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注意些

勞煩注意些

如何快速的和幾個相對而言不太熟悉的陌生人熟識起來呢?

倘若是在原來的世界,江子漁會想,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倘若有那就兩頓,再配點啤酒。

可惜的是,修真界沒有燒烤攤,更沒有啤酒。

試鏡大會不太圓滿的落幕,而這幾位沒打聲招呼就來的“不速之客”,輕而易舉的通過了試鏡,並留了下來。

興許是曾觀摩過江子漁的拍攝流程,再加上李知意風挽月兩人,又都是修真界的人精,稍稍點撥兩句,這兩人彷彿無師自通般,在留影石的鏡頭前,發揮自如。

沒有任何職業演員的刻意表演痕迹,修真界的“演員”,選擇的是最質樸的沉浸式演技,閱讀完劇本,分析角色,然後帶入。

自如的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簡直令江子漁嘆為觀止。

“此物真神奇,不論是坐下還是躺下甚是舒適。”

如潑墨畫般,氣質淡如雲煙的音殺宗首席,一看到江子漁的沙發,就好似沒了骨頭般,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葛優癱”。

他側靠在沙發背上,笑眯眯的歪着頭:“知意要不要也來體會一下?”

芝蘭玉樹的青年人尷尬的笑笑:“不了…你還是自己體會吧。”

想來是多年的教養不允許李知意做出這般沒骨頭的姿態,他對沙發這種東西敬而遠之,目光落到江子漁身上時,甚至還帶了些不自覺的歉意。

太丟人了…

“挽月他…性格純真,一向如此,還望前輩擔待。”

江子漁擺擺手:“不礙事…”

彼時,他正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正對面是容顏過盛的雪雲飛,其他的演員,通過了選拔后,就帶着劇本離開了,他們會在開機儀式前再過來,這段時間則會在家中細細研讀劇本。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厚着臉皮要求留宿的。

“劇本已經發給你們了,在開機前還望大家能夠好好揣摩角色…關於留宿…”

話未完,江子漁抿唇,目光一一掃過室中人。

因為錯過了試鏡而焉頭巴腦的雪融城少主…

歪着頭一臉無辜純善的音殺宗首席…

笑容溫和絲毫未覺不妥的碎星城少主…

柔若無骨的陷在沙發中,媚眼如絲的大商人…

江子漁嘆了口氣,又道:“罷了,你們若想留宿也未嘗不可,樓上有很多空卧室,只是…我這裏收留了很多凡人,你們莫要傷着他們,也莫要嚇着他們。”

“這是自然的,即使子漁不說…我也是曉得的。”

親昵的喚着青衫修士的名字,雪雲飛笑意融融,江子漁回了她一個同樣虛假的笑容作為回應。

“如此,我便放心了。”

隨後,他起身,除了仍舊懶在沙發中的風挽月,眾人跟隨他一同起了身。

“一樓和二樓都有浴室,洗漱很方便,二樓還有幾間空卧室,你們挑一間住進去吧…”

江子漁建這座小樓時,用的是鍊金術的陣法構成,只需要等價的物質交換,就可以建造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後來的幾日,他又陸續對小樓進行了改造。

是以,當眾人打開浴室,看到光滑的瓷制浴缸和洗手台,以及非常現代化的水龍頭時,即使是一向心不在焉的風挽月,心中都有細微的震動。

“好生奇怪…前輩是如何有這般奇思妙想的?”

手放在門口的電燈開關上,清雋的男子一下又一下的玩弄着天花板的吊燈,隨着燈光的明明滅滅,感受着靈力的開合,風挽月笑盈盈的詢問着。

“這些東西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只是借鑒了前人的智慧。”江子漁也跟着笑,滴水不漏的回應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打這幾個笑面虎來了后,他笑得頻率越來越多,臉都快要僵了。

而身旁,身姿婀娜的“女子”,近乎是痴迷的撫摸着浴室里的物件,馬桶、浴缸、水龍頭。

“子漁~這些東西你可願售賣…倘若願意的話,子漁只需提供製作和運行方法…其餘的都我來辦,售賣的靈石咱們五五分…怎麼樣?”

傾城之色的美人眸光流轉,燦若星子,每個與之對視的人,好似都能感受到她雙眸中的綿綿情意。

江子漁頷首:“不着急,我先帶你們去挑選房間。”

