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夜幕中，一個黑色身影站在高樓上，看着下面被裝在袋子裏的女人被不斷搬運，像是貨物一樣被對待。
“先生，監控已經安裝完畢，被拐、賣的人口位置也已經確定。”
聯絡器中，詹姆士興奮的聲音傳來，能夠聽出第一個任務讓他很歡快。
“可以了。”中原中也說：“維維安，證據收到了嗎？”
維維安儘可能讓自己冷靜：“還沒有，這些人都是人渣，他們竟然那樣對待孩子。”
“很快就要結束了。”
中原中也的眼中，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完成。”
伴隨着維維安的聲音，中原中也一瞬間消失在原地，巨大的力量讓他快速下落，地面因為衝擊產生深坑。
“什麼東西？”有人大喊。
煙霧散去，被紅光包裹的人像是惡魔，紅着眼睛看着他們，那種壓迫感讓人腿軟。
“受死吧，人渣們。”惡魔說。
頭目不害怕，用木倉指着中原中也：“裝模作樣的變種人。”
中原中也沒有理會他，問：“你們知錯嗎？”
頭目笑了出來：“你個小矮子說什麼？知錯？老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蝙蝠俠來了都不帶眨下眼的，你有點能力就想當超級英雄，是不是做夢做多了，還沒醒啊，哈哈哈。”
周圍的人跟着哈哈大笑起來，中原中也冷眼看着他們。
“真好。”
“不用手下留情，只是問候一下而已，你不要太當真。”
瞬間出現在頭目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收緊拽了下來。
“你在說誰是矮子。”
頭目呼吸不了，惡狠狠地看着中原中也，用喉嚨擠出一點聲音：“說的就、是你，矮子。”
［蘭迪：他膽子真大。
詹姆士：有好戲看了。］
“很好。”中原中也笑了，咧着嘴角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手指用力收縮，頭目翻起白眼。
一旁的小嘍嘍看着被掐住的老大，慌忙中開木倉，這像是一個信號，子彈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造成一片塵土飛揚。
當灰塵散去，子彈停留在黑衣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用處，而頭目已經瞪大雙眼沒了呼吸，倒在地上。
中原中也看着他們：“不自量力。”
一瞬間所有人倒下，不敢反抗。
還有人不死心，將木倉口對準被綁着的女人：“你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女人被矇著雙眼，看不到外面，身上裸露的地方全是傷痕，這個時候倒在地上也是奄奄一息。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最討厭對女人下手，你們很會在我的底線上蹦噠。”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男人倒地，子彈從他的四肢穿過。
中原中也將大衣披在女人身上，然後走進建築中。地下室狹小的房間中關着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還有孩子，他們的身上滿是傷痕，當看見有人過來的時候都不敢對視，躲閃後退，希望不要注意到他們。
還有人在看守，不過對中原中也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這一次的拯救很順利，但不完美。
這個毒瘤在哥譚已經十幾年了，就算蝙蝠俠出現也沒有將他們完全剷除。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有源源不斷的人加入他們，分散在各個角落，就算是被抓進去一批又一批，還是能夠重組再次犯罪。
他們給自己取了名字“不死鳥”。
中原中也他們沒打算一網打盡，只是將他們這個重要的據點給搗毀，然後接管了這裏。
這個晚上並不平靜，許多小團體，□□被中原中也一個人毀了個遍。在蝙蝠俠和羅賓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警局接手。
蝙蝠車裏，蝙蝠俠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這一切，旁邊的羅賓儘可能地開導他：“也不錯，至少救回來很多人……”
蝙蝠俠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楚，中原中也在傑森心中的分量，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蝙蝠洞，蝙蝠俠給斯塔克發起通訊。
托尼從睡夢中吵醒：“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蝙蝠俠沒有理會：“你的孩子在哥譚殺了人。”
托尼清醒過來，看着幾乎不露面的黑漆漆帶着貓耳朵的大塊頭：“你說話要謹慎點，他並沒有殺人。”
蝙蝠俠：“有人死了。”
托尼反駁：“不是他殺的。”
