不知,在“宰”科生物的眼裏,少年同樣是一個難以理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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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荒川站在郊區盡頭,抬頭沉默着看着被不知名的藤蔓生物佔了半邊,從裏到外散發著詭秘氣息的別墅,終於理解了司機在他們下車后看傻子的眼神。

晚間的微風吹響了鐵門,吱呀吱呀的聲音讓酒井荒川一瞬間幻視他不久前見過的組織boss的房子。

一身黑西裝的太宰治在一旁做出驚喜捧心狀:“川醬!你的房子在邀請我們欸!”

?!!

酒井荒川滿腦袋問號,帶着最後一絲僥倖,問:“我的房子?”

“是啊是啊,黑卡裏面錢剛好可以把它買下來誒,真是好幸運!”

太宰治興緻勃勃的帶着一臉懵逼酒井荒川和一臉嫌棄的江戶川亂步推開生鏽的鐵門往裏走。

黑色微捲髮的少年從兜里掏出一段鐵絲,耳朵放在別墅門上的鎖眼旁邊,邊熟練的撬鎖邊解釋說:“因為入水,鑰匙不見了。”

眼睛亮晶晶的少年聽着鎖眼裏面傳來“咔噠”一聲,扭頭看向已經石化的酒井荒川,笑眯眯道:“好了。”

意識到自己四年來偷偷攢的全部的錢變成了眼前這一座黑漆漆看起來就是鬼.片現場的別墅。

吸氧.jpg

突然間想到太宰治的集裝箱,酒井荒川瞬間不生氣了,甚至還有些欣慰。

還好,這好歹是個能住的房子,他們都是要求不是很高的人,即便是在偵探社被寵着的江戶川亂步,曾經也度過一段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階段。

整座別墅背靠山崖大海,處於東京郊區的邊緣,與橫濱更加接近。

三層高的哥德式別墅被藤蔓爬滿,門口都垂下粗壯的枝蔓。苦澀的植物香彷彿是濃郁的冰咖啡,從磚縫裏滲出的古老厚重感,給人一種面對十九世紀的血族貴族的感覺。

太宰治推開屋門,古老的房間裏面保存完好。酒井荒川掃視了一眼,果然,房主人是個年輕的紳士。

精緻的燭台,紅漆色的壁爐,客廳桌子上還散落着小巧的懷錶。

酒井荒川伸手撿起懷錶,輕輕打開,蠟燭燈光下漂浮的灰塵清晰可見。銀質圓形懷錶打開,內裏邊緣是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銜尾蛇。

酒井荒川抓着手杖的手用力收緊,原來,這就是太宰治要把這裏買下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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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都警視廳,目暮十三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雖說兇手已經被緝拿,但是這三名兇手被當場揭穿罪行后,一直到現在,誰都是什麼也不說。

有些焦躁的目暮十三把玩着證物袋裏的環形木雕,仔細觀看着監控記錄。

忽然,手上一頓。

他們是不是被忽略了什麼?

目暮十三目光移到手上的木雕,以江戶川亂步的能力這玩意兒不可能一點線索也不給。

還有被打撈上來自稱“失足落水”的少年,以及後來的白髮的“理事長”少年。

他們都是誰啊!

一臉懵的目暮警官後知後覺的無能狂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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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舔着棒棒糖看酒井荒川和太宰治爭搶了半個小時做飯大權的問題,慢悠悠走到門口去拿外賣。

幽幽的兩雙目光傳來,江戶川亂步淡定的舔了一口棒棒糖,問了一個致命問題。

“不餓嗎?”

吃飽喝足的三人捂着肚子,身形統一的癱在長條沙發上。

“亂步,你的錢該不會是社長的吧?”酒井荒川隨口問了一句。

亂步貓貓沉默了。

酒井荒川慌裏慌張的精準打擊,“沒關係,社長應該知道的。”

亂步貓貓:……

亂步貓貓自閉了。

意識到踩雷的酒井荒川忽略一旁太宰治嘲笑的聲音,生硬轉移話題,“說起來,亂步知道那些木雕是怎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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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馬甲柯學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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