二樓除了一間浴室,一間大廳外,正好三間卧房,三人各自挑選了一間,風挽月便急不可耐的想去浴室里試試這白瓷浴缸的泡澡效果了。

然而,當他面色紅潤的走出浴室時,換了一身乾淨的浴袍,頭髮微卷帶着濕潤的水汽,神情又開始厭厭。

就像玩膩了玩具的小孩子,又開始覺得無趣。

——真是難伺候啊…

*

夜深人靜,繁星璀璨。

透過微敞的玻璃窗,風帶着大自然的清香徐徐而來,風挽月的臨時卧室中,燈光明亮,李知意坐在書桌旁的木椅上,手中捧着今日才剛到手的劇本,一臉若有所思。

每間卧室,都被江子漁配了一張單人沙發,於是,某個過於單薄的男人,一臉滿足的陷在沙發中,昏昏欲睡。

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家友人聊天時,悶悶的鼻音,微啞的喉嚨昭示着他的敷衍。

李知意喟嘆一聲,合上手中的劇本:“也不知這位吾峠呼世晴前輩,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寫出這般動人心魄的故事,不論看多少遍都為之震撼。”

“啊…名字好奇怪…又拗口。”風挽月懶洋洋的歪着頭,鬆散的衣領,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膚,他卻毫不在意,頓了頓,他又道。

“故事寫的倒是不錯。”

莞爾一笑,李知意雙眸微彎:“說起來…每一次和江前輩會面,總會看見不得了的驚喜呢…真是難以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才能養出這般…”

似是在考慮哪種形容詞,半晌他又道:“這般心思透亮的人來…”

微闔的眼眸倏忽間抬起,神色清明過來,風挽月若有所思,半晌后倏忽一笑:“啊…我也好奇…修為深厚,眸光澄澈,心思透亮…不論是七大門四大城哪一處,我都未曾聽過他的名號。不…正是因為不屬於七大門四大城,才有可能養出這樣的人來吧。”

話語落下,兩人齊齊默然,半晌都未曾開口。

*

從前江子漁的日常都是固定的,白日教教山二丫劍法,抽空監督下林星河“勞作”,日落時沐浴入眠,悠哉悠哉卻又枯燥乏味。

即便來了三位客人,江子漁也並沒有什麼變化,早早的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再度睜開眼時,晨光微涼,睜着惺忪的睡眼,緩步下到二樓。

三樓沒有浴室,江子漁一般睡醒時,都會去二樓洗漱,二樓的浴室離得近,也更寬敞。

今日照例,然而卻出了岔子。

打開浴室門,還未入內,江子漁呼吸一滯,瞳孔猛的緊縮,剛起床的睏覺瞬間清醒了大半。

烏黑如墨的長發半遮着的雪白胴!體,倏忽間印入了眼帘。

“抱歉!江某一時忘記了家中有客…”

刷的一下,猛的關上浴室門,江子漁慌張的站在門外,滿含歉意的聲音透過門扉傳入浴室內。

雪雲飛穿衣的動作一滯,隨即她很快反應過來,快速的將乾淨的衣服套上,再打開門時,二樓客廳內坐着低頭無措的青衫修士。

伴隨着輕盈的腳步,一陣香風漸漸襲來,江子漁低着頭,腦海中閃過了許多複雜的思緒。

不論在哪個世界,被異性看到了身體,都是讓女孩子很不安…很厭惡的事情…

就算是江子漁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是他…孟浪了。

“抱歉…雪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青衫修士正襟危坐,雪雲飛看到對方低着頭,露出纖細的脖頸,紅雲悄然爬滿,不知是羞色,亦或是愧疚。

雪雲飛波瀾不驚…步伐輕盈緩慢的走到他背後,唯有翹起的唇角昭示了她的心情良好。

柔媚的嗓音帶着幽怨,卻如同撒嬌般響起:“妾身受了好大的驚嚇…子漁該如何負責?”

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輕飄飄的落在肩頭,隨之而來的是雪雲飛身上馥郁的異香…

很好聞,但濃郁的讓人很不適,強忍着將人一把拍開的衝動,江子漁抿唇,小心的組織着措辭。

良久,他道了句:“家中客多,以後…上浴室洗澡記得鎖門。”

雪雲飛:…

下一刻,嬌媚的輕笑聲在耳畔響起,江子漁感覺到對方俯身湊近,溫熱的鼻息噴涌而來,隨後…

磁性的男聲在耳畔響起,慵懶的帶着愉悅:“子漁居然還沒發現…我啊…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江子漁:…

恰在此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客廳迴廊處響起,清雋的青年人腳步拖沓,好似沒有骨頭般,懶洋洋的靠在牆邊:“前輩…我餓了…有早餐嗎?”

倏忽間回過神來,江子漁一把拍開肩頭上的那隻手,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腳步鎮定的朝着拐角處站定的風挽月走去,邊走邊牽起一抹笑。

“想吃什麼自己想辦法解決。”

風挽月:…一邊笑的溫和,一邊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你也是個人才。

不過,這並不妨事,風挽月雖然並未過辟穀期,但他其實並不怎麼想吃東西,之所以會這般開口,實在是因為。

“昨天就想說了,雪老闆,您笑得有點讓人噁心,勞煩以後注意些,尤其是在我剛起床時…我這個人脾氣可是很差的。”

雙眸微眯,清雋的男子半仰着頭,冷白修長的天鵝頸拉直,眉眼之間冷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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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界拍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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