蝙蝠俠：“你是如何知道的。”
托尼見了他一眼：“我可沒有監視，只是中也的行動都會有計劃而已，計劃完成後還有總結。”
“你相信他。”
托尼毫不猶豫：“當然。”
蝙蝠俠同樣沒有猶豫：“你不應該讓他來這裏。”
“你錯了，蝙蝠俠。”托尼認真道：“他屬於哥譚。”
蝙蝠俠沉默，他調查過中原中也，也了解他的過往，一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在哥譚這個地方生活，就很難洗掉哥譚的特性。
他回來不僅僅是因為傑森在這裏，還因為他認可的地方也在這裏。
蝙蝠俠：“我會時刻關注他，要是為了他好，就讓他收斂一點，不然阿卡姆會是他待着的地方。”
托尼無所謂，中原中也的力量有多強大是蝙蝠俠不了解的，畢竟他沒有時刻關注九頭蛇的消息。而他們知道，一個島嶼，因為中原中也的力量而沉沒，什麼都沒有留下。
隨着真相大白，九頭蛇也不敢將矛頭轉向他，因為實驗，中原中也對精神洗腦有了抗性，不像超人一樣有明顯的弱點，可以說是了解事實的各方勢力，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不過中原中也對上蝙蝠俠還是有些吃虧的，他的閱歷太少，和陰險狡詐佔有欲強的蝙蝠俠比太嫩了。
他們兩位大家長的對話結束。
托尼看着中原中也發來的報告，裏面各種任務消息，需要的投入資金，還有總結都很到位，簡直就像經常工作的社畜。
九頭蛇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其他少年對中原中也在九頭蛇基地的遭遇並不了解，對他的印象也只是“聽話的變種人”而已，至於為什麼他們會跟隨他，這個一直沒有問出來。
另一邊，蝙蝠俠看着摘下面具的羅賓。已經長高了不少的孩子，比中原中也高上一點，這個時候他一臉糾結，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養父。
蝙蝠俠摘下頭盔，布魯斯的俊美臉龐暴露在昏暗的蝙蝠洞中：“你知道什麼？”
他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來什麼，傑森的額頭卻刷一下冒出汗來，將額前的頭髮沾濕，變得一綹一綹的。
“我、我……”他說不出口，好像嗓子上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吐出的話。
布魯斯嚴厲道：“你知道他的做法是錯誤的。”
傑森抬起頭，看着高大的身影：“不！他沒有錯！”
布魯斯驚愕，他沒想到他的羅賓會反駁他。
“他沒有錯！”
傑森還在堅持：“那些人應該受到教訓，哥譚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胸口劇烈起伏，傑森想：他真是瘋了，不然怎麼會對布魯斯說這些。
布魯斯回過神，同樣堅持：“我們沒有殺人的權利，不管是任何時候都不行，義警本來就是違法，觸碰法律的。”
“傑森，你的想法很危險。”
他看着他的助手，第二代羅賓，一個聰明的，同樣暴躁、敏感的孩子。
傑森不敢看布魯斯藍色的眼眸，裏面全是不贊同的顏色，他害怕，在中原中也和布魯斯之間，在殺與不殺之間，他的選擇真的很難。
即使這個時候，沒有人讓他作出選擇，甚至中原中也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將哥譚變得更好，和蝙蝠俠有着一樣的目標，但他們的路並不一樣。
布魯斯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寬大很有安全感，也能夠將瘦小的傑森的肩膀牢牢握住。
“你應該休息一段時間。”
傑森指甲狠狠地陷入手心，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是的，我需要一段時間。”
布魯斯擁抱這個孩子，他一直看着他努力，從剛開始陌生的小心試探，到堅強訓練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再到現在有責任有擔當的羅賓，這個過程也讓他知道，作為一個父親應該要怎樣做。
和迪克不同，他們亦師亦友，對於傑森，他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
這些事情，中原中也毫不知情，此時此刻他還在批閱文件。
儘管已經很晚，明天還要去上課，但他卻習慣了這樣強度的工作。
維維安，詹姆士的能力都很好用，但是他不準備讓他們陷入這裏太深，可以的話，中原中也還是希望他們有自己的人生。
今天營救的人被警察帶走，裏面很多都是沒有身份的偷渡客，不管在哪裏給他們的待遇都不會好。
如果不去管他們，很有可能沒有下一次見面，或者在街道上能看見他們乞討的樣子，這可不是他希望的。
在他的設想中，對於這種販賣人口，銷售毒、品的傢伙，會讓他們徹底害怕，不敢將手伸進他的地盤，生活在他的守護範圍內的人將是最安全的。
這在哥譚聽起來不太可能，但中原中也相信他一定能夠成功，而最大的阻礙，就是蝙蝠俠。
可以預見，他和蝙蝠俠一定會有一場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