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一十七 以花為媒
搖光島的眾人皆是從神州大陸修仙界而來,對於靈石的熟悉程度可見一斑。
如今那天樞真人竟手捧一匣子靈石奉到冷子寐面前,看態度,還端正非常,毫無半分作假,眾人面面相覷,驚訝之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另外,寶匣之上,有一道靈符,封住了我三魂七魄中的一道命魂,一併交給冷道友您保管。若是在去往神州大陸修仙界的路上我有任何不軌或者不聽從號令的行為,冷道友只消捏碎此符,我不但修為會受損,還會失去道心,永遠於化神無緣。”
語氣誠懇的說完這句,天樞真人才十分慎重地親手將寶匣交到冷子寐的手中,然後抬眼望了望半空中閃着血芒的盟印,復又看看冷子寐,意圖明顯。
一旁的琳琅和其他人也看明白了,感情這天樞真人是被冷子寐拿住了什麼痛處,竟被逼得以神魂血脈刻下了一道盟印。而盟印的內容也十分簡單,那就是他得雖冷子寐去一趟神州大陸修仙界,另外,還得奉上一匣子巨額靈石作為附帶條件。
見天樞真人倒也“乖巧”,冷子寐一手將寶匣和其上的封印一起納入袖中乾坤,這才雙目掃過空中的盟印,將其“送”入了天樞真人的手中:“盟印,還請天樞真人先收着。等您陪我和琳琅從神州大陸修仙界全身而退時,自會解開。放心吧!”
嘴唇開合,天樞真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略一細想。也就沒有再鑽牛角尖,點點頭,主動將盟印給收了。
“七叔,之前我和天樞真人有過約定。許他們五位島主遊覽一下搖光府,順便拜謁搖光真人的遺留於此的化神之跡。”
對七叔說明了一番之後,冷子寐又看向了天樞真人一行:“各位島主可在搖光島自行參觀,時間不限。只是天樞真人,我和琳琅三日後便要啟程,給您的時間。也只有三天,可好?”
“沒關係,若是有緣,自會尋找到搖光真人化神遺留的痕迹和感悟,若是無緣,耗費百年或許也會一無所得。”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天樞真人身上屬於元嬰後期巔峰修士的靈慧便自然而現,與他過分文弱清俊的模樣根本不沾邊,所以看起來頗有些奇怪。
“七叔,您不如領眾位島主先去一趟藏寶閣。”
冷子寐深知天樞真人對化神的渴望。畢竟他修行千年,離得最後化神僅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垮了三百多年都未曾跨過去,對方心中酸楚可想而知。同為元嬰後期巔峰修士,他很能理解天樞真人此刻的感受。
“也好。那處是先祖存放靈寶的閣樓,應該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留下。”
對於這幾個島主,七叔雖然沒什麼好感,但也不十足的討厭,見冷子寐都不計前嫌了,再一想天樞真人還要幫着琳琅回神州大地修仙界,看着他的眼神也就多了幾分寬容,便一招手,示意幾個島主跟上,自己也充當一下嚮導。儘儘地主之誼。
搖光島一下子多了五個不速之客,氣氛也有些不同尋常。
琳琅剛剛才出關,而之前她在上界的經歷,通過羽兒與嬋娟的敘述,眾人都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如今兜兜轉轉。一切事宜終於告一段落,冷子寐自然不會浪費這整整三天的空閑時間,直接攬了琳琅的腰,帶着她離開了搖光島。
其他人,包括玉家夫妻都不曾阻攔,唯有玲瓏看着兩人消失在空中的背影有些發獃,似乎還是不能完全從這段關係中理出一個思緒。
還有杜長陵,最近愈發地沉默,但眼梢流露出的釋然,卻也看得出他是早就想通了的。
倒是木青峰,對於自己的乖徒有個這樣好的歸宿,心頭是樂見的,更加不會多說什麼,只尋了蕭楠,想要對方替他打造一件法器,可以利用海獸追蹤到水沉香所中蟲毒的“元兇”,好早日將其喚醒。
蕭楠卻提出要木青峰幫忙煉製藥酒,須得多種靈丹加入陳釀,出來的滋味卻又不能有藥味兒,令得木青峰很是頭疼,兩人你來我往,爭來爭去,倒是十分熱鬧。
各人有各人的打算,而冷子寐,也有自己的籌劃。
......
無盡海除了七星島,着實沒有任何島嶼可供落腳,但他卻尋到一隻萬年海獸,先將其收服,然後驅使為己用。
這頭萬年海獸乃是玄武巨龜,漂浮在海上,其寬闊無邊的外殼猶如一處遊動的島嶼,不但可供冷子寐和玉琳琅悠然漫步,還幻化出陣陣雨霧在周圍,半遮半掩間,更增添幾分情趣意味。
這是兩人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獨處時間,此刻執手漫步,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除了巨龜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外,顯得有些過分的寂靜。
琳琅的沉默,是因為她略有些害羞,因為她的手一直被冷子寐緊緊握住,從搖光府上一直到這兒,都不曾鬆開。
冷子寐卻不一樣,他一直沒有開口,是因為還沒到時機。
而他心中所謂的時機,就是牽着玉琳琅,來到這龜殼的正中央。
薄霧瀰漫間,琳琅突然嗅到了一抹凝凝花香,剛想出聲,卻在一抬眼間卻被冷子寐以指尖輕壓唇瓣,示意她噤聲。
雖然心中好奇無比,但她卻還是沒有釋放出神識來探查這一抹幽香出自何處,只感到唇上的指尖略有些涼意,而且帶着一股陌生的青竹之氣,頓時腦中一熱,心底也有一股暖流淌過,便乖乖依在了冷子寐的身旁,隨他牽着自己,一步一步靠近那香氣所在之地。
輕輕用手撥開淡白的迷霧,冷子寐掌心一翻,那株他從天樞島峰頂得到的冷玉靈花便顯露而出,搖曳間,陣陣清甜淡雅的香氣四溢飄散,令得琳琅眉眼彎彎一笑,目露欣喜。
不曾多言,冷子寐將琳琅攬至身前,略低頭,揚手就將這一株冷玉靈花別在了她鬆鬆綰就的髮髻之上。
頓時一股暗想浮動,混合著琳琅天生的玉蓮體香,只是輕然一嗅,已令冷子寐原本清朗的雙眸有些迷醉了。
“佩戴此花,可永生含香,也昭示着我對你的心意,永世不會改變......”
在琳琅的耳畔低訴出這句話后,冷子寐便一把將她擁住,雖不是發狠地牢牢緊鎖,卻堅定地毋庸置疑,絕不會鬆手。
感受着兩人心貼心的距離,琳琅只將頭埋在冷子寐的胸前,汲取着冷玉幽香中屬於他特有的清新竹意,只覺得自己從未感到過如此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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